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刁蠻小公主

  俏生生中增添了一絲嫵媚。


  或是眼角、或是耳畔,那烏黑的頭發從間隙處露出來,更襯得“牡丹”紅豔。而左側是那牡丹琉璃釵,玲瓏剔透,渾然天成的紅色正好雕成了牡丹瓣兒,下麵墜著三股水晶珠和紅玉珠間隔的珠串,最下頭匯合在一起,懸著一顆東珠,竟有龍眼大小。


  更難得的是,那東珠的色澤竟泛出粉紅光暈。領子是火紅的仙狐狸皮,襯著那嬌豔如春花的臉蛋兒;臉上還是不施粉黛,但卻用胭脂染了紅唇,顯得紅豔欲滴就如那頭上身上的紅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牡丹!原來縱橫眉心的牡丹竟是用真的牡丹花瓣貼成的,雅意悠然、大氣婉約,遠比那些用畫上去的來得嬌豔。天界的神女見多了,這牡丹妝也見過不少,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


  嬌俏又嫵媚。


  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但是這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的神女,說出來的話卻是不怎麽動聽。


  她看見凰羽站在神車前,纖細的柳葉眉一皺,問道“你誰啊,見了本公主還不快退讓行禮!”


  “公主,注意形象。”靈禦身邊的女孩提醒道。她聲音甜甜的,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此時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在她細致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就美麗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她大概是不小心墜落凡間的天使,眉宇之間透著的,是與世無爭的靈氣。就像空中的羽毛,你很想觸碰,卻始終不忍心打擾她的安靜。


  凰羽多向她細望了幾眼。女孩感覺到凰羽的視線,轉過頭朝凰羽微微行禮。長發披於背心,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一襲白衣,鮮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隻覺她身後似有煙霞輕攏,當真非塵世中人,待她轉過身來,才見她方當韶齡,不過十八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天界的神女大多貌美,但像這樣貌美又有靈氣的女孩實屬不多。


  凰羽也朝她點點頭。


  靈禦看了女孩一眼,眼神中的輕蔑隻要不瞎都能看出來。靈禦說“要你管,你還能管得了本公主?”


  “奴婢隻是按照天帝的吩咐辦事,請公主息怒。”女孩溫溫柔柔的回答。


  靈禦擰著眉毛說“別把我父皇搬出來,我父皇隻能是我父皇,你那些小心思最好給我收起來,也別多管閑事,你要是敢打小報告,我有能力讓你你母妃吃不了兜著走!”


  “是。”


  看到這裏,下麵的眾神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母妃、奴婢。


  靈禦小公主這不是明擺著欺負庶女嗎。


  靈禦旁邊還有一個侍女,這少女十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隻見她一張瓜子臉,雙眉修長,膚色微黑,長相比那個女孩差遠了。黑皮膚女孩說“公主別聽她胡說,您可是公主,是帝女,哪裏是她能說三道四的。”


  “哼。”小公主瞥了女孩一眼,對黑皮膚說的話很滿意。


  “咱們公主可是應龍,是天帝捧在手掌心裏的小公主,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這人可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竟敢用綠色冒犯公主!”黑皮膚說,然後用挑釁的眼神看向凰羽。


  靈禦也看向凰羽。


  凰羽在看見靈禦的臉的時候驚了一下,隨後靜靜看著她,又仿佛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那個人叫葉洛禮。


  凰羽笑了笑。還真是像呢,連刁蠻的樣子又是一模一樣。


  靈禦看到凰羽不避讓很生氣,這是師父的地方,她是師父的二弟子,在青羊宮可是說一不二的位置,怎麽會有人膽大包天敢站在她的神車麵前!而且……而且竟生的如此好看!

  她最討厭綠色,這女人眼睛就是綠色的,本就該死!這時候她看見對麵的人笑了一下,這一笑徹底把靈禦惹炸了。“哎你還笑!你笑什麽啊!見了本公主不行禮可是大罪!等我父皇來了,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天帝的小女兒,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敢在我麵前笑!”


  凰泠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他這個暴脾氣哦。


  凰泠從凰羽走出來,用一雙赤紅色的眸子看著靈禦,問她“我耳朵不太好使,你剛才說什麽,誰是野種?”


  “我說的就是她!還有你!你為什麽穿紅色,誰給你的膽子穿紅色!來人,給我脫下來,把他的衣服給我脫下來!”靈禦氣的一點形象都沒有,眉毛一擰,紅紅的嘴唇一撅,把刁蠻小公主演繹的淋漓盡致。


  “公主!”女孩低聲喊道。“這不合規矩啊,大庭廣眾之下脫男子的衣裳,這真的不合規矩啊。”女孩說話聲音極甜極清,即使是焦急的語氣也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適。


  “你這個外來的醜八怪野種,要不是你,我就是爹爹最最疼愛的女兒,你娘搶走了我娘的夫君,你搶走了本屬於我的爹爹所有的愛,你也配站在這裏說話!”靈禦急了,一時什麽也來不及想,隻覺心頭怒火衝天,五髒六腑都要氣炸了,突然抬起手來,直接一巴掌過去,隻聽"啪"地一聲,女孩臉上出現了鮮紅的五根手指頭印。


  女孩被打的臉歪向別處,白皙的臉頰很快就鼓了起來。


  連神力都沒想到動,直接動手,這是神界最低級的動手方式。


  在人界,打耳光是人們對於憤怒最常見的一種表現形式,也是人們通過暴力達到對被打耳光者的尊嚴進行侮辱最為普遍的手段之一。在神界也是,神都是千挑萬選飛升而來,性情自然比人更清高,若是哪個神被打了耳光,他能命都不要和那個打他的人同歸於盡。


  而女孩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沒有動一下。


  靈禦看她不說話,便鬧的更正起勁。她臉上似笑非笑,指尖挑著女孩的下巴,說“靈瓏,你給我聽好了,隻要有我靈禦一天在,你就不可能有一席之地,你就和你那個母親一樣下賤,她憑著一張臉妖媚出風頭惑主,嗬,你倒是學到了精髓。怎麽,想引起師兄的注意?告訴你,想都不要想。敢和我爭辰溪哥哥的人,都得死。”


  說完還用手輕輕拍了拍靈瓏的臉。


  “娘親不是。”靈瓏小聲反駁。


  靈禦眉頭一皺,“你說什麽?”


  “娘親不是賤……賤人,是父皇真的喜歡娘親……娘親本來是不願意的,娘親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靈瓏小小聲解釋。


  “哎呦,你還敢大聲一點嗎?你讓眾神評評理,一個使手段爬上龍床的女人,現在開始裝清高為自己辯解了?她要是真不願意,怎麽會有你?嘖嘖嘖,果然,賤人就是賤人,生出來的孩子也是賤人,小小年紀就胡說八道,還是欠管教!”


  說完又是一巴掌。


  “啪!”這一巴掌打在靈瓏另一半臉上,把靈瓏打的人一個趔趄。


  卻沒有一個人去扶她。黑皮膚女孩甚至幸災樂禍的看她。


  “住手!”凰泠正想衝上去,卻被凰羽一把攔住。


  凰羽朝凰泠搖搖頭。


  “都這樣了還能忍?”


  “讓她作,不要輕舉妄動。我把眼前的一切都做成了能量球。”凰羽說。


  凰泠豎起大拇指。“果然,果然還是我妹妹,就是厲害,能屈能伸。但是她剛才說你是野種,這句話我忍不了。”


  “我也忍不了。”凰羽喃喃。


  “你說什麽?”凰泠沒聽清。


  “沒什麽。”


  是啊,沒什麽,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都過去了。她現在沒有來例假,肚子也沒有疼,她現在情緒沒有暴躁,她有心情看著靈禦無理取鬧。


  就像看自己的過往。


  隻是這過往裏,沒有人來護著靈瓏。


  沒有沁人心脾的荷香,沒有人著白衣從天而降,把靈瓏緊緊護在懷裏。她還能想象得出封淇奧斜眯著眼睛,不屑的反駁葉洛禮時的神情,還能想象得出他懷抱自己的溫度。


  凰羽一直覺得這世界上的告別儀式挺多的,比如喝一場大酒比如一場旅行,又或者情不自禁的在離別時大哭一場,可是後來才知道,人生中大部分的告別是悄無聲息的,甚至要很多年後自己才明白。原來那天的相見,原來那時的他,竟然已是最後一麵。白衣翩翩,從天兒降,情竇初開,欣喜非常,都是最後一麵。此後即便不是隔山隔水,也沒有再重逢。愛和信任,都是一次性的東西,我們相互消耗,完結便徹底結束。


  辰溪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他看見心心念念的女孩蒼白著臉忍痛站穩,他的心像針紮一樣疼,最心疼的是靈禦竟拿靈瓏的身世說事。可是他能怎麽辦?

  第一次見她,她穿著最喜愛的綠杉,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劃水而來,口中唱著小曲,隻見那少女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著綠波,便如透明一般。


  她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閑、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同時又神態天真、嬌憨頑皮、雙頰暈紅,年紀雖幼,卻又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當真比畫裏走下來的還要好看,竟會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極無儔的人品。


  讓他一眼便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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