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坦誠對話
坐在一旁的鼇拜聽不懂兩女說話，也不去打擾，品嚐起蒙古的烤羊肉來。
不一會兒，多爾袞帶著冉一回來了，讓冉一先坐下，笑道：“鼇拜，我想去小解，陪我一起去吧。”
鼇拜笑道：“你去小解還用我陪？”
多爾袞嘿嘿道：“我想和你比誰尿的遠行不行？”
我擦，原來古代人也可以這麽有幽默感，i服了you，鼇拜隻好站了起來。
兩人遠離了人群，方便完後，多爾袞卻不急著回去，說道：“鼇拜，你不是真準備娶鳳凰當老婆吧？我看你們兩個氣氛不對。”
鼇拜笑道：“我是有這個打算。”
多爾袞皺眉道：“剛才我和冉一、布木布泰聊天，問鳳凰成親了沒有，她們說鳳凰個高，功夫也高，脾氣大，沒人敢娶。你要娶了她，大家會怎麽看你？”
鼇拜不知道怎麽才能改變多爾袞的看法，這太難了。總不能以未來的審美觀來要求現代人吧？號稱最美港姐的李嘉欣到了這個時代，也可能嫁不出去……
我生的高大威猛，找個高的女人才搭調啊！難得遇到一個心儀的對象，長得漂亮，武藝高強，說什麽也不能放過。鼇拜心道。管別人怎麽看幹什麽？難道為了其他人的看法，就得找一個讓自己不舒服的女人成親？那才真是傻到家了。他攬著多爾袞，歎道：“你不用再勸我了，我不在乎女人的相貌，心靈美才是最重要的，反正她就是我想要的。”
多爾袞苦笑道：“那也不能太離譜了。你為什麽不考慮海蘭珠？她多好啊。人美，心靈也美。”
她之前還想拿劍捅你呢，你怎麽可以忘的這麽快？鼇拜一本正經道：“這麽說吧，如果鳳凰在草原上屬於嫁出去的姑娘，我娶了她，解決了科爾沁部落的難題，不是更能增進我們兩族的友誼？你應該把我的行為上升到為國家利益著想的高度。”
多爾袞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堅持道：“我覺得海蘭珠對你有好感，你要是向她提親，一定能成。”
海蘭珠當然也很好，她可是曆史上有名的美女。但鼇拜知道自己對她沒感覺，頂多也隻是看好對方相貌。對方是格格，娶回去還有壓力。他笑道：“十四，她是格格，我找她不合適。”
多爾袞有點生氣，急道：“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難不成還把自己當成侍衛？我們三兄弟現在掌握了兩黃旗四十五個牛錄，父汗已經說過，將來他若是去世，阿濟格領鑲黃旗，多鐸領正黃旗，除此以外，還會另賜一旗給我。加上大哥的兩紅旗支持，到時我們有五旗兵力了，多鐸和阿濟格肯定支持我，未來我一定會繼承汗位的，你的地位肯定也會很高，她一個科爾沁格格算什麽？”
“我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啊。”鼇拜深吸一口氣，又有些感動。兩人相識到現在已經三年多了，多爾袞一直都是把他當兄弟看待，他卻因為一些想法，對多爾袞有所保留。這麽做到底是對是錯？
他本想在戰爭中當逃兵，找機會去中原，現在決心卻開始動搖了。如果他走了，多爾袞肯定會很失望。他想在中原發動起義，成為皇帝難度肯定很大，多爾袞如果登上汗位，他則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一條無比艱難的路，一條簡單順暢的路，正常人都會選後者，鼇拜即使是穿越的漢人，也忍不住在心裏掂量。
和多爾袞爭奪汗位的人，隻有皇太極。而海蘭珠的姑姑，妹妹都嫁給了皇太極。要是把海蘭珠娶回來，夾在兩撥人中間也夠難做的。何況他知道的曆史海蘭珠也嫁給了皇太極呢？無論如何，他現在都不想和海蘭珠扯上關係。
鼇拜道：“多爾袞，我不想娶海蘭珠，是為她好。”
“為什麽？”
鼇拜壓低聲音道：“大汗寵你不是秘密，但是他一直沒有宣布誰是繼承人，將來如果爭奪汗位，你認為自己最大的對手是誰？”
多爾袞很清楚這一點，想也不想便答道：“是八哥。”
鼇拜道：“你想想，你在兵力上占了絕對優勢，八阿哥想要成為汗王，就不能用尋常手段，我認為你應該防著他。他已經娶了海蘭珠的姑姑和妹妹，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如果娶了海蘭珠，她夾在中間，不是很尷尬嗎？”
多爾袞沒想到鼇拜竟提起這個，歎道：“你為什麽總懷疑八哥呢？”
“你忘了鐵布衫嗎？我不信八阿哥不清楚修煉方法，但是他沒有告訴你有什麽危害。他也許不會害你性命，但如果說他不想成為汗王，你信嗎？他有野心，也有優勢，年齡、資曆都比你強。”鼇拜索性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之前大汗處死額爾德尼，當中訓斥八阿哥結黨營私，都是在為你鋪路，汗王就是知道八阿哥的野心才這麽做的，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多爾袞臉色有些難看，沉吟半晌道：“八哥現在是比我年齡大，又有軍功。可是父汗身體很好，十年以後，他這些優勢就要變成劣勢了。”
努爾哈赤有十年嗎？他都快七十了，打寧遠的時候再被轟上一炮，很快就得完蛋。鼇拜沒法對多爾袞說以防萬一的話，那好像是詛咒努爾哈赤早死一樣。
還有點矛盾的是，多爾袞若是奪了汗位，他將來再見到範文程可夠尷尬的……都怪當年智商低，話說的太過！而且多爾袞當了汗王，不是一樣要攻打明朝？自己留下就得當幫凶。
鼇拜正頭疼著，多爾袞岔開了話題道：“還是別提這些，說女人吧。就算你不娶海蘭珠，也不要找那個鳳凰啊。”
鼇拜笑道：“我決定了，因為我很喜歡這個姑娘！”
多爾袞看他如此堅持，搖了搖頭，終於放棄了勸說。
篝火旁，海蘭珠和鳳凰也在聊天。
海蘭珠四處觀望著，皺眉道：“他們怎麽還沒回來？不會是因為我們用蒙語說話，故意讓他聽不懂，生氣了吧？”
鳳凰笑道：“也許他們有什麽事情商量吧。說不定就是在說格格呢。”
海蘭珠俏臉微紅，忽道：“鳳凰，我覺得他好像更在意你。”
鳳凰一愣，聽了海蘭珠的話，她幾乎可以肯定眼光高過頭頂的格格對鼇拜產生好感了，她心裏微微有些酸酸的，歎道：“格格，你說什麽啊，他怎麽可能會在意我？男人都不喜歡我的。”
海蘭珠拉住她的手，嗔道：“我說真的，我看他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了，都不怎麽看我。”
鳳凰臉上發燙，急忙低下頭去，小聲道：“他不看你，也許是因為你的美貌讓他不敢正視，心裏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呢？你怎麽可以對自己沒信心呢？”
海蘭珠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很快笑逐顏開，道：“我姑姑說，鼇拜雖然是侍衛，卻和多爾袞親如兄弟，汗王也很賞識他，在他十二歲那年就封他為少年巴圖魯，連統領教頭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比我們還小一歲呢。”
“啊？他才十五歲？”鳳凰本以為鼇拜接近二十了。
鼇拜吃肉長大，發育過早，不僅個頭高，胡須也很明顯，難怪別人猜不到他的年齡。
海蘭珠又道：“你也看見了，他和多爾袞說話哪像侍衛，倒像是多爾袞的哥哥呢……”
鳳凰低著頭，不自覺的把海蘭珠的話都當了耳旁風。
她也在想鼇拜。
她現在十六歲了，連個上門提親的人都沒有。父母一心想把她許配出去，哪怕給人當小妾，都沒人肯收。這兩年，她已經不願想嫁人的事情了，隻想在海蘭珠身邊待一輩子，保護好這個部落裏最漂亮的格格。可是今天遇到的鼇拜，好像是把她當女人看待的，而且並不覺得她醜。想到鼇拜看自己的眼神，她心就跳的厲害。現在鼇拜走了，看不見他，又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如果真的像海蘭珠說的，他更在意她……這可能嗎？
武藝高強，相貌堂堂，這樣的人物，還是和格格比較相配，怎麽可能會喜歡我？是了，他也許就是看我醜，故意逗我玩的，就像那些人一樣。我不要再多想了。草原上這麽多美女，怎麽也不會輪到我的。想著想著，鳳凰更覺得心酸。長期沒人緣的她對自己的形象總是很自卑。
這時，多爾袞和鼇拜回來了。
海蘭珠笑道：“你們好慢，幹什麽去了？”
多爾袞道：“去小解了啊。”
你就是前列腺腫的像蟠桃一樣大也不能尿半個小時啊。鼇拜笑道：“我們聊了一會兒明天做什麽，草原上肯定會有好玩的事情吧？”
“打獵啊。”海蘭珠笑道：“你們打獵怎麽樣？”
多爾袞自豪道：“我們很喜歡打獵，三年前，我們一起殺死了一頭棕熊呢。”
“殺死棕熊？你不是吹牛吧？”海蘭珠奇道。鳳凰也被這個話題吸引了，她們沒有見過棕熊，但聽說過。
多爾袞給兩女講起了故事，他愛熱鬧，剛才說的爭汗位的事也全拋在腦後了。
鼇拜長歎了一口氣，他始終覺得皇太極很危險，不可能放棄汗位的。隻是多爾袞優勢明顯，他怎麽爭得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