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守城戰續
法師塔內，勞恩默默補充著元素之力，卻沒有讓自己閑著，一枚空間戒指借著元素漩渦的掩護隱秘的射向遠方，將在阻擊9階魔獸途中誤殺的魔獸屍體收起，而後，在城下掃過一圈，不知收走多少8階魔核！
所謂交易，自然是指在對方情報範圍之內的利益，這一通轟炸，沒有人知道到底會有多少魔核被轟碎，而此時，7隻9階勞恩動不了，那就在其他領域獲得自己的利益！至於交易，等穆法恩和自己站在同樣的高度，再談誠信和公平吧！
經過發泄的勞恩，漸漸開始把自己的心思從莉莉絲身上抽回，不願多想其他，多留些魔核，既是為了利益，也是為了未知的危險。掃過近千的8階魔核，想必可以填補自己的勞務費，繼續一邊補充元素之力，一邊監視四周。至於穆法恩，依然隻是得意的讚揚自己的收獲，卻惹來勞恩的嘲笑，穆法恩真的覺得9階魔獸是他吃得下的？勞恩之所以不動，隻是不想和法師王國王都的那位鬧翻而已…所謂的分配原則，也是由製定規則的人興趣所然而已！
在暘穀城背後，勞恩靜靜看著這座不知名的木係城市依然掙紮著反抗魔潮，勞恩也不出手，被暘穀城分攤了巨大的壓力，依然岌岌可危的城池，這次救了下次也會毀滅，而勞恩，元素之力還未恢複，不會為了必死的一群人，而同樣將自己送入死地！為了救一個必死的人搭上性命，不值！此時的勞恩，隻是裹挾著空間戒指，靜靜盜取著他看的上眼的收獲而已。順便監視在城中大殺四方的9階魔獸的去向。
第一次，勞恩看到了所謂消滅9階的力量，不知抽取了什麽力量，法師塔的材料瞬間被抽取到隻剩下淡淡的精神陣圖，而後穿天的巨木瞬間布滿四周，將四周的9階滅殺殆盡，而懸在半空的靈魂結晶周圍卻空無一人，連使用者也被獻祭了…靜靜收走幾隻9階魔獸的屍體和掉落的空間戒指，繼續尋找著下一個目標的所在地，支援的軍隊裏應該還有一隻戒指的…
四枚戒指到手，勞恩似乎也為自己準備好了家人的禮物而高興！也不再擺弄帶滿右手指的戒指，靜靜收回侍僧戒指中，那裏才是最保險的，勞恩懶的為了某些不必要的可能而爆發不必要的矛盾。搜戒指的事勞恩相信貴族做的出來，不過，勞恩不覺得他們敢殺了自己去取自己的侍僧戒指，這樣，許多不必要的爭吵還是可以揭過的。始終，勞恩都覺得，自己拿的勞務費，有點太高了…
完成元素結晶補充的勞恩並沒有停止元素的聚集，恐嚇也罷，成為顯眼的目標也罷，勞恩不是魔獸，猜不到魔獸的想法，隻能盡量滿足自己聚集火元素的需要，應對大戰到來。勞恩自己都不清楚，下一場戰鬥到底是不是最後一場，一切都太反常了，直到此時表現得規模，艾爾薩林恐怕已經失守，至少南部的南林行省守不住，唯一的奢望，就是希望獸潮霍亂完南林行省，會轉而向北去禍害那些世襲貴族。一麵擔心著家人，一麵祈禱下一次就是最後一次…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一輪的攻勢…唯一欣慰的是，勞恩似乎真的把魔獸嚇住了，這次隻來了5隻9階，數量反而少了…這一次的危機似乎可以安全渡過了…
戰鬥還沒開始，勞恩看到了曙光，5隻9階雖然看上去體型比上一次的巨大，但並無不意外的都是與上次差不多的龍獸！地形龍的體型和猙獰的背甲，反倒讓勞恩心安。一個背部防禦強大的魔獸成了9階飛在空中，本身就是愚蠢的自露弱點！
主攻的方向不在這裏，或者說10階魔獸很可能準備進行談判，而不是殺戮！相比於5隻即使進入九階智慧依然低下的地形龍，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
這一次，勞恩沒有再犯同樣的錯誤，把力量浪費在毫無意義的遠攻！以地行龍的防禦，隻能自下而上的攻擊！又一次布下防禦，極限的7座法陣疊加，靜靜等著魚兒上鉤…
急速飛來的5隻龐然大物，開始凝聚天賦法術，轟擊元素結界，而後，勞恩毫不客氣的七支9階元素衝擊齊發，毫無意外，殺死了其中最大的一隻地形龍！而其他幾隻地形龍隻轟擊了一下元素結界，居然放棄了攻擊，一同去分食那隻確實熟透的最大地形龍！勞恩才不管它們為什麽犯傻！既然給了機會，就趁此繼續構架法術，借著城內厚重的火元素，勞恩再次殺死一隻，這一次，有一隻地形龍不再進食了…勞恩的法術大概是擦到了這隻地形龍，這隻地形龍，也不飛行，居然用身體直接撞向元素結界，聲勢遠超剛才！勞恩見其他兩隻也不攻擊，準備專心解決這隻被自己惹怒的魔獸！一隻9階要攻破同是九階的元素結界要多久？恐怕永遠不能！
迅速解決戰鬥的勞恩，很是無奈的看著剩下的兩隻魔獸！他們依然在一城人的注目下專心進食！勞恩心裏默默替這些魔獸悲哀，這是餓到什麽程度了…同情歸同情，勞恩不急不徐的默默吸收元素，準備再來一波齊射，可惜，慢慢有了警覺的兩隻地形龍在地下狠狠的踏下，整個南城牆一陣劇烈的搖晃，城牆沒事，但是勞恩潛伏在地下的法陣被破了…正麵麵對兩個烏龜殼型魔獸讓勞恩胃疼，勞恩最希望的是這兩貨吃飽了自己離開…看他們的溫順程度，勞恩不懷疑它們吃飽了會離開…
主動攻擊，勞恩不想，看著遠處漸漸接近的獸潮，和無視火雨一直進食的9階，一時竟是拿不出注意！到底打不打？真的沒法說啊…不得已，勞恩直接將巨大的7階強襲火雨外擴，也不管不攻擊城牆的9階，準備專心消滅後來的魔獸…守城戰就這麽怪異的進行著…勞恩深感無語，直到兩隻九階吃完自己的同類，開始挑挑撿撿的吞噬地上的魔核，居然還是不攻擊，勞恩再是遲鈍也明白了…
傳說中，10階會把威脅到自己地位的9階驅逐，讓人類幫他們消耗這可能的威脅，這5兄弟似乎就是這種情況，它們吞噬同類，很可能是為了進階！有可能的兩隻10階魔獸，理智告訴勞恩不能寄希望於魔獸的溫順，可是，現在勞恩懷疑，這兩隻魔獸很可能已經可以突破某個極限了…
不用勞恩選擇了…大地上似有什麽力量傳過，中心正是兩隻魔獸，本就接近30米的體型瞬間撐大，像是吹鼓的氣球，10階半元素化！這恐怕是這兩隻魔獸的成長方向！鼓脹如氣球的兩隻魔獸慢慢變小，不管別人如何感覺，勞恩此時最怕的就是這兩位10階會反身攻擊城池！
隻見如三角龍的兩隻地形龍，瞬間操控地下的土壤，掀起無數土龍，瞬間撲向魔獸群，收割了無數魔獸魔核，似乎是補充進階完的饑餓。就在勞恩正想放心，居然很有默契的啪的一聲甩向城牆，整個元素結界轟然破碎，連帶的城牆倒塌了千米的缺口！
“還是要戰嘛，失了先機的勞恩深知，這次的損失沒法計算了…”
“謝謝……雀王……瘋狂……小心……”浩大的精神掃過城池，卻沒有攻擊力！幾乎每個人都接受到了模糊的信息，而後，兩隻進化完成，到達10階的地形龍，轉身施施然離開了……
“謝你妹啊！轟碎了城牆，放進了這麽多8階魔獸，你這叫謝！”這幾乎是所有了解情況人的心聲，雖然，這兩位實現突變的10階既要感謝勞恩，又要給死掉的其他三位出氣，不過沒有繼續攻城，也算萬幸了…
勞恩趕緊重建火元素結界，無視城外難以攻破結界的獸潮，開始協助城內的眾人撲殺那一瞬間衝進來的數十個8階魔獸。
9階的火元素衝擊，隻要沒有9階搗亂，很輕易的就襲殺了進入城池的魔獸，外麵的魔獸依然浩浩蕩蕩，但是，勞恩也不急不徐的慢慢轟殺著對元素結界無能為力的獸群！有些波折，但似乎安全了。至於雀王什麽的，既然沒來自己這裏，打到王都勞恩也不在乎！
慢慢收拾著貼近結界的魔獸，根據力道，勞恩可以確定魔獸的質量已經下降很多，雖然有點意外，但這次獸災算是混過去了，隻是沒想到是這般虎頭蛇尾的結果，不過，不會有人嫌棄這些，活下來，比什麽都好！
緊張了許久的勞恩突然感到無盡的疲勞，不是精神的消耗，而是緊張恐懼了太久，終於看到安全的曙光了…
呱呱…猶如烏鴉的尖刺鳥鳴突然闖進勞恩的耳朵！
雀王！勞恩第一個想法，瞬間閃過，這是雀王！而地點，居然是北麵！這個雀王到底殺到了哪裏？居然從北麵返回！
容不得勞恩更多的思考，瞬間準備了元素衝擊，不敢率先攻擊…勞恩心裏還有期望，這個明顯的10階不會攻擊這裏！10階，勞恩即使占有先手，依然沒有勝算，更不用提，這還是擅長速度與飛行的鳥類！勞恩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中它！先手？完全就成了挑釁，這種先手勞恩哪裏敢爭！
默默構想著應對10階可能的手段，結果都很絕望，勞恩此時就想祈禱，這隻暗紅色的雀王千萬不要使火係…那是奢望，一身燃著火的雀王瞬間突過城池，北牆以及北牆外的魔獸在雀王經過的瞬間，直接融化！而後，稍稍拔高的雀王掠過法師塔，整座法師塔的塔頂瞬間消失！
這是沒法shan了！完全不顧天空可能的危險，這個時候即使顧了也沒用，勞恩隻是借助法師塔力量的弱者，在10階麵前，拿什麽躲？
雀王似乎知道眼前的法師塔才是關鍵，身形拔高之後又俯衝問下！火元素結界對雀王而言和一張紙沒有區別，勞恩此時也根本沒法顧及即將衝進城內的魔獸，一個全新的法陣瞬間成型！炎魔之手瞬間拔地而起，似有巨人的臂膀伸出土麵，斜斜的拍向俯衝而下雀王！除了10階以上的禁忌法術，勞恩想不到還有什麽法術可以傷到半元素化的雀王，普通的火法，根本就是資敵！
雀王似乎也沒有料到可以輕鬆戲弄的存在居然這麽快就發動了反擊，一時閃躲不及，竟直直的被拍進東麵的山體之中，連帶路過的城牆，直接撞塌，不知填了多少傷亡！
勞恩完全不敢給雀王起身的機會，一個個的炎魔之手不斷的拍向剛才的落點！剛攻擊不到3次，便傳來雀王憤怒的鳴叫！幾乎瞬間，雀王閃身而出，衝向東南麵的城牆，又一次擊碎了可憐的城牆！城池南麵的天空，雀王漫身的傷口帶著很明顯被拍擊而過的痕跡，整個身體到處都是橫橫豎豎的空隙，血肉之軀根本不可能存活，但它偏偏沒事，血都沒有流出一絲！
這是何等程度的元素化！
嘶嘶！一股不知何意的聲音襲來！地上的魔核像是聽到了某種召喚！吃過一次虧的勞恩怎麽可能再吃一次！瞬間甩出空間戒指，和雀王搶奪魔核，不給它補給的機會！這個時候哪裏顧得到區區一個空間戒指會被破壞！
這才是地獄！雀王毫無規律的亂飛，不停的一邊召喚魔核一邊灑出無邊的火焰，這個城池若不是勞恩不停的召喚炎魔之手，徒然的攻擊雀王，以至於火元素一直被抽取，早就化作火海！炎魔之手速度很快，奈何雀王更快，既是命中不成問題，但也抵不住雀王的恢複！
怎麽辦？勞恩絕望了！10階不是他能抵擋的力量，尤其是這個10階巔峰的雀王！心中勞恩隱隱有了決議，但是，始終下不定決心…以獻祭身體一部分釋放的11階！以勞恩的體製，8階使用這個基本注定了死亡，要勞恩選，寧肯把自己獻祭給法師塔，但那是最後的搏命，現在，城裏的人還是太多了…
直到那火紅的身影，突然發出又一次興奮的尖叫！實質般的精神波動閃過，雀王拔身而起，瞬間衝破南城門，在高高的天空，雀王渾身的火焰更加熾烈！它進階了…11階日冕…
“南城門…南城門…”勞恩念叨著南城門，仿佛世界開始坍塌…莉莉絲還在那裏…
和雀王的戰鬥勞恩沒有機會選擇戰場，但勞恩還是沒想到，雀王在飛抵南城門時進階…勞恩可以控製自己不在那附近施放法術，那是控製不了天空中的那個鳥！
“烈焰之體！火元素湮滅！”顫抖的喊出這幾個字，元素結晶的元素之力洶湧匯聚！一道薄薄的黑線向著雀王劃過，帶著不容閃躲的決絕！獻祭法術，施法者已經獻祭了，又怎麽可能允許施法者的目標跑掉！
烈焰之體是勞恩8階的法術位！火元素湮滅是11階的禁忌法術，以火元素為基釋放的湮滅火元素的超級法術…天空中，雀王的歡叫沒持續10秒，就換來了結局…元素化的軀體漸漸消散，隻留下一身的羽毛飄落，附帶的半空中一枚魔核一枚靈魂結晶飄飄蕩蕩的斜斜落向勞恩手中！
當然不是勞恩有意為之，此時保持著烈焰之體的勞恩，身體肌肉開始龜裂…似是皮膚要被火元素撐爆或者龜裂部分的肌肉其實已經莫名消失…落在勞恩手邊的羽毛一根根消散，勞恩身體的龜裂卻絲毫不見緩解…似乎有某種變化進行著，直到羽毛都被勞恩右手的手指消耗完，龜裂居然奇跡般地停止了…
漠然收起了一地的物品，也不在意塔靈嘀嘀咕咕亂七八糟的信息，不知該做出什麽表情的勞恩就這樣呆呆坐在那裏…滿城的魔獸已經褪去，對11階的恐懼，超過了它們認知的一切！即使那種感覺隻有幾秒，也絲毫不能阻止它們四散逃離的決心…
不知過了多久，穆法恩駭然看著勞恩依然布滿裂隙的臉，驚懼的接手了法師塔，他當然知道這是使用禁忌的後果！而卡西特裏也靜靜扶著勞恩，看著勞恩滿臉的扭曲痛苦懊惱無助，不知發生了什麽…
“南城門！南城門！”勞恩突然記起什麽，掙紮著走向南城門！
特裏似乎想起了什麽，馬上和卡西說明！看著卡西一臉掙紮，最後好像還是不得不頹然放棄，抱起勞恩掠向南城門。
踉踉蹌蹌行走在南城牆的勞恩茫然掃視著四周，他的精神力早已耗盡…能四肢健全站在這裏已經是萬幸！看著一地的碎肉與焦糊，鮮血與獸屍，又哪裏找的到莉莉絲…兩眼無神的喘著粗氣，勞恩始終不肯放棄，徒勞的尋找著！
“在那！”特裏的靈魂突然給勞恩混沌的精神帶來了一彎清泉，順著特裏的手指，勞恩見到了心心念念難以放下的莉莉絲…
莉莉絲還活著！城牆之上的她隱隱露出半邊臉…勞恩也不再踉蹌，手腳並用的爬上城牆，來到莉莉絲身邊。
“莉莉絲，你還好嗎？”
回頭看向勞恩，莉莉絲眼中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木然問道：“我需要你時，你在哪？”說完，也不再理會勞恩，趕下城牆，開始了她的尋找…
“我……”莉莉絲離開了，勞恩的回答也停住了。勞恩能感到的隻有心髒的抽搐…仿佛帶著無盡的扭曲，榨取著他最後一滴血…
勞恩不知道怎麽回答，也沒有機會回答，周身本已穩固的裂隙似乎得到了某種解脫，開始慢慢滲出鮮血，肺裏的血也慢慢擠壓著勞恩僅存的空氣，幾聲帶血的咳嗽響起，帶走了勞恩最後一絲意誌。
“……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