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處罰
“奴婢，奴婢不知道。”珠兒看著蘇惜蘭，發現對方也神色恍惚的完全靠不住，珠兒此時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珠兒，老夫人麵前容不得你撒謊，還不如實道來，你不知道那你頭上的銀釵是哪裏來的？”
齊嬤嬤看著珠兒心中歎息，這孩子其實真算起來不算大錯，可誰讓她跟錯了主子呢。
“老夫人，奴婢隻是聽從小姐的命令，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小姐隻說蘭小姐想要進宮，需要頂替奴婢的身份，這銀釵是表小姐通過小姐賞給我的，奴婢真的沒有壞心，就是以為表小姐也想進宮而已，而且主子的吩咐奴婢不敢不從啊。”
珠兒昨天晚上就被人捂了嘴關進材房，沒人告知她因為什麽，這一宿她擔驚受怕，現在知道因為表小姐之事，珠兒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蘭姐，玉姐，珠兒說的是真的麽？”齊老夫人看向蘇惜蘭和趙玉，二人跪在地上請罪。
“回祖母，珠兒說的是真的。”蘇惜蘭現在後悔死當初答應趙玉的請求了。
“玉姐，你是不是因為我不讓你進宮心懷怨恨所以才鼓動蘭姐帶你進宮的？”
齊老夫人看著趙玉，心中不失望是假的，不得不說，同樣麵臨受罰的情況下，玉姐比蘭姐還穩的住。
齊老夫人看著蘇惜蘭很是失望，雖然她不是自己的親孫女，但到底是侯府正經的小姐，居然連個小戶女都比不上，真是白瞎了侯府多年的教養。
齊老夫人有些後悔這些年對蘇惜蘭關注太少了，畢竟以後嫁的也算是一個助力，隻是現在看來這是白瞎了那張臉了。
“回外祖母，玉兒不敢，外祖母無論做什麽決定都是有考慮的，是玉兒思慮不周，實在是玉兒心中對皇宮好奇，以為不過是占了一個丫鬟的名額沒什麽事才求蘭表妹幫忙的。
外祖母，都是玉兒的錯，是玉兒虛榮心作祟，怕等到學堂裏大家談論聖上萬壽節盛況時玉兒都插不上才私下行動的，求外祖母寬恕，一切都是玉兒的錯，和蘭表妹無關，她都是為了幫玉兒。”
“對，祖母，我就是好心。”蘇惜蘭在旁邊點頭。
蘇惜竹都想扶額了，和趙玉的有備而來不同，蘇惜蘭完全就是不明白狀況。
祖母是生氣蘇惜蘭帶趙玉進宮麽？當然不全是，祖母是生氣蘇惜蘭居然敢違抗她的命令，不帶趙玉進宮是祖母的決定，蘇惜蘭居然無視祖母的命令這才是齊老夫人不能忍的。
對於一個大家族的掌權人，尤其是像祖母這種沒了夫君，後院身份最高的女人，她最擔心的是什麽，是底下的孩子對自己的命令陽奉陰違，是挑戰她作為侯府最高掌權人的權威。
當然，蘇惜蘭絕對沒有挑戰祖母的這個意思，或許二伯之前有，但現在估計也熄火了，但不代表這種無意識的行為祖母能容忍。
至於趙玉，拋開這點外或許祖母還對她昨天的行為有一定的欣賞，畢竟後院的女人沒有一定的手段是不行的，而且單純隻看這件事雖然有些打臉祖母，但沒造成什麽壞的影
響。
祖母今天把這件事當引子更多的是為了殺雞儆猴罷了，至於那隻勉強能算上雞的珠兒，蘇惜竹有些同情。
“蘭姐，你說你不過就是為了幫玉姐，那以後玉姐求你什麽你都會答應？你這不是幫她而是害她。
至於玉姐，你也知道了自己的錯處以後就不能再犯，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品德，嫉妒，虛榮都是要不了的，希望你好自為之。
你們二人以後每天下學都要把《女德》《女戒》抄一遍才能入睡，字體不工整重寫。”
趙玉聽見這個處分心下安定，她昨晚就一直在想萬一外祖母發難要怎麽應對，辛虧她昨天考慮了很久，這才能夠完美應對。不過是辛苦些抄書，沒關係的，就當練字了。
趙玉想的很好，但蘇惜蘭就不這麽想了，她覺得自己委屈死了，她就是好心幫人怎麽還挨罰了？雖然蘇惜蘭有一肚子的不滿，但到底不敢反駁，和趙玉一樣應是。
珠兒看著齊老夫人對小姐和表小姐的處罰心中安定，想來她也不過是被罰幾個月的月例罷了，誰知道上麵的話讓她如五雷轟頂。
“珠兒發賣了，他們一家攆到莊子上去。”珠兒不敢置信的看著齊老夫人，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受這麽重的處罰。
“老夫人，老夫人饒命啊，奴婢錯了，但奴婢罪不至死啊。”
“哼，你罪不至死？你是犯了大錯而不自知。”齊嬤嬤知道齊老夫人不屑於和珠兒說話於是帶她開口。
“哼，主子有什麽行差踏錯的地方你們奴婢知道了不上報居然還幫忙隱瞞？你還覺得你沒錯？你是忠心為主？今天你能幫忙隱藏這事，明天如果小姐想要和人私奔你是不是也要幫忙了？”
齊嬤嬤的話讓周氏和蘇惜蘭的臉色二人同時變了，這種有礙名聲的話怎麽能從一個老仆人嘴裏說出？
隻是齊嬤嬤不是不謹慎的人，況且很多時候她的意思就代表了齊老夫人的意思，所以周氏很快就想到昨天女兒做的事，知道這是老夫人借著這個機會敲打，畢竟昨天的事情不好掰開了細說，一時間也沒有反駁。
至於蘇惜蘭，她完全是生氣外加心虛，生氣是因為那個老刁奴汙蔑她，心虛是因為她昨天晚上的確有些小心思，雖然沒有成功。
“奴婢不敢，求老夫人開恩，小姐，夫人，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沒那麽大的膽子。”
珠兒連連磕頭，她怎麽會用那種膽子，隻是現在沒人想聽她說話了，齊嬤嬤示意讓人把她珠兒帶下去。
蘇惜竹看著珠兒被捂著嘴帶走囑咐了如意幾句，如意點頭，悄悄的離開了，上麵的齊老夫人眼皮微抬沒有動作。
如意趕到大門的時候內院的嬤嬤笑著問道“如意姑娘不在裏麵服侍三小姐怎麽會到這來？”
珠兒看到如意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以為是老夫人決定放過她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差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嬤嬤，這是珠兒的一些私人物品。”如意遞過一個小包袱。
“這？”老嬤嬤有
些遲疑，但三小姐的麵子不能不給。
“嬤嬤放心，老夫人隻讓人把珠兒賣了，可沒說不允許她帶自己的東西走。”如意遞過一個荷包。
“是是，珠兒，這是府裏仁慈，還不謝謝老夫人，謝謝三小姐。”嬤嬤摸著沉甸甸的荷包心中感慨。
珠兒是二房二小姐的大丫鬟，她都一點表示都沒有，沒想到居然是平時和二小姐不對付的三小姐出手幫忙，果然正經的嫡出就是不一樣。
珠兒也知道應該是三小姐私下安排的，於是是真心實意的給蘇惜竹所在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嬤嬤，我們小姐說了，侯府是忠義傳家，對待奴婢也不能太冷漠，雖然珠兒犯了錯應該受到懲罰，但還請嬤嬤費心，找個靠譜的人牙子，別讓外人有機會說嘴。”
這才是蘇惜竹最關心的，珠兒年歲容貌都不錯，萬一遇到那黑心的人牙子被賣到青樓一輩子就毀了。
老嬤嬤明白如意的意思，這個她能辦到，於是連連保證，珠兒此時已經淚流滿麵。
“如意，幫我謝謝三小姐，以後我會每天祈禱三小姐身體健康平安喜樂的。
如意，真羨慕你啊，要是當年我也被分到三小姐身邊該多好。”珠兒留下這句話就被人帶走了。
如意看著珠兒有些兔死狐悲，都是做人奴婢的，主子犯錯奴婢擔責，她幸運，遇到一個好主子，珠兒就沒這好命了，哎。
另一邊，蘇惜蘭以為祖母把珠兒賣了之後就沒事了，反正祖母也罰了她們，應該讓她們回去了。
“昨天的事情有人要受罰就有人要被獎勵。”齊老夫人看向蘇惜竹。
“昨天的事情竹姐應對的很好，該賞，聽說你還破費了不少，齊嬤嬤，一會把我庫房那套珍珠頭麵給竹姐，另外在給她一百兩銀子，薑氏教導子女有功，也有賞，我那有枝紅寶石發釵就給你了。”
“謝謝母親（祖母）。”薑氏和蘇惜竹大大方方的領賞。
蘇惜蘭不知道昨天是蘇惜竹幫她善後，以為是齊老夫人偏心，借個機會就想給蘇惜竹豐盈小庫房。蘇惜蘭這麽想著臉上就帶出了不滿。
“蘭姐很不服氣？”齊老夫人挑眉，看著周氏的目光十分不善，一個禦史的嫡女，怎麽連個孩子都教不好，蠢不可怕，最怕的是蠢人自作聰明。
“蘭姐不敢。”
“是不敢卻不是不會。”齊老夫人冷哼。
“你昨天言行不當毫無侯府貴女應有的儀態，還連累你大伯母替你去給人道歉你認不認。”
“是孫女不好。”蘇惜蘭也有些後悔，齊老夫人卻沒管蘇惜蘭繼續嗬斥。
“你昨天無辜失蹤一個時辰，如果不是竹姐幫你圓場幫你善後你以為今天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滿盛京的人都會知道我們安南侯府的小姐想要來場不期而遇了。
那個小宮女手裏有你這種把柄你不想著安撫居然還在那擺官家小姐的威風？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哪裏像個官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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