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我喜歡你
過了一陣,安迪麗尾隨在禾姨的身後,不好意思地再次進入到了秦陽的房間。
"小陽啊,身體現在感覺怎麽樣?"禾姨迎上來,關切地詢問到。
"很好了,明天就可以動身起床了。"秦陽笑著說道。
"這麽快?"禾姨持懷疑態度,畢竟秦陽的傷是她處理的,她不相信秦陽會這麽快就養好如此重的傷勢。"你啊,可不要想著欺騙我老人家,這種程度的傷,什麽時候能夠起身,我很清楚。"
"嗬嗬,"秦陽苦笑,他的確是將話給說大了,也是存了要早點回國,不麻煩禾姨跟安迪麗的心思,才會這麽說。"應該可以的,"還試圖狡辯一下,不過在禾姨責怪的目光下打住了後麵要說的話。
"你也別害怕麻煩我們,安迪麗對於你的到來可是很開心的,即便不是為了你的傷,為了安迪麗的病情穩定也好啊,她這幾天有點複發的征兆,我希望你能多留幾天,陪安迪麗一下,可以嗎?"瞬間洞悉了秦陽心理的禾姨征詢道。
而她身後的安迪麗則是一副不解的神情,兩人的交流對於她這個半調子的學習者來說無疑是聽天書。
"我後天早上的機票,禾姨。"秦陽露出無奈狀。
豈料禾姨神色愉悅,說道:"這好辦,機票的問題我包辦了,你什麽時候回去,我就什麽時候給你買機票,到時候我跟安迪麗也好送你。"
"這???"秦陽還想說什麽,卻被禾姨抬手打住。
"行了,就這麽辦吧,這幾天啊,你就好好的陪安迪麗吧。"禾姨開心地笑著,而後拉過身後安迪麗的手,將之交托在了秦陽的手中,使得兩者的手掌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安迪麗的臉盤瞬間爬上一抹嫣紅,愈加靚麗動人。
簡單,"安迪麗在反複讀了十遍之後,終於能夠準確地把握住這兩個字的音,流利地說了出來,這使得一旁當炎黃語老師的秦陽十分欣慰,心中暗歎安迪麗的語言天賦。
留下來的秦陽在禾姨的建議下,與安迪麗互相學習各自的語言。上午的時間是秦陽的炎黃語教授時間,下午則是安迪麗的英語教導時間,兩人便在這樣的互相學習下,關係逐漸的加深了起來。
那麽安迪麗的課程呢?這個卻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美利堅的教學製度與炎黃國的教育體係完全兩個概念,各方麵都大有不同。
美利堅的高中學製是十分寬鬆的,尤其是對那些處於考取大學階段的高中學生來說,那更是自由得不得了,學校隻不過是給學生提供了自習的環境與氛圍而已。能否入讀一個好的大學,完全就取決於自己。課程你上不上,老師都不會追究你什麽責任,因為這個國家的製度使然。讀不讀是你的事,老師不會強求你,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前途了,那麽老師又何必操心呢?
學習這種東西,老師充當的隻不過是一個引導者、解惑者的身份,能否朝著更高學府邁進,更主要的還是取決於自己。
安迪麗在向自己的老師請了一周的假期之後,就留在了家裏悉心照顧秦陽,跟隨秦陽學起了炎黃語來。
一個教得用心,一個學得虛心,老師與學生之間的這種融洽無疑是極其好的。安迪麗在秦陽的教導下,對於炎黃語的認識飛速的進步著,而秦陽經過一天的英語學習,已經將最常用的英語句子都學了個遍,而且記憶效果不錯,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隻會那寥寥幾句英語了。
或許是如此特殊的環境使然,因此秦陽在英語的學習上,十分的得心應手,尤其是在安迪麗這個土生土長的的美利堅公民的教導下,他的學習英語的能力更是堪稱恐怖。
隻有經曆過語言之間的交流困難,你才會倍加珍惜一門語言的學習。而在此次美利堅之行中,秦陽無疑是飽嚐了語言障礙的苦頭,因此他對於英語的學習有著很強烈的渴望。而這種渴望正是學好一門語言最需要的一種東西。
短短的兩天互相學習,安迪麗就愛上了這種感覺。因為秦陽的存在,她忽然感覺自己的世界變得光明無比。
在教授炎黃語的過程中,秦陽會穿插入一些小故事來借以解析某些成語的意思,這愈加激發了安迪麗的學習興趣。而安迪麗在教導秦陽英語的過程中,更是以歌曲的形式向他灌輸一些詞句。
世界的語言豐富多彩,其中尤為博大精深的必然有炎黃語的一席之地。它的成千上萬的成語寓意豐富,用最簡短的字表達了最深刻的道理,這是任何一門語言都無法與之媲美的。還有它那千變萬化的語法套路,更是能將一句同樣詞句組成的話變成兩個截然不同的意思。
對於他國而言,學習炎黃語的難度較之炎黃國人學習英語的難度,可謂要難得多。
也是因為這種互相學習語言的關係,秦陽不知不覺地在床上躺了有三天。
這天清晨,秦陽在安迪麗的攙扶下動著身子,從床上落地,已然能夠行動自如了。
對於一個特戰隊員來說,那種程度的槍傷雖然看起來觸目驚心,但是進行一些尋常的社交活動還是沒有問題的,隻要不是大動幹戈的行動,都不會有什麽問題。隻不過安迪麗執意要求秦陽躺在床上不許下床,因此他也就在床上躺了三天時間沒下床。
三天時間不長也不短,對於以往動不動就進行非人訓練的秦陽來說卻是極其的漫長,以致於他有種骨頭生鏽的感覺。
披上了一件安迪麗特意為其買的黑色風衣,秦陽小幅度的伸展了一下四肢,而後對著安迪麗用英語說道:"好了,我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
安迪麗替秦陽開心,但是隨即眼神黯淡了下來,"你要回國了是嗎?"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舍。
秦陽聽聞安迪麗的問題,卻是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輕鬆的四肢擺動,他站著一動不動。
對於安迪麗的疑問,秦陽怎麽會聽不出來其中夾雜的感情。
或許前幾天他還不知道,但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看出了安迪麗對他的感情。你可以說他不懂得如何去泡妞,但是你不可以將秦陽當成是對感情一無所知的傻帽。
隻要是個正常人與安迪麗相處,就應該能夠感受到這個女孩的心理變化。那是一種能夠清晰察覺並且感受到的感情。而這,恰恰是秦陽最不想要去麵對的。
他試著給自己找一個理由不去接受。他還未滿十八歲,不能談戀愛,如果他的家人還在世的話,肯定不允許他這麽早就跟戀愛扯上邊。他還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去對一個女孩擔保什麽,即便安迪麗需要的並不多,隻要兩人快快樂樂在一起。可是身為一個男人,你連最起碼的物質基礎都給不了自己的女人,你拿什麽去愛她。難道一輩子就靠精神去愛?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給這個女孩帶來想要的幸福。他是一個兵人,一個將自己奉獻給了國家,未來以後都充滿著未知凶險的人。愛情這種東西其實跟他沒緣,是一種對他來說十分奢侈的東西。
何況他連自己的人生都感到迷茫,又有什麽資格去愛別人。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有時候又覺得自己背負的東西太多。沉重的重量使得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走下去。在無數個夢境中,他從那虛無的盡頭看到了一種東西。豁然開朗,他好像又確定了自己的未來。
其實他還有目標,其實在他心裏一直有一種叫仇恨的東西駐留,那便是楚家!一個毀了他的一切,讓他深刻銘記著的家族。楚宏德、楚天縱???這都是他要報複的對象,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沒有資本跟這個龐然大物去作對,他還需要隱忍,直到有一天能夠真正硬撼動它。
恍惚間,他的思緒有點飛遠了。
"嗯,"秦陽背對著安迪麗點了點頭。
"為什麽要走呢,不可以留下來嗎?"安迪麗低語,心裏清楚這是一個很無理的要求,她隻是想秦陽留下來陪她,因為她喜歡那種感覺。"多陪我幾天好不好,"她投過去乞求的目光,但是秦陽卻無法看到。
"明天的機票,禾姨已經幫我買好了。"秦陽轉過身來,微笑著說道,眸子裏很是自然,看不出一點點的留戀。他想他應該堅決。
"噗"安迪麗難以自製地將整個身子投入到了秦陽的懷裏,淚珠不自禁地就滑落了下來。
"安迪麗,喜歡你!我喜歡你!陽"安迪麗留著淚水說道,聲音微微顫抖著,這一刻的她沒了矜持,隻有那**裸地呈現在秦陽麵前的愛意,用男孩所教會她說的"喜歡",無所顧忌地傾述著自己的心聲。她的身體裏不僅有東方人的柔弱,還帶有著美利堅女孩所獨有的那種大膽。
幾乎是下意識的,秦陽就想要摟住這具溫熱的身軀,可是雙手停留在了空氣中沒再進一步。
他握住了安迪麗的雙肩,將她支離了自己的懷抱,看著女孩的眼睛說道:"你隻是沒有找到更愛你的人而已,如果有,那麽你就不會如此輕易地說出這句話了。"這一刻的他,不知道安迪麗能否完全聽懂他說的話,但是他還是要說,要正視著女孩的眼睛說出這句話,無情且無奈。
一刹那,安迪麗似乎明白了什麽,臉色瞬間蒼白無血,嘴唇不停地在顫抖,淚水無聲地滑落,緩緩閉上了雙眼。
突然一個聲音爆喝而出,似是用盡了力氣,"你在幹嘛!"禾姨闖了進來,幾乎是一閃而入,他扶住了已經暈厥過去的安迪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