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可怕的可能
宇宙循環。
而從這一點看，宇宙便並非他們想象的那麽脆弱，任由宰割。
他們看似能隨意擺弄整個宇宙，但實際上，本身就是一種必然的宿命。
宇宙的天尊們，推演大勢，是一種必然，但眼前的確看到了令人驚歎的未來。
遲疑了許久，他們久違的討論起來，
“就像是傳宗接代一樣，如果把宇宙比作一個嬰兒，那麽這個嬰兒的幼年、成長、壯年、衰老，每一個階段，都是必然。”
元壽天尊笑道：“他們家族的一代代生老病死，父親，兒子、孫子.……會不斷拆解、蛻變、化蛹，更新進化一個個版本，而我們就像是這個家族身上的寄生細菌，隨著他們的生滅老死。”
“一個嬰兒的一生，就是一個紀元！”
“蒼生的短暫壽命，就如同這個嬰兒身上的細菌一樣迅速迭代、老死，縱然是我們這些古老的天尊，也不過是個頭強大一些的細菌，能隨著這個嬰兒走完一生。”
他們紛紛議論起來，
這一刻，他們仿佛並非再是理念敵對的兩個死敵陣營，而都拋下了身份，以最虔誠的求道者，求真者進行討論。
宇宙的所有大自然規律，都展露在眼前。
這一點另他們實屬震撼。
“宇宙是死物，但它又並非徹底的死物。”
元壽天尊來回踱步，頓了頓，沉聲道：“它像是一座永恒的天然輪回，有種莫名的規律，在自動的成長，讓人覺得實在奧妙無窮。”
宇宙真的很神奇。
原來，他們以為他們已經改變了，但一切都沒有改變過。
人們從弱小的刀耕火種時期，到星際時代，到大宇宙重建時代，他們都在與大自然對抗，而大自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些什麽，但總有莫名的規律，讓弱小的蒼生感覺到祂的浩瀚與偉岸，大自然的雄壯偉力不可阻擋。
哪怕是此時的天尊們，也發現當自己得意洋洋以為能擺弄一切的時候，才發現宇宙從未被自己改變過，仿佛又體會到了最弱小的少年時代，站在一顆星球上，麵對大自然的風暴、海嘯、地震等種種的無力，震撼於祂的瑰麗。
自己的人生對祂來說，隻是可笑的滄海一粟，漫長世紀的細小塵埃。
“該，怎麽形容呢？”
不滅天尊聲音沙啞，仿佛堅韌他億萬年殘存的古老霸主，道心也有些動搖，忽然輕笑道：“隻感覺無盡的冰冷，恒古長存，而我們都是跳梁小醜，在祂神色掙紮。”
周圍的天尊紛紛點頭稱是。
“這讓我想起了那古老的三大概念傳說。”柳羅忽然想起了那西卡教授的那一句話，忍不住對著其他的天尊說道：
“祂，浩瀚巍峨的巨大蠕動迷霧身形看不出具體形狀，那是一團不斷膨脹、收縮的無盡絲線黑霧翻滾，像是某種深海軟體動物的腕足，用可憎的姿態肆意伸展著柔軟尖刺。”
“祂，仿佛巨大無數光年般的太空黑色死寂冰冷山脈，橫豎在遙遠的黑暗深淵星空，恒古存在，冷冰冰注視這片大地。”
“那永恒長眠的並非亡者，在詭秘的萬古中，即使死亡亦會消逝。”
“唯祂永生。”
……
“很詳細、貼切的描述。”周圍的天尊們聽得一怔，這恰逢此刻對宇宙的印象，仔細咀嚼其中的詞匯。
噗！！
付青君的本體正在和小喇叭吃飯，差一點一口飯噴出來。
當初，那西卡教授的話，在自己《瑪雅文明編年史》裏寫的三大概念形象，又在柳羅這裏冒了出來，並且還對這些宇宙最強的天尊訴說？
那是可是宇宙中最強的天尊，而那西卡教授對他們來說隻不過是一個小小地球的凡人。
牛皮牛皮。
付青君坐在椅子上繼續不說話。
“這是誰說的？”
元壽天尊忽然問道：“似乎是形容什麽古老的傳說？從閣下的口中聽到，難不成是開天辟地的極大文明之一，旋渦之國的某些傳說？”
畢竟，旋渦之國一直神秘莫測，當年最後之餘，據說弄到了什麽驚天秘密，有人說是規則，有人說是古老宇宙秘史，涉及史前。
“這一點你們不需要知道。”柳羅十分驕傲。
“嗬？”元壽天尊目光閃爍，冷笑起來，“夏天尊的魔念，不要以為你回歸了，就依舊能和我們比肩，你靠的隻是夏帝，你終究是魔念，性子先天缺陷，你分明隱藏一些什麽，不想告知我等。”
柳羅不理他。
“咱們回歸正題。”
“宇宙我們沒有辦法反抗，倒也令人驚訝，卻在情理之中，至今我們這些天尊號稱無敵，但也怕大勢，而大勢本身也是宇宙自然的一部分。”不滅天尊抬了抬眼皮，“先拋開宇宙循環不談，我們可以看到未來，伴隨著我們不斷更改新宇宙的規則，我們可以重新活到下一個輪回。”
“是啊，這很好，這意味著我們可以永恒。”
另外一名天尊笑道：“通過大勢的最後一幕，新宇宙建立後，我們為了活下去，又重新拆下了宇宙規則，走上了下一個重建宇宙的輪回。”
周圍天尊紛紛微笑。
他們最終徹底跳出了宇宙中，化為翱翔宇宙紀元的雄鷹，算計了億古紀元，以一個個宇宙紀元為跳板，走向永恒！
“如此下來，大勢分明，我們要做的已經很清楚了，沒有人能推翻我們，在場的各位天尊也要和我們一起腐朽下去，走向光明的未來。”
元壽天尊抱拳，假意請示上方的造化天尊，得意道：“請天尊之帝，頒布旨意，讓他們用魔念鏟除另外的六名天尊，然後開天辟地，我們一起走向不朽之永恒！”
挑釁？
付青君抬了抬眼皮。
畢竟在他們眼中，自己改變了一切，還是讓他們腐朽不可推翻了，自己算是失敗了，隻能和他們同流合汙。
他說出此言，看似在以造化天尊為首，實際上是嘲諷。
不過，從他們看到的未來，的確是不可推翻，那對他們來說，是極其光明璀璨的美好未來。
可是，真的如此麽？
付青君托著腮，想起了柳羅的之前那些推演，關於荷夢斯這些轉世身的話，可能來自史前紀元的轉世身，不由得沉吟了幾秒。
終於，他不再當他的二話天尊了，終於坐在高處的椅子上，淡淡開口說道：“要頒布指令，也可以，隻是，在場的天尊們，對於這些大勢，沒有別的話要說了麽？”
周圍的天尊皺眉，沉默。
造化天尊此言，似乎在等什麽存在開口？
可是還是無人說話。
造化天尊目光一掃在場的所有天尊，最終落在夏天尊的身上，開口說道：‘夏天尊，你對於這個未來，沒有什麽可說的麽？’
“果然你有問題！”夏天尊立即神色肅然，看向周圍的天尊們，道：“諸位，有沒有想過，我們既然推演了大勢，一個個想轉世逃到下一個宇宙紀元的腐朽存在……那麽，既然宇宙是一個輪回，之前必然發生過和我們類似的事。”
他頓了頓，看著神色漸漸悚然的各個天尊，“眼前的事曾經都或許發生過，就沒有上個世紀古老的宇宙存在，逃到我們這個新宇宙紀元？”
轟。
話語一落，仿佛一道晴天霹靂，天驚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