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也成cp(八)(別勾引我了。...)
60
邊敘沒在開玩笑。
雖然以往兩人的生活算得上和諧――畢竟梁以璿願意用她柔軟到不可思議的肢體配合他, 任他搓圓捏扁,翻折顛倒,但她長期都是被動的那方。
即使他偶爾心血來潮想把主動權給她, 她也僅僅隻是待在上麵,像把算盤,被他撥一撥就動一動,不撥就不動。
她也很少每次一開始就放肆出聲,起初都是能忍則忍,被他逼到沒法了才顧不上克製。
以前他不勉強她,覺得勉強沒趣, 現在卻覺得這種勉強成了情|趣。
“寶貝兒, 怎麽樣?”邊敘擠上前去。
梁以璿坐在廚台邊沿噎了好半晌,腳尖輕輕踢了一腳他的腿:“你以為這麽叫我, 我就什麽都依你了。”
邊敘指指她踢過來的腳, 像一位循循善誘的老師, 慢條斯理地說:“這不對你有好處嗎?你看你腳的表現力, 今天就已經有進步了。”
“?”
“以前隻圈我腰, 今天都掛我肩上了。”
“……”
“腰的表現力還有進步空間, 不試試?”
“……”
梁以璿感覺自己快瘋了。
邊敘的話聽著像歪理邪說, 卻意外地帶著一種說服人的怪力。
其實她也想過,自己這陣子接連得到舞團教員和外籍編導的肯定, 出圈舞台也在外網廣受好評, 總不可能是偶然。
想來想去,她突破多年瓶頸的契機就是和邊敘分手後錄製了那檔戀愛綜藝。
可戀綜本身哪有這樣的魔力, 有魔力的是, 有個人讓她在裏麵改變了自己。
讓她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可以肆無忌憚地對著誰撒火發脾氣,不用覺得歉疚, 不用擔心後果。讓她學會拒絕和反抗,學會尊重自己的意願,外放自己的情緒。
她好像慢慢得到了一種安全感,覺得表達不再是一件拘謹和羞恥的事。
當初曹指導說“建立一段親密關係也許真能幫人放開手腳,打開心緒”或許就是這個意思。
而這種親密關係既是說精神上的親密,也是說肢體上的親密。
梁以璿目光飄忽不定地往四下看去。
發現她的動搖,邊敘歎了口氣:“給你當工具人還委屈你了?”
“我沒說委屈……”梁以璿摸摸鼻子。
邊敘張開雙臂:“那還不來?”
梁以璿雙手摟住他脖子,挪下廚台。
“想在哪兒?”邊敘托抱著她出了廚房,抬眼看著她。
梁以璿被他看得低下頭去,下巴抵著他肩窩小聲問:“想關燈可以嗎?”
“你上你說了算。”
“那去……”
“嗯?”
“去你琴椅上……”
邊敘腳步一頓,眉梢緩緩揚起,騰出一隻手轉過她的臉,捏起她下巴:“梁以璿,我看你想上我很久了吧?”
*
次日清晨,梁以璿在鬧鈴聲中被迫從邊敘懷裏蘇醒過來。
睜開眼的一刹,近在咫尺的男性氣息沁入鼻端,讓她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昨晚。
如果說一個合格的工具人,是在她生澀試探的時候耐心引導,漸入佳境以後積極配合,那麽邊敘這個工具人隻做到了前一半。
昨晚她好不容易在黑暗中大著膽子摸到門道,自主意識過強的邊工具人忽然變卦開了燈。
她想著也不能前功盡棄吧,隻好繼續努力放開來,結果不知怎麽就挑斷了邊敘的神經,他在壓抑很久以後放棄了壓抑,說對不起寶貝兒,今天給你的練習隻能到這兒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抱到了鋼琴琴鍵上。
黑白琴鍵發出亂七八糟一陣響,她嚇了一跳,他卻毫無顧忌地動作起來。
她掙紮著要跳下來,說鋼琴會壞。
可直到她尖叫崩潰,邊敘都沒有理會。
瘋完一場,收拾停當後,她想去檢查鋼琴,又被邊敘說一不二地抱回了房睡覺。
梁以璿是後悔的。
她隻是為了滿足內心神聖的儀式感,才想到了這個從未開發過的地點,卻低估了這個地點對邊敘的精神衝擊――它對一位鋼琴家來說隻會更神聖不容褻瀆。
那台鋼琴雖然比不上邊敘在島上的古董藏品,但起碼也值六位數人民幣的價,如果真的壞了,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梁以璿掐斷鬧鍾以後看邊敘也醒了,立馬問他:“真的不用去看看鋼琴嗎?”
邊敘意識剛回籠,反應了兩秒鍾才聽懂她在說什麽。
“不用,”他揉揉她的頭發,“壞了就不彈了。”
“你怎麽能沒有鋼琴用……”
“再買台新的不就行了?”邊敘嘴角一勾,“這台以後有它專門的使命了。”
“……”
“對所有鋼琴家來說,鋼琴都是神聖不容褻瀆的”加“邊敘是鋼琴家”並不能推出“對邊敘來說,鋼琴是神聖不容褻瀆的”。
著名的“三段論推理”,在邊敘這裏……失效了。
*
梁以璿花了一頓早餐的時間平複心情,把自己拉回工作狀態。
所幸昨晚瘋歸瘋,邊敘早就習慣了她的禁忌,分寸掌握得爐火純青,沒在她穿練功服會露出的皮膚上留下痕跡。
她也習慣了日常高強度運動,身體素質強,不至於因為這點額外運動乳酸堆積,休息了一晚體力已經恢複。
梁以璿到舞蹈中心以後,去更衣室換上了練功服,準備前往練功房,靠近門口時聽到裏麵有幾道女聲在議論。
“真是前十字韌帶斷裂?”
“嗯,應該要手術縫合。”
“那黎姐以後還能回來嗎……”
韌帶斷裂,手術縫合,這些字眼對專業舞蹈演員來說本身就足夠恐怖,再加上黎沛年齡擺在那裏,多年來已經積累了不少身體勞損,複健後能不能再回歸舞團真是個未知數。
“以後的事還能慢慢來,當務之急是吉賽爾怎麽辦。”
“哦,怪不得我看迪肯老師和秦老師他們一早就在開會了。”
“估計會讓苗姐頂黎姐的A角,朱姐頂苗姐的B角。”
南芭目前包括黎沛在內一共有三位女主演。
黎沛是首席,其餘兩位是普通主要演員。
《吉賽爾》是大劇,重要角色都分了AB角,一方麵平衡場次,另一方麵以防意外發生時人員可以互相替補。
而從字母名稱上也可以區分,A角是一線陣容。
黎沛作為南芭唯一的首席女主演,當仁不讓地擔當了吉賽爾的A角。
之前選角的時候,大家口中的“苗姐”和“朱姐”都跟著迪肯排過一段時間劇,最終迪肯和出品人、製作人共同討論過後選擇了前者作為B角。
現在在練功房裏聊天的多是領舞和獨舞,在吉賽爾這個大角色裏基本不存在競爭力,所以聊得十分其樂融融。
忽然有人提:“朱姐沒吉賽爾的靈氣吧,上次不就因為這個被刷的嗎?我覺得不說資曆還是以璿姐合適,要是以璿姐這次成功晉升,獨舞首席位空了,咱們以後也多了個機會,我還是盼著以璿姐上位。”
“她不是要往娛樂圈發展了嗎?”
“誰說的?”
“最近網上勢頭那麽猛,聽說都有衛視邀請她去參加跨年晚會了,還有經紀公司找她簽約……”
梁以璿在她們提到自己名字時剛好走到門邊,這下卡在了門外。
什麽衛視的邀請,經紀公司的簽約?
剛好身後傳來腳步聲,梁以璿回過頭去,一看是迪肯和秦荷。
她轉過身,朝兩位老師鞠了個躬。
秦荷和迪肯正說著話,對她點點頭,示意她先進去。
練功房裏的人聽到門外說話聲,集體安靜下來。
梁以璿前腳進門,秦荷和迪肯在門外說完了話,後腳也換鞋走了進來。
秦荷站在練功房拍了拍掌,示意所有人到前麵集合。
梁以璿在這群領舞和獨舞裏排第一排排頭,率先站到位。
零零散散拉著筋的女孩子們快速起身排成隊。
“事情大家應該都聽說了。”秦荷開門見山地說。
眾人點點頭。
“吉賽爾這個角色,都想要吧?”秦荷目光掃視著二十幾位女孩。
自一百七十多年前首演至今長盛不衰,被譽為“芭蕾之冠”的浪漫主義芭蕾舞劇代表作裏的女主角,當然沒有一位芭蕾舞演員說自己不想要。
但也隻有鳳毛麟角敢說自己要得起。
秦荷這話一出,眾人大多自知不夠格,沒敢直視她。
“想要就說,臨陣換角的事每個舞團都有,而且常常有,你們熟悉的那些知名首席不說全部,也有一半在晉升過程中有過臨時頂替前輩的經曆,包括你們黎姐當初升主演也是這麽上來的,所以不用覺得這時候毛遂自薦不好意思。”
“這既是你們晉升的機會,也是舞團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朱姐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候補之一,我和迪肯老師討論過後,決定在你們當中再挑選一到兩名候補,有誰覺得自己能在一個月之內拿下這個角色的,可以站出來。”
練功房裏鴉雀無聲。
秦荷的目光在眾人身上平均地來回移動,以免給單個人造成太強的心理壓力。
梁以璿站在排頭,默默垂下了眼瞼。
她對《吉賽爾》確實很熟悉。
不光因為這部舞劇是很多芭蕾舞演員心裏的白月光,還因為她在十八歲那年聽到了邊敘的《Rosabella》,歌詞裏女主角跳的正是《吉賽爾》――雖然那時她並不知道那就是她,也不知道那隻是邊敘的想象。
後來幾年間,雖然一直沒遇到參演機會,但她已經對吉賽爾這個角色和舞劇基本情節了如指掌。
早在去年十二月,她就在蘭臣天府給邊敘跳過《吉賽爾》的選段。
但現在接受這個角色,就意味著要在一個月的極限時間裏適應全新的編導版本,並且要跟男主演進行默契的磨合。
梁以璿慢慢深呼吸了一次。
“一個都沒有嗎?”秦荷催促起來。
梁以璿上前一步走出了隊列,抬頭望向秦荷和迪肯:“老師,我覺得我可以在一個月內勝任吉賽爾這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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