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他對你可好
隻是區區幾斤銀炭就想收買她楚鳳辭?未免將人太小瞧了她。
在她的記憶之中,這偌大的楚家,可沒有一個好人。
這些流著楚家血的人,個個血液裏天生帶著冷漠、無恥、落井下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往上爬可以昧著良心從別人的屍體上踏過去,甚至讓活人用死為她們鋪路。
在自己的前世自己喪命亂葬崗的時候,可沒見任何一個楚家人伸出援助之手。
楚凝也是,一直保持沉默。
也是,像楚凝這樣自詡與尋常女子不同的人,又怎麽會插手那些她所謂的‘肮髒事’?
可最後,自己死了,她也沒少從中取得好處。
說不準,她一直在暗中窺探局勢。
嗬嗬嗬……
想到此,楚鳳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過現在楚凝既有意示好,自己也不必將關係搞得過僵。
她將事情理清後,收起滿臉的冷漠,唇邊溢著一抹淺笑,“多謝大姐關心。”
“不必謝我,若要謝的話,就謝你的丫鬟——雪月吧。若不是她苦苦哀求,我也不會知道妹妹如此懼冷。”
楚凝笑得平易近人,讓人禁不住對其生出一絲親近。
當然,前提是沒見過楚凝就是麵帶著這樣笑意下令打死楚璃。
若是沒有經曆過前世那一遭,知道了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個道理,若是楚鳳辭真的沒瞧見,楚凝就是麵上帶著著淺笑下令打死楚璃的話,或許此刻真的就會認為對方親切甚至心生幾分好感。
可是一旦聯想這件事,她隻覺得楚凝的笑瘮人得很。
楚鳳辭微微福身行禮,臉色平靜神情淡漠,“見過大姐。”
楚凝虛扶住楚鳳辭的手道:“你我姐妹之間無需這樣客套,我在外遊學多年,未在楚家生活,眼下回到楚家,不想七妹妹你和我卻是這般的生疏,可真叫我這個做姐姐的愧疚。”
楚鳳辭不動聲色將自己的手從楚凝手中抽了出來,目光清冷看向丫鬟盈雪帶來的銀炭,避開她她套近乎的話題,“大姐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送銀炭?”
言下之意就是此事交給丫鬟盈雪一人就可以了,話裏話外在問著楚凝來意的究竟。
“當然不是了。”楚凝見她有意疏離,也沒有不悅,愣了一下便讓盈雪將銀炭放到了地上,“我想著,現在府中隻有我們倆姐妹,本就讓院子顯得格外冷清,自然是多走動走動比較好。”
“是這樣嗎?”楚鳳辭麵色不變,卻已知曉她此次前來絕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麽簡單。
“當然。以往家中還有其他姐妹,我還能找個人說說話,如今府中發生了那麽多事情,隻剩下你我,我們姐妹兒二人若想走得長遠,必然要處好關係,並且日後互相扶持,這才能讓我倆以後的路走得更順,楚家才能更繁榮昌盛。”楚凝說完,眸中劃過一抹晦暗的光望向楚鳳辭,又道:“我聽聞,七妹你和安家定了婚事?”
聽到這句話,楚鳳辭不由內心冷笑,原來楚凝是來此打探消息的。
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這件事,“隻是口頭定下了婚約。”
“這樣啊,”楚凝狀似順口詢問了一句,“原來如此,那安君辭對你可好?”
“很好。”楚鳳辭說這句話倒是真的,安君辭對她真的非常好。
不過與其說是對待心上人的好,倒不如說是真正的親人般溫暖。
不過其中的好法,楚鳳辭也沒有必要和楚凝細細分說。
想來生在楚家的楚凝也根本就從未體驗過這種真正的親人之間的親情。
“這樣最好,雖則安家在京中勢大,是我們楚家得罪不起的。但若安君辭待妹妹不好,拚著得罪安家,我也決計要爹爹退了這門婚事。”楚凝的話存著買好。
楚鳳辭聽了這麽句客套便宜買好的話,內心卻有些感觸。
心道若這楚凝真心待自己好,自己定然也不會辜負這份好意。
隻恐怕這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思及此,楚鳳辭隻是回以同樣的客套話道:“多謝大姐為我考慮。”
“不忙謝。”楚凝狀似親昵拉過楚鳳辭的手,二人坐在屋內椅子上,聊了起來,“我可是還聽聞了好幾家都來求娶七妹妹。我可是聽說國師大人也來求婚?”
提到了國師大人帝塵淵,楚鳳辭心生警惕,麵上卻不顯,口氣淡淡道:“的確。”
“這我倒是有了幾分好奇,七妹妹你為什麽不選國師大人,反而偏偏選了安家的安君辭?”
楚凝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探聽楚鳳辭與國師帝塵淵之間到底是什麽個關係。
她在楚家自有眼線也有所耳聞。
聽聞國師帝塵淵與楚鳳辭關係很好。
這一點引起楚凝的注意,所以才會假借著送銀炭,來此不過是為了探聽口風。
楚鳳辭聞言內心一凜,雖不知道她為何問及這些。
但是終歸麵前大姐楚凝是敵是友尚未分辨之時。
楚鳳辭需要謹慎小心,自然不可能告知她更多內情,麵上帶著一抹笑隻是含糊道,“自然是安君辭比國師還要好上幾分吧。”
“喔,原來如此。”楚凝見她不願多說,便也笑了笑,不再問下去。
又和楚鳳辭聊了幾句現下皇城現在時興衣裳樣子,聊了半刻鍾時間,才道了句時候不早了,便又帶著丫鬟盈雪告辭離開。
雪月看不懂楚凝為何如此做派,有些困擾的望著她離開的身影。
“你在看什麽呢?”楚鳳辭詢問道。
“奴婢隻是在奇怪。”雪月沉聲道:“其實那銀炭也算不得是多好的東西,剛剛她若多給了奴婢一些,奴婢也會心存感激……為何她有如此多此一舉親自來送銀炭?”
“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楚鳳辭沒有和單純的雪月多說些什麽,隻是提醒了一句雪月道:“這個楚凝比較楚璃更加心思深沉,她可不是個什麽善茬兒。
她的事兒,你且留些神,她若問你話,你也不必照實全說,隻揀些無關緊要的事兒跟她說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