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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陷害)

  第四十三章


  沈絳這時才想起來, 阿鳶和卓定,立即問道:“你把我的丫鬟和侍衛怎麽了?”


  “放心吧,都在裏麵躺著呢。”傅柏林指了指旁邊屋子。


  沈絳還是走過去看了一眼, 推門一看,發現阿鳶正躺在她自己的床上, 而卓定則被捆綁著手,躺在地上。她試了兩人的鼻息, 都很平穩, 確實隻是昏迷了過去。


  等她出來, 就見傅柏林靠在牆邊,指了指裏麵:“你身邊的侍衛是不是太弱了些, 跟我沒過上兩招。”


  “那是你因為你肯定耍手段了。”沈絳語氣肯定。


  卓定的功夫她了解,不至於隻在傅柏林的手上隻過了兩招。


  傅柏林:“心軟的人總是會吃虧。我剛才一拿這小丫鬟威脅, 他就束手束腳,要是真的遇到危險,怎麽保護好你。”


  沈絳與他對視:“卓定的功夫並不差, 這一路上他護送我從衢州到京城。”


  提到這個, 傅柏林忍不住蹙起濃眉,他這人脾氣算不得好。況且如今又是錦衣衛的千戶, 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種凶悍氣勢。


  “如今都是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敢進京。若是讓別人知道, 你是沈作明的女兒,你可知自己會引來多少不懷好意的目光。”傅柏林皺眉。


  沈絳知他是擔心自己,卻還是說道:“爹爹如今這樣的情況,無論如何, 我都不會不管不顧自己去活命。”


  傅柏林被她的話,無奈搖頭。


  但他也知自己這個師妹的性子, 別看她自幼被養在衢州,可她偏偏從未怨恨過自己父母。連先生都說過,別看灼灼是女子,其實性子大氣,做事亦是從不失分寸。


  若沈絳能生作男兒身,畢能取得一番作為。


  傅柏林生怕她不知如今情況,開口道:“你別看沈家另外兩個女兒都在京城,看似無事,可那是因為人家都有人護著。你大姐姐那是因為人家嫁給了定國公世子爺,方世子是世家子弟之中出了名的才俊,新一輩的世家子弟裏,就屬於他最有出息。”


  沈絳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至於你那個庶出的二姐,她倒是更有一番境遇。她那個落魄的外祖,前幾年剛起複,如今乃是戶部侍郎。所以長平侯府被封之後,她們就回了韓家。”


  “你兩個姐姐如今能平平安安在京中,不是因為她們福大命大,而是因為她們都有庇護她們的家族。可是你呢,孤身一人來京,若是真的出事,誰能護著你。”


  沈絳沉默了許久,嘴角一翹:“那你呢,那日在取燈胡同,你應該就已經認出我了吧。還不是這麽久才來找我。”


  看到傅柏林的那一刻,沈絳就知道,周叔被殺那日,她陪著三公子一塊去取燈胡同的現場,她認出了傅柏林的時候,他同樣也認出了自己。


  隻是他們兩人,都未與對方相認。


  傅柏林苦笑一聲,輕聲解釋道:“你突然出現在京城,本就奇怪。我不敢輕易與你相見,是因為我乃錦衣衛身份。若是讓別人得知我與你的關係,一定會讓人覺得,我是沈侯爺埋在錦衣衛的一顆暗棋。”


  傅柏林的身份確實與沈作明無關。


  因為他乃是沈絳的先生的學生,當初先生在衢州,雖教導沈絳,卻未住在沈府。


  他身邊帶著一個小書童還有傅柏林,住在一個頗為安靜的小院落中。


  先生說他隻是一個寄情山水的窮書生,生性淡泊,並不像其他文人般,一心想著考科舉,當進士,光宗耀祖。


  傅柏林當時跟在先生身邊,於是沈絳便跟著喊他一聲師兄。


  隻可惜他這個當師兄的,頗有些為老不尊。


  尋常隻是愛戲弄沈絳也就罷了,沈絳練刀時,他負責喂招,居然絲毫不收下留情。


  因為兩人年紀相差巨大,沈絳那會兒一個小小的孩童,舉著刀瞧著像模像樣,但是一到真過招,就全都是花架子。


  不出幾下,她的刀就會被傅柏林的刀擊落在地。


  小姑娘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去撿自己的刀。


  傅柏林居然不以為恥,反而格外得意洋洋的對她說道:“練刀很苦吧,不要看你師兄我練刀就眼紅,畢竟師兄是男子,你安安心心當個嬌滴滴的小姐不好嗎?”


  若是一開始沈絳還未對練刀有什麽執著,那麽在他日複一日,這般囂張而又欠揍的表情和語氣之下,她開始瘋狂練刀。


  以至於到了最後,哪怕傅柏林離開。


  身邊再也沒有這個嘴巴格外壞的師兄在,她也再沒將自己的刀放下。


  隻是從她練刀開始,她就與先生起過誓言,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用刀。更不可讓人看見自己用刀。


  那時候尚且還算稚嫩的沈絳,天真的問先生:“若是有人看見我用刀呢?”


  “那就用你的刀,讓他永遠無法開口。”


  先生的聲音第一次冷如寒霜。


  如今傅柏林在錦衣衛這麽多年,坐上這個千戶的位置。錦衣衛本就是皇上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跟朝臣牽扯不清。


  若讓人知道,他與沈作明的女兒,有這樣一層關係。


  誰又會相信他跟沈作明毫無瓜葛呢。


  沈絳並未對傅柏林的解釋生氣,反而點頭說:“我知師兄的顧慮,其實我心底並未怪師兄這麽久才來見我。”


  她自己不也是,這麽久才找機會,與大姐姐見麵。


  傅柏林是一聽她軟乎乎的語調,一時有些不適時,不免又感慨,果真是變成大姑娘了。


  先前在取燈胡同中,剛開始傅柏林真的沒認出她來了。


  畢竟兩人已有許多年未見,他離開時,沈絳不過還是個小女童模樣。


  而重逢時,她又是男裝打扮,還做了一部分的易容改變。若不是她一直盯著周叔的屍體看,讓傅柏林瞧出了端倪,隻怕還真的極難認出她。


  沈絳說完這句話後,傅柏林未開口。


  一時,房中陷入了莫名的安靜。


  沈絳問道:“師兄,你在京城可見過先生?”


  傅柏林搖頭:“未曾,先生寄情山水之中,在他離開衢州之後,想必如今正四處遊山玩水。”


  沈絳心底無奈,自打先生在兩年前離開衢州之後,便行蹤不定。


  哪怕她想要修書給先生,也不知該寄往何處。


  沒想到不僅是她如此,師兄也同樣。


  此時傅柏林倒是想起一事,笑道:“說來你入京不過兩三個月,竟將朱顏閣弄的這般名聲大噪。”


  沈絳對此絲毫不意外,傅柏林乃是錦衣衛,要想查她的行蹤,簡直是輕而易舉。


  她是朱顏閣幕後老板之事,並不算是個秘密。


  畢竟她之前曾經公開露麵過。


  “師妹,咱們不該就這麽站著說話吧?”突然傅柏林說道。


  沈絳轉頭看了一眼滿室狼藉,她問:“要不你挑個幹淨的地兒,先坐下?”


  “我前幾日去了一趟天牢。”


  這句話剛落,房中又安靜了一瞬。


  沈絳渾身一僵,她念頭微轉,低聲問:“我爹爹如今怎麽樣了?”


  她並未對傅柏林提起,自己曾經對天牢的事情。不是因為對他不信任,而是當時帶她入天牢的人是三公子,她必須要保護三公子。


  哪怕是再信任的人,她都不能透露。


  傅柏林安慰道:“雖然沈侯爺確實受了些苦頭,但他必定尚未定罪,所以天牢之中的人待他還算客氣。而且他是一人一個監牢,不用與旁人同住一室。我之前也吩咐天牢的人,盡量多看顧他一些。”


  “謝謝你師兄。”沈絳望向他,眼神明亮,透著真摯。


  傅柏林被她這一聲謝,說的有些發笑,正要抬起頭,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腦袋,這才發現此刻站在他麵前的姑娘,已是個身材婀娜纖細的大姑娘。


  哪怕他記憶中,還存在著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卻也不得不麵對眼前這個姑娘。


  沈絳想了許久,還是問道:“師兄,如今你是錦衣衛,乃是天子近侍。你可聖上對我爹爹的案子,如何打算?”


  這麽久以來,她接觸的人當中,傅柏林是離皇帝最近的人。


  皇上有何打算,是否要追查到底,還是隻打算讓她爹爹背負所有罪責。


  傅柏林低聲說:“你不要太擔心,事情還未到最壞的地步。畢竟北戎八部還在呢。”


  沈絳一怔。


  北戎八部,確實,她竟將這個最強大的邊疆對手忘記了。


  一直以來北戎與大晉的關係,皆是戰戰歇歇,北戎人時不時騷擾大晉的邊境,打劫大晉邊境村莊,騷擾邊民。


  他們是逐水而居的遊牧民族,是天生長在馬背上的民族。


  因此北戎的騎兵力量,格外強大。他們的騎兵,不僅騎術好,而且還會有一套配合體係,一旦讓他們集結成一處,幾百人的騎兵便可以衝破幾千人的陣營。


  達到以少勝多。


  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沈作明鎮守西北大營,他就是守護邊疆的戰神。


  如今這個戰神被大晉人自己關了起來,北戎人若是消息靈通,隻怕這會兒早已經得到了消息。


  說不定已經蠢蠢欲動。


  北戎人一旦再次發起大規模的進攻,如今西北大營主帥之位空虛,軍營之中士氣低落,哪怕朝廷臨時調派主帥過去,那些將士會真的服從嗎?


  隻怕到時候又是一場慘敗。


  也正是因為要提防北戎人,所以朝中對沈作明的態度,一向分為兩派。


  一派是希望他徹底敗落下去,這樣西北大營的兵權就將徹底的被重新瓜分。


  而另外一種,則是一直在強調讓他戴罪立功。


  勝負乃兵家常事,隻要下一次再贏下北戎,同樣從他們身上撕下一塊肉,讓他們也知道疼,知道難受就行。


  也正是雙方的爭執不休,才讓沈作明的案子,遲遲沒有進展。


  *

  就在此刻,另一處庭院內。


  隻見一個略顯幹瘦身影,跟著前麵的管家,一路進了書房。他此行頗為輕車熟路,可見往日是來慣了這裏。


  待他入了書房,走到正坐在書桌前,衝著桌後的男子,恭敬行禮。


  “殿下。”


  沒想到,此間屋子的主人,竟是如此尊貴的身份。


  “楊侍郎,天色已這般晚了,為何還要前來?”坐上之人,聲音平緩道。


  隻見這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說道:“殿下,還請你救救老臣。昨日我那不爭氣的小兒子,竟在護國寺行為無狀,衝撞了郢王世子殿下。”


  原來這位楊侍郎,正是兵部侍郎楊繼德。


  也正是之前在護國寺無端發瘋的楊雷的親爹,他也是今日才得知,昨日在護國寺發生的事情。


  要命的是,他之前就曾聽聞過九殿下,因為故意縱馬踢傷了護國寺的釋然法師。


  竟叫世子殿下告到了太後和皇上的跟前,現如今九皇子還被禁足,沒放出來呢。


  還有之前康寧侯府的嫡幼子,縱馬行凶一事。


  康寧侯府還是開國就存在的百年侯府,還不是被皇上一句話,說降爵就降爵。他不過是個靠著年歲熬上資曆的兵部侍郎,臉麵豈能與百年侯府相比。


  之前他在宮中為妃的女兒,還特地傳出話來。


  說不管在京城中,不管得罪誰,頭一個便不要得罪這位行事無常的世子殿下。


  “謝程嬰?一個郢王世子便把你嚇成這般模樣?”座上的這位殿下,顯然是有些看不上楊繼德的膽小怕事。


  楊繼德隻差沒伸手抹汗,他訕笑道:“殿下身份尊貴,自然不用懼怕郢王世子。可是微臣是怕萬一這件事傳到皇上或者太後的耳中,到時候一樁小事,隻怕也會鬧的不可開交。所以老臣這才厚著臉皮,來求殿下。還請殿下開口,替老臣向世子美言幾句。”


  “無妨,隻是些小事罷了,這點事情程嬰還是會給我些許薄麵。”


  楊繼德這才徹底放寬心。


  待他又千恩萬謝了幾句之後,便告辭離開。


  他一走,座上之人立即喊道:“出來吧。”


  隻見一個穿著一身勁裝的高大男子,從身後的屏風處,走了出來。


  “方才楊繼德的話,你已經聽到了吧。”座上之人開口說道。


  高大男子頷首:“殿下,楊繼德膽小懦弱,實在不堪大用。”


  座上之人嗤笑一聲:“本王自然知道他膽小如鼠,本來也沒指望他有什麽大用處,不過現在他倒是真的有了用處。”


  “先前安排在楊府的探子,不是說楊家這個小少爺最近行為頗為古怪。”


  高大男子點頭:“確實,探子回報說,這個楊雷似乎染上了‘芙蓉醉’,似乎時常會參加私下聚會。聽聞楊雷甚至還在外麵借下了虎皮錢。”


  “都說虎父無犬子,楊繼德此人雖膽小,卻也算得上精明。可惜他這個幼子,簡直是一無是處。好在他馬上就要派上大用處了。”


  “咱們不是一直不愁查不出這‘芙蓉醉’背後的主子,不過我猜測也不外乎我那個太子哥哥,或者另外那幾個人。如今咱們也不用費心再去查了。”


  高大男子似乎有點不太懂,他問:“殿下有何打算?”


  “方才楊繼德不是說,謝程嬰的一點小事就容易傳到父皇和太後的耳中,可若是程嬰攤上一件大事,你說父皇和太後會不會關心呢?”


  “您的意思是,是借世子的手,將‘芙蓉醉’這個案子捅到皇上跟前,讓皇上來徹查,究竟誰是‘芙蓉醉’的幕後主使。”


  隻是高大男子又疑惑道:“不過方才屬下聽了楊大人所言,世子與楊雷之間也不過是些小糾紛,頂多算是楊雷行為無狀。”


  “若楊雷死了呢。”


  高大男子一怔。


  座上之人眼底露出詭異,他說道:“郢王世子在護國寺將兵部侍郎的兒子,吊入冷水中施虐,惹出一樁人命官司。隻要這個消息在京城中傳來,對程嬰的名聲必會大大影響。我父皇一向願意向全天下的人展現,他是如何恩寵程嬰。況且還有一個太後在,她老人家可是實打實的偏心。”


  “這個楊雷又算什麽東西呢,他們兩位怎麽可能讓這種人影響程嬰的名聲,到時候父皇必會派錦衣衛調查楊雷的死因。而如果他是死在‘芙蓉醉’用料過度之下,‘芙蓉醉’就能鬧到父皇麵前,有父皇在,何愁找不到那個幕後之人呢。”


  “殿下計劃縝密,竟能從這麽一件小事,將‘芙蓉醉’徹底推到所有人麵前。不過單單隻是這個東西,真的能絆倒一位皇子嗎?”


  甚至是太子?

  畢竟芙蓉醉究竟是哪位皇子,他們到現在也還沒查出。


  座上之人冷笑:“越是這種藏著掖著的東西,就說明它越見不得光,你以為這單單隻是一味能讓人上癮的藥石嗎?這是白花花的銀兩,‘芙蓉醉’價格昂貴,光是在京城之中便已經秘密流傳這麽久,更別提在其他地方了。幕後之人靠著芙蓉醉隻怕早已經賺下幾百萬銀子。”


  “你說如果這件事背後,真的是一位皇子,他還秘密謀取這麽多銀兩,究竟是想幹嘛?”


  高大男人腦海中閃爍出了兩個字。


  謀反。


  隻怕到時候這幕後之人,哪怕沒有謀反之心,也定然是百口莫辯了。


  高大男子再次躬身:“殿下,果然是算無遺策。”


  “既如此,就讓咱們安排在楊家的棋子,找個時間送楊雷上路吧。”


  “是。”


  *

  沈絳這幾日都早早到了朱顏閣。


  因為她與大姐姐說過,要是她想找自己,就派人來朱顏閣。所以她每日都守在這裏,也算是另外一種方式的守株待兔吧。


  待她要出門時,就見在後院歇息的侍女,竟是在閑聊。


  “一個自小在佛寺中長大的人,竟活生生將別人虐待至死,可見這位世子殿下性格肯定是陰鷙,說不準他就特別喜歡虐殺旁人呢。”


  “啊喲,聽著就嚇人呢。”


  “誰說不是呢。”


  她們本來聊的正開心,也不知是誰先看見沈絳,趕緊站了起來,衝著她行禮。


  “你們方才是在說什麽?”沈絳問道。


  最開始說話的侍女,趕緊半蹲著身子哀求道:“掌櫃的,奴婢們隻是聽了客人的話,閑聊幾句而已,並非有意要躲懶。”


  “無妨,你們本來就有歇息的時間。”


  沈絳又追問道:“我方才聽你說什麽佛寺,還有世子殿下?”


  見她似乎確實是對這個消息感興趣,而不是要尋她們幾個的麻煩,小侍女趕緊回稟:“回掌櫃的,奴婢也隻是聽了今日來店內的貴人閑聊。說昨天夜裏,兵部侍郎楊大人家的小兒子好端端的就沒了。後來才說,原來是前幾日釋然法師開法會的時候,這位楊小公子入寺,也不知怎麽就惹惱了郢王世子殿下。”


  “聽說那位殿下竟叫人將楊小公子綁在書上,活生生溺在水中,楊小公子又被淹又被嚇,聽聞剛回家就不行了。這不挨了梁三日,竟一命嗚呼了。”


  沈絳詫異:“他死了?”


  那日她明明看見楊雷是活生生的被抬上來的,他雖被嚇得不輕,但也不至於被嚇死吧。


  “對呀,今個楊府都鬧翻天了。聽說楊老太太生前最喜歡這個小孫子,還要進宮告禦狀呢。”


  沈絳想起那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男子。


  他安靜站在那裏,清冷出塵,周身似有佛光籠罩,猶如仙人之姿。


  沒想到今日竟有如此潑天黑水,被傾倒在他身上。


  沈絳作為那日在場的人,她當然不信楊雷是被這位世子殿下折磨死的。


  世子確實懲罰了他,卻並未要他性命。


  沈絳突然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藏在這件事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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