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中彈了
"哥!"平時凱恩與自己的哥哥便不是很和諧,但是這一次卻叫得異常的順口,畢竟因為這個哥哥,他免除了死亡。當你有著同樣的經曆的話,哪怕與你再不對路的人,你都會親切地喊對方的。
開了一槍的男子將手中的槍支隨時甩在了一旁,脫掉了手上的白手套,接著也甩開,一雙柔弱無骨、嫩滑雪白的手掌一閃即逝的暴露在空氣中,而後被他給收到了身後。
秦陽這個時候才動了身子,轉過頭來,但是左手臂卻毫無力量的垂落著,背上瞬間彌漫開一層血色。他心中沒有一點怨恨開槍之人的小人行徑,甚至還要感激他。因為對方沒有在後方暗槍殺死他。
哪怕對方隻要有一點點的念頭,槍管對準的是他的腦袋而非背脊處的大肩骨,那麽現在的他就不是一個生著的人而是一具死了的屍體。
陷入了憤怒中的秦陽雖然身體各項機能都提升了,但是那冷靜的理智卻被怒意所掩蓋了,因此對於周圍的危機感應也大大的下降了。他更多的是對自己失去分寸的反省。
"你好,我是他的哥哥,文森克?赫爾黎德曼?凱撒"。這青年的出現堪稱驚為天人,不是因為他的俊,而是因為他的美,你難以想象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完美的男子。
一般長得像女人的男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違和感,便是你看著他像女人,可是卻能從中隱約感受到男性的影子。而眼前的這個男子卻不然,他幾乎結合了男女所有的優勢:細長的眉毛,並不濃,但是眉梢的末端卻能清晰可見張揚,那銳利而帶鋒芒的一翹,使得他的整個眼睛看起來格外有神,仿若天上的星辰便凝聚在他的眸子裏,獨具魅力的是那雙眼睛的英氣懾人心魄。即便佩戴上了一副眼鏡,卻也遮不住他的美。他的鼻尖挺拔而內斂,像是被雕刻大師精心地雕琢打磨過一般,兩邊的滑潤讓人歎為觀止。隨意修剪的零碎發型,前額上的飄柔劉海略顯頑皮地撇在一邊,這是一張完美到了極致的臉蛋,無論是男還是女,都無可爭議。
優雅、無暇、文靜、造物主的絕世傑作???仿佛世間種種美妙的詞語,你都會不吝嗇地用在他的身上。
丁字步筆直站立,一米八五各自的他在介紹自己的時候,一手伸出,半曲放於胸前,隨著那躬身而一招,極為有禮地行了一個禮。凱恩站在旁邊不忍直視,而秦陽則是帶著微微的驚愕,一臉漠然地看著這個男子。
"咳咳???"凱恩似是有點尷尬,這也是他最受不了自己這個哥哥的緣故,有時候禮貌得不像樣子,偏偏對於有著這種"惡心"行徑的哥哥,他是極為的害怕。他以一種調戲的口吻問道:"哥,你的書呢?"臉上露出一個笑,渾然忘卻了之前所受到的威脅與屈辱,現在的他似乎有恃無恐,因為他的哥哥就在他的眼前。
凱撒僅僅是平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而後就將目光完全投放在了秦陽的身上,"請容許我的介入,如果我不開槍的話,我那無能的弟弟就會死,那樣我會受到家裏的責罰的,還請原諒。"
秦陽自然不會有好臉色,甚至覺得這個男子是來存心惡心他的,無視對方那姣好的麵容,他沉默不語。
"福洛克斯?凱恩。"凱撒喊道,"到我這裏來,遊戲結束了,我們要回家。"
"我要殺了他,"凱恩聽到凱撒的話,現實一愣,而後眼神爆閃出戾氣,竟然轉身,要去撿之前被他扔在地上的槍。這次的他再也不跟秦陽玩空手搏鬥了,他要用槍打死秦陽。
"福洛克斯"凱撒沒有呼凱恩的名,而是叫了他的姓,語氣中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凱恩頓時停住了腳步,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他從小最怕哥哥喊自己的姓而不是名。
凱撒見凱恩停住了腳步,緩緩說道:"你嫌自己還不丟人嗎?我如果不是聽從爺爺的吩咐,一直在暗中監視你,現在你恐怕是一具屍體了。你已經死了一次,我不希望你用這麽不要臉的方式來獲得勝利。"
"是,"凱恩聽話異常,返身,走到了凱撒的身邊。
凱撒這才又將視線拉回到秦陽的身上,"謝謝你饒恕了我弟弟的性命,希望下次能夠跟你討回這條命。"
秦陽繼續不語,冷漠地看著對方。
"走吧,"凱撒也沒在意秦陽的目光,而是轉身離去,竟是扔下了這棟古堡,帶著神色猶自不服氣的凱恩離去。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一輛汽車的停靠聲,想來是接送文森克家族的這兩兄弟的。
直到目送黑色轎車的離去,秦陽才徹底放鬆了下來,大大地呼了一口氣,他剛才甚至以為自己今天難逃一死了,沒想到那個男子會這樣放過他。
全身鬆懈下來的秦陽躺在了地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心中更多的是一陣黯然。喬恩的那句話再度響徹在他的耳畔,"文森克家族這個龐然大物,如果你要跟他們作對的話,後果???"話沒有說完,但是現在秦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他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對著那莫須有的空氣低語:"對不起,沒能替你報仇。"手臂遮掩住了那對眼睛,久久地躺著??????
"噔噔噔,"
"誰啊?"正午休後起了床的禾姨疑惑不解下午兩點多為何有人敲門。這個家裏隻有她跟安迪麗生活,至於安迪麗的父親,一周也難得有時間回到這個家,所以來拜訪的人少之又少。
至於來找安迪麗,那種可能性很少,因為認識安迪麗的都知道,這個時間段,安迪麗應該是在學校呆著的,要三點多才會返回家中,畢竟她還是高中生,每天有著自己的學習任務要完成。
禾姨來到了走廊,透過門的那條透明線紋隱約看出來是一個男性。這使得她暗自產生了一絲警惕。
"誰啊?"禾姨再次問話,但動作上卻是打開了門,而後有點驚訝地盯著來人。來者可謂是出乎她的意料。
"禾姨,打擾了,"秦陽臉色蒼白,嘴唇發白地說道,勉強露出一絲微笑。
"哼,你可真有心啊?不說了要走嗎?怎麽又想到回來跟我這個老太婆打招呼啊。"禾姨語氣不無諷刺地說道,心中對於秦陽沒有太大好感,因為這個男人傷了安迪麗的心。
"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能想到的隻有你們了,"秦陽苦笑,自然聽出來了禾姨語氣中傳達的那種淡淡的疏離感,還以為是自己不辭而別惹惱了老人家,"我???我受了傷,不想進入正規的醫院,一麵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禾姨,還請您收留我。"秦陽硬著頭皮說道,為自己的此番行徑感到意思慚愧。明明說了再見,連一天都沒到,就突然"死皮賴臉"地求上門來,換了任何人,都會覺得臉上無光的。
"哦?"禾姨有點不信,但很快通過秦陽蒼白的臉色確定了情況屬實,連忙扶住了秦陽,這畢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人家,這一點秦陽之前就已經認識到了。
"你怎麽受的傷,快進來。"禾姨露出擔憂的神色,一手攙扶住秦陽的一隻臂膀,另外一隻手順勢搭上了秦陽的後背。這一搭頓時發覺了不妥,手中傳來一陣粘稠的液體感覺。禾姨不知覺地就將手收回眼前想看個究竟。
"哎呀,怎麽弄成這樣了?!"禾姨是又驚又憂,沒想到秦陽的後背侵染的一大片的血跡,此時便是連同她的手,都沾上了已有些許幹了的血跡。
"被人用槍打的,"秦陽解釋,禾姨的這一攙扶頓時讓他心中有了一個依靠般,心中最後的一絲力氣用盡,整個人有半邊身子搭在了禾姨的身上。
"哎,任務中被射擊的?"禾姨自然想到了秦陽的身份,有此推測。
"算是吧,"秦陽有氣無力地說道,嘴唇愈加的蒼白了,隨著禾姨的攙扶進入到了屋子裏,緩緩地被移動到了沙發上。
"來,慢點,"禾姨像是照顧孩子一般,極為細心地將秦陽輕輕放在了沙發上,而後說道:"你等我,我去拿急救箱。"
秦陽點頭,補充道:"麻煩禾姨您給我拿小刀跟酒精燈來。"
禾姨一拍腦袋,明白秦陽的用意,"你稍等,我這就去拿。"說完就火急火燎地去尋東西去了。
過了兩分鍾,禾姨拎著一大推的東西返回。她也顧不得岸台上的水果什麽的,直接一掃而去,將急救箱、紗布、酒精燈、瑞士軍刀一一列在了桌台上。
禾姨點著了酒精燈,對著秦陽說道:"我幫你取了衣裳。"
見秦陽投來詫異的目光,她解釋著說道:"我以前也處理過類似的情況,有經驗,你就安心當病人吧,這種小事不用你自己來。"
秦陽自然是相信禾姨的,所以也沒強求,將背部露給了禾姨。
禾姨小心翼翼地將秦陽的外衣去掉,期間很是謹慎,生怕一個大幅度的動作傷到了秦陽的筋骨。
當外衣退去,露出裏麵的小件的時候,一個豁大的口子露了出來,那子彈的尾部隱隱可見,還有一快快因為劇烈燃燒的硝煙而造成的灼傷、從而導致的壞死的血肉。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恐怕連正麵直視的勇氣都沒有,可是禾姨卻像是見慣了這種場景一般,眉頭僅僅是微微皺了一下,而後就將雙手撕開了中槍處附近的衣布,清理出一塊方便動刀的區域。
有幾片碎布夾入了壞死的皮肉之中,這樣的情況處理起來便有點麻煩。
禾姨從急救箱中取出了醫用藥酒,倒了一些塗抹在手上,而後印掌拍在了秦陽的傷口附近,洗去已經開始凝結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