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契機
“我知道，表妹你無論落到什麽境地都會努力讓自己過的好，隻是不能因為你有這個能力或者說你運氣好遇到了蘭熙就忽視別的。
如果我再厲害些，如果我能更周全一些，你就不會受遭受那麽多事情。”這才是鍾離夙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
“表哥，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有危險時是你第一時間找到我幫助的我的，真的，所以別在介意了。”
鍾離夙笑笑，他會聽蘇惜竹的話，努力不介意也不再愧疚，但他更會努力，讓自己更加強大，不會再發生類似的情況。
蘇惜竹知道鍾離夙會聽她的話，從小他就聽自己的，所以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了他的一些事情，還有康哥，聽說康哥在讀書上很有天賦，經常去娘家和自己弟弟在一起玩，蘇惜竹也很高興。
“小竹，如果沒事就回盛京吧，大家都很想你。”
“我考慮考慮。”蘇惜竹當然也想家人朋友，隻是有些問題她要再好好想想。
兩人說著就又回到了蘇澈現在的住處，此時金逸已經到了，至於蘭熙，他覺得他就不參合了。
蘇惜竹把她和霍非凡還有蒙特的談話說了一遍，也把自己的初衷表明了，蘇澈和鍾離夙當然沒有意見，畢竟這事對晉國來說是好事，金逸則是還沒有發表態度。
“小逸，皇上是不是已經有了收攏兵權的想法？”蘇惜竹看著金逸。
“沒錯，雖然皇上沒說，但時機正合適。”
能和平收攏漠北的軍權，皇上哪裏會放棄？所以即使互貿對晉國有長遠好吃，金逸不能保證皇上會同意。
“你心裏不讚成吧？”蘇惜竹挑眉。
“你不用試探我，我雖然忠於皇上，但我更忠於晉國，漠北或者說霍家的確不宜動，不止是因為我相信霍將軍的為人，更重要的是蒙特此人不可信。
到時接掌漠北的人能否如霍家這般誰知道呢？所以你提的意見的確很重要，不過皇上那裏恐怕不好通過。”
他們此番前來時皇上已經把他的底線和他們三人說了，三人也知道要如何與蒙特商量，隻是現在多了一個互商的條件，皇上那裏恐怕不見得會讚成，其他朝臣也是，所以就算他們說的再好恐怕也有難度。
“難不成對於皇上來說漠北長遠的利益比不上嶽父手中的兵權？”
蘇問有些奇怪，而且霍家又沒有反心，至於這樣忌憚他們麽？可惜沒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霍非凡的目光也有些深邃，他不是舍不得手中的兵權，而是皇家不能讓他安心，他要為家人和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足夠的時間安排好一切。
不然他的兵權一交，也許自家能被榮養起來，可是他那些兄弟就會成為權力下的炮灰，所以漠北的軍權，他必須把持住。
“這件事我們還要從長計議，另外霍將軍和蒙特商談的條款還有一項需要再斟酌一番，那就是戰馬的數量，不過這個不急，要等戶貿這件事後再研究。”
金逸看著霍非凡給他的之前和蒙特交涉的內容點點頭，大部分都沒有問題，可見霍非凡的軍師也很厲害也很用心。
“行，上麵的東西應該還可以研究一下，你們看著辦就行。”
霍非凡也點頭，鍾離夙看著眾人都在想如何讓盛和帝答應互貿，知道這不是立馬能解決的，突然想起一件事。
“表妹，韓世子在我來時托我給你帶了一封信。”
蘇惜竹一愣，突然想明白什麽有些生氣，韓戰這人也太小心眼了，明明父親也來他居然還委托表哥幫他帶信，心中怎麽想的簡直昭然若揭。
蘇惜竹冷著臉接過信件隨手就打開了，不過看到上麵的內容後突然眼睛一亮。
“小逸，霍將軍，也許讓皇上答應的時機很快就來了。”
“怎麽回事？”原本坐在一旁的金逸霍非凡還有蘇澈都來了精神。
“韓戰給的信裏寫到，或許現在皇上已經收到消息，江南今年大旱，糧食產量不足過去的一半。
戶部現在手中的東西勉強能支撐救災，但國庫這幾年也捉襟見肘了，所以等消息傳到漠北時小逸就可以用這個借口和皇上提及與草原互貿的事情。”
韓戰的消息可真是及時，果然眾人的臉色都好了不少，金逸也可以先和蒙特去研究細節了。
“韓世子果然非凡人，猜出了我們想要互貿的心思，而且還送來了消息。”
霍非凡感慨一聲，韓世子知道自己這邊的情況，既然他提前給了消息就表示金逸的奏折到後他會幫忙，霍非凡看了蘇惜竹一眼，這孩子還真是他們霍家是漠北的貴人。
“他就是不提前告訴我們，消息傳來我們也會知道的。”蘇問撇嘴，難不成想讓他承認韓戰和蘇惜竹心有靈犀？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去見見蒙特大汗吧，畢竟他此時也應該知道我們到了。”
金逸想了想說道，於是就先和鍾離夙去見了蒙特，至於蘇澈，蘇惜竹沒讓她去，畢竟聽名字看容貌，父親很容易讓蒙特聯想到蘇問，到時候再猜到自己就不好了
此時蒙特已經從牢房裏出來，被軟禁在一個小院子裏，那院子被保護的密不透風的，還是俞叔帶著他們三人經過層層檢查才看到的蒙特。
也不怪霍非凡謹慎，畢竟這個時候要是蒙特被人救走了，那可就要鬧笑話了不說他們也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逍遙侯？”此番和談以金逸為主，所以金逸第一個進門，蒙特看著眼前的青年，他對金逸的情況也知道一些，也是直接開口。
“正是在下，這位是我國長平侯府的世子鍾離夙，和本侯一起負責和談。”
“貴國還真是人才濟濟，連這麽大的事情負責的人都如此年輕。”
“大汗如此年輕不也一統了草原麽？”鍾離夙笑著回答。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好，我們談。”
“蒙特大汗先前和霍將軍談的條款我們有幾條需要再好好商量一番。”鍾離夙拿出霍非凡給的條款，一板一眼的開始逐條複述。
“這裏，第八條，我們與大漠的鹽的交易價格太低了，霍將軍是一直在漠北，而且有朝廷的補貼不太清楚，現在鹽的交易價格比以往高了很多，所以要在原本的基礎上再上漲三成。”
“這不可能。”蒙特搖頭，鹽是他們漠北十分需要的東西，需求量十分大，哪裏可能提高那麽多？所以絕對不可以。
“我們可以贈送一些茶葉作為禮品按照十斤鹽送二兩茶葉的量的好了。”
金逸在旁邊開口，草原那裏喜歡和馬奶羊奶和酒，沒有喝茶的習慣，這可不好，他們晉國產茶，質量口感都很好，大漠不買他們多可惜。
“逍遙侯還真是大方。”
蒙特喝過一些茶，味道還不錯，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會同意他們的要求，畢竟他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草原人因為飲食的關係其實真的需要茶葉幫你們清理清理身體，我們是為你好。”金逸攤手，他可沒說謊。
“既然這條目前達不成一致就先放過去，看看後麵的。”鍾離夙擺手表示後麵還有一堆東西需要商討。
“第十二條，棉花這項，我們不接受直接買賣，隻能以物易物，可以是糧食牛羊之類的。”
“這不行，我們的糧食也不多。”
“那就牛羊，你們有多餘的牛羊換保暖的棉花，價值相等，因為棉花輕，所以就一斤棉花對等十斤牛羊好了，但牛羊必須的活動，沒有疫病的。”
蒙特皺眉，這條他需要好好想想，況且他們對棉花的需求數量不算特別多，畢竟還有羊毛可以保暖，隻是沒有棉花穿起來輕便罷了，鍾離夙和金逸也看出蒙特在衡量於是開始下麵的條款。
“還有最後一條，我們的糧食和你們戰馬的交易，上麵寫著一百斤細糧換一斤戰馬，這太多了，一匹馬大約兩千斤，相當於我們要二十萬斤糧食才能換一匹戰馬，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肯能，我們草原的戰馬有多好你們心裏清楚，本汗也知道你們換戰馬是為了繁育，一匹戰馬可以換到後續無數的戰馬你們不吃虧。”
“蒙特大汗，你們給我們的戰馬一定是你們戰馬中質量最差的，雖然上麵寫了馬齡不能超過五年，但這裏麵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太多了，況且現在三國的糧食儲備大汗心中也應該有數，所以你的要求我們絕對不可能答應。”
鍾離夙在這點上態度很強贏，金逸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蒙特更是，三人就這三條吵了半天，如果不是霍非凡他們之前已經把大框都談的差不多了，估計他們在吵十天也吵不出結果。
而且金逸三人都是比較強勢的人，所以一時間誰也不讓份，俞叔隻能做和事老讓大家都先回去再想想，好在第二天，金逸三人見麵時時候都冷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