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樊城篇 30.啟程
黑衣人事件的半個月後,樊城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那場戰鬥的傷亡並不大,蘇家的受陣法控製的門下弟子也並沒什大礙,唯一的,墨雲失去了陪伴了他多年的師傅,那個真正意義上改變了他命運的師傅。
可能是因為那位叫霄雲的人幫助,墨雲的傷勢好的很快,半個月的時間,已經能夠正常行動了。
大概十天前,墨雲在墨家、玉家、蘇家三家最精通靈藥的藥師搶救下,終於是止住了靈氣的流失。
直接了結束後幾個時辰,墨雲終於蘇醒,這些天昏迷的墨雲一直在做著噩夢,在無盡的黑暗深淵徘徊,嚇得墨天寸步不離,一直守在墨雲身邊,還有一個寸步不離的人就是玉纖兒,盡管玉冰淩勸她暫時先回玉家,可是她就是不聽。
逐漸醒來的墨雲意識從模糊開始變得清晰,緩慢的坐起來後,他看見了伏在床邊睡著了的玉纖兒和坐在椅子上用手托著頭睡的墨天。
墨雲剛有動靜墨天就行了,睜眼一看,墨雲已經醒來坐在床上,激動地掉下了眼淚。
“雲兒,你終於行了,你可知道,你這昏迷已經有十天之久了,把爹嚇壞了。”
剛蘇醒的墨雲頭腦還不怎麽清醒,腦海裏回憶起了那天的場景,回想起了常老。他一驚,問墨天:“爹……我師傅他……”
墨天本來高興的臉色瞬間消失,沉重的告訴墨雲:“常老他在和黑衣人的戰鬥中燃盡的陽壽,駕鶴西去了。”
房間內的兩個人都默不作聲,眼淚從墨雲臉頰流下滴在被子上。
這個時候玉纖兒醒了,趴在床邊的她睜開眼看見正在流淚的墨雲。
“墨雲哥哥你終於醒了,纖兒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墨雲擦了擦眼淚,看著玉纖兒逐漸清醒的他注意到了玉纖兒嚴重的黑眼圈和布滿血絲的眼睛,再看向墨天,同樣是憔悴不堪。
收拾一下情緒,墨雲安慰玉纖兒不用擔心了,他自己已經差不多好了,勸玉纖兒先回玉家,玉冰淩那邊肯定也很擔心她。
玉纖兒確認墨雲已經沒有大礙以後和玉家的長老一起回去了。
“爹,我沒事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恩,你先好好休息幾天,千萬不要使用靈力以免再出什麽問題,藥師說再過幾天你就能痊愈了。”
“恩,知道了,對了,看到我這樣,我娘的身體沒出什麽事吧?”
“你娘看到你心髒中劍以後嚇得直接暈了過去,等醒來後就一直和我守在你這裏,在上午我看她的身子實在硬撐的勉強,就派人送她回去先休息了。”
“恩,沒事了爹,你快去休息吧。”
“恩好,臨走前我還要交給你一件物品。”
墨天從身上拿出那天常老拜托他交給墨雲的信。
“這是常老在那天交給我的,讓我轉交給你,順便,常老已經葬在了樊城中心的墓地,等你身體情況穩定了就去看看吧。”
墨天將信遞給墨雲後就出去了,墨雲打開信,信紙上寫著滿滿的常老的字跡。
“墨小子,如果這封信被你打開了,那估計也就意味著老夫已經離世了吧。老夫寫下這封信,就是放心不下你這個徒弟。”
“那天墨族長拜托我去查一下黑衣人的身份,我奉命外出,在外麵調查了很久,終於查到了他的蛛絲馬跡,當我查清後,我就意識到,樊城,要出事,我慌忙的往回趕,在返回的路途中寫下了這封信。”
“首先,在這裏真正的介紹一下我,因為當時墨族長並沒有詢問我來自哪裏,而且我也一直隱藏實力隱瞞著你們,實在是對不起,老夫本來是來自南鳶大陸洑鳶宗副宗主。”
“我之所以外出雲遊是因為在一次與魔域的遭遇戰中,我不小心中了魔域的一個自稱柳老鬼的小人的奸計,導致靈階從融靈境大跌至探靈境,對於這樣詭異的事,宗主也無能為力,那時,我們十幾個人的隊伍,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活著回來,我不甘心,我想我要為那些同門報仇,所以我打算離開洑鳶宗,四處雲遊尋找恢複實力的方法。”
“幾年前,也就是我初次來到樊城,那時候隻是湊巧遇到了墨族長,也隻是覺得聊得來,所以接受了墨族長的邀請來到了墨家。”
“然後在交談的時候就看見了那時的你,了解了大致的情況後,我驚訝的發現,你的天賦,雖然受到靈池的限製,但是極高的天資仍能成大器,同時我驚訝你有如此遭遇還能這麽樂觀的生活的意誌。”
“就在那時,我知道我遇到了或許真的是一個天才。我決定放棄尋找恢複我靈力的方法,專心培養你,當時確實有一點的私心,希望你成長了以後,能夠為我報仇,但是時間過得越久,我這種想法反而越淡薄了,逐漸的隻是希望你能早日成才。”
“然後就是大概會給樊城帶來災難的那個黑衣人所隸屬的魔域,在南鳶大陸,有一個邪道派別,叫魔域,那是由各路專門研究詭異靈訣的人創立了,四處雲遊時我發現南鳶大陸的魔域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其背後真正的實力深不可測,魔域的勢力已經滲透了整個蒼靈大陸。”
“最後呢,我想呢你也應該知道了,這個世界有無數的強者,光是在樊城注定是平凡的一生。隻在這裏,你能到達什麽境界呢?現在是納靈境,將來能到什麽地步?融靈境?或者更高一點。我想,在樊城,靈力資源有限的情況下,確實這就是極限,可是,融靈之上還有淬靈、空靈、造靈、武靈、通靈、禦靈、魂靈。”
“為師是希望你能夠走出樊城,去外界闖蕩、成長。如果你想的話,我這裏推薦你去洑鳶宗,那裏至少我了解,不會出什麽意外,外加上我在信封裏的親筆信和我的信物,你帶著交給宗主,他定會收留並幫助你的。”
“至於到底出不出去,還是你自己來做決定,畢竟外麵不像樊城,危機四伏,時刻都伴隨機遇與挑戰,那麽這封信就到這裏吧,最後老夫想說,你是老夫這一生的驕傲。”
才平複情緒的墨雲看完信以後又失控了,開始無聲的哭泣,淚水浸濕了信紙。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雲從房間出來走出了墨家,前往了墨天告訴他的常老埋葬的地方。
到了那裏,有不少人在祭拜,巨大的墓碑上寫著樊城英雄常季。
聽路人說,那天是常老拚死和黑衣人戰鬥,可是最後不敵隻將黑衣人打成重傷。黑衣人憑借著詭異的靈陣恢複,而這時出現了一位武靈境的強者將其抹殺,隨後就消失不見沒了蹤跡。
墨雲走上前,嘭的跪在墓前,一言不發,不斷離開和前來拜祭的人認出他紛紛勸他,可是墨雲就像是聽不見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漸漸地天色漸晚,拜祭的人陸續回去,隻剩下墨雲一個人還跪在墓前。
“師傅,我要走出樊城,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期望,並且,一定會為你報仇,除盡魔域敗類!”
一年後,墨雲傷勢痊愈,靈階也達到了六階納靈境,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他打算前往常老所說的洑鳶宗。
這期間,墨天並沒有告訴他當時的真相是墨雲自己突然變成了武靈境的強者,而且和他的靈池有直接關係,也將霄雲的事隱瞞了,沒有公布是怕有些人迫害墨雲。
這天,墨雲正要收拾東西,外麵就傳來了玉纖兒的呼喊。
“墨雲哥哥!你要走都不叫著我。”
“誒?你怎麽知道了,我也沒和別人說啊。”
“哼,竟然想把纖兒丟在這裏,那怎麽行,我和我娘說了,我要和你一起出去。”
“啊?玉城主同意了?”
“恩。”
“那也不行,外麵太危險了,你和我出去會有危險。”
“我不管,你不帶著纖兒,那纖兒就自己跟和你,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這……”
墨雲一邊收拾一邊聽著玉纖兒的碎碎念,等收拾完了玉纖兒就跟著墨雲走到了墨城的城門口。
城口,墨翰等人都在那邊送行。
“雲兒,這次外出千萬要小心。”
“放心吧爹。”
“雲兄,保重。”
“墨雲,活著回來啊!”
“額……你這祝福。”
“誒?纖兒在這裏幹嘛呢?”
“我和我娘說了要和墨雲哥哥一起去。”
“這,玉城主真的同意嗎?”
墨天吃驚的詢問玉纖兒。
“我同意。”
玉冰淩趕到和眾人說。
“纖兒也應該到外麵曆練一下。”
“這,既然玉城主答應了,那讓纖兒跟著去也可以。”
“不是吧,真讓纖兒和我一起去嗎?我保證不了纖兒的安全啊。”
“放心吧,你們兩個人還能有照應。”
“就是就是!”
“這樣,那好吧,啟程,纖兒我們走吧!”
——樊城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