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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離開

  "你認為你殺了我們山口組的組長,還能夠活著離開日本?"

  "誰告訴你我殺了你們組長的?"秦陽口風沒有半點鬆動,衝田真司這種小手段在他看來也是極其的幼稚。


  "喂!淑美,你們山口組的人汙蔑我殺了你們組長,我該怎麽辦。"隨即秦陽卻是偏了一下頭,對著身後的廣田雅美呐喊著。即便如此,衝田真司也沒膽量開槍,在他眼裏,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露出的破綻極有可能是陷阱。


  "你看著辦啊。"在人前,廣田雅美沒有冷酷到底,而是很具風情地喊了回來。


  "這女人,"心中嘀咕了一句的秦陽隻好重新直視衝田真司。


  "現在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衝田真司更捉摸不定秦陽的交流方式,這小子重頭到尾表現出的風格跟態度,都表明自己對上他沒有絲毫的勝算。


  "下次我一定會殺了你。"撂下狠話的衝田真司沒有一點留戀地就撤去了槍,而後轉身離開,上了自己的車。


  "沒下次了,"秦陽露出一臉的燦爛笑容,雖然此時沒有陽光,是無盡的黑夜,但是仍然能夠看出他的笑意透露著陽光。


  "噔!"關上了車門的秦陽說道:"好了,現在送我去機場。"

  "嗯!"廣田雅美像個聽話的小媳婦似的啟動了車子,與衝田真司的車完全相反的方向,一左一右。


  在高速道上行駛,涼爽的風吹起,似是吹走了憂愁,還有那數不清的煩惱。


  秦陽的一隻手臂再次撐住了下巴,看著窗外的景色,而不是欣賞身旁的美人,"以後應該不會再見了吧。"

  "世界這麽大,我覺得再相見的可能很大。"廣田雅美這句話前後有點矛盾,可是秦陽聽得卻極為的順暢。


  "為什麽在我麵前一個樣,在他人麵前另外一個樣?"

  "這不關你的事。"

  "我喜歡你,怎麽不關我的事。"

  "???"

  說出喜歡二字的秦陽沒有絲毫的臉紅羞澀,仿佛一個情場老手,"喜歡"這個詞在他口中顯得異常廉價一般。


  "我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

  "多少了解一些。"

  "嗯?"

  "因為我們身不由己,所以我們都要演戲。"

  這句話囊括了秦陽成長到如今、一路走來的所有感慨,也觸發了廣田雅美多年沒有流露出的柔弱一麵。


  她再如何堅強,也終究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混跡在那麽一個人吃人的世界裏,能夠爬上今天的位置,沒有人知道她經曆了什麽,更不會有人去在意她是怎麽走過來的。男人在乎的是她的身體,女人在乎的是她的地位。


  車內的氣氛沉默了下來,秦陽再也沒有說話的打算,之前的那一句話似是用去了他所有的思考以及氣力。


  當車子停在國際機場的大門廣場之時,秦陽並沒有馬上下車,而是與廣田雅美相伴而坐,陪著她度過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


  "我可以借你肩膀靠一靠嗎?"

  似乎知道對方會提出這個要求似的,秦陽很樂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廣田雅美就整個身體依靠了過來,雙臂緊緊摟住秦陽的腰,閉上眼享受這溫馨的一刻。


  沒有多餘的心跳加速,沒有情欲的火焰燃燒,兩個人都很平靜,像是一對親人,在世界即將毀滅的時候,他倆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抬起頭恢複了原樣的廣田雅美離開了秦陽的懷抱,淡淡說道:"你是一個好男人,可惜我不是一個好女人。"

  對於這句話,秦陽沒打算去理解,而是對著廣田雅美伸出了手掌,"再次認識一番,我叫秦陽,秦陽的秦,秦陽的陽!"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雅美???"

  "嗯,"秦陽露出不悅。


  廣田雅美恍然,"蘇夢綺,蘇妲己的蘇,做夢的夢,綺麗的綺。"

  兩人的手掌交握在一起,臉上都帶著笑。


  秦陽下了車,頭也不轉的就朝著機場走去。


  當看到那個背影,想起對方的年輕臉龐之時,蘇夢綺忽然想哭,也是在這個國家奮鬥了十年之久,第二次想哭。


  第一次是因為進入組織的時候,受到了那無人道殘暴的儀式,默默躲在房子裏哭泣。那一次,毀掉了她所有的美好,也帶走了那個稚嫩、純真的她。當她再次站起來的時候,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麽值得她再為之哭泣。


  而這第二次則是一種對上天的莫名怨恨。


  這樣的情愫是有緣由的,因為或許她明白了自己的心。對於那個背影,她有迷戀,但是卻感覺那麽的遙不可及。便是這樣的情感,使得她的心中犯下了那癡與嗔,怨念由此而生。


  在我生命最為燦爛的那一刻,為何沒有遇上你


  與你看潮起潮落,與你觀晨光霞昏

  隻因一切皆命運

  隻因一切皆捉弄

  一個人的世界


  一個人來守候


  不需憐憫

  不要悲傷

  你有你的生活

  我有我的墮落

  兩個人的世界不需融合

  這樣挺好

  "我配不上你,"蘇夢綺嘴角含笑,臉上卻是無聲滑落兩行淚水。


  車子啟動,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秦陽上了飛機,與自己的師傅殘鳳一起。


  一個月的時間,在這個國度裏並沒有什麽特別值得紀念的事,反而記住了一個有意思的女人。秦陽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不自覺地就想起了蘇夢琦的那張臉,還有兩次截然不同的性格體現,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對於秦陽來說,此次日本之行是有遺憾的,因為他真正接觸的劍道大師隻有那麽幾位,極少數在此領域內傲視群雄的人物他無緣見到,更無緣切磋。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一個沒有名氣的人可以隨隨便便挑戰大師的話,那麽這個大師也太廉價了一些。


  在如此的前提之下,秦陽還是跟許多的日本本土高手過了招,無奈始終琢磨不出屬於自己的劍招。


  上官雲龍的要求的確很高,即便是沉浸在刀法多年的殘鳳也僅僅是創出了四招殺趙而已。


  真正的用劍用刀的高手,到了最後都會有自己的習慣與殺招,不來自先人,而是創造於己身,這是一條殊途同歸的道,所有的劍道刀道之人最終都會走上這一條路。


  隻不過對於秦陽來說,還是為時過早,不是因為秦陽沉浸得還不夠深,而是他還太年輕。經驗一談較之許多個中高手便落入了下風,何況上官雲龍傳授秦陽的三式起點太高。


  墨門三式可以稱得上是墨門的最高劍道結晶。無論是誰,要以此為目標超越,都難如登天。


  不說墨家創始人開山鼻祖墨子的經天緯地之才,單單是後麵的二代祖師在武學一途中的登天造詣,就已屬"妖孽",秦陽唯一有希望媲美的恐怕也隻有第二十七帶祖師的"霸式"了,一個原因是因為秦陽接觸此式最深,二則是因為此式的意境為三式裏最好把握的。


  憑借著上官雲龍的傳授以及殘鳳的在旁輔佐,秦陽想要創出自己的劍招並不難,難的是創出能夠跟墨門三式相並論的一套劍法出來。此次日本之行感悟有,領悟也有,可是對於劍招的創造卻是絲毫沒有。所以對秦陽來說,這次的日本之行是有遺憾的。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愧疚。


  師傅上官雲龍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可是自己最終卻辜負了他的期望,秦陽心裏很是在意。


  "你師傅是個瘋子,"殘鳳一直坐在秦陽的身邊,似是看出了自己這個徒弟的心思,便出口說道:"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創出屬於自己的劍招,別說是你,就是你師傅本人來,我看都是絕無可能,他這是什麽,他這純屬白日做夢。"

  秦陽聽得殘鳳的話,了解這個師傅的脾性,而且隨著殘鳳的手臂隻剩下了一條的緣故,他的處事與為人也收斂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般冷漠凶戾。他自然能夠聽得出殘鳳這是在開導他,隻不過這個男人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話中總是帶著刺。畢竟相處的時間由最近的兩個月到之前那一段地下訓練場的時間,算起來也有一年多的歲月了,對於這個師傅,秦陽還是拿捏得住的。


  "可是我???"

  "可是什麽?"殘鳳看了過來,直到現在還是一襲鬥篷遮蓋著臉麵。


  "什麽都不用可是,回去之後就是你的訓練任務就完成了,至於那劍法創造的問題,現在的你根本不可能完成,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猜測你師傅向你提出如此要求,也是出於一種施壓心理。"

  殘鳳這麽說,秦陽的心裏好受了些,但始終懷有愧疚。


  "對了,師傅。"

  "別叫我師傅,有什麽問題就問。"殘鳳的語氣還是比較冰冷,每次秦陽稱呼他師傅的時候,他總會露出不耐煩的樣子,這一點秦陽也習慣了,但稱呼卻是沒有改過。


  "我師傅他去了哪裏?"

  殘鳳不耐的神色退去,眨眼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麵孔,"我接手你的特訓任務的時候就跟你說了,這個問題不是你關心的,你這麽想知道你師傅的去處,以後自然有機會自己去尋他吧。"

  秦陽正欲追問下去,卻是被殘鳳給何止住,"秦陽,我希望有些事情你自己去探尋答案。"

  殘鳳呼喊秦陽的名字過於大聲,以致於將待在休息間待命的空姐給驚動了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了嗎?先生。"一身整齊製服的空姐麵帶微笑地對著殘鳳輕聲問道。


  "沒什麽,你去休息吧。"秦陽出來緩場,將空姐給打發走,隨後對著殘鳳說:"我明白了,這些事我以後自己會找答案。"

  "明白就好,"殘鳳低語,而後就不再理會秦陽,閉上眼睛陷入了睡眠狀態。


  距離上次美利堅之行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這兩個多月秦陽收獲極大,在戰鬥力方麵,他自認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比起特戰軍區的訓練,他此次接手墨尺守拙,以及習得墨門三式,更在一個月內挑戰日本無數劍道高手,更在殘鳳手中磨練二十天,這種種都使得他的戰鬥力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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