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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胡人服軟(六)

  說完,他率先一箭射出。

  讓他意外的是,除了他與十個親兵之外,其餘射箭之人廖廖無已。

  戰車營也沒有不出,只是用兵器把胡人射來箭矢略略抵擋一下。

  「給將軍,在下佩服你的絕戰的勇氣。」陳瑜也不惱怒,繼續說道。

  給卡爾突然掏出大刀,對著陳瑜說道:「汗國勇士是不會投降的,你死了這一條心。」

  「你不能自殺,你如果死了,老子功勞可是打折。」陳瑜這樣想到,但是口裡不能說著。

  陳瑜繼續說道:「草原勇士只相信強者,投降強者沒有什麼恥辱。」

  「那是草原,這裡不是草原。草原那是內部之爭而已。」給卡爾一手拿著大刀,一邊大聲說道。

  「什麼內部外部之爭。」胡人聽到陳瑜話筒的聲音,「草原在統一之前,不是有許多汗國,還有許多部落嗎?那麼以前汗國與汗國之間的戰爭,部落與部落之間戰爭,難道是內部之爭不成?」

  給卡爾不禁駭然,望著五十步之外的陳瑜問道:「你怎麼知道草原之間的事情?」

  「這個很簡單,當然是小聖人告訴諸位的。」陳瑜繼續勸解,「大宋與你們汗國之間戰爭,難道不像你們以前汗國之間戰爭嗎?」

  給卡爾一邊拿著大刀,一邊有些茫然。

  「保安團已經多次打敗你們汗國勇士,這個不是你們的錯,而是保安團實在強大。」陳瑜耐心勸導,「保安團如此強大,正是你們投降的最佳對象。」

  必須樹立保安團下面高大不可戰勝的形象,讓他們投降也心甘情願,而不能勉勉強強。

  事實上,保安團現在對於胡人而言,已經基本上是難以逾越的高峰。

  只不過胡人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完全是以對大宋心裡優勢來看待保安團的。

  所有胡人不禁面面相覷,互相看了一眼,猶豫不定,畢竟給卡爾還沒有下令。

  說到這裡,陳瑜用一種極深聲音聽說:「投降吧,保安團歡迎你們。投降吧,保安團是你們最好的結局。」

  其它胡人看了給卡爾一眼,期待他的答案。

  看到一群手下期待的眼神,給卡爾點點頭,說道:「你們投降吧。」

  他說完,突然拿起大刀,向著自己的脖子抹去。

  其它胡人不禁驚呼,沒有想到他們的千夫長給他們生路,而是給他自己一條死路。

  陳瑜沒有料到這個千夫長如此忠烈,最終還是自行了斷。

  給卡爾更沒有料到,他的大刀揮舞到半空,突然無法用力。

  他的十個親兵一涌而上,把他的大刀奪下。

  陳瑜不禁愕然,事情一波三折,竟然還是這個結果。

  「將軍,你已經儘力了,草原一向以強者為王。」他的親兵也紛紛勸解他,「保安團是最好的歸宿。」

  給卡爾被奪下大刀之後,垂頭喪氣抱頭坐在蹲在地面。

  老子給你們一條生路,難道老子是自我了斷也不行,他悶悶不樂抱頭想到。

  「給將軍,在下佩服你的勇氣,」陳瑜拱手一禮,「但是在投降將軍之中,你不是汗國的每一個將軍,也不是最後一個將軍。」

  「我不是被你們武力打敗,而是被你們奇怪的兵器打敗。」給卡爾一邊還禮,一邊給自己台階下,「你們用那個什麼無影炮來對付我們,根本就不公平。」

  陳瑜淡淡一笑:「公平,何時公平過,你們汗國勇士如果與漢人一樣不用馬匹,完全是步兵拚鬥,你們有多少勝算。」

  給卡爾沒有說法,依然抱頭自己的頭顱沉思。

  「只允許你們使用馬匹,不允許漢人使用兵器,」陳瑜接著強調,「天下哪裡有這種奇怪道理。」

  「你們根本沒有打敗我們,能夠打敗汗國勇士也是小聖人,要投降也是你們的小聖人。」給卡爾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這個胡人千夫長看來死要面子,陳瑜淡淡說道:「吾與熊主簿都是小聖人的弟子,可以代表小聖人接受你的投降。」

  說完,陳瑜叫了熊正傑來到身邊,一起向著西方的西縣恭恭敬敬一禮。

  他們以前是向成都行禮,那是因為小聖人在成都。

  現在小聖人已經來到西縣,當然應該向西縣行禮。

  陳瑜與熊正傑兩人都是趙家莊軍事學堂的第一批弟子,得到趙平的親自授課,說是小聖人弟子,倒也沒有說錯。

  陳瑜與熊正傑一臉虔誠的樣子,口裡說道:「學生懇求小聖人,請允許吾等代表小聖人接受給將軍的投降。」

  說完之後,三人再三又拜禮。

  給卡爾的說完,眼光一直沒有離開陳瑜與熊正傑。

  看到兩人恭恭敬敬完成儀式,其它保安團士卒也沒有異常反應,他相信兩人不會作假。

  既然是小聖人的弟子,那已經足夠他的面子了。

  給卡爾向親兵要回大刀,把大刀遞過遞過頭頂,表示投降之間。

  陳瑜與熊正傑互相看了看,終於鬆了口氣。

  田家山莊,霧西千人隊。

  霧西四處打量這個青磚圍牆之後,滿意點點頭。

  霧西讓親兵燒了開水,一邊喝開水,一邊想起一件事情。

  他對著親兵說道:「看看山莊有多少糧食,還有茶沒有。」

  他們身上帶的牛肉,只能夠保證吃兩天,這個山莊很大,糧食應該不少。

  大約一刻鐘時間 ,他的十個親兵氣喘吁吁過來了。

  霧西大馬一邊金刀喝開水,一邊打量親兵。

  看到親兵神情,他不禁問道:「有多少糧食?」

  「沒有糧食,也沒有蔬菜,只有水。」親兵隊長不敢抬頭,猶豫半天,終於回答。

  霧西拔出大刀,砰砰一聲,八仙桌被砍成兩半。

  他惡狠狠地吼道:「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糧食。給老子找,到處找。」

  說完,他發瘋一樣,把大刀瘋狂揮舞。

  正在此時,外面傳過來狗的犬吠、鈴鐺聲音,聽聲音,似乎有好幾十隻狗在瘋狂叫。

  伴隨狗叫與丁丁當當的鈴鐺聲音,是沉重轟隆隆聲音。

  這是馬蹄聲音,聽聲音,至少上千。

  所有胡人臉色蒼白,顯然保安團已經發現這裡。

  「老子明白了,為何晨霧這麼大,這麼濃,南蠻竟然能夠發現我們,」霧西停止揮舞大刀,靜下聲音尖起耳朵,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這些可惡的狗。」

  「就是,南蠻太狡猾了,不但有狗,還有鈴鐺。」一個百夫長也明白了。

  霧西對著手下大聲吼道:「準備戰鬥。」

  說完,他把大刀插入刀鞘,拿起弓箭。

  他看到一群手下臉色蒼白,甚至有人啰嗦,不然脖然大怒。

  「怕什麼?你們都是汗國勇士,這是不是平地,是山坡,還有一個莊子。怕什麼?」霧西掃視所有胡人一眼,厲害吼道。

  聽到此話,這些胡人打量這個山莊,才基本上安靜下來。

  整個山莊一樓一底,都是青磚牆體,顯得比較堅固。

  這個山莊的呈現長方形,二樓每個屋子有分別有六塊磚是活動的。

  胡人撬開一看,竟然是箭矢的射擊孔與觀察孔。

  這個莊子確實不錯,竟然還有箭矢的射出孔與觀察孔。

  四個角落還有箭樓,大約三丈高,既可以起瞭望作用,更可以起保護作用。

  所有胡人看到這裡,不禁大喜,士氣頓時高漲起來。

  霧西早已看到四個箭樓及射擊孔與觀察孔,不禁哈哈大笑。

  他迫不急待安排四個百夫長,各自帶領手下的神射手。

  箭樓大約方圓一丈,能夠容納三十個人左右,加上二樓每個屋子還有三個射擊的箭孔,看守山莊應該足夠。

  箭樓有左右兩個樓梯,可以一邊上去,一邊下來,不會互相碰撞,想來主人下了不少功夫與心血。

  霧西登上西邊那個箭樓,看到上千的黑色戰馬,後面揚起陣陣灰塵。

  前面至少有四十左右的狗在前面奔跑,不停汪汪狂吠不停。

  霧西不禁大怒,如果不是這些狗,他們怎麼會如此狼狽地躲在這裡,說不定已經進攻西縣了。

  他深深地吸氣,手裡的弓箭對著一隻跑得最快的狗,然後放開弓弦。

  嗖嗖,那利箭如流星一樣向著那狗射去,眼看就要躲到那隻黃色狗的身上。

  就在箭矢要射到黃狗身上時,那狗突然一閃,險之又險躲過這一劫。

  狗是一種非常機靈的動物,其嗅覺及聽覺遠遠超過人類,加上身體靈活,不能躲過才是怪事。

  何叔德帶著兩千騎兵,在田園犬帶領之下來到山莊。

  他在兩百步停下,仔細打量這個山莊。

  這個山莊在半山坡上,山坡頂上是一片樹林,四周遠處都是竹林。

  莊子前面是一片稻田,由於現在是深秋,已經乾枯,水田已經變成乾田。

  如果有水源,加上這裡這裡風景,算得上山清水秀靈秀之處。

  可是現在被胡人佔了,顯然這裡與這裡風景格格不入。

  何叔德不禁皺眉,他們是騎兵,適合平地掃蕩。

  這裡是一個山莊,修建在半山上建立,雖然沒有城牆,但是還有磚牆及箭樓,並不適合他們進攻。

  他對著親兵說道:「把護川軍戰車營領李營領喊來。」

  「遵命。」親兵拱手一禮,掉轉馬頭,留下滾滾灰塵。

  保安團有一個戰車營,護川軍同樣也有一個戰車營。

  護川軍同樣防守,戰車營同樣被雪藏起來了。

  在西縣外面有一個佔地十萬畝兵營,這裡正是保安團與護川軍的兵營。

  李涵銅悶悶不樂在喝茶,旁邊是《大宋中華報》報紙。

  他看了報紙上報道,一又一個立功的消息,後悔死了。

  李涵銅作為保安團老人之一,本來有機會晉陞為副將甚至主將的。

  但是他放棄了晉陞機會,為的就是來到戰車營當營領。

  與戰馬相比較,戰車營奔跑起來,同樣有戰馬一樣的氣勢磅礴的氣勢。

  更難得的是,戰車營的火力?強大,遠遠不是戰馬能夠比擬的。

  在他看來,戰車營前程遠遠超過騎兵步兵等兵種,是護川軍未來發展方向。

  可是讓萬萬沒有料到的,整整一個月,他們一直除了訓練就是訓練。

  與此同時,他的原來的夥伴,不是正將甚至部將參將之類。

  此時,他的親兵匆匆地跑了進來,大聲喊道:「稟報李營領,騎兵將的何將軍要求戰車營出征。」

  聽到有人要求自己出征,李涵銅放下手裡的茶杯,頓時就站了起來。

  「營領,護川軍騎兵將沒有一個何將軍。」副營領李涵樹提醒說道。

  李涵銅想了想,恍然大悟:「難道是保安團的何將軍?」

  「就是保安團的何將軍。」親兵拱手一禮,大聲說道。

  「竟然是保安團,為何不是護川軍呢?」李涵銅不禁苦笑,「吾等乃是護川軍,不是保安團呀。」

  李涵樹想了想,在一邊不停慫恿:「營領,機會難得,錯過這個機會,以後就沒有了。再說,護川軍也不給吾等機會。」

  說完,李涵樹狠狠地捶打一下自己的大腿。

  他與李涵銅一樣,都是保安團老人,與李涵銅懷著同樣的目的來到戰車營的。

  「不行,如果是護川軍請求,直接就率領兵馬殺出去。」李涵銅搖搖頭,「萬一統領他們知道了,不好辦。」

  「營領,軍情如火,不能耽誤。」看到李涵銅猶豫不定,李涵樹繼續說道,「營領,此事不妨請宗主簿進來商議一番。」

  宗厚正在給將士文字訓練,正解說到了高興之處,對李涵銅安排親兵來打斷他上課,心裡很不高興。

  可是,李涵銅一定是有重要事情,不然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傳喚。

  李涵銅見到宗厚皺眉,知道耽誤他的課程,急忙一禮。

  宗厚哪裡敢受李涵銅一禮,畢竟李涵銅是主官,他只是主簿而已。

  他急忙一邊還禮,一邊問道:「李營領,請問有什麼事情?」

  「當然是要事,而且是非常要緊的事情。」李涵銅點點頭,看來這個主簿還是明白事理的,「有騎兵邀請吾等參加殺胡。」

  說完,李涵銅眼睛眨也不眨,一直盯著他。

  「那是好事,將士心裡已經磨起繭巴,一直嘟嘟嚷嚷叫嚷著,巴不得早日上戰場。」宗厚大喜過望,雙手一拍,滿臉紅光。

  他一邊自己說自己的,沒有發現李涵樹臉上古怪的神色。

  李涵銅咳嗽一聲,正聲說道:「邀請之人不是別人,乃是保安團的騎兵將軍。」

  「什麼,邀請之人竟然是保安團的人,為何不是護川軍之人呢?」宗厚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李涵銅打量他一眼,心裡暗暗嘆氣一口,正色說道:「正是,是保安團的何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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