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禦劍江湖載酒行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但也有好事連連而發生。
一場夜宵,促成了姻緣一樁,整個浩瀚城城主府暫時忘卻了緊張的氣氛,變得喜氣洋洋起來,不是他們喜氣,而是看到納蘭一整日都是笑眯眯的像要整個人飛起,人的情緒總是會被感染,所以府內的人也都很是開心。
當然,最開心的當屬無極,因為納蘭不覺得是萬非白烤肉的功勞,而是無極引起的一場夜宵,所以他統統把功勞算在無極頭上。
他竟然第二日不辭辛勞的跑到風水鎮去給無極買無極喜歡吃的那家店鋪的肉包子,還給無極做了一把木劍,以便他平日裏比劃。
無極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回報。
南櫟與九天玄女在南櫟獨有的大院中的兩個秋千上坐著。
玄女看著平靜的南櫟說道“你真的放下心房願意接受納蘭的心意了嗎?不要因為我對你之前說過的話對你有影響,失去判斷!”
並無,南櫟幽幽說道“人生若有如初見,皆大歡喜,可是世上並沒有這麽如意的事,他說他三千弱水隻取一瓢飲,我又為何還鑽在牛角尖裏呢?”
何況納蘭,是真心對我,看到他喜悅,我也覺得很開心,這就夠了。
我想,我南櫟也並不是什麽命苦之人!
九天玄女看到南櫟眼中的堅毅,感到很欣慰。
二人正在說些家常,就有下人來報,說祁連大力被雨兒殺了。
二人大驚,連忙過去,就見楊概等人已經在那裏了,而祁連大力已經一點呼吸都沒有,他身上被刀一刀割在了心脈上。
血流而死。
幾人看著都感到驚訝,沒想到雨兒一個弱女子竟然能做出這等殺兄之事來。
這一定是祁連老人的意思。
眾人紛紛去看了祁連老人,就見他已經能起身了,隻是動作還沒有那麽靈活,看見他們來了,有些迷惘的問道“發生了何事?”
還沒等人開口,老人身邊的雨兒已經說道祁連大力被我殺了,這樣一個不忠不義不孝之人,生在天地間枉為人子,他親手殺祖父,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以解我心頭之恨。
何況你們不早就想殺了他嗎?現在由我自己動手豈不是好,省的你們左右為難。
雨兒眼裏湧現出滔天的恨意來,萬非白看著那雙憤怒之眼,心裏不由打了個寒戰,這祁連家族真是讓人難以捉摸,一個比一個狠。
對於這個結果,其實對於浩瀚城來說都左右為難,放了他隻會多加一個敵人,殺之,隻會加速妖獸的攻伐腳步,所以最好的辦法也就暫時關押,可是雨兒卻動手殺了親兄,這實在是個意料之外的結果。
在撥給祖孫二人住的起居院子裏,老人坐在一處藤椅上,望著天上的陽光,兒少女雨兒依然拿了一個小板凳坐在老人的腿腳邊。
你真不該殺他的,老人悠悠道“我說殺他”我也確實想殺了他,但是他不仁,我卻不能不義,畢竟打著骨頭連著筋,我這樣說,他們反而不好下手了,至於其他的,以後各人自有天命。
可是我沒想到,你會動手?
而且一出手就是殺無赦,那好歹是你的哥哥,捫心自問,你真的是為了老頭子我嗎?我不希望一個孫子沒了,而我從小養大的孫女也成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老人對雨兒從來沒有說過重話,一次都沒有,雖然沒打沒罵,但是卻已經是有史以來說過最嚴重的話了。
雨兒伏在老人褪下,哭著說道;“我隻是氣不過,為何你對他這樣好,他反而要這樣對你,如果留下他,以後還會對爺爺不利的。”
不,老人搖搖頭,你是為了你自己。
老人把頭轉過來,眼露痛心與悔恨,你不是為了我,你隻是為了你自己,這麽多年你對你父母的偏心懷恨在心,所以你義無反顧的跟隨著我,你看似對你的哥哥有情,其實你最恨的其實就是他,這恨已經超越了對你父母的恨意,隻是以前苦於沒有機會,就在那次在家中池塘邊,你有意無意的看向池塘,就是想讓南櫟等人發現池塘底下你的親哥哥。
可是你沒有料到,我的麵子有那麽大,可以讓南櫟等人離開,殊不知,其實南櫟城主早就知道祁連孽子在我處,隻是不想捅破而已。
所以你現在殺了他,目的隻有一個,老人眼光暗了暗,就是你把他殺了,你就是你父母唯一的孩子,你那父親打下來的江山,也是日後由你來繼承,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那一點微末的修為能夠鎮住嗎?
你也可能真是為了我,可是這也隻是排在你的私心之後。
爺爺,我命是真苦,父母不愛,我從來沒有體會到他們哪怕一點點的關愛給我,同是兒女,為何差別會這麽大?難道我就不是他們親生的嗎?我不甘心,憑什麽祁連大力就可以獨自享受父母的寵愛,而我就隻是那枯草一棵?
我殺了他,他們就沒有兒子了,以後總會想起我這個女兒的,您說不是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你到現在還沒有一絲悔恨之意?老人看著雨兒問道。
我不後悔,我從來沒有覺得這麽大快人心過,以後,父親打進這浩瀚城,塗盡這天下的人類,我就是當之無愧的公主,雨兒眼中發光,說話時帶著殷切的期盼。
那爺爺告訴你,老人撫摸了一下雨兒的頭,“夢再好,終究是個夢而已。”
雨兒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老人,滿眼不能相信,她看到了老人的絕望的眼神,她也心徹底死灰一片,下一刻,人就已經癱倒在地上,頭上已經被老人拍碎,鮮血一點點的流下。
出來吧?老人無力的喊道,然後人緩緩進了屋子,隻留下一句,把雨兒厚葬了,畢竟跟了我這麽多年,多謝了。
另外你們對付南彩雪山時別忘了叫上我,老頭子我活了這麽多年,也沉寂了多年,現在想動動老胳膊老腿,藍熙交給我。
身影黯然而落寞。
從屋上而落的眾人看著老人孤獨的背影,肅然起敬。
不知為何,南彩雪山這兩日卻是出奇的安靜,並沒有暴風雨驟來的預警,平靜的有些不太尋常,南櫟隻好讓手下一趟趟的往雪山腳下跑,發現異動,立馬來報。
而南櫟也聽從眾人的意見,繼續去尋求邊關守將韋元成的幫助。
上次去找了他的副將餘柳,那官兒架子十足,絲毫沒有把南櫟放在眼裏,他認為即使貴為一城之主,也要仰仗他們邊關衙門,所以對於南櫟的提議,認為完全是無稽之談,他在邊關這許多年,妖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是都是一些小妖,成不了氣候。
他認為南櫟完全是想要揚名,為了壯大浩瀚城的聲威,以至於後來,南櫟再次求見,他直接見都不見,讓手下三兩句就給打發了。
南櫟氣極,她從內心裏就抵觸這些官兒們。
現在迫不得已,聽從幾人的建議,直接找主將韋元成。
就是這樣,她也有些別扭。
因為她偶爾與他接觸過兩次,那個韋元成總是四兩撥千斤的樣子,隨意而怪異。
怪異並不是因為隻是他行事怪異,而是人很古怪,不愛武裝愛紅裝,人總愛穿著女人的衣裳,塗著紅紅的嘴唇,看上去男不男女不女,別扭的很。
事先說好,這個韋元成實在不願意,那就不要強求了,哪怕我浩瀚城的士兵都死絕,我也寸土不讓,南櫟為難的對眾人說道。
浩瀚城與邊關鎮守的府城其實也就隔了一條大江,每日都有來往貿易船隻來回通行,隻是最近浩瀚城封城,才暫停往來。
此刻他們乘坐一條大船在入耳城的渡口後,又往前走了數裏,就見到一座城高然聳立。
城牆堅固而高,周圍還有一條人工挖的護城河,在城牆下緩緩流淌,守成士兵各個精神抖擻,就連查看他們一行人的通關文碟都檢查的十分仔細。
即使麵對浩瀚城這個城主都沒有絲毫通融,而是檢查了又檢查,才把眾人放進城來。
萬非白暗暗點頭,城防布置的這樣好,那麽這個韋元成也算個人物。
隻是好像聽南櫟隻是找副將並沒有找過主將,他不由的好奇,難道兩位將領並不在一處?
他想的,自然就問了。
南櫟說道因為心中對韋元成甚是不喜,所以每次找的都是副將,而副將餘柳在另一城,兩邊形成犄角之勢。
萬非白點點頭,表示理解,不過對這個邊關守將韋元成卻充滿了好奇與探究之心。
入得城來,就發現這座邊關大城非常富饒,街上人來人往,商鋪人滿為患,人們麵上都是笑嗬嗬的,。
萬非白更加確定,這個韋元成也許真是有些真才實學的,南櫟或許以貌取人了。
他們一路而去,卻發現城內看似一片祥和,但是其實內鬆外緊,因為他看到許多總是一隊隊巡邏士兵來回巡邏。
他隨意問過一個老大爺原因,老大爺說,守將老爺隻是為了城內秩序,所以增多了人手。
這話可能別人會信,但是他們當然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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