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決心已定
這出乎林墨染的預料之外，她沒有想到夏侯九川竟然會是這樣的態度來。
“你可知曉若是外祖父前去的話，便是凶多吉少？”林墨染輕聲問著，心中暗自焦急起來，看起來想要靠著夏侯九川的幫助是萬萬不能的了，甚至自己還多了一個需要勸解的人。
夏侯九川點頭應道：“上戰場本來就是瞬息萬變的事情，我自然是不能說出什麽保證的話來，但是這一次我尊重祖父的選擇，墨染，你可知曉祖父因為當年的那件事情被苦苦折磨著？”
“可是……”
林墨染自然是不會知曉的，她根本就不懂其中的感受來，說的話也變得十分蒼白。
“你不知道，祖父總是將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攬，去北疆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隻是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你可知曉當祖父知道你與成王殿下兩情相悅的那天晚上，祖父幾乎是徹夜未眠。”
“幾多歡喜幾多愁。”
夏侯九川重重的歎息一聲，上前拍了拍林墨染的肩膀，寬慰道：“你來不必太過擔憂，祖父此次前去自然不會是主將，莊王宅心仁厚，自然是不會讓祖父處處都上前線去的。”
這話說的是半真半假，莊王自然是不會的，但是夏侯錚會不會自己請纓前去，便就是不好說了，既然是想要探尋真相，必然是會前去的。
林墨染知曉自己是沒有辦法從夏侯九川這裏下手，隻能沉默不語，看似已經被夏侯九川的言論說服了一般。
然而等著人一走，她便就朝著夏侯錚的臥室而去，若是試都不願意試一試的話，那便就不是她的性子了，況且要是實在是不能勸下的話，那就便隻有想方設法的讓夏侯錚保命。
從晉王府回來的夏侯錚，臉色依舊十分難看，他是去找晉王算賬的，卻是沒有想到會撞上莊王，最後也不過是在言語上占了一些上位，再是沒有動手了。
然而對於他來說，動手才是最令人暢快的。
剛走到門口，夏侯錚便就被官家給攔了下來，麵色複雜的朝著房間裏麵指了指，低聲道：“大小姐在裏麵等著將軍呢！”
夏侯錚頓時心中一個咯噔，多半是已經知曉他做的決定了，從他說出口之時便就想到了會有這麽一個時候，但是哪裏想到竟然是來的如此之快。
“你先出去吧，無事！”他猶豫片刻，隨即還是抬腳走了進去，總歸還不是要麵對的。
林墨染見人回來了，立即起身低聲行禮，“外祖父。”
夏侯錚輕笑一聲，快步走了過去，“這是怎麽了？晚上不消息跑到我的房間裏來，難不成是有人欺負你不成？”
“外祖父不必如此，應該已經是知曉我前來的原由，能不能放棄，便就給個準話吧！”林墨染直言以對，根本就沒有辦法要拐彎抹角的意思。
本來想要裝傻的夏侯錚頓時渾身一僵，這小女子還真的就是將他給吃的死死的。
他沉默的坐在位置上，端起一旁的茶盞，也不管燙還是不燙直接便就大口喝下一杯，像是為了鎮定心神。
“去，既然你已經知曉了，那便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北疆我定然是要去的，不管是如何的勸我，我都是要去的。”他直接一口氣便就說了出來，頗有幾分無賴來。
誰知林墨染卻是輕輕應了一句。
夏侯錚頓時一愣，“你，你是不反對？”
林墨染被他的反應弄的沒忍住笑出聲來，她當然是想讓夏侯錚不去的，但是她想又能夠如何，不過隻是強人所難，他硬是想要去的話，那是沒有辦法阻攔的。
“不反應，隻是外祖父定然要答應我，平平安安的回來，墨染早就已經沒了什麽牽掛，外祖父便就是我的牽掛，可別是讓我傷心欲絕，人一旦是沒了念想，那日子便也就過的不順暢了。”
“胡言亂語！”夏侯錚聽不得這樣的話，頓時怒斥出聲來，“墨染便要做天下最幸福的人，外祖父將你托付給成王，若是你過的不好，便就等著外祖父回來收拾他吧！”
“那可是成王。”
“不管！就算是當今聖上也不能白白欺負夏侯家的女兒！”夏侯錚說著便就上前握住林墨染的手，鄭重承諾道：“外祖父知曉你在擔憂什麽，哪一邊更加重要外祖父是知曉的，不會丟下你的。”
林墨染被對方的情緒所感染，眼眶也跟著酸澀起來，“那我們可是說好了的。”
“嗯，說好了的。”
春日堂的燭火一夜未熄，昏黃的光芒在寒風中微微顫動。
林墨染的決定很快便就被蘇毓康知曉，這倒是讓蘇毓康有些詫異，在他看來林墨染是一個極為注重親情的人，怎麽會這麽快速的就點頭答應了。
因著已經完全沒有了後顧之憂，夏侯錚不過才三日的時間，便就已經為自己爭取到了機會，之前蘇伯臻也是因為蘇毓康的原因才是沒有一口應下，現如今那邊也是沒了反抗，自然是沒有不得答應的理由。
北疆戰亂即將爆發，皇城之中也沒有好過，青樓被蘇毓康的人給包圍了起來，一夜之間皇城之中再也沒了叫青樓的地方，隻是多了一處名為青紗樓的歌坊來。
人人都知曉那是成王手底下的產業，沒有一人敢找麻煩的。
林墨染沒有想到兜兜轉轉之後，自己還是成為了這裏的主人，隻是換上了另外一種方式而已，想著自己當時與蘇毓康兩人在這裏的相遇，著實是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離去之前，林墨染前去見了一趟蘇正軒來，她因著自個兒的身份，倒是沒有排隊，而是直接便就被請了進去。
客廳之中卻是隻有林墨染一人在那裏，本應在的莊王卻是不知所蹤。
林墨染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卻又不能輕易的離開，忽而她想到了一直消失不見的涼箏了，心中已然有了幾分的答案來。
正當她已然有了定數的時候，蘇正軒才有些匆忙的從外麵走進來，他一進來林墨染便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