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機關槍
沙漠之鷹為最強手槍?蔡正對此隻能一笑置之,雖然他本人也很喜愛這種槍,但是卻不敢苟同那些不明所以而胡亂下定論的人。先不說有威力最足的左輪槍在前占據最強手槍品種之列,就單單拿每一個槍械專家的自配手槍來說,哪怕是他,都能直接改造出一把比沙鷹威力更足的槍來,這不是狂妄,而是事實。沉浸了槍械將近二十年的蔡正完全有說這話的底氣。
一個特戰兵,都有其相伴一生的槍,或許是一把狙擊步槍,或許是一把散彈槍,更多的則是一把時時刻刻不離身的手槍。雖然蔡正在教導秦陽槍械上是將狙擊放在了最重要的地位,但是其實他最強的槍種還是手槍。
他是一個做多於說的人,樊仕華讓他來教導秦陽,顯然給他出了一個難題。麵對一個對於槍械的認識幾乎是一張白紙的學員,你需要怎樣才能讓他在短短的兩個月內成為一個槍械行家?光是想想就頭大。
蔡正打算采取最簡單的方式,雖然粗暴了一些,但是好在實用。想他好好的一個野軍戰隊執行官,居然會被要求來教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娃,這感覺還真憋屈。不過既然接下了這份差事,那麽他就不會放任這個小子得過且過,他這次是打算將自己的家底都掏出來了。
眼前的這把沙鷹便是蔡正的"得意"之作,幾乎將沙鷹的威力改造到了極致。即便如此,卻也是蔡正引以為憾的敗筆之作。
雖然它的威力已經被蔡正改造到了極致,但這把槍卻擁有沙漠之鷹共有的通病——強大的後挫力。
在槍械的世界中,強大的威力是與強大的後挫力並存的,也就是說兩者是互相共存的關係。威力不斷增大,後挫力的衝擊則會呈幾何倍數增長。而蔡正手中的這把沙鷹被他名為——火蛇,與他的綽號諧音,更是擁有比尋常沙鷹強了一倍有餘的後挫力,恐怖到了如果是一個不明所以單手拿起該槍的普通成年人,可以將他的手給衝斷!
沒有接手教導秦陽這件事之前,這把槍是他的一塊心病,不過現在,卻成了他訓練秦陽射擊的不二之選。他需要的就是那強大到讓人望而生畏的後挫力,而且是越強越好,這樣,他才可以執行他的瘋狂計劃。
蔡正偏頭示意了一下,秦陽便跟隨著他來到了一張射擊台前,兩人相對站著,麵對麵的對視。
"注意看,"蔡正對著秦陽說了這句話之後,雙手便撫摸上了這把閃著銀光的手槍,之後的一幕讓秦陽這個外行都不禁吃驚了一把。
隻見蔡正雙手交替的頻率異常迅捷,僅僅是五秒鍾的時間,之前還是一把完整的手槍便被"分肢"了。脫彈夾,拉套筒,卸子彈,幾乎一氣嗬成,雖然沒有完完整整全部拆開成一個個細小的零件那麽恐怖,但這一手卻足以震懾許多人了。這並非一把尋常的普通沙鷹,而是一把蔡正改造了的大殺傷"手炮"。
沒有給秦陽多餘的震驚時間,蔡正便開口道:"今天你所看到的一切是你明天開始訓練的其中一個內容,保持每天三小時的拆卸槍支。"
下麵蔡正就開始為秦陽講解起了手槍的構造零件,仔細到每一根針、每一顆子彈。秦陽自然是一個好學生,聽得很認真,這樣的態度獲得了蔡正的一絲好感,看得出,秦陽並非是那種假裝出來的"好學",而是真的在認真學,這對於蔡正這個教官來說,算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對於秦陽的記憶力,蔡正小小的驚訝了一把,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來,直接省略了手槍構造的教學階段,進入了下一階段的射擊。而這也正是樊仕華將蔡正帶來獨自教導秦陽的最大目的,他需要秦陽成為一個會開槍的人,而且是一個深諳開槍技巧的兵人。
如果說拆卸槍支是上山,那麽組裝槍支便是下山了,上山容易下山難,這算是華夏國的一句古語,用在槍械的組裝上也是適用的。
蔡正拆卸槍支的時間將近兩息,一息為一呼一吸,也就是一次完整的呼吸,一個正常人的呼吸是每分鍾二十次多一點,也就是說一息約莫三秒,實際不到三秒,秦陽用心算過,蔡正拆卸的手槍的時間約莫在兩息,而組裝槍支的時候花了有四息,這足以看出拆卸與組裝的難易來,即便如此,蔡正的手速與對槍支每一個零件的認識等兩點,都不是一般的軍人所能相比。
蔡正在重組完沙鷹之後,幾乎是刻不容緩的時間,便已經抬起了手臂,穩穩地定在了空中。
"幫我戴上眼鏡。"一臉嚴肅的蔡正似是自言自語,不過秦陽很快就將台上的護目鏡佩戴到了蔡正的臉上。在此期間,重達2.2KG的手槍停留在蔡正的手掌中沒有絲毫的傾斜與晃動。
"注意看,"說完了此語,蔡正的一對眼睛就穩穩盯住了靶心,這一刻,秦陽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殺伐之意。
蔡正的手掌足夠大,將沙鷹的握把完全掌握在了手中,最為可怕的是,他沒有用另外一隻手加以輔助,而是單手執槍,這樣的舉動在對沙鷹有充分了解的某些人眼裏是愚蠢的,尤其是一把經過了改造的沙鷹,其後挫力已經達到了可怕的兩倍!
秦陽距離蔡正的身體有兩米遠,從蔡正舉槍的時候就知趣地遠離了。
他的下肢像是盤生而開的樹根,穩穩扣在了地上,上半身與伸出的那隻手臂呈現一定的偏轉角度,如果不是因為衣服遮蓋的緣故,秦陽或許能夠看到此時蔡正臂膀上傳來的青筋暴起。
他是一個槍械專家,雖然很多年沒有這麽認真的用過槍了,但是卻是一個名符其實的槍械高手。
一聲爆破的鳴音,秦陽的眼睛在蔡正開槍的前一秒便轉移到了槍口上,那完全是一種不由自主的反應。他的眼前爆閃出一片火光,而後出現了零點三秒的失明,甚至都來不及撲捉那道弧線,他的眼睛就再一次偏移到了靶上,一個碩大的黑點赫然映入他的眼中,靶心正中央處還有一絲硝煙冒起。
他的目光完全趕不上子彈的速度,一切就像是在一個聲音的開始中結束。
"再看,我不是要你看那個。"蔡正的目光盯上秦陽之時,顯得有點猩紅,如果是野軍戰隊的隊員,就知道這是他們的執行官發怒了。
說完了此話,他再一次盯上了那道靶子的中心,一道聲爆再一次響起,這一次像是根本不給秦陽思考的時間。
有了第一次的適應,秦陽的目光不再被那所謂的子彈軌跡所吸引,也不再關注那絢爛且一觸即逝的火光,而是將蔡正開槍前後的動作都收入了眼底,這一次,他總算體會到了蔡正想要教會他的東西。
蔡正舉槍的時候就保持住了一條直線,如果將整支手臂分成數個點,那麽肩膀為一點,而後手肘關節為一點,之後便是手腕,而那槍支的握把,則也可看為一點。
四點連成了一線,而正是這一"線"的統一,為那一槍的開膛提供了一個強大的支撐點。他的上本身雖然與臂膀之間保持著三十度不到的偏身,但是肩膀卻是微微的探出了一點。
這是開槍之前的那一瞬秦陽所見,而在開槍的後一瞬,秦陽才算見識到了蔡正的強大。
沙鷹的開膛引動了強烈的後挫之力,從而使得哪怕早有準備的蔡正整隻手臂都向上抬起,那像是一種不可扭轉的彈跳,似乎連同整個身子都承受不住那猛烈的衝擊。
但即便如此,蔡正的身子都沒有動過,僅僅是一個腳底的挪移而已,由原來的八字步變成了後腳的腳後跟強撐。他對於時機的把握可謂爐火純青,正好卡在開膛,火光噴射的那一刻,這一秒鍾便決定了身子的歸屬權。
身子無恙,而臂膀上傳來的震動卻不是那麽容易化解的,蔡正對此似乎早有準備,或者說他很了解這把槍的"反噬性"。因而那肩膀的前探為他提供了一個雖短,可是卻足以定勝負的緩衝段。
幾乎是開膛的同時,蔡正的臂膀就開始了卸力,半秒不到的時間,整條臂膀移動了十公分的距離,肩部定在了與另一條閑置下來的肩膀同一水平線,然後便是終結,等待著那一縷硝煙的冒騰。依然還是靶心!這見鬼的精準度!
由始至終,蔡正的臉上都沒有傳出一點點的表情變化來。
時間似乎定格在了那一秒,秦陽的眸中一點點的浮現蔡正下落的胳膊。
還沒完!!!
從來沒有一刻,秦陽會發覺開槍原來也可以這麽美。
他的第一槍已出,便接上了第二槍,中間沒有喘息之機,唯一多出來的那半秒鍾卸力,已經堪稱神跡了。秦陽沒有使用過那把槍,自然不會知道那把槍的"反噬"達到了何種駭人的地步,但是野軍戰隊的隊員卻是知道:除了蔡執行官之外,整個軍界能夠拿著這把槍連射兩次的人不超過十個。
這第二槍才是真正讓人絕望的一槍。第一槍一旦命中,無論哪個部位都離死不遠了,可是卻還有第二槍緊隨其後。
"嘭!"聲波席卷,強烈震動著秦陽的耳膜,他的目光終究還是忍不住朝著那顆子彈追尋而去,不過得到的依然是一縷硝煙。
"什麽時候你能夠開出這把槍的第二槍,你就算畢業了,拿著。"蔡正鬆懈下來,額頭上冒出了幾滴汗液。這一刻的他才終於呼了一口氣,手臂上的麻痹感讓他的眉頭不禁一皺,許久沒用動槍,看來還是有一些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