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也成cp(六)(姐姐收留我幾天吧。...)
59
邊敘在歐洲生活多年, 兒化音慢慢就消失了,唯獨叫這聲“寶貝兒”的時候例外,總聽得梁以璿耳朵尖發癢。
也許是過去幾個月太過曲折和跌宕起伏, 距離上一次像是過了幾年,又或者是以前兩人心意不通,梁以璿沒能在精神上真正享受這件事,今天她感覺自己好像格外敏感緊張。
隻是跨坐在他身上被他親了一會兒,她就想打退堂鼓拖延時間,說要不先去洗澡吧。
邊敘出門前剛洗過澡,一眼看穿她拙劣的借口, 但還是配合地說那一起去, 順便就在浴室吧。
猶豫了一秒,梁以璿說忘記剛剛在舞蹈中心洗過了, 還是不去了。
這座房子裏這麽多地方, 最讓梁以璿覺得沒處遮羞的地方就是浴室。
她從小跟鏡子一塊長大, 一麵對鏡子就條件反射地端詳自己的體態, 到了那種時候, 這習慣能把人逼瘋。
邊敘看梁以璿變卦比翻書還快, 笑得肩膀都在打顫。
房間沒開燈, 但也沒關門。
客廳亮堂的光從敞開的門透進來,黃暈落在地板上, 照見皺巴巴的風衣和牛仔褲, 還有團在上麵的毛衣和打底衫。
感覺到輕飄飄的布料被握住,梁以璿顫抖地躬下背脊去。
邊敘從她細長的脖頸一路往下吻, 騰出一隻手在她後背摸索, 聽見她說在前麵,他了然地低下頭, 牙齒輕輕一扯。
搭扣鬆開,蕾絲飄落在地。
邊敘埋下頭去。
梁以璿顫栗著抱緊了他的腦袋。
像漂浮在溫泉水裏的一尾魚,因濕熱席卷激蕩,她喘息漸急,眼底氤氳起迷蒙的水汽。
邊敘的西褲被慢慢洇濕,輾轉停頓的間隙,他聽見頭頂傳來一句:“可以了……”
“這麽快?”他抬起頭來明知故問,笑著去摸索,“我看看。”
……
梁以璿汗津津地陷落進柔軟的床裏。
一雙手握起她腳踝,將她並攏的雙膝分開。
下一瞬,她揚起脖頸,無法抑製地溢出一聲低吟。
《Rosabella》的唱詞在耳邊悠悠蕩蕩地響起來――
那就賜她美夢徜徉
讓無邊顫栗澆灌她
教她仰起天鵝頸項
誠實熱烈的表達
*
被抱去浴室洗澡的時候,梁以璿掛在邊敘身上,手臂和腿都成了細細長長軟趴趴的麵條。
跳舞的運動量分明大多了,但她的體力在邊敘這裏總是不夠用。
從前沒想明白為什麽,今天好像忽然茅塞頓開了――
即使是跑得了萬米馬拉鬆的健將,在真正喜歡的人麵前也會變成水變成泥,變成一切柔軟到沒有形狀的事物。
熱水從頭頂的蓮蓬噴頭澆下來,衝刷掉身上黏膩的汗。
邊敘從身後摟著她,忽然問:“今天是不是嚇到了?”
梁以璿一愣:“沒有……”
大概是考慮到時隔太久,梁以璿看得出來,邊敘剛才已經盡可能收斂些了。
“想哪兒去了?”邊敘關掉熱水,拎起一旁幹淨的浴巾把她裹住,給她擦著身體,“我問你陪同事去醫院的時候。”
“……”
梁以璿之前說自己有點情緒,其實就是因為嚇到了。
但剛剛酣暢淋漓一場,那些情緒好像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那會兒是有點。”梁以璿扭過頭去看他,“那是我們團的首席女主演,不知道具體檢查結果怎麽樣,如果真是十字韌帶斷裂……”
“想到自己了?”
梁以璿點點頭。
這樣的意外不是第一起,也不會是最後一起,和競技場上的運動員一樣,有太多舞蹈演員摔折在他們熱愛的舞台上,一摔就再也起不來,或者即便起來也難再站上巔峰。
能夠在巔峰退役的幸運兒少之又少,可矛盾的是,多數人也不想接受這份幸運。
如果不是因為傷病被迫退役,他們絕不會甘心因為到了某個年紀就離開舞台。即便深知自己已經到達巔峰,繼續走下去隻會是下坡路,他們依然選擇能跳多久就跳多久,直到跳不動為止。
每一位首席從成為首席的那一天起,職業生命也就進入了倒計時。
黎沛今天的絕望,梁以璿感同身受。
“怎麽突然問這個。”梁以璿問。
“想跟你說句話。”邊敘給她穿上了浴袍,係上腰帶,掰過她的身體,讓兩人變成麵對麵的站姿。
梁以璿露出疑問的眼色。
就在她以為邊敘會安慰她,說這種事不會發生在她身上,或者勸她引以為戒別太拚的時候,邊敘慢慢地說:“如果那一天一定會來,你越享受那之前的每一次舞台,那一天就會越少遺憾。”
梁以璿仰頭看著他,眼裏有星星點點的光影在浮動。
是她想岔了。
邊敘不會在這種時候用男朋友的立場束縛她,而會用藝術家的同理心理解支持她。
因為他足夠愛她,所以他願意包容她的夢想。
因為他足夠強大,所以他可以包容她的夢想。
梁以璿靜靜看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想抱他的時候才想起不對,拎起另一條幹淨的浴巾想幫他也擦幹。
邊敘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擦槍是會走火的。”
“……”
*
邊敘說自己來,趕走了梁以璿,讓她去問問陸源晚飯到了沒。
梁以璿換了衣服出房間,正要給陸源打電話,剛好門鈴響了。
她過去打開門,看到陸源左右手各拎了一隻碩大的保溫箱,衝她驚喜一笑:“梁小姐,今兒你在啦。”
“嗯?”梁以璿關上門,明白過來,“哦,你說我昨天不在的事。”
陸源換了鞋走進去,把保溫袋拎到餐桌上,一邊拆盒一邊說:“對,還是你在的時候老板作息比較規律,昨晚看他餓到很晚,胃都不舒服了才叫我送晚飯。”
梁以璿一愣之下回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鍾。
她和邊敘折騰了不少時候,這會兒都八點多了。
“他昨晚吃飯比今天還晚嗎?”梁以璿問。
“是啊,都九點多了吧。”
梁以璿奇怪地看了眼手機裏的視頻通話時間,發現那個時候還不到九點。
可是邊敘在那之前明明跟她說,他已經吃過飯了。
陸源見她皺起眉來,捂了下嘴:“梁小姐,我說錯話了嗎?”
梁以璿搖搖頭:“他還騙我說早就吃過了,一會兒我找他問問去。”
陸源慌忙擺手:“那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
“那你告訴我,他昨天中午幾點吃的?”
陸源一愣:“昨兒中午老板不是跟你在一塊兒嗎?”
梁以璿也愣了愣:“我們早上就分開了。”
“啊,那老板去外頭吃了吧,他沒讓我管午餐呀。”
梁以璿疑惑道:“他跟我說他在家無聊了一天。”
“那不能夠……”陸源篤定地擺擺手,隨即意識到不對勁,慌忙閉了嘴。
“你確定他不在家?”
陸源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是,我記錯了,老板昨天在家的。”
梁以璿無奈地看著他:“他不會出去做壞事的,你告訴我實話。”
陸源撓撓頭:“那什麽,是這樣,昨兒我之所以知道老板和您出去了,是因為老板一早讓我安排保潔阿姨趁你們不在家來打掃衛生,那保潔阿姨收拾到傍晚才走,一天下來都沒遇上老板啊。”
梁以璿蹙攏了眉頭。
主臥房門打開,邊敘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陸源心虛地低下頭去,給梁以璿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千萬別出賣他,甚至用眼睛靈活地表達了――隻要不出賣他,以後他就願意提供更多情報的意思。
“……”梁以璿朝他點了下頭表示成交。
*
陸源擺好餐具後及時撤離了戰場。
梁以璿陪邊敘吃起了晚餐。
這個點已經過了她的進食時間,她晚上本來也吃得少,不吃也不會有什麽饑餓感,隻在一旁稍微吃了幾口小食,看邊敘吃飽以後,準備起身收拾剩菜剩飯。
邊敘拉人回來,把她摁在了座位上:“這麽勤快做什麽,今天還不夠累的?”
“剩菜不處理會臭的,”梁以璿皺皺眉頭,“要不然你吃光。”
邊敘歎著氣搖搖頭,在吃光剩菜――為難自己的胃,和親手處理剩菜――為難自己的手之間選擇了後者,把剩菜能留的留了,該倒的倒了,再把碗筷交給了洗碗機。
梁以璿看他不太熟練地忙前忙後,想了很久的問題隱約有了答案。
如果昨天邊敘是因為正事出去的,沒道理瞞著她。
但她又確信他不可能做什麽不能告訴她的,對不起她的壞事。
想來想去隻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邊敘昨天一早到南郊之後,壓根就沒回來過。
聯想到陸源說他昨晚餓到胃不舒服,他很可能在車子裏待了一天,什麽都沒吃。
他在她外婆家附近寸步不離地守了一整天,擔心她跟媽媽發生不愉快之後有什麽需要,他可以隨時來救場或者陪她。
或許他也順便等到了她媽媽,跟她媽媽私下說了什麽話。
而他不想她知道這些,讓她兩難,讓她增添心理負擔。
梁以璿望著廚房水槽前忙碌著的男人,忽然覺得眼眶有點酸脹。
好像這麽遠遠看著他有點不夠。她離開客廳走進廚房,從背後牢牢圈住了他的腰,臉頰貼上他的背脊,輕輕蹭了蹭。
邊敘意外地扭過頭看她:“怎麽,這麽一會兒就舍不得我了?”
“嗯。”
邊敘聽她聲音悶悶的,洗幹淨手,轉過身去:“怎麽了這是?馬上收拾完來陪你了。”
“別收拾了……”梁以璿重新環住他的腰,“現在就陪我吧。”
“不是你說剩菜不處理會臭?”
“那就讓它臭去好了。”
邊敘稀奇地挑了挑眉:“梁以璿,剛才沒夠是不是?”
梁以璿一噎。
“我怕晚飯拖太晚草草結了,你原來不是想吃晚飯,是想吃我?”邊敘把人攬進懷裏。
“誰想吃你了?”梁以璿瞪他一眼。
“怎麽,我不好吃?”
梁以璿皺起眉來:“你能不能別說這……”
“做都做了,還不能說?”邊敘一把豎抱起她,把她抱上廚台,“梁以璿,記不記得你們老師說,這事有助於提升你的肢體表現力?”
梁以璿摸摸鼻子:“你又翻什麽舊賬。”
“不是翻舊賬,我是發現你們老師說得有點道理,”邊敘回想著說,“你看你在床上放開的時候,是不是肢體表現力比平時強?”
“……”
“為了你的事業著想,我想到一個方法,可以讓你放得更開。”
梁以璿直覺他嘴裏沒好話,可又忍不住好奇:“什麽方法……”
“讓你在上麵,”邊敘仰頭看著她,雙手撐在她身體兩邊,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換你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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