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失約
榮依珊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他這是要幫冷少頃的忙麽,分明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嗎?
緊張把目光落在冷少頃臉上,生怕他就直接點了頭了。
冷少頃的目光是沒有焦距的,不過,若有似無的投向了她的方向。
“叔叔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暫時還不需要,您年紀也大了,再讓您為我操心也不好了。”
冷自恒有些尷尬的笑笑:“這說的什麽話,我是你親叔叔,你有了事情,我不幫忙誰幫忙?”
榮依珊望著他那麽一副虛偽的嘴臉,氣不打一處來,真有心直接衝下去揭穿他,可是,還是忍住了。
她有什麽立場那麽做呢,她又不是冷少頃的什麽人,又拿不出來冷自恒陷害他的證據來,說了又有誰會信?
左右也幫不上什麽忙,看著又有氣,索性怏怏不樂地回到大床上,慵懶的倒下去,扯過被子來把自己蒙了個嚴嚴實實。
冷少頃打發走了冷自恒,上樓來,就聽到榮依珊已經在均勻的打著鼾聲了。
不過他輕微的腳步聲卻還是把她驚醒,第一句話就是:“冷自恒都和你說了些什麽,你該不會答應他了吧!”
冷少頃有些倦倦的語氣:“你說呢?”
榮依珊皺著眉頭,她怎麽猜得到的麽?
沒好氣:“隨便你了,又和我沒關係。”
冷少頃雖然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可是,卻猜得到她此刻的模樣。
一定是揪起來嘴巴,瞪圓了眼睛,一副憤憤然的樣子,想想都讓他有去捏一捏她粉紅臉蛋的衝動—隻可惜,他看不到……
神色又一下子有些惡劣起來,沒了逗她的心情:“他說要暫時幫我掌控TY的事情,一直到我眼睛複原了為止。”
榮依珊此刻的反應簡直可以用大驚失色來形容了。
“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他這可是擺明了要控製你的TY啊,你該不會看不出來他的心思吧,你有沒有答應他?”
她這麽偏激的反應讓冷少頃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的眼睛看不到了,可是心並沒有盲啊,難道說冷自恒這麽做得目的他會看不出來?
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親叔叔都在蠢蠢欲動另懷心機,可是,一個殺父仇人的女兒卻在一心一意的為自己著想。
想想都有一點滑稽。
他甚至於都有些覺得,自己之前所做得一切都是那麽的毫無意義。
歎了口氣:“我沒有答應他,不過,好像除了他,TY也沒有什麽人可以交付的了,如果手術失敗了,誰能替我接管TY,我身邊又沒有一個親人,除了他。”
“冷少頃,你別胡說八道好不好,你那麽大,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榮依珊激動之餘,又沉默了。
到底是血濃於水。
是啊,他這個手術的風險性很大,很有可能就直接下不來手術台,也很有可能下了手術台以後就變成了一個廢人。
TY要交給誰呢?
……
榮成坐在咖啡廳裏麵一個不惹人注意的角落裏。
最近他是這裏的常客,幾乎隔幾天都要來這裏見一個人。
今天也不例外。
一杯咖啡已經就要見底,可是,該來的人還沒有到。
他皺著眉頭望向咖啡店門口,依舊不見那個人的影子。
不是說好的,今天這個時候來這裏見麵的麽,他怎麽會失約,明明是一個很有信用的人。
這時候,榮母的電話打過來,問他人在哪裏,為什麽出去這麽久了也沒有回來。
他敷衍了兩句,就掛斷了。
他還要等下去,不然,萬一那個人過來了,找不到他,怎麽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榮成都不記得自己這是喝了第幾杯咖啡了。
外麵的天色一點點的暗下來,不知不覺,他已經在這裏等了整整一個下午了。
取了自己的手機給他打過去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的心裏忽然生出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難道他是出事了麽。
這樣想著,就出了咖啡店的門。
他依稀記得那個人住的地方,就一路尋過去。
可是,走出去好遠的距離,以至於雙腿都已經酸痛不已,也沒有看到那人的影子。
他又不知道他詳細的住處,亦不記得他具體的名字,沒有任何的線索,隻得吹頭喪氣的往回走。
榮母的電話已經第四次打過來了,滿滿的焦灼不安:“你怎麽還不回來,到底去哪裏了。”
他搪塞了兩句,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不想打車,隻為了沿路能搜尋一下那個人的影子。
可是,又走出去好遠,也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就襲上心頭,難道說,他會出了什麽意外麽。
自己這陣子和他頻繁接觸,他又在不遺餘力的幫忙查找那件事情的線索,如果那個幕後黑手真的還留在這個城市的話,很有可能就會有所察覺,難道說……
榮成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一顆心也因此提了起來了。
匆匆忙忙往回走,路邊,有人在竊竊私語:“剛才啊,就在那邊,一地的血,不過也奇怪了,那個人硬說沒事,當時就走了,說什麽也不等120過來。”
“好像交警都在查呢,不過到現在也沒找著人。”
“聽說司機是醉駕,現在的司機啊,太不像話了,不負責任。”
榮成覺得自己的腦子翁的一下,直覺告訴他,出事的,應該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腳下的步子也有些踉蹌,到了出事現場,一輛貨車還停在那裏,前麵的路麵,還有著斑斑血跡,顯然,人傷的很重。
而奇怪的是,車禍發生的現場,竟然還是在人行路邊。
榮成隻看了一眼,就匆匆離開了,他猜想,那個人,也許也在找自己也不一定。
事實的確如他所料,沒走出去太遠的距離,就聽到有微弱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
愣了一下,循著聲音望過去,昏黃的路燈之下,一棵樹幹之後,半倚著一個男人。
一雙眼睛半睜半合,呼吸也是微弱的,臉上沒有一點點的血色,身上的白色襯衫,有一大半都被鮮血浸紅,那樣子看上去慘不忍睹,分明就隻剩下半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