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黑風煞
無極說去去就來,果真沒有一刻鍾功夫就回來了,而他不是一人回來的,手上還拎著一個人,大腹便便,看上去有三百斤重,到了屋內,無極重重往地上一貫,那人就哀嚎起來。
大爺大娘見到此人,不由自主的就要下跪,被靈兒與鳳丫一人一個給拉住。
但是二人還是麵色慌慌,嚇的滿臉無血色。
黑風煞,你你把你如何欺壓百姓,一樁樁,一件件的全說出來。無極稍微一用力,那黑風煞就哭的鬼哭狼嚎。
“我哪裏欺壓百姓了,我都是為了他們好,給他們謀營生,讓他們日子好過起來。”黑風煞挺著大肚子,眯著小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這村裏的獵手們都去了哪裏?為何至今未歸?而且百姓的日子你沒來時還好好的,為何你一來過的還不如從前,你看看他們都吃的什麽?而且我還聽說你限製他們離開,不得出村一步。”
“冤枉啊!我真是冤枉,那些個獵手們都是去了深山老林中,出了深山老林,那邊又是另外一個世界,或許那邊更好,他們就不願意回來了呢?”
“我不讓他們離開,是因為我深知外麵的艱險,出去難謀生路,與其這樣,還不如就讓他們世代安居於此,少走彎路。”黑風煞說道。
“這麽說來,你還真是處處為他們著想了?真是不掉棺材不掉淚。”靈兒有些發狠,上前啪啪給了黑風煞幾巴掌,打的黑風煞鼻涕眼淚直流。
黑風煞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還想繼續狡辯,靈兒說道:“對付這種人不能這樣心平氣和,我看他壞事做盡,就應該把他手腳砍斷。”說完就抽出手中長劍,無極等人知道靈兒隻是嚇唬嚇唬他,也沒阻攔,哪知道黑風煞聽了卻嚇的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跪在靈兒腳下。
“姑奶奶,我的親姑奶奶,饒命,饒命啊!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達到了預期想要的效果,靈兒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正打算讓他說出為何,就見光一閃,然後黑風煞立刻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而亡。
無極三人見事出有變,連忙追出去,卻什麽人影也沒看到。
三人看了黑風煞身上,隻是在他胸口處發現了一枚金色小棋子,不用說,這黑風煞就是被這一小枚棋子所傷。
大爺大娘見黑風煞死了,又驚又喜,就怕黑風煞家裏來人找他們索命。
鳳丫安慰道:“放心,有我們在,不會讓他們得逞。”
但是又有一個問題,就是黑風煞不會無緣無故而死,當他要交代的時候就被人殺了,明顯殺人滅口,那麽黑風煞或許根本不是主謀,而真正的主謀之人一定另有其人。
而這人十分厲害,他們也算修為不低,可是這人竟能隔空曲黑風煞的命而且不露痕跡,沒有被他們發現,這人一定修為不低。
三人都覺得有些棘手。
然而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撒手不管的道理,何況白芊芊特意讓他們來這一趟。
事到如今,隻好繼續追查下去。
而黑風煞之死,無極眾目睽睽之下把他直接拎了過來,那些護院家丁一時攝於無極的震懾,不敢來鬧,但是他的那些個大老婆小老婆卻來了。
這也沒什麽,男女一律都被靈兒擋了回去,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甚至專門把黑風煞的大老婆以及管家都捉了來,可一問三不知,看來,隻有去地下問黑風煞本人了。
現在最樂嗬的是村裏百姓了,黑風煞一死,就去了一個禍害,無論無極怎麽警告都沒有用,最後不得已三人輪流在村子裏值班。
等待歸等待,但是絕對也要主動出擊。
村裏人現在十分信任他們三個了,更有人願意主動帶無極去進山裏察看。
這正中無極下懷,所以靈兒與鳳丫村裏留守,無極就帶著一行人去了。
一連去了兩日也沒回來,想想村民的腳程可不能與修士相比,靈兒與鳳丫也沒過多擔心,她們就在大娘家外麵幫著大爺大娘修理院牆。
說是修理院牆,其實就是把爛掉的舊木板換掉,重新換上新的。
但是這也忙的不亦樂乎。
尤其還有左鄰右舍的還會出來看看熱鬧,聊聊天,幫幫忙,也挺不錯。
靈兒與鳳丫就愛這種熱鬧,聊個不停,正說著話,就見村子外進來一個道士模樣的人,一副仙家氣派。
本來村子裏不容外人進來,也不讓他人出去,自從這黑風煞一死,這村子裏的人就出去放放風,不過他們也不是真走,出去看看就回來了,畢竟在這世代居住這麽久,哪裏說走就走的,何況黑風煞已死,惡霸也不在了。
但是有出去的,這兩天還真沒外人進來。
所以一看到道人,又因為有靈兒與鳳丫在,村民膽子一下子就大了起來,立刻把道人圍在中間問了起來。
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問的一清二楚。
道人麵貌清秀,看著四十歲上下,他一一回答。
原來是雲遊四海,誤入這村子中來。
眾人嘰嘰喳喳說了許久,一看都到飯點兒了,然後一哄而散,隻留下道人在那裏。
貧道走了許多路,能否問問施主可賞一口飯吃?道人朝著大爺問道。
那有什麽不行,不過都是一些粗鄙食物,道長不要見外才行,說完連忙請道人進屋。
中飯大娘做兩大碗菜,一碗是葷肉,那還是無極走之前在老林子裏打來的兩隻山雞,還沒等吃無極就走了,就被大娘存起來了想等他回來一起吃,反正天兒冷能放。
現在見有客人來,想了想,就把這兩隻雞燉了吃掉。
她也不想想道人都是吃素的,隻想拿最好的東西出來,靈兒與鳳丫雖然知道,也沒提醒,一是不是所有道人都不是不吃肉的,比如老道東方啟,再有這幾日也沒開個葷,實在是饞了,等無極回來再去山上捉就是了。
所以她們二人心思一致,也不說破。
等到了菜上齊的時候,道長還隨身從葫蘆裏倒給大爺一杯酒,又給大娘滿上,就是靈兒與鳳丫都要給倒上,靈兒與鳳丫連忙推辭。
道長道:“這酒也算得不上酒,都是山中野果發酵而成,屬於果子酒。”
酒倒出來,果然是紅色的果汁,聞起來倒也香甜十足,但是鳳丫天生對味道有些敏感,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味道有些刺鼻,而且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腥氣。
但是倒也倒了,也不好推辭。
道長十分健談,與大爺說的十分投機,問起鄉村趣事,看來十分羨慕。
見靈兒與鳳丫並沒有喝那果子酒,道長笑道:“這酒好的很,喝了味道十分不錯,兩個丫頭喝了還能美容養顏呢!”
大爺也點頭讚同,這酒雖然沒什麽酒味,卻是香鬱十足,好喝。
靈兒與鳳丫兩個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也端起酒碗喝了下去。
道長見狀,十分開懷,又給幾人都滿上,然後吃菜,他也不像一般道人,葷素不忌,吃著吃著,大娘就趴到了桌上。
大爺見老伴醉了,口裏笑道:“老婆子一輩子也沒吃過好酒,剛喝兩碗就醉倒了,真是不像話,可說完人也醉倒了。”
我好像也暈暈乎乎呢?靈兒對鳳丫說道。
“我也是,好想睡覺。”
二人說完,同時趴在了桌子上同大爺一樣,呼呼大睡起來。
等了半刻鍾,道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站起身來,走到靈兒與鳳丫的那邊,語氣陰嘖嘖的說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好好的傀儡就被你們給攪合了,擋我者死。”他話一說完,就見一道寒光閃起,一把匕首就先朝著鳳丫刺去。
可是,下一刻卻刺空了。
因為鳳丫一腳把凳子踢飛,人已經閃身躲到一邊,而另一道身影,也像相反方向而去。
道長十分震驚,看著兩個少女,而少女卻都露出了狡黠的微笑,看著道長就像看一個傻子。
你們竟然沒中我的迷幻術?
“我們沒喝,怎麽會著你的道?”鳳丫笑嘻嘻的問道。
你們?
你這個臭道士還有臉問,原來黑風煞背後之人就是你,我問你,這村子裏之前的青壯年被你帶去了哪裏?
道長臉色一變,但是看到兩個丫頭消瘦的身板又突然笑了起來。
“帶哪裏?當然是被我殺了,我要用他們的純陽之血煉丹呢!”
“你,你為何要這樣做?”靈兒氣的已經話都說不完整。
當然是要長生不老啊!你看這裏這麽隱蔽,這可是我精挑細選的地方,我本來可以直接取他們的性命,但是又怕引起他們的恐慌,所以隻好借助那個死胖子來幫我做事了,而真正的黑風煞是我啊!
你真無恥,鳳丫罵道。
無恥便無恥,又不能當飯吃,等我再練三年也就成了,既然你們來阻止我,那便來好了,憑你們兩個小丫頭能成什麽事?
兩個不行,那三個呢?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靈兒與鳳丫大喜,看向來人,驚喜的問你回來了?
原來卻是無極。
無極笑道,我根本就沒走,何談說去,要說去也去了,打了一天的獵,就回來了,隻不過沒進村而已。
你是如何知道的?鳳丫問。
“就你們聰明,還不行我聰明一回?我剛入森林裏就發現有人跟蹤,可是當我進去了,那個身影才不見,我就覺得不對勁,所以就回來了。”
你們三個小鬼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就你們三個又有何懼哉?
道長說完,已經朝著靈兒與鳳丫撲去,劍舞的密不透風。
能感覺到,這個老道確實不一般,他一手拿著劍,一手緊握他的酒葫蘆,身體靈活,想要一劍擊中靈兒。
靈兒見道人劍光凜凜,她的手也沒閑著,來不及抽劍,就猛然左掌向前狂擊,右手箕張,那一雙手,已經氣玄罩體,一道紫色光輝砰然而出,與那劍相交。
道人笑了一聲,你是找死,加速推進劍鋒,然而到了靈兒身前,卻再也推不動半分。
道人這一下實在出乎意外,他知道這三個少年來曆不俗,但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厲害,他來不及轉換念頭,就感覺到一道身影攸的一動,然後一柄亮劍襲來,卻是鳳丫已經出了手。
他來不及細想,把手上的葫蘆往鳳丫身上一揚,就見酒紅色的液體呈直線朝鳳丫身上打去。
這絕不是剛才給他們喝的果酒,鳳丫能感覺到,而這味道更重,更腥,聞到鼻子中,讓她有種想要發瘋的力量。
鳳丫忘記了去迎戰,隻想在地上滾上幾滾才好,無極見了,大喝一聲,閉氣,人已經如燕般的躍了過來,他看的清楚,這道人本身不厲害,最厲害的就是那酒葫蘆裏的東西,所以他直取道人後背,避開那酒葫蘆,果然,那老道來不及回身,等他想回身,無極的拳已經陷入到他的身體裏,還來不及轉身,他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而那酒葫蘆也要往地上摔落,無極腳一伸,然後正好用腳尖接住,再一旋轉,那酒葫蘆就朝著遠處大山裏飛射而去。
隻聽見砰的一聲響,大山裏像爆炸一般的傳來巨大響動,無極正驚慌是不是自己闖禍引起什麽森林火災時,那響聲終於停了下來。
但是這屋裏已經不能再待下去,現在不用聞都已經知道滿室的氣味,這氣味鳳丫聞一下就有些受不住,幸好靈兒早早的把大爺大娘的穴點住,一起把他們拖到了室外。
這是什麽這樣厲害?無極不由問道,本以為沒人會知道,誰知道靈兒卻回答了。
如果我沒猜錯,這是用人血做的引子,至陽至剛,隻要人服用或者濺到身上,便引發心火,噴血而死;而老道因為吸了人血,相輔相成,喝了隻會更讓他功力增長數倍,隻是不知這道人還沒有悟透,所以功力還不足,這血酒也不太精妙。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邪惡的東西存在?
三個少年對於世事多了一份洞察,也多了一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