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法師之城
大睡特睡了幾天，勞恩一行在達爾特的一再催促下出發了，這時的隊伍不複來時的寒酸，除了勞恩的小隊伍，又增加了近百人的符文衛士，用達爾特的話講，這叫對於兩國交流的重視，是儀仗隊伍。如果沒有身後，連帶著很可能是收購自道格商會的數十輛物資，勞恩很願意相信達爾特的話！
唯一讓勞恩滿意的，是來時的物資馬車終於徹底成了物資專用，享受著王子級別馬車該有的寬敞，勞恩很是愜意的和並車而行的達爾特搭著話，盡管此時左擁右抱的達爾特老師很是不情願…
“達爾特…老師，下麵我該從你這裏學習什麽？”對於喊老師，勞恩還不太習慣。
達爾特不是很滿意勞恩打擾自己和美女法師探討人生“恭喜你王子殿下，你從我這裏畢業了!”
“畢業！？”哀嚎了一個月，隻見過達爾特不到3小時的勞恩，很是懷疑畢業這兩個字的準確性…
“當然，王子殿下！不是所有人可以像你一樣，剛測試完天賦就可以使用法師塔一個月！法師塔的數量是有限的，每一個試圖進入法師殿堂的人，都要排隊。而為了王子你的安全，瑞風家族的風暴塔讓你自己一個人連續使用了一個月，這已經是國王級的待遇了！”達爾特語氣有些重。
“那麽，身為最重要的根基法陣導師，您的作用就是給學生排隊？”勞恩顯然不在乎達爾特的態度，他自己都說了從他那裏畢業了…此時的勞恩似乎回複了些年輕人的跋扈，不負來時，對每個人都小心謹慎。
“該死，別總是打擾我，你該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如果你這麽想刨根問底，那麽，這些送給你打發時間！”達爾特隨手去了幾本厚重的書籍，丟到了勞恩的馬車裏，直接催促車夫錯開了與勞恩並行的位置，很自覺的讓勞恩享受著先行的待遇，“是借，到王都還給我！”
勞恩也不在意達爾特的態度，顯然也沒資格在乎…撿起眼前的書《元素衍生》《元素的相生相克》《精神力導論》《精神力天賦與開拓》《根基構築研究》《入學須知》，勞恩有些相信達爾特確實教完自己了，起碼表麵上講，自己經曆的似乎和這幾本書的名字確實搭隊。不過顯然入學須知還是要看的
隨手翻開一頁，密密麻麻的數字世界讓勞恩很是眼暈。是各種各樣的收費價目表…也不講究排列對齊，就這麽密密麻麻一行行寫著…勞恩覺得從第一頁看比較好，結果還是價目表…隨手翻完，勞恩明白了這本書的意義是提醒自己，自己帶的錢可能不夠…一階法術到5階法術，從幾個金幣最終漲到幾萬金幣，每一階基本都會加一個零，6階在這裏完全看不到，顯然，不會便宜…隻是想到自己的模糊記憶裏好像是有知識免費這一條款，半是忐忑半是期許的希望自己沒記錯。勞恩想不明白法師王國真的會有這麽富裕，竟然會有那麽多法師？卻不知勞恩忽略了有交換學習這一種辦法，而勞恩自己就是交換生…至於不能做交換的平民，要麽憑天賦依附貴族，要麽就是達西的樣子，幹著賣命的營生為這一個龐大的法師集團添加財富總量，直到有一天實力提高，自己也能成為這一個財富集團的新貴…
難怪法師會形成貴族體係，這樣一個利益集團，不形成貴族體係才奇怪。相對的，依靠戰場搏命完成進階的戰士，沒有對知識的依賴性，也必然很難接受貴族體係的不勞而獲，勞恩，顯然得在貴族這一個圈子裏走一遭！
隨著對其他幾本書的慢慢研究，勞恩也漸漸明白自己的問題所在，對於幾乎所有人而言，精神力等級和精神力延展性成正比，像達爾特先天5級延展4級才是正常人的狀態，而勞恩的精神延展性極低，似乎是某一種經曆催熟了勞恩的精神，這種催熟，也是所有法師最羨慕的。精神也就是一個生物的靈魂，他的狀態是異常嚴謹的，任何一絲的變化，都會造成不確定性的後果。所以，每一個法師都會在成年後，靈魂基本定型才開始學習法術，並在自己的靈魂上刻印法陣。《精神力天賦與開拓》甚至講述了一個幼年靈魂刻印了木係法術，最終隨著生長，身體上長滿植物成了怪物！而精神力的開拓，數萬年來，即使是曾經法術最強盛的強法時代，也都進行的小心翼翼，喜歡呆在實驗室的法師，也有9999小心謹慎的做著精神力拓展實驗，每個人的靈魂都是獨特的，像勞恩這般生而成熟的，雖不是個例，卻也讓大多數法師嫉妒。而這種嫉妒，已經有了顯現…
勞恩被達爾特坑了…勞恩8階的精神，最多隻能調動根基法陣裏十層的力量，12層根基法陣形成的元素結晶反而因為過於穩固，效果不如十層。達爾特做出了建議，卻沒有對勞恩的反對再做解釋，純粹而穩固的元素結晶可以加術的威力，也足夠達爾特撇清自己。隻是，這個威力的加大得不償失而已…臉色頗為難看的勞恩很想把手中的書拍在達爾特臉上，卻也頹然，隻能默默歎息：“都是熱血惹得禍嘛！？看來自從知道可以修煉法術，很是自傲了一回啊…”
合起書，靜靜平複了下自己的感情，即成的事實已經沒辦法改變了，剩下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了再多的兵法，也比不過人心難測，要怪，也隻能怪自己曾經沒有關注法師的知識，等到突然被送來伊森貝爾德，反而成了文盲。“文盲啊，還是收斂點，再為自己增加點知識儲備吧！”勞恩定下了自己未來的路。
半月之後，法師之城近前，勞恩懷疑這可能是世間最大的城池！根據達西的介紹，貝爾德王城有15座副城，不同於衛星城的觸目難及，貝爾德的15座副城共分三層，分布在王城近前，城門之間不足千米，每一座副城都有一座法師塔守護，對應15種元素，加上王城內遠古強法時代遺存的最強法師塔：群星塔，組成了強大的法陣，保證著法師王國的傳承永存。唯一的缺點隻是不能移動，更有傳言，和法師王國所有的法師塔一起，同樣是一個無敵的法陣，這才保障了法師王國的國境線。而所有16座城市群，合成伊森貝爾德。
達爾特支走了同行的儀仗隊，領著勞恩一行來到烈焰城近前，完成他最後一項任務！烈焰城由烈焰公爵家族掌管，弗雷姆家族世代把持著火係法術的精神法陣刻印，這一代烈焰家族更是有9階天空法師坐鎮，當然，借由勞恩事件，對外宣稱已經是10階月輪法師…
火係塔前，是一個有些佝僂的老人，火紅色的須發，火紅色的長袍，站在火係元素異常狂暴的塔前，卻顯得格外寧靜。看著勞恩到來，也不廢話，轉身背手走進法師塔，示意勞恩跟上，倒是把達爾特拒之門外。
“老夫很久沒見到你這樣的人才了，達爾特努力了十幾年精神力沒有進一階，你這一個月苦也沒算白受，已經8階了，這隱晦的精神波動瞞得了那小子，可是瞞不過老夫！”老弗雷姆公爵似乎是惋惜勞恩不是自己的族人，“也好，1-8階的法陣一次性給你弄完，也省得總是折騰老頭子我！老了，家裏那些混小子也不爭氣，成不了8階，老夫費了一生心力弄好的9階精神法陣，一代就斷了傳承…”
精神法陣可以由比自己高階的法師直接由精神構建，靈魂間直接刻印。也可以借由無數材料刻印在對應的魔獸皮革上，自行充能刻印在自己的靈魂上。方法之間自然是精神刻印方便；刻在魔獸皮革上是平民階層的方法，對於已經沒有更高階法師不能通過靈魂直接刻印的時候才會使用。有了點見識的勞恩明白，恐怕這也是法術沒落的原因，皮革刻印成功率太低，花費也實在太大。“一切聽憑您的安排！不知我可以做什麽？”勞恩放下回憶，跟著弗雷姆步上法師塔高層。
“小夥子，是自己選，還是聽聽老人家的建議？法術嘛，種類是不少，有用的也就那幾種罷了…”
“自然聽您的，我初涉法術，若是自己選，完全沒有方向！”勞恩很是老實的回答，雖然最好的方法是勞恩自己前去惡補下知識，再做決定，顯然，法師王國，沒給自己那個機會…。
“小夥子不用擔心我坑你，別的係別或許你有不少選擇，可惜火法的精髓就是進攻，除非你想做專職輔助的煉金師，不過你既然敢吃那個苦，想必也不會放棄進攻能力吧！？”作為風暴塔事件的間接參與者之一，老公爵自然知道勞恩的瘋狂舉動！
“煉金師？能為我普及一下知識嘛，我對那個不了解”勞恩選擇謹慎，而不是完全被人牽著鼻子走。
“哦，真會使喚老人家啊…煉金術算是比較受歡迎的職業方向。施放法術除了傳統的精神刻印，就是獸皮刻印了，煉金術方向的法師，放棄了靈魂刻印裏攻擊方向的法術，轉而追求方便刻印法術的方向，比如元素穩定，元素塑性，精神穩固，刻印平衡這些方向，就是為了提高卷軸成功率，卷軸施法好處是隻消耗精神力，你的元素天賦遠高於精神天賦，不適合你！”
勞恩不可置否，雖然不完全明白，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自己隻有法師天賦，一旦這個職業沒了攻擊力，自己即使有足夠高的壽命，也完全沒了顯示實力的手段，當然，最重要的是，別和一個王子談錢，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卷軸明顯可以用錢解決…。“那就攻擊方向，雖然現在不富有，但對於一個王子，想必買些卷軸的實力還是有的。”
“嗯，你的元素之力比較穩固，煉金師也是個選擇，可惜你8階的實力，實在不該浪費在那些玩具上，8階卷軸，一輩子都未必會成功一個。”弗雷姆給勞恩的決定點了個讚，隨後拿出一大張獸皮，數百個法術名字羅列其上“法術就這些，我給你選我覺得對你而言對的，你要是有感興趣的可以問！當然，可以提前告訴你，你的火元素之力太穩定，失了爆裂，很多方向不適合你選。”
勞恩對自己的遭遇很是不忿，卻也無奈：“願聞其詳”
“一階元素靈氣，增加法術威力；至於元素收集，你不是平民法師，直接用魔核代替吧。你的火係爆裂之力已經沒有了，必須加強威力，能加一點是一點！”
勞恩深以為是，他的戒指裏現在還堆著無數魔核，元素收集他覺得可以用錢解決…
“二階火焰燃燒，這是火係群體法術的前置技能。還有另一個抗拒火環，是重要的防守技能，可惜你用的話，威力會很一般，所以你沒得選。三階要你自己選，有遠程的火矢術和近戰的火刃術。”“我沒有戰士天賦，近戰就是找死，我選火矢！”
“4階有火牆術和火海術，火牆術是線攻擊，火海是麵攻擊，還有火牆術沒有防禦力”很是盡職的打破了勞恩增加防禦法術的幻想…隻能火海術，因為火焰燃燒就是他的前置技能。
“5階就不用選了，火矢的加強版急速火矢，隻有和火矢術配合才能釋放；6階有火焰係唯一適合你的防禦法術烈焰之盾，我覺得你也不用考慮別的！7階是急速火矢的再次加強版，強襲火雨術，這個沒有別的前置，你也沒得選。“各種沒得選讓勞恩很是無語，不過看了看其他的技能，火係失了爆裂，可以選擇的路的確不多。
“對你而言，8階是你最強大的技能了，你有什麽特別想學的嘛，我可以依依介紹！”
“保命，我想要保命技能，隻有一個烈焰之盾，沒有安全感…”勞恩很是沒有出息的把自己法師之路最強的絕招交給了自己的小命…
“哈哈哈，小夥子，我喜歡你的選擇，強烈推薦烈焰之體，你經曆了一個月火元素的灼烤，這個技能的痛苦對你肯定不算什麽，它可以短時間把你的身體元素化，是我根據10階月輪法師軀體元素化改編過來的法術，你不可能進階10階，這個法術可以短時間給你10階的防禦，雖然用完了幾天之內會很不好受，保命絕對一流！”
回想一個月的痛苦，勞恩心裏有點抵觸，不過和保命比起來，勞恩覺得痛一下也可以接受，也就同意了。
“剩下一個，你實力不夠，沒辦法刻印，倒也可以交給你”弗雷姆交給勞恩一張獸皮，勞恩沒打開就可以感覺到火元素的豐沛，顯然是非常高級的獸皮“這個，算是對你風暴城遭遇的補償，火焰之翼，九階法術，可以加快九階法師的飛行速度，對於已經能夠飛行的9階法師是個雞肋，不過也算是逃命的好東西，補償你倒也夠了！達爾特的事情就此揭過，這次兩國的交易我也略有耳聞，你幫我冒充10階法師，等等事情，有這個足夠了！”
如果非要給九階法術定一個價格，1萬寶石幣！即使是個雞肋，也不會低於這個價格。勞恩深知自己占了大便宜，9階的東西，屬於王國守護神級別，這種級別的東西，顯然不是金幣可以衡量的。“我沒有怨恨過達爾特，他勸過我，我沒聽而已，而且，因為他我才有機會學習烈焰之體，精神力也進階8階，我覺得很值！”
弗雷姆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勞恩的話。不管轉瞬，又嚴肅起來：“小夥子，精神刻印，今天就可以完成，不過，我必須提醒你，身為一個法師，擁有精神刻印隻是給了你釋放這個法術的資格，不代表你可以釋放這個法術，其中施法材料，精神力運用的時機，元素種子的釋放，定位，控製與戰鬥時機等等等等，這才是你來到伊森貝爾德真正要學習的東西！你有不錯的天賦，又學習了我教你的我自創的法術，我不希望你像一個菜鳥般死在戰場，讓我教你的法術，成為別人榮耀的墊腳石！我可是烈焰之首：霍克·弗雷姆，我以法術使用的時機與智慧被敵國所恐懼！別墮了我的名頭！”
很想告訴這位老爺爺你口中的敵國說不定就有艾爾薩林，不過還是憋了回去，萬一一言不合，一把火燒了自己，講理都沒地方講…
精神刻印直到翌日清晨才完成，待得出了法師塔，手上隻多了一本書，關於烈焰之體的種種介紹和修習方法，完全搞不明白法術學習方法的勞恩很是無語，一個技能就要一本書，看來自己把許多事情想簡單了。隨手把書交給卡西，朝著自己的新家而去。勞恩在法師塔的時間裏，達爾特已經對卡西交代好一切，現在，就隻要靜等新學年的開始就好。
看著手中王室專屬的全學院通行卡，勞恩很期待它起作用那一天，法師之路也該啟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