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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吃醋了)

  宋嶼墨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去應酬時的煙酒味,翻出行李箱紀棠給他整理的備用衣服,隨便從裡面拿了套淺灰色家居服出來穿上,剛洗過澡的緣故,短髮看起來蓬鬆清爽,平日里的那股英明沉穩氣息瞬間淡化不少。

  外面,宋途站在壁燈下,輕聲詢問他是否讓前台叫餐。

  宋嶼墨在商務酒會上沒吃什麼,眼下也沒什麼胃口,沒有讓宋途去安排。

  之後,便邁步走到客廳中央的沙發坐下,修長冷白的手拿起沒響動過的黑色手機,打開看,簡訊的界面上還停留在聯繫人——【紀棠】

  時間十一點三十分,再過半小時就要凌晨了。

  也意味著,這一整天的時間就快結束。

  宋嶼墨手指抵著屏幕往上翻,是紀棠平時給他發的那些甜蜜簡訊。

  他沒有清空簡訊的習慣,以至每條都保留著。

  ——[老公,你出差在外要記得吃飯飯。]

  ——[今天也想老公,老公為了賺錢養我真的好辛苦哦,一想到就好感動好愛老公,我紀棠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的女人才能嫁給你。]

  ——[老公出差第三天了,離開老公的每一秒都感覺在家度日如年,人家好想你,老公為了工作辛苦了,愛你。]

  ——[老公,今天你出差的城市有雨,記得出門多穿一件保暖衣服哦。老公最帥了。]

  ……

  宋嶼墨今晚難得有空,將紀棠給他發過的短息都逐字一一看完。

  他深邃的眉眼裡情緒不明顯,長指停留在聯繫人上面,有一兩秒的猶豫想回一條過去,而很快,手機時間顯示出凌晨已過。

  宋嶼墨還維持著平日的冷靜從容,手肘撐到膝蓋上,握著手機。

  在漫不經心地陷入沉思,給她發簡訊能說點什麼呢?

  似乎一時也沒有想到有什麼借口。

  於是許久都沒動靜。

  直到他聽見一聲簡訊的提示音,回過神。

  在手機的界面上,來電提示人不是紀棠。

  而是她的二哥:【紀度舟】。

  宋嶼墨入住的這家商務酒店頂樓套房,客廳外是有個全景露天陽台,站在那兒可以俯瞰欣賞這個城市繁華的夜景,很適合與朋友閑談。

  十分鐘后。

  他身姿筆直地立在陽台邊沿,目光靜默地看著高樓大廈下的繁華街道,修長的手指端著玻璃杯,半響才將視線移到了站在幾步之外的帶著書卷氣的男人身上。

  紀度舟是他在收藏界結交多年的好朋友,兩人都是脾性相同,興趣廣泛,這些年經常在世界各地不遺餘力地收藏中國畫,古董瓷器等。

  見他來了,宋嶼墨朝他禮貌頷首,先是不痛不癢的聊了幾句入住同家酒店的場面話。

  宋途立刻端了杯紅酒過來,紀度舟頗為養生的沒有抬手接,薄唇發出的嗓音質地乾淨清冽:「晚上不宜過度飲酒,給我來杯溫牛奶,謝謝。」

  倘若是紀棠也在場的話,看到這幕,只會無聊得翻個大白眼。

  而宋途就表現的很淡定,因為他家宋總手上的玻璃杯也裝著熱好的新鮮牛奶。

  他們這樣聲名遠播的商人,往往在酒局上談最貴的生意,享受著最頂級的服務待遇,總是很容易給外界一種舉止間叱吒風雲的氣勢。

  但是回到家中,許是誰也沒料到會懂得修身養性到這種地步。

  宋途重新熱了一杯溫牛奶遞給紀度舟后,就自覺的退下了。

  不敢偷聽牆角。

  待沒有閑雜人等,紀度舟喝了口熱牛奶潤嗓子,將視線放在低頭看手機的宋嶼墨身上,似乎很少見到好友會這樣反常的一面,他淡淡的嗤笑了聲:「有心事?」

  宋嶼墨今晚也察覺到自己的反常,不過經紀度舟這樣一問,很快就自我想通了。

  是因為紀棠拒絕陪她出差后。

  還沒有給他發簡訊。

  於是他也沒有隱瞞自己的失態,語調緩緩平述著,要不是親口承認是因為這個,光看他那張神情寡淡的臉龐,是看不出半點在意的情緒的。

  智商過高的男人,就越輕易陷入男女間的困惑里。

  因為感情是最不受任何框架所約束的,也不會遵守任何規則安排。

  紀度舟沉思片刻,也說:「她今天剛拉黑了我。」

  宋嶼墨聞言,長指點開手機微信的頁面,幾下后,又若無其事地關上。

  「你得罪她了?」

  他語調問的極淡,卻略停頓片刻。

  看了紀度舟一眼,像懷疑是不是因為這位二舅子得罪紀棠,從而害他被連坐九族了?

  紀度舟也是這樣懷疑這位妹夫的,線條凌厲而漂亮的臉龐輪廓被燈光照映得十分認真,使得他說出口的話聽上去可信度很高:「我妹從小是出了名的好脾氣,都沒跟我臉紅吵過架,罵過我……這次她把我拉黑了,是不是你顧著在外出差工作,冷落她了?」

  宋嶼墨直接否認了這一項指責,因為他昨晚很誠懇地邀請紀棠了的。

  「她不會。」

  紀度舟若有所思:「三年之癢,一定是她對你喪失了新鮮感,膩了。」

  這句話的潛台詞,無非是在警示著宋嶼墨:你完了,你要被離婚了。

  宋嶼墨眉頭不留痕迹地皺起兩秒,從紀度舟輕描淡寫的這一句話里,解讀出了更深層面上的意思。

  他突然頓悟,想到了紀棠和娛樂圈某個姓甚名誰都記不起的男藝人傳緋聞的事。

  當時她是怎麼解釋的?

  是說那個男藝人根本不認識,只是和閨蜜一起喝下午茶。

  宋嶼墨對紀棠這個妻子的了解,五分之四都是來自紀度舟這邊,還有五分之一是平日里和她相處的短暫時光里慢慢發掘的。

  所以他並不知道紀棠的閨蜜有哪些人,那個叫鹿寧的是不是真閨蜜。

  宋嶼墨漆黑的眸底微瀾,無聲地對視上了紀度舟的眼神。

  兩個男人似乎在這刻打成了某種共識,修長而分明的指握著玻璃杯,淡定從容地喝了口熱牛奶。

  ……

  凌晨三點這個時間段,多數人都已經入睡。

  宋途卻還在勤勤懇懇的為老闆賣命工作,花了兩個小時,終於將跟紀棠傳緋聞的男藝人出道以來的所有資料都整理了出來。

  客廳的長沙發上,兩三盞落地燈暖黃的光暈照映著深夜。

  宋嶼墨與紀度舟各坐在對面,側影極為極好看,似輕風雲淡地看著長達數十頁的資料。

  倘若外界要是有人能看到這幕,怕是做夢都不敢相信兩個叱吒資本市場的男神,三更半夜不去睡覺或者是加班工作,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上。

  偏偏宋嶼墨還一字不漏地看完了這份男藝人的資料,左手搭放在茶几上,骨節漫不經心地敲著。

  落地玻璃窗外有月光透進來,紀度舟這邊壓著資料頁,說:「我妹嫁入宋家前,因為你,哭了三天三夜,不至於被這種貨色迷花了眼。」

  宋嶼墨眼底壓著濃墨似的顏色,是信紀度舟這句話的。

  紀棠是很愛他。

  紀度舟覺得沒什麼可看的,又煞有其事評價了一句;「長得倒是挺白,我妹也喜歡這種白皮膚的男人。」

  宋嶼墨側眸,冷淡地掃了他一下,出聲吩咐宋途過來。

  「處理了。」

  他將那份資料,輕飄飄的扔在了宋途的手上。

  這句處理了,指的自然不是字面上扔進垃圾桶的意思。

  紀度舟往後靠在沙發背上,輕轉動著修長手指上的兩個玉戒,挑了下眉:「他資料有前科?」

  宋嶼墨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朝主卧方向走去,邁步沒有點停下的意思。

  情緒難辨的低淡聲音扔在身後:

  「可能吧。」

  ……

  接下來整整三天的時間裡,宋嶼墨都在江城出差未歸。

  紀棠就跟當了全年無休的職業貴婦終於放假一樣,沒再給他發簡訊,而是天天把自己關在樓上的主卧里自閉!

  是的!她自閉了。

  一想到紀度舟這幾年陽奉陰違的不知道給宋嶼墨洗腦了什麼,她就越想越來氣。

  要不是當年出嫁時,和紀家這三個男人撕破臉了一回。

  紀棠都想殺回紀家別墅,問問紀度舟這個心肝肺都烏黑的死變態良心在哪裡?

  早上的時候,紀棠醒來先給自己一套完美的護膚包養流程,等心情鬱悶地將自己打扮精緻得都自帶閃光燈后,便隨便披了見黛藍色的睡袍,將室內空調開到最舒服的溫度,抱著她大白枕頭,窩在柔軟寬大的沙發上追劇。

  這些天,她又找了幾部豪門狗血國產劇看,分明叫:《總裁離婚二三事》、《出軌之後》以及《豪門妻子的回家誘惑》

  紀棠最喜歡裡面有個劇情是女主被家人逼迫嫁入豪門,受盡幾年折磨后終於成功離婚,然後遇上了真命天子,這時候女主的總裁前夫被查出癌症,孤苦伶仃沒有人關心后才明白女主的好。

  當紀棠看到女主聖母心決定回去照顧總裁前夫的劇情后,直接選擇逃過。

  她才不要看這種呢。

  就在白皙的指尖輕划著屏幕快進時,主卧門外傳來了保姆的敲門聲:「太太,鹿寧小姐來了。」

  紀棠抬起頭,漂亮的臉蛋露出小小的困惑。

  這女人不是為了三十八線小經紀人的事業奮鬥嗎?

  怎麼有空來找她?

  沒等紀棠先下樓,鹿寧就已經先一步地跑上來了。

  雙眼哭的紅腫,穿著裙子看起來皺巴巴的,腳上還有一雙髒了的棉拖。

  一見到紀棠的身影,就哇哇大哭的撲上來:「嗚嗚嗚……」

  紀棠愣了下,甚至有些不確定地喊出她名字:「鹿寧?」

  「是我是我,棠棠!我的三十八線事業翻身夢毀了!」

  鹿寧哭到窒息,說話帶著很重的鼻音:「我的崽崽被封殺了!被你家宋總封殺了!嗚嗚嗚你還說他不是那種人,他就是,他就是那種無情冷血又霸道有錢的男人!」

  紀棠眼瞳微縮,透著驚訝之色:「宋嶼墨幹嘛這樣做?」

  鹿寧握緊憤怒的小拳頭,語氣篤定地說:「他吃醋了!」

  過一秒。

  鹿寧又說:「不信你打個電話,去質問得他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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