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清醒
蘇正軒氣喘籲籲的上前，想要將蘇毓康手中的匕首奪下，但是卻被蘇毓康躲開，兩人頓時便就打鬥起來。
夏侯九川下意識的退後，以免讓自己被誤傷，他詫異的看著麵前場景，轉身看見同樣氣喘籲籲的小憩，張口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爺要取心頭血！”
“什麽？”夏侯九川差點便就摔了手中的碗，他麵容震驚的看著依舊冷淡與蘇正軒兩人搏鬥的蘇毓康，完全就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差一點就成了幫手。
蘇正軒隻是想要奪去那把匕首，兩人頓時打的不相上下，最後還是蘇正軒不要命的直接朝著匕首撞上去，才讓蘇毓康一個恍惚，將匕首給打落在地。
“四哥！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若這隻是一個陰謀呢？”
蘇毓康蹙眉，帶著幾分不滿，“不會有事，現如今已經攻克冉城，即便是沒有我你們也可以大獲全勝！”
他早就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考慮清楚，所以是不會有任何意外的。
蘇正軒一時語噎，隨即想到這還真的是蘇毓康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歎息道：“你難道就不怕到時候四嫂醒過來了，但是你死了嗎？也許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心頭血呢？”
“不會。”蘇毓康語氣十分肯定，像是他自己瞧出來的一樣。
“怎麽就不會！你又不是大蠱師！”蘇正軒氣急敗壞，能夠將他逼到這個地步的人，也就隻有蘇毓康一人。
場景頓時有些混亂，夏侯九川見狀立即上前而去，說了一句公道話，“不管是真是假，都不急於一時，明日再說，現如今剛剛攻下城池，還有的是事情需要你們處理。”
“嗯。”難的是蘇毓康竟然點頭同意。
既然他都已經點頭，蘇正軒自然是沒有辦法說什麽，沉靜片刻之後便就轉身而去。
小憩見狀也有些害怕的跟在了蘇正軒的身後。
等到兩人離開，蘇毓康便就將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朝著夏侯九川點了點頭。
原來說了一句公道話的夏侯九川，卻是助紂為虐的上前將碗重新端起來，他早就在林墨染從城牆下墜落的時候就不是以前的夏侯九川了，他現在隻想要林墨染醒過來。
一道寒光閃過，鮮紅的血液便就順著胸膛落下，很快便就流淌進了碗中。
足足滿了一碗之後，蘇正軒才在傷口的位置灑上傷藥，快速包紮起來穿好衣服後，完全看不出來受傷的模樣。
夏侯九川沒有上前去喂藥，而是將碗給了蘇毓康，隨即便就轉身而去，他心中的情緒實在是太過複雜，以至於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他知道自己不能在繼續看下去。
蘇毓康倒是沒有半份意外，起身便就上前去準備喂藥，即便是林墨染現如今陷入了昏睡之中，但他依舊有辦法讓人將這血給咽下去。
他小心翼翼的將林墨染身上的衣服給解開，一點點的將血跡擦拭掉，最後掖好被子後轉身離去。
軍隊還需要他。
地牢之中，槲葉烈渾身是血的握住欄杆，他用力的喊叫著想要得到注意，然而旁邊的守衛卻是個個神色冷漠，完全就沒有要去理會的意思。
“四皇子，別喊了，不會有人來的。”阿耶虛弱的張口道，他的手臂和腰腹都受了很重的傷，隻是用了身上的布料簡單包紮，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導致他臉色蒼白。
槲葉烈當然明白，他明明之前還處於優勢，現如今卻是落到這樣的田地，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四皇子，刺殺大皇子的事情，你知道嗎？”
阿耶突然開口詢問著，他突然之間仿佛什麽都已經明白了，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子一樣，若不是他所謂的為了大皇子好，大皇子可能根本就不會從城牆上墜落下去。
“知道又怎麽樣！母後說得對，大哥早就已經被蠱控製住了，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大哥，大哥早就已經死了！”槲葉烈想到槲葉楊的麵容下意識有些害怕，隨即便就是無邊的憤怒與理所當然。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北疆，他根本就沒有做錯任何事！
果然是這樣，阿耶頓時氣憤的不斷咳嗽起來，腥甜的鮮血被他吐在地上，突然便就無聲的笑了起來。
既然大皇子已經走了，他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也許這樣就是最好的結局。
阿耶的態度讓槲葉烈感覺憤怒，但是卻又不知道如何發泄出來，他隻能繼續開始大吼大叫起來，也是一種無力的發泄。
千裏之外的西域，林冷燁突然蜷縮起來，渾身都開始顫抖，他的臉色帶著痛苦，嘴角卻是上揚著的，直到外麵的人闖進來，他才收斂著自己的笑意。
“阿燁！你怎麽了？是不是又受到了反噬？”劉玥念焦急的上前，已經七天的時候阿燁都沒有發作，怎麽突然之間就又發作了呢？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就隻能上前擁抱對方給予安慰。
“阿念，我沒事的，我隻是有些擔心墨染，你說她會不會出事？北疆的大蠱師實在是厲害的很，若是沒有人幫忙的話，定然是會……”
劉玥念心頭一驚，連忙道：“不會的，不會有事的！我們明日便就去見西域楊占王。”
林冷燁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幾分的茫然，然而卻在將人擁入懷中的一瞬間化為狠厲。
翌日，外麵的雪似乎又更大了一些，蘇毓康忙完之後便就守在林墨染的身邊，他需要等待一個時間，時間一到他便就會毫不猶豫的剖開自己的胸口。
然而昨日的事情卻是已經被蘇正軒知曉，他氣勢洶洶的衝到蘇毓康的麵前，原本是想要大聲嗬斥，卻在接觸到對方冷漠的眸子時，頓時泄氣。
“四哥，你別這樣……”語氣中全是懇求。
蘇毓康沒有開口，隻是盯著林墨染不放，深怕錯過一點動彈的畫麵。
這樣的畫麵無疑讓蘇正軒覺得難怪，卻又無可奈何，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多加勸阻，隻是還未開口卻被蘇毓康打斷。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