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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得不償失

  阿巴不看還好,一看就驚呆了。

  他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掉出,下巴久久無法合攏。

  原來那溫那個鐵皮並沒有破損,只是凹了進去。

  阿巴仔細看了看,大約凹進三分的樣子,上面還有深深的白色痕迹。

  他舔了舔乾巴巴的嘴唇,艱難地說道:「這個是什麼怪物,竟然連宣花斧都無法砍進?」

  阿羅約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

  要知道,阿山號稱乃是自杞國的第一條好漢,竟然被昔日手下打敗,不得不認輸。

  「這是真的?我不信。」阿波羅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

  王室士卒個個興高采烈,紛紛拚命吶喊:「那溫,威武。」

  「那溫,威武。」除了三個大鬼主的手下之外,其它鬼主的士卒也跟著吶喊。

  反之,三個大鬼主的手下彷彿秋天的茄子,個個頓時閹了下來。

  阿彌托佛拚命揉了揉自己眼睛,又狠狠地掐了掐自己手背,感覺到強烈痛苦,這才相信這是事實。

  他對著阿波羅一臉苦笑:「阿山武功其實遠遠在那溫之上,但是那溫有了那個鐵皮怪物,竟然反敗為勝。」

  「這是什麼鎧甲,竟然如此厲害?」阿彌托佛反覆打量那溫,不放過一絲一毫,「竟然把人捂得嚴嚴實實的,就是臉部手指幾乎沒有縫隙。」

  他已經認出這是一種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鎧甲,只是不知它是什麼鎧甲,眼裡全部都是貪婪之色。

  這個鎧甲他剛才見識過,就是自杞國最厲害的高手,用宣花斧都無法砍進。

  可以說,有了這個鐵皮怪物,在戰場上生命就基本上得到保障。

  在它面前,什麼鎧甲、圈甲什麼都不是。

  也許,大宋的步人甲勉強可以在它面前相提並論。

  可是步人甲也有一個極大的缺點,就是太重,一身步人甲竟然重達王六十斤。

  那溫帶著這個鐵皮怪物還能夠騎在馬上,顯然它非常輕。

  阿波羅眼裡也全部都是貪婪之色,嘴角勾勒一抹微笑:「國王不是要求我們出兵嗎,那我們就提一個要求,除非把這個鐵皮怪物給我們。」

  看到王室已經有了這個鐵皮怪物,他們已經失去了爭奪王室之心,轉而求這個不知名的鎧甲。

  阿波羅大約三十多歲,古銅色皮膚,五官突出,身材粗壯。

  「正是,要讓我們出兵,國王必須拿出誠意出來。」阿彌托佛點點頭,笑眯眯如同一個彌勒。

  阿彌托佛身體非常胖,肚子更是大。

  年齒大約四十齣頭,皮膚比起普通自杞國人白皙,在漢人這裡也不過中等皮膚。

  他為人極為和藹,臉上永遠笑眯睞。

  如果不了解他的人,還以為此人菩薩心腸。

  不過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的厲害。

  阿羅約現在臉色鐵青,心裡在不斷下沉,彷彿沉入大海。

  他想讓阿山這個自杞國的武藝最高的手下打臉王室,沒有料到自己反而打臉,反而成全了王室臉面。

  他瞪大了雙眼,心有不甘,明明都是自己算計好了,怎麼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他擺擺手對著幕僚王言吩咐:「子論,麻煩你把打聽一下,問問這個鐵皮怪物王室哪裡得來的?」

  王言大約二十七八的樣子,三縷長須,鼻直口方,溫文爾雅。

  「諾。」王言帶著五個士卒,上馬跑了出去。

  王言對這裡不太熟悉,不過他有自己的法子。

  王言找到一個王室的士卒,給了一貫會子。

  那個士卒看到會子,立即點點頭,把事情源源本本告訴了王言。

  王言離開時,那個士卒偷偷給了王言一張紙條。

  幾個阿羅約士卒當然看見了,不過他們視而不見。

  他們本來是來監視王言的士卒,不過現在已經成為王言的真正的親兵。

  王言打開紙條一開,不禁眉頭緊皺。

  原來紙條要求他挑起三家大鬼主內鬥,這個難度不小。

  王言表面上是阿羅約的幕僚,其實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身份,趙家莊的細作。

  現在種華給他布置了一個任務,要求他必須完成。

  只是如何完成呢,他一邊騎馬回去,一邊思考。

  來到阿羅約驛亭裡面,他拱手一禮:「主翁,那個鎧甲乃是趙家莊製作的,名喚仙家板甲。」

  「果然是趙家莊製作,能否購買?」阿羅約眼睛盯著,裡面不但熾熱,更有貪婪。

  王言苦笑,搖搖頭:「主翁,趙家莊目前還沒有對外銷售。」

  「那王室是如何得到這個仙家、仙家板甲呢?」阿羅約有些不悅,聲音有些冰冷。

  王言臉上露出淡淡笑容:「主翁,因為小聖人是王室的駙馬,所以他送了十套給王室。」

  「可惡。」阿羅約狠狠地一拳打在案几上面,茶杯跳了起,「王室下手也太快了吧。」

  茶杯倒下之後,茶水頓時從案幾流下。

  其中有些流在他的小腿上面,阿羅約彷彿沒有覺得。

  看到阿羅約滿臉怒火,親兵打量案几几眼,最終還是退了回去。

  阿羅約喜怒無常,如果在他怒火之中,輕者棍子交加,重者可能丟掉性命。

  親兵雖然想給整理,可是又害怕丟掉自己性命。

  看到阿羅約的樣子,王言心裡搖搖頭,你的女兒長得那個醜樣,也能夠打去小聖人。

  更何況,你只是一個鬼主而已,能夠與國王相提並論嗎?

  「就是,主翁應該早點來王宮就好了。」王言臉上堆起虛假的笑容,「那就沒有王宮的一份了。」

  聽到此話,阿羅約哈哈大笑,蒲扇一樣的大手狠狠地拍了拍王言的肩膀。

  看到王言眉頭一皺,阿羅約又是哈哈大笑:「子論,你的謀略不錯,就是身子骨差了一些。」

  「主翁,在下是文人,武藝不是強項。」王言一邊苦笑,一邊搖搖頭。

  阿羅約又打量他一眼,哈哈大笑:「子論,你應該多學習騎射之術。聽說騎射也是你們漢人君子六藝。」

  「主翁,屬下也想學習,可是現在已經太晚了。」王言口裡說道,心裡卻想到,如果老子文武雙全,你肯定更加不放心。

  調侃王言之後,阿羅約心情好了許多。

  此時戰戰兢兢的親兵進來,把案擦拭乾凈,又重新給你泡茶一杯。

  此時,一個親兵進來,單腿跪下,拱手一禮,小心翼翼稟告:「大鬼主,阿山將軍傷勢嚴重,急需治療。」

  「老夫不是讓郎中給他治療了嗎?」阿羅約騰地一聲,粗大的手指指著親兵,怒氣沖沖地吼道。

  親兵根本不敢抬頭,依然小心翼翼地說道:「大鬼主,阿山將軍被對方刺中腹部,腹中血一直流個不停,郎中說無能為力。」

  砰砰,那個案幾與茶杯一起倒在地面,地面又升起熱騰騰的蒸汽。

  「這個郎中還有什麼用處,連戰馬都不如。」阿羅約突然抽出寶刀,惡狠狠地吼道。

  親兵看到阿羅約這個動作,砰地一聲倒在地面,不敢有任何動彈。

  難道將軍傷勢無法挽回,大鬼主牽怒於我不成?

  想到這裡,親兵忍不住渾身顫抖不停。

  阿羅約瞪了親兵一眼,把寶刀放回刀鞘,惡狠狠地吼道:「滾出去,給老子找一個好點的郎中來,否則就不要回來。」

  「諾。」聽到這裡,親兵馬上爬起來,狼狽不堪去找郎中了。

  聽到此話,王言眼睛一轉,機會來了。

  他拱手一禮,對著阿羅約說道:「主翁,其實阿山將軍有救。」

  「子論,你有法子?」阿羅約轉怒為喜,臉上是興奮神色,蒲扇大的手掌又拍了拍王言。

  王言嘴角抽了抽,不敢躲開。

  他強忍肩膀傳過來的劇烈痛苦,臉上堆滿笑容說道:「天下醫術,莫過於趙家莊。」

  「趙家莊行否?」阿羅約將信將疑地問道。

  王言沒有一絲猶豫,斷然地回答:「現在好多郎中用藥都是趙家莊製作的,趙家莊還辦了一個醫學學堂。如果趙家莊不能救回,其它郎中就根本沒有法子。」

  阿羅約聽到這裡大喜,對著王言吩咐:「子論,辛苦你去一趟,把趙家莊的郎中請來。」

  「主翁,在下跑一趟趙家莊完全沒有問題。」王言臉上露出為難神色,一臉苦笑,「趙家莊與我們非親非故,憑藉什麼要給阿山將軍治療?」

  「這個,」阿羅約鐵青著臉,有些難看。

  他圍著倒下的案幾,走了幾圈,陷入思考之中。

  最後他大馬金刀坐下,瞪著眼睛,盯著王言:「子論,你有什麼法子?」

  「主翁,我們不能讓趙家莊郎中來,但是我們只有誠意,才能打動趙家莊。」看著阿羅約的目光,王言絲毫沒有畏懼,不亢不卑回答。

  阿羅約一隻腳放在案几上面,右手食指與大姆指叉著下巴。

  他沉思一會兒問道:「子論,怎樣才能顯示我們的誠意?」

  「很怪阿山將軍抬到趙家莊,請求他們治療,才能顯示我們的誠意。」王言嘴角勾勒一抹微笑,從容不迫回答。

  阿羅約還是有些擔心:「子論,阿山將軍傷勢嚴重,經不起顛簸。」

  「這個無妨,找一塊門板,就可以把阿山抬到趙家莊。」王言臉上露出淡淡笑容,說出一個法子。

  阿羅約想了想,終於點點頭。

  他擺擺手,對著王言吩咐:「那辛苦軍師一趟,請趙家莊務必把阿山搶救過來。」

  「諾。」王言對著自己親兵安排一番,去抬阿山。

  阿羅約此時來到阿山房間,只見阿羅約躺在床上,腹部包了一塊白布。

  那白布滿是鮮血,還沒有看見凝固的樣子,顯然無法止血。

  阿山臉色極為蒼白,幾乎沒有血色,顯然極為虛弱。

  阿山看見阿羅約進來,並沒有抬頭,而是虛弱地說道:「大鬼主,屬下無能,給你丟臉了。」

  看到阿山這個樣子,阿羅約本來要訓斥他一番,話到口裡還是吞了進去。

  「阿山,軍師陪你到趙家莊治療,你的傷勢沒有問題。」阿羅約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王言把阿山抬走。

  看著王言的親兵抬走阿山,阿羅約一臉擔心。

  他拍了拍案幾,懊惱不已:「早知道阿山要輸,何必讓他去挑釁王室。現在好了,丟了面子又丟人,不知阿山能否救回,」

  說到這裡,他抓起案几上面的茶杯,狠狠地一摔,精緻的茶杯頓時搞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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