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公卿酒 不好酒
離開沙漠綠宮,萬非白帶著史玉所給的通往異界腰牌乘著老龍一路來到了異界黃石國。
說是異界,隻是同自己的世界是不同時空,人長的是一樣的人,城也是一樣的城,有窮人自然也有富人。
而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世界隻有一個國家,而國家的城隻有一個,但這個城卻很大很大,大到有秦古國五個京城加起來之多,其餘的再無一城,有的也隻是各個鄉村。
黃石國的城也是京城,這座繁華大城,不同於那個世界的陽春三月,這裏一年沒有四季,隻有一個季節,那就是冬季。
城中到處都是厚厚的雪,幾乎每日都會下雪,難得有晴天。而這座城又份外幹淨,大路寬闊,積雪已經早有人清掃而出。
萬非白出示了腰牌,檢查的人隻是略掃了一眼,就放了他通行。
萬非白入的城中,在城中轉了幾圈後東拐西拐的找了一家老字號客棧住下來。
他住下來的目的隻是為了尋找這個國的黃埠村,可是他問遍街上所有人,卻沒有知曉這個黃埠村在何處。
他不不認為自己是因為語言問題產生的溝通障礙,畢竟他最後都出示了他寫的黃埠兩個字,而兩個世界的文字卻是相通的。
他無奈之下隻好住下來。
客棧很好,最要緊的是這裏竟然同他老家一樣,睡覺的不是床,而是炕,炕下通火,炕上溫暖,更有一麵熊熊燃燒著的火牆,所以當他一進客棧,就感覺到了暖意,這讓他茫然的頭緒有了片刻的緩解。
他拖鞋躺在炕上,想著一日前見到史玉時他所說的話。
史玉說“玄鏡老人在天宮與玉帝在眾仙麵前舌戰了八百回合,最後玉帝尊重玄鏡老人的想法,天宮安排給玄鏡老人的職位依舊虛位以待‘’。
“而白堂主與玉帝祖孫相見甚歡,玉帝已經認了白芊芊這個外孫女,現在之所以沒回來是因為白堂主要陪她母親,答應玉帝在天宮待一年。”
那我師父呢?南海召問,史玉笑眯眯的回道,是因為天上最近要有一場劫難,要請玄鏡老人幫忙,才留下的。玄鏡老人托我下來跟你們說一聲,並且他還要萬兄幫他一個忙,史玉說完,從袖中抽出一物來,竟是異界的腰牌,玄鏡老人托你去異界幫他找個人,就在黃埠村中,找到後天宮這場劫難就會迎刃而解。
史玉走後,蘇長老把眾人召集到一起,分析史玉話中的可信性。
南海召最先按耐不住道“什麽舌戰群儒,什麽祖孫想認?都是假的,我看天庭就是想著師父修為太深,在下麵他不放心,想放在眼皮子底下,結果師父不是吃素的主,上去就把皇帝老兒一通大罵,皇帝老兒肯定氣不過,但是礙著眾仙的麵,其中又有師父的老朋友為他說話,所以那老兒不敢硬逼。”
至於白堂主,我覺得她自願在天宮中的可能性比較大,一是母女情深,二是可能為了師父,不想讓師父為難。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師父也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那邊,所以沒有回來。
南海召的話,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其實在場每個人都是如此想法,但是其餘人有的曆經滄桑,自然不會將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隻是從南海召口中說出,卻還是讓人心頭憂慮。
但是不管怎樣,無論是師父還是何人讓他幫找人,他都願意盡量一試。
至於找到那位,最要緊的是要先找到黃埠。
可是這個世界如此之小,除了一座城外也就幾十個小村子,為何沒有人知道?
還是沒有問對人?
萬非白思考著,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著想著,竟然也睡著了,不過在睡著前他腦袋裏迷糊中有了一個主意。
這個主意他第二日就開始實踐,他直接去客棧後麵找了掌櫃,二話不說,先拋出一片金葉子,沒辦法,他也舍不得,可是這裏不流通紋銀,而這裏的貨幣他也沒有,隻有金子到哪裏都發光流通。
同時他遞上自己一早寫好的字“金葉子歸你,除了住店費用外幫我買一份地圖,越詳細越好”。
掌櫃的已經把金葉子握在手中,見了寫的字,連連點頭,嘰裏呱啦說一通後從櫃子裏取出一副地圖。
地圖雖然舊了一點,但是非常詳細,包括哪些村子,村子之間道路如何寫的一清二楚。
萬非白看了看,並沒有標注叫黃埠村的地方。
隻是有個標注他卻看的心頭一跳,就見一個叫銀河村的地方標記了一個鐵字。
他想起史玉最後臨走前耐不住南海召的熱情敬酒,直到喝的醉醺醺的時候說了一句遇鐵而停。
“遇鐵而停”。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相信史玉的話了,因為不知道是天宮本來就不知道地名還是史玉有意為之,這個黃埠村卻不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喝的微醺的人不經意的套話卻可能有些真心實意在裏麵。
萬非白當即謝過,抬腳就走,照著地圖前行,老龍不能進入異界,被萬非白留在了異界的大門口,所以他就用兩隻腳來走或者禦者而行。
銀河村是距離這個城最遠的一個村子。
確實遠,他禦劍都耗費了許久才到。
鄉村的冬天,田地蒙著一層薄薄的霜,透過那層薄薄的霜,可以看到下麵僵化的土地,硬凍而幹裂。萬非白還沒走進銀河村,就在村邊的一條凍僵的小河上見到了幾個孩童,很顯然,他們在河上的冰麵上溜冰,臉上凍得紅撲撲的,但顯然他們並不在意,玩的雀躍不已,見到萬非白,都是一愣,呼啦啦的都圍到他的身邊。
很明顯,小孩眼中有著探尋,好奇,嘰裏呱啦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但是萬非白大致能猜到,無非是問他是何人,從哪裏來?
他操持著秦古話回道我叫萬非白,從外麵很遠的地方來,他很認真的回答,沒有因為是一群孩子而敷衍,可是沒想到,這群孩子似乎聽懂了他的話,而且還能用結結巴巴的秦古話問他,白,是“想血一羊的白嗎?”
話結結巴巴的說的,而且也說的牛頭馬嘴,但是萬非白卻聽懂了,他驚奇的問,你們能聽懂我說的話?
小孩子們頓時興高采烈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秦古話來,本來他是可以聽懂的,但是都在搶著說,萬非白卻又聽不懂了,孩童們見他一臉疑惑,就去把站在後麵的一個小女孩推出來,並且嘴裏喊了一聲“鳳丫”然後又嘰裏呱啦的,這女孩的名字萬非白卻記住了,這群小孩很明顯是讓她做代表,可小女孩卻不開口,沒有膽怯,眼神裏滿是戒備。
萬非白蹲下身來,溫柔的看著小姑娘,問道你會說我一樣的話對嗎?他們說的話都是你教的?你可真厲害,有這麽多徒弟,他舉起大拇指,不吝嗇的表揚著。
可小女孩還是繼續盯著他看,並沒有說話,後麵的小孩急了,嘰裏呱啦說一通,誰知小女孩朝後狠狠瞪了一眼,那群小孩頓時不敢多言了,看的出來,他們都有些怕這個小女孩。
萬非白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繼續和小女孩說道“我不是壞人,而且是專打壞人的”。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也不覺得有些好笑,果然,小女孩沒有沉住氣,用字正腔圓的秦古話問他,“壞人還能壞字寫在臉上嗎?”
這?萬非白頓時給噎住了,還沒等他想好怎麽回答,小女孩又開口問道,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萬非白不想欺騙她,就想告訴她來找人的,誰知一個婦人在村頭喊了一聲,吃飯了,小孩頓時做鳥獸狀,一拍即散,小女孩也走開了,隻不過在走的時候還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萬非白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他似乎有那麽一刻的清明,所以在孩子走後,他才緩緩的邁開步子。
進入村中,萬非白發現這村中家家都是清一色的泥土房,就連院子都是泥土所做,院牆不高,能清楚的看到院中景象,所以萬非白發現家家的院子都很大,而且都會有打鐵的模板,各種鐵具擺滿了院子,當他走過一家門口,就見一個見過的小孩正端著碗坐在院門口的小凳子上,邊吃邊往外看,見到萬非白,還眨了一下眼,萬非白笑道,你坐這裏吃飯,天氣這麽冷,飯菜很快就涼的,小孩嘻嘻哈哈的笑著,“不寧,我天天借樣氣,新體好的很”。
萬非白也笑著問,那你知道鳳丫住哪裏嗎?
“幾道,但四你不要去,她爺爺很熊的,會把你打粗來”
我幾道了,我不怕,你能告訴我他家在哪裏嗎?
小孩用手指了指村子的最後一家,奏是那裏啦,爺爺很氣壞的,你小心。
萬非白謝過小孩,徑直朝了村子最後一家走去。
那是一戶獨立與村中的,因為房屋與村子隔了一條小河,這一條小河,卻像天塹一樣的與村中隔絕起來,萬非白有種預感,他要找的人就在這裏。
萬非白敲了敲院中的門,過了好一會,才有人過來開門,開門的是那個小女孩,見到萬非白並沒有吃驚,相反還側了身子讓他進來,萬非白笑了一下,走到院中,與別家不同,他家的院子很小,也並沒有打鐵的工具,萬非白問鳳丫,我能進屋中嗎?
小女孩沒說話,就聽見屋中一個聲音傳來,進來吧!
屋中沒有其他的擺設,隻有一個老人正盤腿坐在炕上,還沒等萬非白說話,老人說,還沒吃飯吧?如果不嫌棄,坐下來一起吃點。
萬非白沒有拒絕,真的拖鞋上炕,也學老人一樣盤腿坐在桌前,飯菜簡單,隻有幾個黑麵饅頭,一盆白菜湯,一碟子鹹菜。
老人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坐在一邊喝湯,萬非白也不客氣,自己盛了一碗湯,抓起一個饅頭就吃起來,吃完一個又吃了一個才作罷!
看到他收筷,小女孩笑了一下,才把飯菜端下去,老人在一旁抽起旱煙來,他看著萬非白緩緩說道說吧,來這裏找我做什麽?
萬非白看著老人,回道“公卿酒,不喝酒,天罡五常最拿手,公卿老前輩,能否隨我去天宮一趟?”
老人又抽了一口旱煙,然後大笑起來,我知道最近會有人來找我,沒想到不是天宮來人,反而是個傻小子,真是機關算盡啊!
他嘲諷一笑,也是,天宮裏的人來這異界,法術就會失靈,隻好找一個槍使使,很不幸,你就是那個被當了槍使的人。
萬非白並不在意老人的嘲諷,我不懂,好好的一個天罡之首為何躲到異界的小山村來隱姓埋名?
老人哈哈大笑,伸手指了指在外麵井邊洗碗的小姑娘,你當然不懂,就因為當初我抗戰不力,玉帝老兒不念舊情,他不好對我下手,就把我兒貶為凡人,我兒在凡間也好,可是他還要趕緊殺絕,讓我兒子兒媳枉死,留下這個孫女,你說我留在天宮還應該盡心盡力的替他出力嗎?
“你以後有機會自己去親眼瞧瞧,如果說我說玉帝老兒近些年老糊塗了,不幹人事,你也不會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好山好水好風景,壞人壞事壞成渣,書上是有描寫,可比不得自己收入眼底。”
萬非白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老人有這等遭遇。
老人沒在理會他,起身去了後山去撿柴。
雪又下起來嘍!老人在山中揮刀一砍,一片枯枝就迎風而倒,萬非白動作麻利的把枯枝撿起來,再用另外的枯枝打成一個圈把成捆的枯枝捆起來,背在身上。
老人看著他動作利索,你也做過這等事,看你是個公子哥模樣?
萬非白苦笑,曾經是,可經曆過人生苦海,也對人生有些參悟,這些事不在話下。
一老一少不在說話,一個砍,一個捆綁,很快就夠了幾日的柴火。二人一前一後背著滿滿的柴,趟過厚厚積雪,準備回到山村。
萬非白不經意的問,這裏常年這麽冷,怎麽種莊稼?
老人沒有想到他會問這樣的話,他對年輕人有了一點好感,這裏當然種不了莊稼,隻能用碳烤,在菜上麵再蓋上一層麻杆,也能長出蔬菜來,糧食嘛!還要去城中買。
萬非白本來想問,這每個村子都有格外的創收,銀河村也家家打鐵有收入,你們怎麽活?他並沒有問出口,因為他發現老人已經走到了一處,哈哈大笑起來,萬非白走上前,就見一個巨大的陷阱,裏麵一個還在掙紮的袍子正嘶鳴著,老人手上刀斧一拍,那袍子就一動也不動了。
他把柴交給萬非白,拎起袍子,我拿去城中換糧食,你先回去,人就背著袍子走了。
回到鳳丫的家中,就見鳳丫正在打掃院中的積雪,萬非白放下身中的柴火,把她手中的掃把拿過,一下一下的掃了起來,不一會就掃完了。
鳳丫輕輕歎了口氣。
萬非白對於這老氣橫秋的歎聲感到好笑,問道“咋了?覺得很沒意思?”
鳳丫搖頭道“我就覺得你來了好也好,不好又不好的,讓我很難受。”
萬非白不解,怎麽個難受法?
鳳丫說道“因為我又希望你把我爺爺勸走,因為他在這裏言語不通,吃了很多虧,不像我,學語言快,一下就學會了,他在這沒有人與他談心,說話,可是又有不好的,因為爺爺都和我說了,我們隻能在這裏生活,去別處就是一個死,那我想,活著總比死了強,我看還是算了,你要有心,就在這多陪他幾日,好有個說話的人,”
萬非白萬萬沒有想到鳳丫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問這裏很苦吧?你讀過書沒有?你很有靈氣,相信你讀書也會很聰明的。
鳳丫眼睛亮了亮,又暗了下來,苦是什麽?曾經在秦古與我父母也是這樣生活的,來這裏除了語言不通也是這樣過的,我並沒覺得苦,要說苦一點,就是沒有別人家那樣逢年過節的吃上一口肉,肉真好吃啊?
天底下窮孩子都有一個美好的願望,就是能天天吃肉,鳳丫也不例外。
鳳丫又問,你說讀書很好,我也知道好,可是我家裏窮,讀不起書,而且窮人家女孩子讀書了會被人看成不學無術的。
萬非白想了想說讀書使人明智,會懂的道理會更多,我身邊就有很多女孩子讀書。
可我家沒錢,讀不起,鳳丫再次歎了口氣。
萬非白沒有說話,因為他發現老人並沒有去城裏,而是已經回來了,正走進來。
鳳丫看到爺爺身上背著的袍子,很高興,進了屋中很快出來,就見她已經帶好了帽子,手套,嘴裏嚷著,這袍子還新鮮著,爺爺快走,再遲就賣不出好價錢來了。
老人摸著鳳丫的頭,家裏有客人,這袍子咱就不賣了,等下次在獵到再去換錢買糧食。
不行,鳳丫堅持道,你本來獵物的本領就不精,好不容易獵到的怎麽能留下自己吃,等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再不賣真就沒有糧食了,鳳丫毫不客氣的指責起她爺爺來。
她很有指派天賦,望著萬非白,問道大哥哥,你能陪我一起去嗎?讓我爺爺在家休息下。
萬非白看了眼老人,語氣輕快的說道,可以呀!正好我還要看看鳳丫的本事呢!
時辰還早,許多酒樓尚未開張做生意,但是鳳丫輕車熟路的在一條街拐角處找到家酒肆,直接找了店掌櫃,二人嘰裏呱啦的似乎討價還價的說了許久,最後鳳丫大怒,說了一句秦古話,哥哥,拿起袍子,咱們走。
萬非白聽了,很聽話的就要抗袍子,掌櫃的急眼了,連忙阻攔,這次又語氣很好的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鳳丫還高興的點頭應下。最後掌櫃的給了一袋錢,她數了又數才細心的把袋子裝好,心滿意足的拉著萬非白出來了。
萬非白笑著問,賣了個好價錢?
鳳丫昂著頭,當然,本姑娘出馬,怎麽會辦不好,這個掌櫃以為我是我爺爺,什麽都不懂,往死裏壓價,奸商都喜歡這一套,可我偏不上當。
萬非白看著驕傲的小鳳丫,不自覺的笑了,那現在我們去哪?
當然是去買糧食,買黑麵,黑麵便宜,白麵太貴了,吃不起。
萬非白沒有說什麽,任憑小姑娘帶著他東跑西躥的。
街麵店鋪林立,很是繁華,小姑娘還是個小姑娘,看到喜歡的東西總是諾不開眼,看到漂亮衣裳看了幾眼再看幾眼,然後就毫不留戀的拉著萬非白走,看到喜歡的點心也是猛盯著看幾眼,然後就走。
萬非白不解,問她,既然買不起,為什麽要看?
小姑娘一點也不在意,條件不允許,買不起,但是多看幾眼就當我穿也穿過了,吃也吃過了,豈不是很劃算?
這樣掩耳盜鈴的回答萬非白第一次聽說,他搖了搖頭,隨小姑娘去買黑麵。
小姑娘很老道,萬非白十分信任她,說要去方便,讓她一人先買著,等下來找她,小姑娘點頭。
很快小姑娘錢袋子裏的錢一文不剩的全買了糧食,萬非白也回來了,隻不過這次他帶了一個大包裹回來。
兩人一起走在回村的道路上,小姑娘終於忍不住好奇,開口問他,非白哥哥,你這都是些什麽呀?
萬非白一笑,等回到家你就知道了,任憑她怎麽問,他就是笑笑不回答。
到了家中,看見老人正在灶台燒炕,萬非白把小姑娘領進房間,把包裹打開,就見裏麵有燒雞,點心,烤肉,最要緊的是還有兩套嶄新的裙襖,正是她先前看過,也是最喜歡的兩套。
小姑娘兩眼放光,開心的摸了摸衣服,但是也隻是摸摸,並沒有去換上。
萬非白問,既然喜歡,就拿去穿啊,小姑娘搖了搖頭,語氣堅決的說道,我很感謝你,但是我不能要,爺爺說過不能白要別人的東西,何況我看過了,這是店裏最貴的兩套。
是挺貴,萬非白在心裏說道,這些東西可是他舍了兩片金葉子才買的,可他不能說,這小女孩子自尊心太強,本來就不願意接受。
因為非白哥哥有錢,又很喜歡鳳丫,把鳳丫當朋友,這才想給朋友買些禮物的,可小姑娘絲毫不給麵子,堅決要退掉。
這時候公卿老人在門口咳嗽了一下,說道丫頭,既然是朋友贈與,沒有不收下的道理,快去穿上給爺爺看看。
得到老人首肯,鳳丫才高興起來,興高采烈的去換了衣裳,出來時果然大變樣,由窮丫頭看著像一個大家小姐。老人很開心,讓她出去顯擺去了。
公卿酒看著萬非白,和藹說道,那些東西我做來就浪費了,你可會做?
萬非白點了點頭,可是好菜配好酒,你今日沒買酒有些可惜了!
萬非白笑了笑,從寬袍大袖中拿出了一小壇酒出來遞給老人,笑道,本來以為公卿酒,不喝酒的,想自己小酌一下,沒想到今日公卿酒要破例了,說完笑著去了後灶。
買的燒雞,烤肉都是現成的,加熱一下就好,除此外,他還買了兩個小菜,現在的他對炒菜已經有一定的造詣了,所以當小姑娘興高采烈哼著歌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菜擺好,四菜一湯,有葷有素。
小姑娘此刻饞的已經要流口水了,萬非白見狀,趕緊讓她坐下來吃,小姑娘歡呼一聲,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不對,這是我從小到大吃過的最美味最豐富的一頓菜肴了。
老人坐下,看著孫女,一臉慈愛的笑,那你就多吃點,如果你喜歡吃這樣的飯菜,爺爺下次也這樣給你吃。
這頓飯吃的賓主盡歡,鳳丫吃了好多,最後還是萬非白怕她一下吃多了不好阻止了她,小姑娘也很聽話,吃完坐著不動,等著收拾碗筷。
萬非白笑著催她走,等下我來收拾就是,你吃的太多,還是要走走,要不然晚上可要鬧肚子的。
小姑娘答應了,果真高興的出門散步去了。
公卿酒喝著酒,才半斤就有些上頭,老人環顧四周,見到鳳丫走了,才輕聲道“我跟你走,不為別的,為了鳳丫,她是個聰明的姑娘,我不想一輩子把他耗在這裏,再者我也老了,在這異界沒有功力,照顧不了她多久。”
隻是我有一個條件,萬非白壓抑住自己的激動,盡量放平音調問道,什麽條件?
“帶著她去天宮,我不放心,我想把她托付給你,你們就認作兄妹吧?”
萬非白說道,好!
公卿酒輕輕搖晃酒碗,“這一生,我原本以為在天庭好好過一生,可不盡如意,本來以為躲到這個地方,可是連頓好飯也吃不上,也不盡如意”
他笑了笑,有些傷感,這次來找我,無非是天罡壓製的天湖中的九頭大妖到了極限,到了迸發的時候,而天庭壓製不力,來找我回去對付,可我不明白,天上沒有人,人間也沒有嗎?
萬非白苦笑,有,那就是找了我師父,你這樣一說,我就全明白了,本來找我師父,我師父願意鎮壓,可是那九頭大妖每隔幾年發作一次,玉帝想把我師父留下,可我師父不願意,所以才來尋您,但是聽您一說,此刻我後悔了,我本不該來這一遭,我不能因為要救師父就把您拖下水。
公卿酒問,你師父是誰?
玄境老人是也!
沒想到,公卿酒一下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是他?那我要回去的,要知道,我曾與玄境老人有緣見過一麵,當初他還無意中幫我一個大忙,後來一直無緣得見,我要當麵感謝他。
萬非白沒有說什麽。
老人又喝了一口酒,“沒有關係,我是自願的,這人間異界我也待夠了,玉帝老兒雖然有時糊塗,但是也有好的地方,何況不能因為我拖累玄境老人啊“。
萬非白依然不說話,他心裏頭是滿滿的愧疚。
也學這次玄境老人也在,我們聯手就能把那頭九頭大妖徹底鎮壓了呢?老人喃喃道。
沒想到萬非白聽了卻眼前一亮,這個真的可以有,我不知道那頭大妖有多厲害,但是我師父我了解,強,很強,你們可以一勞永逸,直接把妖殺死,這樣您老也會得到自由。
公卿酒卻搖頭,那頭妖隻能壓製不能殺掉,那是事關天庭的星運,要不然要殺早殺了。
萬非白滿臉不可思議。
咱明日就走,定要把那頭妖壓製的服服帖帖,說完這句話,公卿酒腦袋往前一倒,腦袋重重磕在桌麵上。
公卿酒,果然不好酒。
老人整整宿醉了三日,鳳丫也整整擔心了三日,當他醒來看到鳳丫,忽然著急道;萬非白呢?
小姑娘憤憤的道,本來以為他是個好人,可是我看錯了,他把灌醉三日,已經被我趕了出去,老人一聽,大驚,就要起身。
我沒走,這時候萬非白笑著走進來說道,前輩你醒了?轉頭看向小鳳丫,我沒說錯吧,三日,你爺爺三日就會醒來?
小姑娘這時候才高興起來,看來你說的沒錯,果然讀書人懂的道理就是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