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冷宮舊案
雖然水晴香並不樂意柳英意跟著自己,但是也不能在宮裏麵攔著一位王爺,恰巧她又不認得去冷宮的路,隻好一路同行。
梅貴人房中的兩個小宮女說得很對,這梅貴人的寢宮離著這冷宮極近,基本上屬於走過一個街口,繞過一個彎的距離。
難怪說這梅貴人是這後宮中最不得寵的妃子,但凡有陛下寵幸也不會住在這附近。
離著不遠處看著冷宮,麵積雖不算小,比一般嬪妃的寢宮看著還要大一點,隻是那紅瓦白牆的房子十分的破敗,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霾,又像是一位遲暮的美人,無聲的訴說著歲月的無情。
柳英逸也在不遠處駐足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徑直朝那腐朽破敗的房子走去。
冷宮沒有上鎖。這裏是前朝的冷宮,而本朝的新君為了體現他平易近人、仁慈友善的特點,從來沒有將誰送到過冷宮。
一想起那個十幾歲就擁有三宮六院的小屁孩慕容義優,水晴香不知道是應該同情還是應該羨慕。
不知不覺已經跟著柳英逸走到冷宮門口,暗紅色的積滿厚厚灰塵的大門輕輕一推,就被推開。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這個前朝冷宮被打開,水晴香也看到整個冷宮的全貌隨處可見蜘蛛網的的破舊房子,滿是灰塵的舊家具,除了那院子裏茂盛的花草還值得關注一下,整個地方都不會讓人再有來第二回的想法。
可柳英逸呆在這裏,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原本的他隻是性格陰深、做事低調,到了這裏之後,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變得六神無主,一下子沒有了自信。
水晴香看到柳英逸的雙肩甚至在瑟瑟發抖,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柳英逸。
“你怎麽了?”雖然水晴香不太喜歡柳英逸有些龜毛的性格,但是看到他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不由也有些同情他。
柳英逸閉上眼睛,沉默許久,空氣似乎也在這一刻變得凝重起來。
許久,柳英逸才鼓起勇氣,睜開雙眼,走到冷宮裏的那些花花草草麵前。
說來也怪,按理說這冷宮裏無人打理,這些花花草草應該會凋零,可是它們卻長得十分旺盛,似乎這裏的環境很適合它們生長。
“這裏是我小時候長大的地方,那時候這宮裏麵有許多的人,母親對每一個人都很好,即便是宮女、太監犯了錯,她也從不打罵他們。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卻因為沒有犯過的罪而要一輩子困死在這裏。”
“母親從來不喜歡什麽珠寶首飾,她最喜歡的是種植花草,這宮裏麵所有的花草都是她親手種下的,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麽知道你手裏麵那株相思魂嗎?那是因為我們不但種花養花,還喜歡把各類花草編輯在冊,可惜她沒能做完這件事,我這個做兒子的隻能為她接著做完。”
水晴香看著柳英逸此刻的表情,就知道這家夥心裏麵有多難過。可是水晴香還是有些不解,“不是說你從小在宮外長大嗎?怎麽還會有母親的這些記憶?”
柳英逸失笑一聲,“那是因為我從來沒有對外人提起過這些事。我五歲那年,被母親帶出宮外,十六回到宮中,我對任何人都說不記得五歲之前的事情,但是我清楚的記得,那是我跟母親少有的一段美好時光。”
“小時候我並不知道宮裏麵的那些勾心鬥角,也不知道母親經曆了一些什麽,隻知道母親生活在這裏就像一隻籠中鳥一樣。她常常穿著樸素的衣裙,在這裏種植著花草,應該有什麽樣的土壤,澆多少水,翻多少土,都比任何人清楚。”
“說起來,王妃當年是因為什麽原因而被打入冷宮呢?”水晴香好奇的問。
柳英逸又恢複到當初那個冰山王爺的狀態,他沉吟片刻,“這件事情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當初小時候父皇很寵幸母親,但凡有什麽特殊的貢品,都會第一個賞賜給母親。可母親並不在乎這些東西,她對花草的興趣多過於那些珠寶首飾。”
“直到有一天,一向對母親和顏悅色的父皇十分震怒,好像說是賜給母親的一件貢品丟了。父皇因此而遷怒母親,把母親打入冷宮,直到被打發出宮外,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似乎也是一件沒有解開的舊案。”水晴香看著院中茂密的花草,不由生起一絲疑慮,“你說這梅貴人的案子會不會跟當年冷宮的案子有關?”
“何以見得?”柳英逸清俊的麵容僵住了片刻。
“你看呀,梅貴人的房中有那盆稀有的相思魂,而當年你的母妃又擅長種植花草,最令人意外的是冷宮荒廢了這麽多年,可裏麵的花花草草還是開得這樣茂盛,要說沒有人打理,我都不太相信。”
“不可能的,母妃早已過逝。就算她還在世,也不會犯下殺人之罪。”柳英逸聲音提高了幾分,顯然對水晴香的話很不讚同,他和生母的感情非比尋常,凡是有人詆毀他的母妃,柳英逸都不會允許。
“我沒說是她幹的呀,隻是覺得殺死梅貴人的或許和當年的舊案有關係。那人在冷宮裏種植著你母妃留下來的這些花花草草,說明那人很敬重你的母妃,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宮裏有誰和你母親關係較好?”出於一種職業的敏感,水晴香覺得兩件案子冥冥之中真的有某種關聯。
“這個我真的不太記得,母親性子冷淡,平常跟宮裏麵其他的嬪妃也沒有什麽往來,不像是有誰會為她做下這種事。”
水晴香恍然間明白,柳英逸這冰冷的性子或許是隨了他的母親,看來以前是錯怪他了。
水晴香打算在冷宮最後再掃視一遍,然後就離開,而柳英逸似乎也不願意在這裏久留,冷宮帶給他太多不好的回憶。
忽然,水晴香走到冷宮的一處牆角,覺得有些奇怪,“你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柳英逸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什麽異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