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啟程赴宴
“公子有令，隻分輸贏，不決生死。聽懂了嗎？”管家宣令道。他們的賭命之處應該在戰場而不是賽場。
“是，隻分輸贏，不決生死。”一百戰奴異口同聲，氣勢十足。
“好，你們先進去吧，以鍾為號，比賽開始。”管家說完一百名全副武裝的戰奴便鑽進了四通八達地下迷宮般的隧道之中。
號鍾響起，密道中立即響起了密集的槍聲。比賽規則很簡單，密道巷戰，最後生存下來的十五名及 “擊殺”人數最多的十五名為勝出者。比賽所使用的子彈都是特製的蠟頭子彈，不出現意外的話即便被擊中了也隻會被灼傷，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兩種選拔規則相結合就是為了挑選出最會攻的和最會守的戰鬥人員來擔任自己的近衛。
比賽前期，戰鬥進行得異常激烈，不斷有人被淘汰，大家都想著多殺敵攢人頭，有些人來瘋甚至頂著彈雨就衝了上去，以為蠟頭子彈打不死人，結果瞬間大麵積皮膚燒傷，失去了戰鬥能力。
整個比賽過程洛衡都在用上帝視角密切注視著，其中一個名叫陳放的七重天武者殺得最是凶猛，一個人就幹掉了十五個，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是整個比賽的擊殺冠軍。
不得不說這群嗜殺的猛人效率就是高，“互相殘殺”僅僅持續了半個小時就完全結束了。
“我完了，不知道哪個混蛋打了老子的黑槍，我連一個人頭都還沒拿到啊！這下要到那個農夫手下當苦力了。”對於表現最差的十名戰奴洛衡會將他們分配給牛家父子來負責庭院的養護工作。
“那咱倆可以搭個班兒，我也是光頭。”一個武道四重天的小夥子提議道，他是這一百個人裏麵修為最低的那批中的一個，一開始他就已經猜到會是這種結果了，對他而言這場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除去晉升的三十個人與下放的十個人，剩餘的六十名戰奴將被派到外城區建立一家鏢局，為接下來的商業計劃鋪路。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著裝整齊的三十名特衛便已經在庭院裏列隊等候出發了。這是他們成為特衛以來的第一個任務，萬萬不能出現任何差池，起碼得對得起身上的這身衣服。
昨天晚上比賽結束之後這三十名特衛便拿到了自己的製服。外麵是一件可以將整個人都包裹起來的黑色鬥篷，鬥篷的下麵是從倒賣物資的城防軍頭頭那裏得來的皮甲，皮甲上掛載著富足的槍械彈藥。整體看上去霸氣內斂、神秘莫測，頗有一番大俠風範。
換上這身行頭之後這些特衛們這兩天被打擊得所剩無幾的自信心仿佛又重新找了回來，當然這自信心主要還是來自於披風下麵的槍。
洛衡的出行工具是一輛經過改裝的四馬車，寬大的底盤下麵裝有十六組由剛竹竹片板製成的減震裝置，雖然減震裝置有些簡陋，但是用來應付官道的路況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隨行人員除了三十名特衛以外還有蓮韻、曇優、紫雪、荷珠四女，另外暗中還有一個擁有洛影本體三成實力的分身影衛秘密隨行。
而洛影則仍在後院專心煉化收集來的殘魂。對於此事洛衡也是樂見其成，畢竟他也能從中獲益，何樂而不為？自從“最高權限程序優先強化”命令寫入洛影的靈魂之後，就算是躺著睡覺都能夠明顯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在穩步提升。
殊不知這一切都隻是洛影為了迷惑他而設計的障眼法而已。洛影是在煉化殘魂，但是她所主動吸收的殘魂量根本不足其中的一成。
前往碧海山莊的車隊綿延數裏，洛衡他們就不緊不慢地吊在隊尾。
車廂外秋風蕭瑟，車廂裏暖玉生香。
“公子你造的這輛馬車真的好穩啊！坐在裏麵一點兒也不感覺顛簸。”曇優驚歎道。
“怪不得公子要將城中最好的幾家木匠鋪跟鐵匠鋪給盤下來，有了這樣的馬車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十倍、百倍地賺回來。”紫雪接話道。
“公子可真是天縱之才，不僅醫術高明解決了雲陽郡的瘟疫，就連機巧之術也是如此的高超。”蓮韻坦言道。這輛四馬車除了配有減震裝置，還有用於前輪轉向的差速裝置，整體設計還是比較超前的。
“最重要的是公子的年歲才與我們相當，要是再過幾年那還不得多智近聖！”荷珠奉承道，同時也倍感壓力，她最擅長的十方棋現在在公子麵前已經是輸贏參半了，她感覺自己對於公子而言已經快是可有可無的人了。
“你看你們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聽著身邊四位美婢對自己的阿諛奉承洛衡顯然是無比受用，沒有人不喜歡讚美，而且他的內心深處也認為她們說的很對。
寶馬香車配美人，一路上便也不覺得無聊。
正午時分，車隊行至一處驛館，眾人稍作歇息。驛館不大，孤零零地坐落於荒郊野外，四周也沒有什麽人煙，是通往碧海山莊的路上的唯一的一處歇腳點。
驛館內的接待人員早已經打點好了一切，裏麵有幹淨的廂房、美味的食物。但這一切都跟洛衡沒有任何關係。
像洛衡他們這般無權無勢的車隊都隻能在驛館外麵自行尋找落腳點。早就知悉這種情況的洛衡也就沒有靠近驛館的打算，直接遠遠地走開了，尋了一處地勢平坦的開闊高地作為落腳點。
坐了半天的馬車，洛衡也感覺到一絲乏累。下車後婢女們在地上鋪開一張厚厚的絨毯，放上一張小幾，擺好事先準備好的瓜果點心，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才請洛衡下車。不遠處特衛們支起了幾堆篝火，篝火旁還有一些在路上打來的野味。
天高野曠、雲淡風輕，良辰美景、佳人珍饈，真真是風流瀟灑、快活愜意。
外地人容易受到本地人的排擠，富人容易被窮人所仇視，作為一個外地來的富人洛衡更是要被雙“罪”並罰的。他被孤立了。
其他的車隊都是三三兩兩的結伴而坐，或是推杯換盞，或是觥籌交錯，好不熱鬧歡快。而洛衡這裏卻隻有他們孤零零的一家。無人問津並不是什麽難以忍受的事情，這甚至還是洛衡之所願，但是總被一群蒼蠅騷擾確是讓人不厭其煩的。
“你看，那小子身邊的兩個穿白衣服的，我敢打包票就算是紅袖閣的頭牌也沒她們長得俊。那模樣！簡直就是天女下凡。”一個小痞子對著蓮韻、曇優露骨地說道。
“嘁！小孩子，隻知道看臉。旁邊那個柳腰豐臀的才是真正的尤物，這要是到了晚上保準能讓一大票爺們兒第二天下不來床。”一個老痞子對著紫雪淫笑道。
性情火爆的紫雪如何聽得下去這般詆毀，當即站了出來。“你們這幫嘴巴吃屎的死窮鬼、爛人渣，不知道自己嘴巴有多臭嗎？被你們看上一眼姑奶奶我就得惡心上三天，居然還敢在我們麵前滿嘴噴糞，你們是在向我們表現自己有多麽無恥、下賤嗎？如果是這樣，那麽恭喜你們已經達到目的了。不過麻煩你們立刻從我們眼前消失，因為我看見你們就覺得作嘔，忍不住想要連同你們的主子一起給滅了。”
“你，你這個臭丫頭，老子要撕爛你。”一幫痞子被紫雪一口一個窮鬼、人渣、無恥、下賤給戳傷了痛處，當即喪失了理智，要向她施暴。
“怎麽？嘴上說不過就要動手，還要向女人動手。豬狗不如的廢物，垃圾一樣的東西，你們誰要是能動得了本姑娘一根手指，我就賞他一萬紫銖。”怡然不懼的紫雪底氣十足地罵道。
“你給我們等著。”外強中幹的痞子們被盛氣淩人的紫雪嚇停了腳步，不敢再上前來。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應該罵你們。罵你們簡直就是在抬舉你們，蛆蟲一樣的家夥，連屎都搶不到的糟爛貨，你們是怎麽有勇氣活在這個世上的。”
“瘋女人！”麵對紫雪的肆意辱罵本來氣勢洶洶痞子們居然被嚇跑了。
“她本來就這麽厲害的嘛？”洛衡歎為觀止道。
“這算什麽，還有比這更厲害的呐。”荷珠鄙視道，但她的內心深處除了鄙視更多的卻是羨慕，她羨慕紫雪能夠被人議論、被人矚目。
“紫雪，紫雪，公子還在這裏呐，你要暴露了。”蓮韻、曇優小聲提醒道。
“對不起，公子，我給您丟臉了……。”回到洛衡身邊後，紫雪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小得幾乎都聽不見了，認錯態度極其誠懇。事實真的是這樣的嗎？不。她此刻的內心獨白其實是這樣的：本姑娘為了你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麵都當眾暴露出來了，如果你還要罰本姑娘那就當我是瞎了眼，正好趁著這次宴會找下家。
“不用說對不起，你無過，反而有功。現在特衛第三組歸你指揮了，路上要是再碰到什麽麻煩事兒你可以便宜行事。”洛衡放權給紫雪，心有培養之意。
三十人的特衛隊被分為三個小組，每組十人，十個人不算多，但若算上那一身領先於時代的裝備，那他們每支小隊都能算得上是一個足以橫行雲陽郡的小勢力。
“多謝公子栽培，奴婢定不負公子信任。”紫雪當即叩首跪謝。不光賭贏了，還有意外之喜。
本來隻是想著獲得公子信任，順便再試探一下公子能否接受這樣的自己，在教奴坊裏這麽多年都沒有磨平的性格哪裏是那麽容易改掉的，要是實在不行就走人。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公子不僅能夠接受那樣的自己，還直接給了自己這麽一次機會，一定要把握好這次機會，讓公子看到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