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蝶戀絳唇
很奇怪的是,當白芊芊帶著兩個少女路過他時,他竟然吹了一聲口哨。
英俊外表下流裏流氣,白芊芊要擱平常,早就已經出手教訓一番了,但是這時她沒想搭理此人。
她不搭理,不代表兩個少女願意,剛剛錯開身,靈兒終於忍不住停了下來,看著依然在大樹上吹著口哨,兩腿晃蕩的人,大聲斥責“哪裏來的小痞子,不學好,光天化日下調戲美女?”
那樹上少年看著氣鼓鼓的靈兒,哈哈大笑“你也不看看自己長得啥模樣,現在長成這樣,日後長大也美不到哪裏去,看美女,你多想了,要看也看前麵那位漂亮小姐姐呀!”
這人說話絕對毒蛇,連靈兒都覺得他甚難對付。
“看誰都不行,你承認你看了,就是個登徒子,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讓你不知道日月。”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這是懂的欣賞,再說這大路是你家的?我坐在樹上看風景,你們來了,也算一道風景,還不許人看了,小丫頭可要講道理才是。”
靈兒,白芊芊喝止了靈兒,看都沒看那少年,我們趕路要緊。
靈兒與鳳丫聽了,果然乖乖不說話,隨著白芊芊一道繼續向前走,而那少年也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沒有任何動作。
遠遠的,就見五人人在城外候著,靈兒與鳳丫見了,高興的跑了過去,那不是綠宮那些人又是誰?
萬非白接到了人,問白芊芊道“路上可還順利?”
白芊芊點了點頭,一切順利,就是,她回了回頭,就在他們剛入城中時,看見那個少年也正在城門口接受盤問,看樣子也要進城來。
萬非白隨著她的眼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人,問道“這個人是什麽來路?可有為難你們?”
白芊芊搖搖頭,表示一切不知情。
正是晚飯時間,楊概這個綠宮掌握經濟大權的大管家難得豪氣一回,看見不遠處一家規模很大的酒樓,帶頭走了過去。
酒樓很大,一共三層,一樓是大廳,擺著許許多多的桌子,也有許許多多的客人,二樓就相對安靜一些,都是獨立雅間,三樓,就是客棧,這是一般開酒家的標配,這家,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浪子閑話酒家就是大。”
裝修精致,看得出來,是下了功夫的,每一件擺設看著都不甚名貴,但也百裏挑一,樣子不凡。
這家店主人應該不太簡單。
楊概這人,本來在山中過了百年歲月,冷清慣了以後,後來遇到萬非白等人,又進了綠宮,漸漸的喜歡熱鬧,所以他現在養成了習慣,喜歡紮堆,尤其喜歡聽市井小民的談論,這次不出意外的又坐在了一樓大廳裏。
鳳丫嘀咕道“大師伯這是為了省錢。”
無極也道就是。
這話被楊概聽見了,也隻是笑笑,怪他們小兒不懂。
熱情的小二早已經過來,把本店的招牌也報了個遍,楊概聽了也不理會,自顧點著自己的,涼皮來一碗,記住,多放些油潑辣子,好酒來一壇。
小二怔了怔,還在原地等著,楊概眼睛一瞪,還不快去?
小二這才訕訕而去,他還以為還要些其他的呢!這客人,也太小氣,看著穿著不凡,沒想到也是個鐵公雞。
所以再送過來時就沒有了先前的熱情,把油潑辣子往下一放,就要走。
你先站住,一道聲音傳來,“先給客人道歉,然後收拾收拾,去找掌櫃的拿工錢,你可以走人了。”
酒樓門口處,站著一個錦衣少年,就見他緩緩走過來,看著小二滿臉不悅。
靈兒睜大眼睛,這不就是在鹹陽城外那人?
那人也看了靈兒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非常嚴肅,與之前流裏流氣的樣子判若兩人。
小二早已經嚇得雙腿發軟,嘴上也不利索起來,堂,堂少爺,我沒有做錯什麽呀!您不能對我這樣。
少年冷哼了一聲道“我曾經就說過,客不分大小貴賤,隻要來我店裏,那就是我們主顧,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可是到如今,你們還是把我說的話當而耳旁風,照此下去,這店早晚毀在你們這些人手中,現在你且離去,叔父那,我會去與他解釋。”
小二還要說什麽,那公子哥眼睛一瞪,小二終究低下了頭,然後與眾人道歉,之後灰溜溜的走了,但是很明顯的不服氣。
萬非白看在眼中,站起身來拱手道“多謝公子,想必這也是公子家產業,不知公子貴姓,要不要賞臉坐下來喝一杯?”
那公子此刻早已經轉換另一幅麵龐,人害無畜的模樣,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真的就隨便拉客一把椅子坐下。
就見掌櫃的已經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那公子在他身旁耳語了幾句,那掌櫃的就離開了。
靈兒一直對這個少年不滿,雖然已經猜到,這個少年公子就是這家酒樓東家,剛才也算公道,但是總是覺得別扭,開口道“我師父問你話你還沒說呢?你叫什麽名字?”
那公子並沒有與靈兒一般見識,而是嬉皮笑臉道“我嘛!人家送我外號,蝶戀絳唇,這名字很得我心啊!小妹妹你覺得好是不好?”
這人正經起來看著十分正常,可是轉眼就會讓人想給一巴掌,靈兒氣哼哼的說道“這有什麽好的,聽著就像一個女人的名字。”
那人聽了反而一拍巴掌“小妹妹你說對了,我可是這鹹陽有名的唱花旦的,要不要給你們來一段?”
聽風就是雨,靈兒選擇閉嘴。
萬非白聽了笑笑,公子可姓張?我方才進了這店中,在牌匾處有一行小字,寫著張記,去過我沒猜錯,這就是鹹陽城張家產業,而你叔父可是張翠山?
錦衣少年不置可否道“我早就聽聞沙漠綠宮人傑地靈,不像一些其他修行門派,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現在看來,倒也不假,至於我的名字,就蝶戀絳唇吧!反正張家也不認我,何必生生巴著上去,有時候我隻是不想管,但是這個酒樓名義上還是歸我管的,所以看不慣自然要說上一說,你們可以叫我蝶戀公子,錦衣少年又恢複了之前的吊兒郎當。
許久沒有坑聲的白芊芊見了他,依然沒有作聲,隻有快吃完的時候,不知為何竟然不小心把湯灑到了蝶戀公子的身上,而那蝶戀竟然也不依不饒起來,最後白芊芊一下把他打暈,看了一眼萬非白,萬非白就把他抗在肩頭上走了,不管掌櫃的還是小二如何要人,都被幾個小的攔下了。
事情實屬出乎意料,但是幾個小的也算臨危不亂,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直到很快的退到了自己租住的小院,萬非白把那蝶戀公子往地上一放,那人就一下子跳了起來。
萬非白好整以暇的與白芊芊坐到一處,看著麵前的蝶戀,說道“你如此費勁的接近我們,是有什麽話要說?這裏不會有什麽聽牆角的,你有事可以直接說了。”
唉,被你們看穿了,那咱們就長話短說“我呢!可不就是這鹹陽城被人說成隻會唱戲,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公子哥嘛!我叔父正是張翠山,我爹走後,就把張家家主之位傳給他了,我這個二世祖,沒了老爹的庇佑,本來在家中就不受待見,現在更是牆倒眾人推。”
咳咳,長話短說,楊概在一旁不自在的插話道。
我這已經夠短了,讓我說完,蝶戀堅持。
“我張家幾十年前還是這陝北一方商業霸主,元家都難與我張家相比,但是也不怪別人,是我張家經營不力,自己走了下坡路,我長大後多次規勸我父親,可是奈何我爹根本把我當小孩子,加上我叔父嘴甜,最是表麵上與我爹心齊,走了以後自然接替我父親家主之位。”
本來他想好好經營我也不說什麽,可是最近,蝶戀公子話鋒一轉,正色道“最近,我發現他與小君山暗中往來,做起了生意。”
這生意不消我說,邪門歪道,更多旁門左道,具體做什麽,我也可以與你們說,但是前提是你們要給我一個保證,這保證就是無論發生什麽,隻可對我叔父問罪,其他人無關。
萬非白也正色道“隻要是他一人做的,就怪不得別人頭上,但是如果其他人參與,那就不好說了。”
你放心,這都是他一人的決定,他們,他們合作販賣人體組織,不光偷盜死人,就是活人也不放過,而說販賣,不如說是賣到紫駝山,而我叔父隻是負責押運,負責幫他聯絡,而他聯絡的,是專門找那些窮苦人家,苦苦勸說,讓那些家裏孩子多的,或者已經窮的快要餓死的人家把孩子賣到小君山去,再給一筆錢,而說的好聽是做小廝,實際上是殺掉取出人體器官,送到紫駝山。
在場之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也是我無意中聽到我叔父與我家大管家說的,而且我還知道一樁事,那就是三秋醬已經看中了你們那三個小的,認為聰明機靈,正是他們研究的好苗子,你們還是注意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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