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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師姐病故

  時光如白駒過隙。


  一個月過去,深秋已過,寒冬來襲。


  大地披上一層白霧,時而小雨紛紛,“嗖嗖”的寒風不停地吹打著茅草屋。


  這日,陳凡雙手舉起一塊巨石,在荒山下狂奔,這是一塊莫約六尺後,兩米寬的巨石,其重量,差不多有三千斤左右。


  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奔跑,他赤裸著上身,古銅色膚色,在巨大山石覆蓋下,顯得強壯有力。


  “咚咚咚!”


  兩圈下來,震耳欲聾的腳步聲,自荒山腳響起。


  此時的荒山下,留下一個個深深淺淺的腳印,陳凡所過之地,雜草彎腰,石子碎裂,大地震顫。


  “嗷嗷!”陳凡一聲怒叫,化作一道道狂風。


  十圈,二十圈……


  陳凡的速度在二十圈之後,終於慢下來了。


  直至,陳凡累得趴下了,他才放開那塊巨石。


  這一個月,陳凡修煉肉身上癮了,每天都要把自已玩得半殘,才肯罷休。


  “呼呼!”陳凡大口喘息著。


  “麻蛋!累死老子了。”


  陳凡趴在那塊巨大山石上,臉上布滿水滴,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


  “極限二十圈,單臂力量可達三千斤,隻怕是尋常練氣九重天,一拳就能打得稀巴爛了。”陳凡揮舞手臂,欣喜若狂。


  此時,陳凡雖累慘了,但卻有著如同伏地野獸般的勇猛,一雙眸子漆黑如月,發絲散批在肩頭,赤裸的發出陣陣銅光,猶若鋼鐵般堅硬。


  “是時候回“家”了。”陳凡趔趄地站起來,向荒山上走去。


  冬季到來,晚風更冷。


  順著一條小路,陳凡一步一步地向上走著,雙腿時而踉蹌,時而漂浮。


  待到陳凡來到茅草屋時,已是深夜了。


  剛剛回到“家”門口,陳凡突然眼皮打架,跳過不停。


  按道理,無論天色再晚,每次陳凡修煉回到家,師姐都會做好色香味俱全的晚餐等他。


  可是,今夜他回來,卻沒有聞到菜香味,而是,還有一種冷清感。


  “壞了,師姐!”驀然,陳凡舉目望著那隨風搖曳的竹門,心裏一聲突咕。


  “小凡,你回來了!”忽然,茅草屋裏傳來師姐虛弱的聲音。


  陳凡瞬間心頭一涼,

  他不顧自身疲乏,幾個闊步之間,衝進屋子。


  入目的是,白水瑤身子側躺在竹床上,用那單薄如樹葉的被子,半蓋在身上,三千發絲散落於竹床上。


  臉龐之上,蒼白如雪,她眸子微閉微睜,寒齒不斷地發出“噠噠”的打顫聲。


  “師姐,你……你怎麽了?”


  陳凡慌亂詢問,瞬息,地撲倒在竹床上,胸口悶得絞痛,止不住的淚水,早已掛在眼角。


  一直以來,師姐就是一個苦命之人,自幼喪親,獨自跋山涉水,來到修煉者聖地七玄門,卻因同情陳凡二十多次不能通過試煉,便偷偷下山指定。


  最終,偷傳七玄門修煉之法,被人告狀,讓長老趕出山門,三年不得入七玄門。


  直至,淪落到與陳凡相依為命。


  兩年了!

  整整兩年。


  他們孤苦相依,冷清的日子,破損的茅屋,搖晃的竹床,破爛的布衣,簡製的食用器,


  寒風來,風雪宿。


  三餐清粥,吃著冰冷剩飯。


  深秋寒冬,裹著單薄的衣衫。


  就是這樣清貧日子,師姐卻依然細心照料著他,從無半句怨言,更以單薄的肩膀,抗起這個“家。”把最好的都留給自已。


  可是,這個剛強,堅強的師姐,此時卻病倒在床,奄奄一息,臉上毫無血色,怎能讓陳凡不心痛。


  “嘶!師姐,你臉好燙。”陳凡伸手,放在白水瑤額頭上,一股熾熱傳來,令他趕緊收手,“怎麽回事,那麽燙。”


  陳凡這一個多月的武修,雙手早就堅硬如鐵,尋常兵器難傷他血肉,此時,卻被師姐額頭的高溫,燙傷出一個小小疤痕。


  “小凡,今晚,能陪師姐說說話嗎?我好冷啊……”白水瑤雙手雙腳,蜷縮成一團,虛弱無力的聲音響起“小凡,可能以後,師姐不能照顧你了,你一個人,會不會很孤苦啊!”


  那帶著絲絲孤苦的聲音,讓陳凡的心,“咚”的一聲,落到穀底。


  “師姐。”陳凡一把將白水瑤緊緊抱住,他已經慌亂了,六神無主。


  根據上一世的記憶,師姐是十歲時,是因操勞過度,才鬱鬱而終的,,可,如今師姐才九歲,體溫高如烈火,卻還說著很冷。


  陳凡衣袍解開,赤裸著上身,一把將蜷縮成一團的師姐,抱在懷中,留著淚,道:“師姐,你不會


  有事的!還冷嗎?”


  滾燙的白水瑤,瞬間將衣袍融化,化作一滴滴焦綠水滴,滴滴落下。


  當陳凡抱起師姐時,他發現,師姐上半身如烈陽,下半身如萬年寒冰,煞是詭異。


  “小凡,我好熱啊!好熱啊!”那虛弱在懷的白水瑤,晃動不安,口角留著絲絲血珠,一滴滴淚水,自那緊閉的眸子中,溢溢滾落。


  陳凡乃是武修,單臂力量,最少也有三千斤巨力,此時,竟有種無力感。


  “師姐,師姐……!”


  “冷熱交加,寒氣逼人,炙熱如焚,陰陽魄!”


  陳凡驟然大驚。


  陰陽魄!

  這是一種極為怪異的體質,陰為寒、陽如火,若陰氣壓過陽氣,則寒氣入頂,發作者就會感覺冷。


  而陽氣壓過陰氣,則火力旺盛,發作時就會感到熱。


  根據師姐目前為止的狀況來看,必定是“陰陽魄”無疑。


  而治療陰陽魄的方法,則是需要“陰陽丹”來調好陰陽兩氣。


  “不,不,不,上一世的悲劇,我絕不容許重演。”陳凡心裏不斷咆哮。


  陳凡不斷思忖,若是他還是至尊九重天,倒是可以以無上靈氣,給師姐調和陰陽二氣。


  可,現在他才練氣五重天。


  那嬌小身子,時而冷、時而熱,嘴唇都開始幹枯,發絲也漸漸脫落。


  “啊……!”


  陳凡實在忍不住心痛,如一隻受傷的野獸,狂暴地咆哮著。


  “噗嗤!”突兀地,陳凡特內真氣暴躁,一口老血,狂噴而出。


  “小……小凡,師姐走了,師姐隻想看你通過七玄門試煉……”白水瑤聲音越來越小聲,直到最後,陳凡都聽不清。


  “七玄門!”


  “七玄門……,對了,七玄門。”慌亂之中,陳凡靈光一閃,反複的嘀咕。


  “師姐,我這就帶你去七玄門,七玄門每年都有一枚“禦寒丹”發放,先壓製住寒氣。”


  陳凡雖驚慌,可有著上一世的記憶,讓他很快就從慌亂之中,鎮定了下來。


  禦寒丹,這是一種低階丹藥,是發放給七玄門弟子,抵禦寒冬,而煉製的,藥效雖微,卻能暫時壓製住師姐的寒氣。


  至於陽氣,則需要靈王高手,暫時出手壓製了,正好,這兩樣七玄門

  都有。


  “咳咳……!”


  白水瑤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滲出一道道血絲,令得陳凡心都哆嗦起來。


  “師姐,小凡不會讓你死的,這一世,哪怕受盡寒風吹,哪怕受盡驚天雷,我也要為你續命。”


  這一刻,陳凡目光淩厲,體內傳出一股霸道的氣息。


  “啊!”


  白水瑤蒼白無力的臉龐驟變,搖著頭,道:“七玄門,規則嚴苛,不是門內弟子,不得入內。”


  “小凡,你不要去冒險,師姐知道你很擔心我,我已經很開心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師姐離開了,你一個人也要好好活著。”


  白水瑤虛弱地搖頭,傻傻地笑了起來。


  那一笑,令陳凡心都碎了。


  “相信我,我不會看著你離開的。”


  陳凡眼神平靜,可是卻有一股強大的自信,他將被子,撕成布條,而後,將白水瑤綁在背上。


  他要背著師姐上七玄門,為她續命。


  “小凡,不要做傻事啊!”


  迷糊的白水瑤,神色焦急,可刺痛的病魔,讓她無力掙紮。


  七玄門強者如雲,修煉者的聖地,以陳凡練氣五重天修為,即便能上山,也會被活活打死。


  陳凡眼睛赤紅,身軀微顫了一下,他哽咽,道:“兩年了,整整兩年,都是師姐為我續命。”


  “可是,今日我要為師姐續命,七玄門若有人敢阻擾,屠之便是。”


  寒風凜冽,冰雨滾滾而落。


  陳凡拖著疲乏身軀前行,倔倔強無比。


  時而冰冷,時而炙熱的白水瑤,一直發抖,她哭了,眼睛死死地看著陳凡的背影,想要牢牢記住他。


  或許,這就是命吧!小凡長大了,可以為她遮風擋雨了。


  可是,這般闖七玄門,他們就要雙宿雙歸了。


  七玄門,坐落於七絕山上,魏巍高大,如一頭龐大的凶獸,匍匐在大地上,有著浩蕩的氣勢,波蕩開來。


  金碧輝煌,瓊樓玉宇,天地靈氣很濃鬱,以純玉石鍛造的山門,此時敞開著。


  “咚咚……!”


  在天際,那細雨紛飛中,一道嬌小消瘦的身影,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著,他發絲散亂地披在肩上。


  身後,背著一位發絲脫落,嘴角不斷溢出血液的少


  女,形容枯槁,令人心痛。


  陳凡來了。


  他以疲乏身軀,背著師姐,爬上七玄門了。


  赤裸的身子,有著淡淡的古銅色光芒,氣血方剛。


  “何人,竟敢深夜闖我七玄門。”


  這時,兩個年輕人,自那魏巍山門後,一閃而出,莫約十三、四歲左右,一男一女。


  可是,身上卻有真氣波動。


  毫無疑問,那是兩位修煉者,一個是練氣八重天,一個是練氣九重天。


  為首者看清來人,不禁“噗嗤”一笑,道:“是你這個廢物,二十三次都沒能突破練氣一重天的廢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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