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這美好的歲月
人生路上幾人來,幾人走,幾多歡喜,幾多憂愁。
相遇不易,相守很難,且行且珍惜。
蜀錦城外有條府江,江水清澈,而江邊一處平緩的草地上,有一個老人正蹲在地上看著前麵的年輕人在那打拳。
這已經是今日玄機老人陪同萬非白的第二次練拳了,此刻萬非白練拳動作輕如飛燕,重如霹雷,形體婉轉如捉兔之鶻,神態端正如大海狂濤。
玄機老人看了,震撼不已,早在大山之中他就已經知曉萬非白的實力,通過剛才的問拳他也已經估算到萬非白的境界,雖然自己隻是與他喂拳,並沒有一較高下,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此時的萬非白已經可以與自己打成平手,如果想勝他根本不可能。
天底下除了自己那位師兄,應該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勝過他了,有些人,修行百年也不能達成的成就,有心無力之下可是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卻有蓬勃生機,好像還有許多進步的空間。
他也是從與師兄的交談中知曉,這位師侄雖然是氣玄八道之身,但是少年之時荒廢體業,直到一十八歲才入得師門,如今算下來,也才短短幾年光景,就有如此修為,不得不令人驚歎,他可以斷定,不出三年,如果他能夠持之以恒,就是自己的那位師兄怕也不是對手。
這就是所謂的“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了。”
這也是玄鏡老人的好眼光,也是師門之幸,不愁後繼無人了。
玄機老人不由感慨,同時也激起一股豪氣,他突然衝天而起,迎著萬非白的拳頭而去。
萬非白見玄機師叔拳頭來襲,身法變幻,人在空中旋轉不停,身軀似龍卷風一般扭轉翻滾,而拳頭卻在翻滾中已經揮出。
玄機老人麵無表情,他曾經何其狂浪,此刻既然豪氣頓生,那隻大掌已經伸長幾尺,在那漩渦中不停攪蕩,而閑著的那隻手卻隨意迎上萬非白的拳頭,一聲巨響過後,二人同時退後一步。
玄機哈哈大笑一聲,竟然伸手一揮,江水被他抬高幾丈,竟像他的玩物一般任憑他掌控在大掌之上。
他大喝一聲起,那江水就如滔天巨浪一般形成一個日月江河朝著萬非白圍射而去,而萬非白也麵不改色,在江水沒有到達之前一個衝天飛起,似乎直入雲霄,然後輕輕的站在了那方江水之上。
玄機老人也一同飛入了空中江水之上,二人再次同時出拳,又是硬碰硬的對接,就見江水不動,承載著二人的重量,而那兩雙拳頭,在空中碰過之後揮開,又全力相迎,隻不過這次保持著出拳的姿勢,二人以氣玄對抗。
就見江水又不斷上漲,而江水上麵的那一層,還在堅固的上方不動,二人身邊的水流飛濺,把二人罩在其中。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二人同時鬆手,江水恢複平靜,二人重新入得陸地。
萬非白拱手道“師叔風姿不減當年。”
玄機老人哈哈大笑,回道“可依然不如你這個少年郎。”
二人相視大笑。
玄機老人接著說道“我曾經年少意氣,總是爭強好勝,喜歡那種神仙打架,可是越這樣,反而不如你師父,到現在我才悟出一個真理,那就是心地不純,或者心有雜質,都會對自己的運勢以及攻勢有影響,而你師父不同,他就能做到一心一意,心無旁騖的去修煉,所以他能取得如今成就也就理所應當。”
“除此以外,每家招數都各有不同,如果認定自己的總是最好的,就真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了,因為每一派都有每一派的精髓,其實能夠去除糟粕,取其精華,潛移默化中會對本派的修煉有幫助,所以我也是提醒你,不能故步自封,認定本門就一定最強。”
萬非白點頭,拜謝師叔的贈言,表示知曉輕重厲害。
你小子,對我脾氣,玄機老人哈哈大笑,笑聲中透漏著歡喜。
萬非白也很開心,他通過幾日與這位師叔的接觸,發現這位師叔很是快意恩仇,與師父所說無二,隻是可能因為漸漸年老,又在深山中獨自過了幾百年,性格古怪許多,可是越是接觸,發現他變化改變許多,這不得不令人欣喜。
二人今日喂拳許久,想想已經出來半日,二人身形一晃,悠哉悠哉的朝著蜀錦城而去。
而李宸軒大婚之後,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對於師弟師妹更是百般照顧,可是靈兒與鳳丫卻非常不買他的帳,原因就在於她們也十分喜歡她們大師兄的夫人,沅沅師嫂。
主要是這個師嫂十分合她們的眼緣,也十分的對胃口,因為沅沅不像一般大家閨秀的女子那樣,扭扭捏捏,說話含羞帶怯,笑不漏齒,而是十分潑辣豪爽,時不時的與兩個小姑娘高談闊論,三人很快熟撚起來,並經常一同出入。
這在兩個小丫頭看來根本沒有什麽,李宸軒起初也沒什麽意見,可是李母卻不願意了。
李母對李宸軒極為疼愛,剛娶沅沅之時也是滿意的,可是隨著與這兒媳婦的接觸,總是覺得這兒媳有些大大咧咧,沒有豪門兒媳的風度,在長者麵前有些不夠莊重。
李宸軒本來十分喜愛自己妻子,可是剛成親沒多久就被母親不滿,多少有些沒有顏麵,所以他不輕不重的說了一頓沅沅,沅沅羞愧不已,時刻注意起自己的形象,就是與靈兒與鳳丫在一起時也不敢肆意大笑。
這讓靈兒與鳳丫很不爽,不爽的不是這位師嫂,而是她們的大師兄,所以在李宸軒叫她們一起吃飯時,二人同時拒絕。
我的姑奶奶呀!我是又怎麽得罪你們了,說來與大師兄聽聽呀!
靈兒一聽,頓時起勁,說道“這可是你讓我說的,那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因為回歸家族了,就一定要遵守家族規矩,瞧不上我們這些門派的做派?尤其是也同一般大家族一樣,瞧不上我們女子?”
李宸軒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了,這是再為自己娘子打抱不平呢!
他正要說話,鳳丫也劈裏啪啦的說了起來,“我還以為大師兄文質彬彬,是個不迂腐的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女子也有自己的思想,即使嫁了人,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難道就因為家族需要,就要扼殺自己的本性嗎?如果是我,這樣不嫁也罷!與其這樣小心翼翼過日子,不如去往天地間廣闊大地,自由的生活。你不能因為你母親的不滿,就對你娘子說教,你要懂得平衡才是,這樣一味的遷就你母親,委屈了自己娘子,就不配做人夫君。”
李宸軒哭笑不得,不過等他仔細想想,聽起來真的還有幾分道理,如果自己夫人真的與一般女子無二,缺乏無趣不說,連自己的性格都要被改變,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做錯了,想著想著就去尋沅沅去了。
三個人笑了一笑,“大師兄孺子可教也!”
當萬非白與玄機老人走進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這樣一副景象,三個人笑得前仰後合,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不了的事。
對於孩子的天性,萬非白從不願意束縛他們,但是當他知道他們幾個插手李宸軒的家事時,還是訓誡了一通。
“大師兄是你們的大師兄,你們有事可以說與他聽,可不是叫你們耍猾賣乖,仗著你們師兄寵你們就肆無忌憚的強加給他,助人是好事,可不是像你們這樣如此得意忘形。”
三人直到看見師父離開,還圍在玄機老人身邊,垂頭喪氣。
玄機老人哈哈大笑,問道“你們師父可是覺得你們此事做錯了?”
三個人聽了,仔細想了想,竟然發現師父隻是責怪他們的方法不當,還真的沒有說他等做錯。
靈兒說道“我脾氣急,說什麽有時候不經腦子,就那樣生氣的與大師兄說話,你們為何不攔著我一下?”
無極也滿臉沮喪的說道“你那張嘴是我想攔就能攔得了的嗎?而且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鳳丫道“最主要的是你們的大師兄,我還跟著瞎摻合。”
我現在覺得大師兄是有點慘。
可我覺得,靈兒懦懦道“我們總不能見師嫂受了委屈,繼續裝聾作啞吧!說點什麽也算仗義執言了。”
不過仔細回想,師父其實並沒有怪我們,隻是方式方法不對,想明白了的三人頓時開心起來。
說什麽這麽開心?不妨說來我聽聽,一道聲音傳來。
三人回頭看去,就見李宸軒與沅沅師嫂一同攜手前來,沅沅臉上掛著笑,走近後一把拉住靈兒與鳳丫,你們兩個小丫頭,我還要感謝你們呀!你們把你大師兄罵的顛顛的跑去與我陪不是,以後呀!你師兄再欺負我,你們可要幫我。
語聲清脆中帶著嬌癡,靈兒與鳳丫一起笑了起來。
李宸軒無奈道“這兩個丫頭牙尖嘴利,我真是說不過她倆。”
這可能是幾人最輕鬆舒適的幾日了,萬非白與玄機老人每日切搓,還能指點徒弟,幾個徒弟每日雷打不動的要練半日,就是李宸軒也會被拖過來一同修煉。
好在幾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而且個個勤奮,你拚我趕,就是玄機老人看了都忍不住感歎,說萬非白收了幾個好徒弟。
而楊概也談成了一大筆生意,誌得意滿,即使李宸軒大婚過後,元家與張家無奈接受李家的決定,卻也沒有找任何麻煩,漸漸的,楊概也有些放鬆了起來,帶著唐盛平與老道在蜀錦城逛了起來。
這蜀錦城,總的來說用本地人的話就是“巴適”
幾人習慣了風餐露宿的苦日子,現在在這巴適的蜀錦城,頓時變得心情舒暢起來,覺得哪哪都好。
隻有唐盛平本來就是蜀地之人,到沒有覺得有什麽,他出身苦,對於蜀地並沒有什麽特別感情,相比較而言,他更喜歡沙漠綠宮。
但是他在蜀地並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在李家還好,等一出來,就被人認了出來。
一個長得看著溫潤如玉的公子在碰到唐盛平時,似乎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然後猛然停下,看著唐盛平拱手道“閣下可是蜀地唐盛平唐公子?”
唐盛平停下,看著麵前的人,確定並不認識,反問道“你認識我?”
在蜀北誰不知道你?我也是偶然遠遠見過你一麵,這才記住,可能蜀錦偏南,對你不是很熟悉,既然有緣,不如請閣下以及你那兩位朋友喝個酒?
唐盛平本就對喝酒不敢興趣,楊概感興趣是感興趣,隻是一看是個年輕公子他覺得有些性質欠缺,而且他還要多多發掘商機呢!
可沒等他二人說話,老道眼睛已經亮了起來,一聽也邀請他了,頓時笑的合不攏嘴,“這李家大宅雖然豪門大戶,可是規矩太多,還不如出來逍遙自在,這蜀地那些個名小食都沒吃過,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楊概無奈,但並不想去湊這個熱鬧,與那書生客套了幾句,找個借口走了。
唐盛平無奈,與老道一同應邀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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