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重操舊業
“見過公子。”送走兩位長老後，正要回往內院的洛衡，在路上碰到了正在往廚房挑水的佳草。
“你把手伸出來。”洛衡命令道，然後在她的手指上刺了一滴血出來送往源界進行檢測。他記得現在府裏除了那些新找來的孤兒童仆就剩她沒有驗過靈根了。
手指被刺破的佳草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竟要受此虐罰，但她卻不敢發出一語。
佳草的血樣被送進源界中的檢測儀器之中，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便出了結果。看到一起上麵顯示的數據洛衡瞠目結舌，數據顯示她的靈根品質起碼要比浣淑那個叛走者好上百倍，根據靈根梯度評級至少能夠達到地階上品。這等資質即便是在皇朝範圍之內也是頂級天才之流。
“佳草，剛剛我通過給你驗血找到了一種能夠消去你臉上印記的方法，不過我不敢確保一定可以成功，你要不要試一試？”洛衡出言哄騙道。不就是祛個胎記嘛，就算是換皮那都是小菜一碟。
“奴婢願意一試。”當慣了透明人的佳草一時間激動難掩。原來剛剛不是懲罰，而是為了給我治臉，公子竟然會記得我。
“不過給你治臉的話會暴露我最大的秘密，所以需要你與我締結主奴契約，保證你永遠不會背叛我才行，這樣你也願意嗎？”洛衡提到了正題上。這樣的人才他怎麽會放過。
“是公子將奴婢從教奴坊中救了出來，您對奴婢的恩情就算是讓奴婢當牛做馬都難以報答。能夠與公子締結主奴契約是奴婢的福分。”佳草跪著說道。一次性說這麽多話還是她破天荒頭一回。
佳草的真情吐露讓洛衡這個大騙子有些過意不去。懷著深沉的罪惡感他最後還是將佳草給收了。佳草身上的血魂奴印在她的左腳腕處形成了一道卷草紋腳環。
得手之後的洛衡帶著佳草回到了內院，並喚來了白小依，然後將她們二人一同送進了源界之中進行基因開發。
將佳草、白小依安排進休眠倉之後，洛衡沒有再回內院，而是來到了康樂街上，今天是自家兵器鋪正式開業的日子，作為東家他需要親自到場參與開業剪彩儀式。
店鋪位置偏僻，但是郡侯名聲響亮，所以今天前來捧場的人著實不少。凡是郡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上都來了。郡侯的帳都敢不買，那他保準是不想過了。
來客之中有沈歸年的兒子沈君鈺，沈歸年護送浣淑回了王都，現在商會行首的工作由他接替；前任郡守陸文政也在場，大兒子在雲陽郡養傷，這個時候離開他也不放心，隻是他不知道自家老大已經被老二殺而代之了；就連玄陰宗的殺手詹離都混了過來，不過洛衡並不認識他。
賓朋滿客、人聲鼎沸。“恭喜侯爺新業開張。”“賀喜侯爺開張大吉。”“恭祝侯爺日進萬銖，盆盈缽滿。”······。甭管真心假意，人人都在搶著上前對洛衡說句吉祥話兒。
“同喜同喜···同樂同樂···。”洛衡一一回禮。
兵器鋪的主要商品是槍械，不過目前都是那種精致美觀且華而不實的東西。這些商用版的槍械與洛衡給自家軍隊所裝備的軍用版相比簡直就是玩具。
高深莫測的靈修者讓洛衡患上了輕微的火力不足綜合征，他所配發的軍用版槍械可以概括為四個字：傻、大、黑、粗。
其軍隊招募士兵的最低門檻是三重天武者，服役兩年若不能突破到五重天以上還要被強製退役，所以士兵的身體素質普遍較高，因此也就能夠扛得住大口徑槍械所產生的的後坐力。即便是威力最小的口徑也不低於10毫米，就這還是給新兵準備的，老兵們用的都是20毫米的手炮。軍隊的製式步槍都是口徑30毫米、全長3米的“三零炮”，威力之大可以一發幹掉一個高階的元靈境修士。
剛接收到這批裝備的時候，軍部司令尹傑不禁懷疑起了人生，自己苦練多年的戰陣在這種武器麵前又有什麽意義？
雲陽全境現在約有百姓50萬、奴隸35萬，共計85萬人左右，這麽多人可以輕鬆供養3萬軍隊。但洛衡走的是精兵路線，目前軍隊隻要8千人。他為何要走精兵路線？軍隊太貴，養不起啊！
普通的士兵都是中階武者，月奉40紫銖，軍官更多，如果沒有戰事發生一年下來光是軍餉就得300多萬紫銖，而軍餉在全部軍費之中隻占了不足一成，這支新軍最燒錢的地方還是在軍械上麵。這要是打起仗來能讓洛衡肉疼得睡不著覺。
雖然這支軍隊很是燒錢，但是戰鬥力是跟軍費成正比的，要是真打起來，這8千人保準能幹倒10萬梁國精銳。當然，這隻軍隊想要真正形成戰鬥力至少還需要3個月的時間，新兵蛋子們的射擊還不是很熟練。
“洛侯爵，咱們的上一筆生意因突發變故沒能做成，著實可惜。這次我可是誠意而來，希望能夠接續先前的交易。”陸文政尋到洛衡麵前開口道。雖說自己跟丞相是以叔侄相稱，但就這麽灰溜溜地空手離去，總是麵上無光且落人話柄的。
“談生意！歡迎歡迎。不知道陸大人想談多大的生意？”洛衡開口問道。這可是個大主顧！
“侯爵大人的生意在下也想捧個場。”正當這時沈君鈺上前插話。沈歸年那個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其監察禦史的秘密身份連自己的兒女都沒有告知，要不是他為了爭奪浣淑邀功太子而自曝身份，隻怕沈君鈺直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在得知親爹監察禦史的身份之後沈君鈺的腰杆兒立馬硬了起來，他感覺雲陽第四公子的名號已經配不上他現在的身份了，他要當第一。
“歡迎捧場。”洛衡笑臉相迎。像這樣的大主顧那是多多益善。洛家工坊與雲陽的官營工造坊已經被洛衡合並為雲陽總機械局，現有能工巧匠三千餘名，可謂是人才濟濟。用不了十天半個月機械局的產能就能提上來，到時候再多的訂單都能吃得下。
“啪。”一聲空槍聲響。“唉？它怎麽不響啊？是不是壞了？”“這玩意兒是怎麽用的？”槍械入手不少人都試著扣動了扳機。
沒子彈怎麽響？好在洛衡有先見之明，槍彈分售，城內，靶場售彈，不然現場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稀裏糊塗地成為身邊人的槍下倒黴鬼了。
“大家不用懷疑，這些武器都是嶄新嶄新的，質量上麵是絕對沒有什麽問題的。具體的使用方法在城北靶場之上有專人教授，一會兒我們會有車馬接送您前往靶場，還請您稍等片刻。”從府衙中抽調過來的銷售天才們耐心地向顧客們解釋道。
“原來如此，這玩意兒難學嗎？要是太難的話我可就不買了。”
“好學好學，這可比弓箭簡單多了，普通人一會兒就能學會。”
······。
采買聲、詢問聲，聲不絕耳。
“大家都先靜一靜。”洛衡開口，嘈雜之音戛然而止。“相信大家都已經聽說了府衙新頒布的《雲陽地方令》,其中有明令：雲陽郡城之內禁止鳴槍，違令者罰處紫銖一千，拘役十日，有致人死傷者，多罪並罰。具體條例在門口的告示牌上麵都有，望大家切莫以身試法。”
“謝侯爵提點，吾等必定銘記於心。”眾人畢恭畢敬道。洛衡不管他們所說是真是假，反正他已經安排好楊宗正時刻準備著抓人罰錢了。
《雲陽地方令》是洛衡所頒布的一部略微先進於《梁國律例》的法律，二者本質上都是為了維護君主統治而設立的法典，不同之處在於《梁國律例》以梁王為君，而《雲陽地方令》則是以洛衡為君。不管怎麽說他現在都已經裂土封侯了，怎麽能沒有一部用以鞏固自己統治的法律呢？
“陸大人，沈公子咱們一起到城北靶場感受一番，生意的事兒押後再談。”不切身感受一下槍械的威力你們怎麽舍得掏腰包？通過［讀心術］洛衡得知他們兩個隻打算做兩百多萬紫銖的生意，這哪夠啊？
“還是侯爵想得周到。”陸文政、沈君鈺也有此意，他們還怕上當受騙買一堆廢鐵回去呐。
《雲陽地方令》頒布不到半日的時間，摹本便被擱到了太子的案頭。
“張閣老，你覺得此律如何？”王宮內殿王太子問向內閣首輔大臣張啟豐。這張啟豐乃是梁王閉關之前欽點的輔國大臣，正是因為有他坐鎮這梁胤才能有機會與權傾朝野的丞相掰腕子，不然這梁國早就該改梁姓陸了。
“回稟殿下，定此律者必為經國大才，當可重用。”張啟豐評價甚高。
經國大才，太子一聽到這四個字就渾身不舒服。當初您老舉薦丞相的時候也是這句話吧。他確實是經國大才，現在這國家都快經營成他的了。
“啟稟殿下，學生與閣老大人的意見稍有不合。”說話者乃是張啟豐的得意門生徐謙。
“殿下麵前，但說無妨。”張啟豐對於門生徐謙的頂撞毫無怨色。徐謙脾性剛直，這一點作為老師的他自然是知曉的，但他還知道徐謙的才華遠勝於他的脾氣，假以時日必將超越自己成為這大梁的國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