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如你所願
他下意識的一個格擋，在殘鳳的一個指尖旋轉下，繞過了尺體，使得秦陽的精神產生了恍惚感。
快！太快了，這是秦陽的腦海中唯一出現的用以形容殘鳳這一刀的刀法的詞匯。
"呲~~~"布料的割裂，隨後是皮肉的割裂。
秦陽的瞳孔在瞥視到那一抹灑出的鮮血之時，難以相信的退後到了一邊。
手指撫上腹部一條半尺的血痕，緊接著淌出鮮紅來，他不敢置信的望著殘鳳。
"你師傅對你太好了，"殘鳳表達的隻有這句話，而後剩下的隻有那張透出森寒的麵容。
"今天到此為止。"殘鳳留下這句話，便收回了刀，而後轉身離去。留待後麵傻愣著的秦陽自己去思考。
秦陽還站在原地，心裏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談不上什麽服氣不服氣，對於這一戰的結果，他在開始前就已經有了預料。隻是他想要知道兩人的差距到底在哪，他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裏。
"一敗塗地。"秦陽禁不住呢喃，他抬頭看了看天，呼了一口氣，沒有理會腹部裂開的傷口，任由血液流淌出來。
天上灰蒙蒙的一片，沒有確切的區域分界，仿佛混沌。
當一個人決定了學習某樣東西，那麽多數人還是希望能夠將之學好的。秦陽也是如此，既然選擇了要成為墨門下的一員，那麽具備一定的武力，是他必須要達標的。
可是殘鳳給以了他一個殘酷的事實。
連斷臂之人都勝不了，那麽自己的實力可真要好好的斟酌了。
他曾對自己有過自信，因為師傅告訴他，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是不可因過度自信而產生自大心理。秦陽捫心自問一句：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曾自大。
而殘鳳的強大，是徹徹底底將他的自信給打破了，使得他的心裏有種壓抑，覺得前方的路還很漫長。他不曾自怨自艾，所做的僅是想要更快的達到師傅的要求。
失敗的滋味不好受，可是卻要承受著一次次來過，直到不失敗。
秦陽的心緒難免低落，因為這次的失敗。
一隻手舞刀再快又能快到哪裏去？秦陽忍不住伸出了自己握尺的手看了看，苦澀一笑，眼神又灰暗變得豁然銳利起來。
年輕人就是有這麽一股衝勁，不怕失敗。而秦陽顯然具備著這種氣質。
這才是第一天而已，殘鳳便已經幫助他點出了許多不足與路數。雖然都是以一種近乎諷刺的口吻說出來的，但是秦陽銘記於心。他知道殘鳳是一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雖然這樣的對戰險象環生，可是戰後，卻讓秦陽有種"幸運"的感覺。
墨門的三套劍法包羅萬象，剛柔、陰陽都兼具，可以說這三套劍法便是炎黃武學劍法的一個縮影。
上官雲龍要秦陽自創一套劍法，這看起來很難，但是在這三套劍法的指引下，還是有那麽一絲可能的。
或許參悟個三、四十年就可以了，也或許永遠也創不出來。
秦陽是"庸才"還是"天才"，最終還是要取決於他的領悟能力。
不過在外人看來，即便是那些沉浸於武道多年的人，恐怕也會認為上官雲龍的這個要求是天方夜譚。
這一夜，秦陽到了三更之時，才熄滅了屋子的燈，躺在床上睡去。
至於殘鳳去了哪裏？他又睡在哪裏？秦陽知道這是一個怪人，他自然有自己的安排，於是也沒去在意這件事。他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劍道之路在哪裏。
第二天早上，秦陽手持墨尺來到了林中地帶，演武起了墨門的那三套劍法。
先是"總決式"，而後"隱式"，最後"霸式"。一遍不夠，兩遍還沒有一點頭緒，三遍沒有練完，秦陽就停下了手中的尺。他佇立著，進行著自己的思考。
旁若無人，隻是一心一意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秦陽腦子裏仿佛放映了多少遍墨門劍法的套路，如果你能夠進入到他的腦海世界裏，那麽肯定會看到滿片的劍影，如同白晝，閃爍異常，分不清哪裏是劍光，哪裏是腦光。
殘鳳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他就站在秦陽的身後，沒有上前打攪秦陽的思考。
終於，在經曆了十分鍾的思考之後，秦陽又動了起來，這一次沒有按照套路的固有速度，而是放緩了速度一遍一遍的施展。這樣的演武，秦陽能夠從中捕捉到更多的東西，他要從這三套劍法裏麵找頭緒，而這正式上官雲龍所希望的。
在殘鳳的眼中，此時的秦陽就像是一棵逐漸開枝散葉、一點點成長的樹苗，雖然目前這種成長之勢還不夠明顯，可是隨著時間的積累，這孩子會成為一個高手，甚至有可能超越他的師傅。
一個人專心沉浸在一件事上的時候，是會忘了時間的流逝的。
三個小時過去，十點鍾到來，可是秦陽還沒有停的意思。
他額頭上滲出的汗液不是因為這種頻繁的演武所造成，而是因為他在絞盡腦汁的想著東西。腦力遠比體力消耗的能量要大。
陽光沒有漏出，被一層不濃不淡的雲遮蓋，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被一片不濃不淡的雲所籠罩，這四周的一片天空，似乎一直是這樣的天氣。時而有陰寒，時而有涼雨。多數時候還是陰沉沉的，明明是白天，但卻也有點傍晚的感覺。
"今天我們繼續。"就在秦陽打算再一次舞動墨尺，演武三套劍法的時候，殘鳳卻是站了出來，一臉冷漠地對其說道。
一個思考的人在被他人打擾的時候，心情不會好到哪裏。可秦陽卻恰恰相反，當他看到殘鳳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他的眼中閃射出一道亮光，而像這樣的情況，通常是這個陷入了思考的人有了想法，急於找一個"實驗體"來驗證自己的猜測。
而突然出現的殘鳳便是這麽一個"實驗體"，一個讓秦陽迫不及待想要驗證自己的思考的人。
"來。"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是透露出秦陽此時此刻的心境。
"今天我要以霸式對決你。"秦陽站在殘鳳的對麵，滿懷衝勁地說道。
"我很期待。"出乎意料的，今天殘鳳對著秦陽露出了這麽一個微笑，雖然配著他的獨眼，顯得猙獰而又難看，可是秦陽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不是冷笑，也不是諷笑的微笑。秦陽似乎從這個微笑中看到了殘鳳那若有若無的鼓勵。
"哈！"秦陽衝出身形之時，很是自然地喝出了這麽一聲，這是一種情緒的發泄，也蘊含了他的意誌。
僅僅是這麽簡單的一聲發泄，殘鳳的眼中便閃射出驚人的光芒來，他知道，秦陽可能已經明白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也有可能，不是殘鳳所認為的那樣，但是無論是哪種，秦陽的這種變化都是驚人的。他找到了自己的路，選定了自己的特點，而不是妄想著集合所有的優點。
"總決式"也好，"隱式"也罷，"霸式"也行，這三套劍法都很博大精深。如果想要沿著前人的路繼續走下去，那麽最終的劍法不是獨屬於秦陽自己的。
上官雲龍之所以要求秦陽創出自己的劍法，所希望的結果就是秦陽能夠有自己的路，隻不過他沒有明說而已。
而秦陽想到的是什麽？他想到的就是以古人的三套劍法為鑒，尋出最適合自己的劍法。
這霸式他最為熟悉與喜愛，所以他要從這一式入手。那麽明天、後天呢？可能還是這一式，又或者變成了其他的兩式的其中一式，管他呢？
"霸式"有訣，有一招為"一夫當關"。
秦陽奔馳而來，像是狂風掃地，落葉隨其身影而起旋。這一尺便是直來直往，沒有轉折，墨尺被施展得猶如一柄離鞘之劍，劍鋒披風裂空！
殘鳳後發而動，這一次卻是主動迎上。
"咻"兩人照麵而馳，秦陽卻是一個收勢，"一夫當關"劍走低位，赫然再現一招"黃沙煙塵"。
秦陽那身子的扭度堪稱驚豔，猶如神龍的一次側身，擦身而至殘鳳的身畔，一尺豎立，緊貼殘鳳的一刀擦出火花，閃射不斷。
刀顫、尺震，兩息的磨合，力量的短暫交鋒。
便以殘鳳戰過各色人物的經曆，都不禁為秦陽的"妖孽"而感到心驚。
僅僅三天時間而已，他竟能達到出招隨心的地步。該斷之處則斷，該續之處則續，堪為"妖才"。
就在殘鳳心中暗顫一下的時候，秦陽卻是來了一個不是"霸式"的招。
他抓準了殘鳳身子疾閃、翻手揮刀的一個動作，側身而倒，一手事先預料地撐住了地麵，一腿後撩，竟是要比殘鳳的刀還要快上幾分。而且還借著這動作，達到了閃避揮刀的效果。
"很不賴，"殘鳳此時還有餘念讚賞。
"嘭。"秦陽的一腿居然踢中了殘鳳，狠力地一甩，而後迅速拉開身位，墨尺橫於胸前，一臉謹慎地看著殘鳳。
"進步很大。"殘鳳實話實說，"十九天以後，說不定你真能讓我躺下。"這個男人原來也會幽默。
秦陽點了點頭，戰意盎然，"如你所願。"
這麽一個國家，它曾侵略了華夏國。
有這麽一個國家，它被稱道是世界上最有禮的民族之一。
而這個國家的經濟實力，若以國而論，當可與美利堅所媲美。雖然它的國土麵積不大，雖然它的國民平均身高都不是很高。但是對於不仇視它的炎黃人來說，它有其獨特的魅力。
而這個國家，便是安迪麗的母親的出生國——島國。
每一個國家的人民都有其獨特的生活方式，即便都已經步入了都市的潮流生活，但是島國還依然保留著它這個國家的一些古風。比如每每到了重要的節日或者是祭祀日的時候，他們都會穿上有著濃烈民族特色的和服以示對那一天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