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喬遷之喜
八月,正是天氣炎熱的時候。
我從滿是汗臭味的公交車擠下來的時候,心想應該買輛車了。
路過小區門口的便利店,本來打算買包煙抽,不料看到旁邊的一家中介公司門口放著一個兩居室整租的廣告,一個月兩千三,正好我也在考慮搬家,便走進去谘詢了一下,中介小哥很開心的和我描述了房子的各種優勢以及房子的精美裝修還有房主留下的品牌電器。
離公司很近,每天走著就可以去上班。看來車是省下了,可以攢錢買房了。和中介小哥約好看房的時間,我走出了中介公司,然後碰到了剛從便利店買東西出來的化妝女。
“來買東西?”我掃了一眼化妝女手裏拎的塑料袋,打招呼式的問道。
“是啊,你這是看房子?要搬走嗎?行啊,混的可以啊。”化妝女說著目光越過我的身體看了看後麵的中介公司。
“嗯,還湊合,主要是想換個新的環境,能更好的有助於睡眠呢!”我壞壞的笑著說道。
化妝女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並沒有生氣,反而臉一紅,嬌羞的說道:“討厭,你們男人怎麽都這樣?”成人之間就是這樣,互相熟悉了一般都會開一些渾玩笑,尤其是麵對一個有可能比你還放得開的女性,可能有助於增加感情。
“哈哈!你著閱曆夠可以的啊。”我走在化妝女一邊,打趣的笑道。
“哎呀,真討厭呢!”化妝女白了我一眼問道:“那你什麽時候搬呀?”
“還沒看房子,等看了房子,定下來就搬。”我如實回答。
“看的多大的房子呀?”化妝女接著問道
“兩居室。”我看著她說道。
“嗯不錯呢”化妝女看向前方頓了頓問道:“一個人住?”
“嗯。”我點下頭。
就這樣我和化妝女邊走邊聊,一同走進小區,上樓然後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那天晚上我頭一次聽到健身男和化妝女吵架,戰鬥激烈,堪比保險男和保險女。先是兩個人的嘶吼,然後就是各種東西撞擊地板碎裂的聲音,再然後就是清脆的耳光聲和兩聲響亮的摔門聲。
本著吃瓜群眾的心態,我發微信問化妝女什麽情況,化妝女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句句都是對健身男的控訴。
原來健身男之前有過網賭的嗜好,化妝女說了幾次都不管用,直到健身男輸光了他們這些年為買房積攢的首付後,化妝女要和健身男分手,健身男跪在地上,發誓要下決心痛改前非,化妝女看在以往感情的份上就選擇了相信健身男一次。沒曾想現在健身男卷土重來,又迷上了炒虛擬幣,要不是化妝女檢查銀行卡餘額,都發現不了,於是就吵了起來,健身男甚至還動了手。
我問她晚上怎麽辦,她說先在閨蜜家呆一段時間。
第二天我看到化妝女朋友圈更新了一條動態:就算能重來,如果什麽都不改變,還是會重蹈覆轍。
我點了一個讚,後來想想還是取消了,被健身男看到了不好,畢竟共同好友是能看到好友間的點讚情況的。
周五下班後,中介小哥帶著我看完房,我很滿意。房子是新房,八十多平米,陽台和主臥都是大落地窗,次臥是一個小窗戶,房主隻結婚用了一下,然後就去外地工作了,房間非常幹淨整潔,家具電器也都是99新。
經過一番軟磨硬泡的砍價之後,最終以每月兩千一租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沒有像第一次租房的時候選擇按月付,而是選擇了壓一付一年,不然還得被他們的租房貸套路,每個月得多交一百來塊錢。小哥表情很不情願的在合同上簽了字,接過合同和房子的鑰匙,我說了一句謝謝,小哥說這房子不賺錢,有朋友租房子可以多多介紹過來,我痛快的答應了他,心想鬼才信你。
我環顧了一下曾經奮鬥過的地方。這一年的時間,我也沒有攢下什麽貴重的東西,過的都是一切從簡的生活。除了那床學校帶出來的被褥,還有一些書和衣服,基本上沒什麽可收拾的行李,這次換了新家,我準備購置一些新的被褥。搬家的話,估計打個車就行了。
我躺在床上,撫摸著陪了我五年的被褥,床單已經洗的有些褪色了,有的地方還有幾個小窟窿。我想到了我像個負心漢一樣要扔掉它們的時候,怎麽也不會想到,和化妝女的幾次浪潮湧動揮汗如雨能在即將退役的它們身上完成。後來,我把這個事件稱為喬遷之喜,並把功勞都記在了它們身上。
在我幻想換了新的地方,應該都置辦點什麽的時候,有人敲門。我起身過去打開門,是化妝女。隻見她紮了個馬尾,妝容依舊畫的漂亮,依舊帶著那副黑框眼鏡,穿著一件灰色開叉的連衣裙,腳上穿著一雙白色鬆糕鞋,裸漏的腳踝處紋著一支梅花,還綁了一根紅色繩子。
化妝女說她回來是要拿點東西的,發現沒帶鑰匙,健身男又沒在,就想借我這裏等健身男回來。
我把化妝女讓進來,關上了門。化妝女進來翹著腿坐到了那個一米五的沙發上,我則坐在床上,房間裏的空調嘶嘶作響,拚命的工作著。
聊了一會天,化妝女說溫度有些低,我站起來從床頭拿過空調的遙控器遞給化妝女,讓她自己調。化妝女接過遙控器,起身要走到空調下方的時候,腳上被地板與地板之間突起的縫隙絆了一下,我出自本能的趕緊去拉,沒想到由於用力過猛,導致重心不穩,我抱著她直接按倒在了床上。
然後化妝女撅著屁股,趴在床上,我壓在她身上,緊緊貼著她的身體,我們兩個人僅隔著薄薄的兩層衣服。在這樣的一個情景之下,我們可能都覺得不幹點什麽可能對不起這個姿勢,於是沒過多久,我們就開始了進行了一場正負距離的交替,距離與距離之間交替變化著的時候,我有點害怕健身男回來會聽到,就讓化妝女盡量別出聲,她回過頭嗯了一聲。早上起來的時候,我都感覺雙腿有些顫抖。
當我拖著行李箱告別了化妝女之後,感覺困的厲害,好像當年剛從網吧通宵出來一樣,估計給我個床就能呼呼大睡。
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當一件事變得很容易的時候,說明已經不是你想象中所掌控的一樣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健身男一直都沒回來。有一天回去辦理退房手續的時候,從中介那裏才得知,健身男前天晚上就被人打的住進醫院了,原因是女客戶的老公看到他正在撫摸女客戶的秘密地帶,就叫來一幫人把他打了個半死,聽說都粉碎性骨折了,整個人廢了,我這才明白原來我早成了化妝女案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