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反殺
楚鳳辭沒想到自己的做法真的激怒了他,她被拖在冰涼的地磚上,離殿門越來越遠。
十根指甲摳在地麵上,蔥蔥玉指上修剪的好看的指甲全部翻卷翹起,血肉模糊成一片,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但謝隨顯然還不準備放過她。
楚鳳辭聽到衣物落地的聲音,謝隨已經開始拉扯她的衣裙。
“救命啊——救救我——”
她試圖朝門的方向大聲呼救,卻一絲動靜也沒有!
大殿外一點回應都沒有,楚鳳辭身上壓著的男人重重喘著粗氣,混濁的氣體噴在她耳邊,讓她不禁緊鎖眉頭。
裙子在謝隨的撕扯下已經破碎不堪,男人的動作粗魯而野蠻,平日裏假裝斯文的麵具終於被底下隱藏著的獸性給撕碎。
她若是再不反擊,就真的要被他羞辱了。
“謝隨,你瘋了!”
“別做傻事!”
“你停下來,仔細想想這麽做的後果!”
“謝隨…”
楚鳳辭仍不停叫喊著,企圖分散謝隨的注意力,拖延時間。
可謝隨也不過是頓了一下,就又繼續他的動作。
而她此刻,卻覺得身體似乎不再使不上力氣。
就在她準備使用殺手鐧的時候,一股暖流自她小腹騰起,渾厚的內力正緩緩充盈著她的經脈。
她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了下來,她在與謝隨對峙時就考慮到謝隨肯定是事先服用了解藥才沒有被迷煙影響,而解藥的成分在他的血液裏。
隻要自己趁機咬破他的肩膀,那帶著解藥成分的血液沾在她唇上,她再用僅剩的一點內力加快解藥在體內的循環。
現在看來,她果然沒有猜錯。
她功力已經恢複了四成,反殺謝隨輕而易舉。
就在謝隨要扒下她裏衣的那一刻,楚鳳辭手一伸,從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狠狠的紮在他的肩上,血液噴湧出來。
男人痛呼一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刀痛的停下了動作。
可惜,沒能正中要害。
楚鳳辭有一絲不甘心,可她剛剛恢複了一點力氣都用在捅謝隨身上了,實在沒有力氣將匕首拔出,便趁著男人驚愕的時候,一腳踢在了他的襠部,這才使二人徹底分開。
謝隨被踢中要害,不忍疼痛在地上蜷縮著,楚鳳辭堪堪從他的禁錮中站起來。
“謝隨,今日我暫且饒你一條狗命,下次若再叫我碰到你,我一定殺了你!”
她身形雖略顯虛弱,語氣卻沉著冷靜。
恍惚間,謝隨覺得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七小姐當真會殺了他。
楚鳳辭艱難的穿起破碎的外衣,泄憤似的又往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謝隨多踹了兩腳。
直到這時,緊閉的大殿門才被人從外麵撞開——是不染和纖塵。
“主子!屬下來遲了,讓主子受驚了。”
二人一直在外蹲守,見楚鳳辭久久不曾從大殿內出來,便等楚家人離開後才過來查看,結果發現大殿的門被鐵鏈拴上,而裏麵隱隱傳來的呼救聲也證實了二人的猜想。
二人將內力注入到手中的兵刃上,才將這鐵鏈斬斷。
一進去便發現大殿內的香不對勁,而地上正躺著一個男人。
二人見楚鳳辭這般衣衫淩亂的模樣皆是一覷,轉眼又看到地上顯然已經暈厥的謝家二公子,心下頓時了然。
自家小姐武功高強,心思縝密,這登徒浪子一定沒能討到好果子吃。
“我沒事,不過又是被我那個好姐姐算計了一遭。”
當然,參與這次事件的也絕不止楚凝一人,看現在的大殿外哪還有一個楚家人的身影?
她就不信她們一個人都沒發現她楚鳳辭根本沒從大殿內出來,走的這樣急,是為了讓這大殿內的人有機可乘嗎?
真是打的好算盤!
她眼下雖然是被自己的兩個隨身護衛給救了,但現在自己的這副模樣是斷然不能回楚家的。
楚凝既然能安排這一出,肯定也安排好了“恰好”目睹她與謝隨私相授受的目擊者,到時候她清白被毀,回楚家也會被人指指點點亂嚼舌根,而姨娘更會找借口借此把她草草嫁人了事。
到時候她連基本的地位都沒有了,還怎麽去調查自己的身世呢?
她怎麽能讓楚凝得逞!
楚鳳辭微微勾起嘴角,既然不能回去,那不如將計就計。
“纖塵,把你的刀借我用下。”楚鳳辭狡黠一笑,纖塵知道自家主子一定是想出了解決的辦法,便從懷中掏出一把銀製的短匕首遞給楚鳳辭。
隻見楚鳳辭拿著那把開過刃的匕首,一咬牙,竟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頓時汩汩血流不止,不染和纖塵見狀驚呼了一聲。
“小姐!”
“沒事,你二人暫時不用跟著我,我自有打算。”
“可是,這個人……”他們看向仍然昏厥的謝隨,殺意頓時湧上心頭。
“他?不用管這混人,不留著他怎麽引楚凝上鉤呢,好了,不用擔心我,你們快離開吧,別叫人來了發現了。”
“是小姐,您多保重!”
兩人對望了一眼,朝楚鳳辭的擔憂的看去,但見楚鳳辭神色篤定,兩人雖然驚訝,卻無權插手楚鳳辭的安排,隻得翻身躥上房梁,消失在森嚴的大殿中。
她拖著疲累的身體離開這個已經被血腥味沾染了的大殿,繞到了寺廟的後麵,一路從一條小道往山上奔去。
幸好剛剛不染和纖塵離開時給了自己解毒丸,她剛服下不久,力氣還沒複原,但跑到山上還是沒有問題的。
等她快要跑到山頂的時候,卻沒有路了。
楚鳳辭朝下望去,遠遠的看見幾個隱藏在山下林中的幾個黑點,楚凝果然布置好了人手,想要趕盡殺絕?
不過,想要她的命,沒那麽容易!
她重活一世,絕不會讓自己再輕易死去。
眼下有黑衣人在山腳把守,楚鳳辭望了望即將到達的山頭,怕動靜太大,不便施展輕功,沒辦法,隻好爬上去吧。
她苦笑著看著自己剛才因為被拖行而血肉模糊指甲翻卷的手,也不知道這傷口要恢複多久了。
接著,將礙事的衣裙係在腰間,徒手攀爬起陡峭的山峰。
指甲已經失去了它覆蓋的作用,她甲床裏的嫩肉被鋒利的岩石割的血跡斑斑,手指摳進岩縫裏,染紅了灰白的石頭。
這副模樣,真是淒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