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時間
又是新的一年，16歲的勞恩，在時間之塔開始他新的進修之路。
卡西很早就已經返回，帶來了勞恩母親貝拉·瑞恩進階10階的消息，而這一次獸災也由於貝拉的守護，魔獸沒能突破艾爾薩林王國布下的魔獸防線，南林行省得以保全。終於放下擔心的勞恩，此時對另外一件事更加在意。
隨手翻看著時間塔之內保存的書籍，不同於在暘穀城時通過塔靈的靈魂傳輸獲得的知識，出於謹慎，勞恩想翻看一些近現代的資料，了解一下關於這座塔的資料，以1階的天賦被卡因國王賦予了過高的報酬，讓勞恩有些擔心。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注視著眼前熟悉的靈魂結晶，已經被卡因一再派人催促，勞恩也不好過於拖遝，對一位王者做出的承諾，在沒有意外情況發生前，還是不能隨意反悔的。硬了迎頭皮，勞恩一頭“撞了”上去，完成了鏈接。
“哎呀呀，過去多久了，這一覺睡得，有點迷糊了。”勞恩腦中傳來頗為好聽的女聲，想來是這位靈魂很在意年紀，明明好幾萬歲了，還要裝年輕。“嘖嘖，你這天賦是不是太將就了，要不是沒有時間天賦不能叫醒我，我都懷疑你有沒有時間天賦，這能量小到完全感覺不到啊！？”靈魂繼續自顧自的說著，勞恩也不知如何回應，始終是超級老前輩了。跨越萬年的搭訕，第一句該說啥？勞恩很茫然……
“額，現在是星辰曆47292年……”勞恩還沒想好下麵怎麽說，隻好先告訴這位老前輩，他還年輕，和老前輩缺乏共同語言，隻能報年號。
“星辰曆？沒聽說過！既然不是元素曆，那就是說現在大陸主流不是元素法師了啊？”女生也沒什麽悲喜，淡淡的語氣訴說著這一覺到底睡過了多少滄海桑田。
“額，不知前輩名諱？我該怎麽稱呼？”勞恩覺得，還是稱呼比較重要，睡了這麽久，估計也不在意主大陸是什麽情況了。
“忘了！睡太久了，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麽了！好像是莫林什麽的，你就叫我莫林吧，就記得這兩個字了！”
莫林？資料裏好像是這個姓。勞恩隻顧著看法術，從來不記法師在末尾的署名，屬於學到手就跑的完全不感恩類型。“莫林前輩，現在大陸主流是星魂召喚了，元素法師的王國隻剩下弑神法陣這一點點地方了。”
“哦，他們啊，血脈什麽的，果然比法師靠天賦更加容易傳承啊！不過我記得弑神陣是被我從萬靈大陸掰出來的一個實驗室，怎麽現在法師王國就這麽點了？”莫林絲毫沒注意自己的話有多嚇人。
“掰出來的？這得多強才能掰出來？”勞恩沒法想象萬靈大陸到底有多大！掰出來一個實驗室就有將近三千平方公裏的土地！
“13階就行了，我是時間係法師又不能像別人那樣化作恒星，建立主物質世界，自然要給自己找個安靜的地方睡覺。”莫林覺得眼前的傻小子還是有趣的，就想欺負小孩子，隨便說點什麽，勞恩就一臉崇拜！
“莫林前輩，有人讓我用自己的天賦激活你，激活了有什麽用處嗎？”相比於神魔這些勞恩完全接觸不到的，還是眼下實在些。
“我醒了有什麽用？記不清了，可能是我醒了就能激活的群星塔核心有什麽特別的東西，讓找你過來的人比較在意吧。”當然在意！隨著莫林的蘇醒，位於大陣核心的群星塔內，時間的流速都為之變緩，法師塔裏各係元素的濃度也幾近實質，可以說，隨著莫林醒來，這座被激活的法師塔，可以在短時間內，為法師王國王室誕生無數的高階甚至8階法師！如此逆天可以延長壽命的法陣，製備卡因幾隻6階法杖就打發了，原因不過就是卡因不願讓勞恩發現這件事的重要性而已。
而此時的勞恩，認為從莫林這裏問不出結果了，對這種13階不在意的小東西，莫林自然是不知道的，就像勞恩如果掉了一個銅板，他也不會在意…隻要自己沒危險就好，這場交易勞恩還覺得賺了，真是皆大歡喜。
見的勞恩沒反應了，莫林不答應了，睡一覺起來總不能幹看著勞恩，還是得聊點什麽。
“小子，你就沒什麽想問的？我可是13階啊！”
勞恩一臉茫然“我才8階，天賦到頂了，您知道的那些我也聽不懂啊，而且你看，現在法師使用的是5芒星，您那個時代可是6芒星。”勞恩指了指地上的6芒星，釋放力一個1階時間元素收集法陣，展示著5芒星。
“什麽5芒星6芒星，施法根本就沒有必要加芒星，你個笨蛋不會從來沒嚐試過把外圍那些亂七八糟的芒星去掉吧？”莫林覺得眼前的小子確實沒天賦，這都不知道。
“額，沒有，這都是幾萬年智慧的結晶了，我哪裏知道它們還能這樣用，我要是有12階，我就去試試了。”勞恩表示像自己這樣的普通法師，還是老老實實學習的好，創新什麽的，交給那些12階去研究吧。
“沒有好奇心可不是個好法師，哦，你叫勞恩·艾爾啊？”莫林隨意的借助靈魂鏈接翻看著勞恩的記憶，一向自詡自己就是自己靈魂世界神明的勞恩，在13階永恒這種真正的神明麵前，毫無用處。“嘖嘖，年紀不大，挺能拚命啊！”
勞恩隻能無奈的任由莫林翻看著，關於莉莉絲的記憶，勞恩很不希望被別人看到，可惜，這位不按規矩辦事的莫林還是沒心沒肺的大笑著勞恩的倒黴愛情！“勞恩啊，你這也太倒黴了，我看你注孤身了，要不要姐姐發動下時間之力，給你看看你的另一半？免費哦！”
“莫林前輩，別鬧了，要是未來現在就看到了，那未來還有什麽意思啊，隻有未知才有期待…”勞恩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對於操縱時間的莫林，突然覺得這個天賦不怎樣的小子，也不是一無是處。
“嗯，說得好！我自己也沒看過，反正看了也就最多知道我睡覺睡了多久這種事，沒什麽用處，還是羨慕其他係別的13階，可以自己造個星球找樂子！”
“莫林前輩，現在也是有神明的！北麵的死亡之國和神聖帝國都是神明的信徒建立的國家，你可以去找神明打打架嘮嘮嗑什麽的，就沒那麽無聊了！”勞恩強烈建議莫林去吧那些神明打趴，滅了他們信徒，這樣混亂大陸的混亂就少了一大半。
“哦，我看看……”莫林沉默了一會，似乎在關注什麽“那些都是新晉的13階吧！？力量還不夠，不能創造生命，就在這個星球上通過信徒收集力量，等他們力量足夠再建立一個世界，就離開了。這漫天的星辰不都是這麽來的？你小子有什麽好抱怨的？你背上背的可就是一個死亡的神靈！”莫林的話突然讓勞恩駭然，沒想到背後的大劍有如此來頭。
“您知道他是誰嘛？”
“這麽凶，估計是計都吧，被這般凶惡的東西認了主，嘖嘖，我都ren不住想看看你的未來了。”
“那這個呢？”勞恩取出了半截手杖。
“這個啊，應該是開陽星吧，號稱北極星之魄，你和九曜很有緣啊，九曜之二都落在了你手裏？了不得，我得看看你有什麽優點，不然這些古老的存在可沒有那麽多閑心陪你玩！”莫林有不知開始鼓搗什麽，勞恩也沒能力反抗。
“好了，小子，你可牛了！我發現你明明是該修煉法師呼吸法的，怎麽修起了冥想法？好好練內力，那也是上古法師的璀璨智慧之一，可不是你想的輔助。呼吸法和冥想法都是元素之力，在我那個年代，可不存在誰主誰副！”
莫林的話，到時讓勞恩措手不及，勞恩自幼修習生命呼吸，一直沒什麽進展，難道隻是因為自己的火係天賦實在太高了？當真是命運！兜兜繞繞，最後，自己的最強天賦還是要別人來提醒！“謝謝前輩，我沒想到呼吸法原來這般強大，不過我也不後悔，若是不來學習法術，我恐怕也沒有機會學習《熾火絕》，而且，內力修煉太慢了，兼修可以靠天賦速成的法術，還是有用的。”
“嗯，算你有道理吧，你的法師之路本來就要到了，凡事有頭有尾，既然開始了冥想法，修到極限也沒錯！靠天賦，法師可是統治過一個時代！”
“被依靠血脈，生來就是強者的星術打敗了啊！”勞恩居然填了這麽一把火，居然不怕被莫林拍死。
“對！力量為尊，就是這樣。生而失去了努力方向的星官，我可從來不認為是好事，就像我生而強大的時間係天賦。”
“莫林前輩，我下麵要完shan自己的法術體係了，8階的法術解析完，我也該努力休習內力了，我可沒有生而強大的機會……”勞恩覺得莫林完全是在顯擺自己的強大，還生而強大，這不是嘲諷勞恩這樣的苦逼孩子嘛！
隨著莫林不斷地為勞恩解惑，勞恩也漸漸開始明晰上古法術與現行法術體係的聯係。五芒星隻是一個元素穩固的法陣，目的是為了維持整個法陣的穩定，對於防禦性和延時姓的法術，需要5芒星，對於火球術這些純攻擊法術，添加了5芒星，就需要添加施法材料來打破這種穩定，漸漸成就了現在的施法體係。說白了，因為刻印法術位需要穩定，漸漸的不穩定的方式就被淘汰了，這也減少了施法被打斷的風險，全然算不上進步或是退步，隻是需求不一樣而已。至於六芒星，僅僅隻是一種天賦的消失，導致所有係別公用的穩定法陣從六芒減少到了五芒，其目的隻是懶得解釋為什麽隻有5種基本元素卻要畫六芒星罷了…
看似巨大的鴻溝，結果隻是因為區區一件小事。失去了莉莉絲的勞恩，發現緣分就是一件件小事，然後，彼此越離越遠……
勞恩在隨後的日子裏，聽著莫林一點點的批評著勞恩的往過，大有從3歲到16歲全覆蓋的架勢，想來是嫌棄勞恩嘴笨，不能讓莫林開心。勞恩覺得還是經常說點什麽，也好打發時間：“前輩，法師塔那麽多塔靈都抹去自己的意識了，您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時間這東西，起點就是終點，時間對時間本身而言，根本毫無意義，我就是時間，怎麽可能被時間打敗！幾萬年和平常睡一覺區別不大。”
勞恩深深的被這位前輩打敗了，完全沒法接話，不接話又不行，卡因給的報酬太低了…
時間之塔的時光簡單而又忙碌，有著莫林這位前輩的幫助，讓勞恩了解了不少上古的知識，8階法術的解析也很快完成，雖然和法師王國可能有些差異，但是既然能起作用，勞恩也不在意。借用莫林的話講，勞恩這叫經曆了大機緣，得到神明指點，完成的遠超現代的施法方法！勞恩深以為然，繼續利用這種大機緣……
“你這個破棍子真的不能算是法杖，扔掉算了！”莫林再次毫不客氣的批評著勞恩的法杖試製品，由於還保留了不少優良的材料，而那根名義上是9階實際隻有7階的法杖，又很難滿足勞恩的攻擊訴求，時間塔裏無所事事的勞恩，又再一次打起了法杖的主意。
按照莫林大師的眼光，勞恩的第一支作品：附加了烈焰之盾的7階法杖，實在會影響他的名聲，強烈建議回爐重造！
勞恩無視了，經過那次皇宮事件，特裏幾乎沒再找過勞恩，就像那場瘋狂的逛街就是最後的告別與依依不舍。或許是明白了不該屬於一個世界，也或許是不能接受勞恩這位不斷對抗著卡因國王的異國王子。勞恩明白特裏對成為貴族的執念，顯然勞恩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也不可能為了特裏留在伊森貝爾德，勞恩能做的隻是尊重她的選擇。大概是因為自始至終都沒能走進勞恩心中的緣故，談不上傷心，隻是記得特裏曾經的願望，為她製作了這隻7階法杖，但願可以在戰場上保護她，幫她早日積累軍功成為貴族，以此作為感謝或者了結。
沒有見麵也沒有告別，通過卡西，這隻法杖交到了特裏的手上，而勞恩再次開始了自己的準備，為了艾爾薩林！這種為了各自國家的分離，誰也無能為力。
靜靜擺弄著滿桌子的材料，聽著莫林的嘮叨，時間久了勞恩也發現，漫長時間的沉眠遠不如莫林說的那般輕鬆愜意，不同於其他已經湮滅自我的塔靈，莫林自始至終都是活得，他隻是一個成就永恒還留在這個世界的超級強者而已。
看著莫林，勞恩第一次對成為永恒失去了向往，或許，生命的美好就在於它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逝，輕易的走向終點，所以人們才會珍惜它！永生更像是一種詛咒，而不是恩賜！在短暫生命裏，經曆的點點滴滴，才是生命真正的意義。
一邊擺弄法杖，一麵想著事情的勞恩，靜靜完成了屬於他的法杖，炎怒。沒什麽驚天動地的場麵，也沒有深刻的構思，一件困難的事，當勞恩不再去思考它的困難，反倒更加輕易的完成了。經過莫林的指導，對8階法術解析完成的勞恩，為了提升攻擊力也為了配合那根9階法杖守護，製作了這柄10階的炎怒，在外人看來算是不可能的奇跡了。附加了1階的元素收集和元素靈氣，8階的烈焰之怒法術，按照莫林的評價，這根法杖隻能算是8階的精品而已，上古時代走來的莫林對現代這種6+2+1=9，就敢自稱9階法杖的行為充滿了吐槽，包括勞恩手中的8+1+1=10的炎怒。而勞恩，一位8階法師，現在的炎怒對他而言足夠了！才不會去在意莫林的吐槽。
歲月匆匆而過，到了該離去時刻的勞恩，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和莫林這位前輩道別，就像莫林所形容的，勞恩隻是她無盡睡眠中一個小小的夢境，不知時間不知地點，帶給她的也隻是她從勞恩靈魂中獲取的一絲絲記憶。但對勞恩而言，這位總是喜歡吐槽的姐姐，是為自己開啟新人生的師父!在異國他鄉，勞恩也隻有在她身上，才可以不顧一切的公開自己的秘密。勞恩沒辦法形容這種感覺……
“莫林姐，我該離開了，你呢？有什麽打算！”莫林默默的在心中道別，也讓對方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舍。
“我啊，我可沒有你那麽煽情，還依依不舍的…反正呢，我也沒什麽可做，我可是很好奇你這位被九曜選中的人，會有怎樣的人生，我就在這看著你好了，把勞恩你所經曆的一切糗事，都寫進時間的長河！”
勞恩重重的點頭：“那希望我的故事，不要讓莫林姐失望。”
再見，莫林師父。再不見，莉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