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非他不可
“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呢?”
凰羽在疼痛中無意識的喃喃自語,眉頭皺的緊緊的,語氣中透露著想哭的委屈。
“我沒有騙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呢?為什麽……為什麽……我不想再為你哭了……”
凰羽不知道怎麽釋放心裏的委屈,她和封淇奧的這段關係,沒有旁人那麽的轟轟烈烈,也沒有溫柔深情的海誓山盟,為什麽自己就非他不可了呢?
他們之間就像是無形之中有一條鎖鏈牽絆著,就像本能的癡迷,即使忘了前塵舊事,她也忘不了靠近他的本能。
凰羽像是痛極了,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封淇奧聽的心裏揪成一團,他深深地感覺到凰羽快要哭出來的委屈,為自己故意折磨她而感到後悔不已。什麽時候他的占有欲這麽強,連一個死人的醋都吃,還發泄到她身上。
她明明什麽都不記得了,還要承受他不知所以的怒火。
封淇奧心疼的快要發瘋,嘴裏一遍遍喚著凰羽的名字,一遍遍誠懇的道歉,不為凰羽能原諒他,隻為自己心裏那揪成一團的肉能好受些。
“寶貝對不起對不起,沒有下次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熬過去就沒事,熬過去就好了,你要是疼的話就咬我,別咬自己。”
封淇奧伸手掰開凰羽的嘴,原本發白的嘴唇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凰羽無意識的咬著嘴裏的皮肉,妄圖通過痛苦讓自己清醒一點。
封淇奧把手放到凰羽牙齒中間,鬆開掰著她顴骨的手,任憑尖銳的牙齒劃破手指。
凰羽皺著眉,表情痛苦,她被按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下意識的咬住麵前那塊皮肉,企圖將自己的痛苦分擔出去。
濃厚的血腥味傳來,夾雜著太陽的炙熱和一縷不易察覺的香甜,凰羽滿足的喟歎一口氣,舌頭無意識的品嚐著嘴裏的鮮血,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在凰羽迷迷糊糊的意識裏,這不是腥甜粘稠的血液,而是救命的良藥。
一股刺痛傳來,緊接著便被柔軟的舌頭翻來覆去碾壓著翻起的皮肉,血肉混合在消炎的唾液裏,疼痛又加重了一倍。
那滋味仿佛是被人割了一刀,之後又浸泡在溫熱的鹽水裏,酸爽得很。
封淇奧感覺到了被咬破地方的皮肉見見發白,失去血色,但是在酸痛之中,有一股奇妙的融合感直衝脊背,血水交融,他在這一刻竟無比安心,就好像他本就應該和她融為一體,有她在的地方就是最純粹溫暖的地方。
對於疼痛,封淇奧沒有吭一聲,他還感覺凰羽咬的不夠,要再咬深一點,讓凰羽出了這口惡氣才好。他依舊若無其事的輕撫著凰羽的背,任由凰羽撕咬手指,直到被子裏的人體溫逐漸上升,升到正常水平。
感覺到懷裏的人失了力道,封淇奧抬起了懷中人的下顎,看著凰羽仍存痛意的眉目,拇指按壓在他的唇上,輕柔地擦去了血跡。
做完這一切,他才抬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在皮膚赫然有一個帶血的齒痕,像是一個印記。
凰羽十分疲倦,但理智已經回籠,她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眼前的男子,眼神溫柔眷戀,似在對他說話,又似在自言自語。
“我們究其一生都不過是在經曆一段又一段關係而已。每段關係都有固定的時間,有好的,就有更好的。”
“就算是遇到了一生一次非他不可的愛情,做不到互相理解的話,豈不是更加痛苦嗎?”
一滴眼淚滑落,凰羽沒聽清封淇奧說了什麽,閉上眼睛沉睡過去。
“你是我無可替代的關係。”
封淇奧回複她,知道她聽不見,還是不停的解釋。
“從我遇見你開始,你就是我生命裏全部的關係,沒有你的人生,和行屍走肉沒什麽區別。沒遇到你之前,你也是我對未來所有的寄托。凰羽,你貫穿了我大半輩子,可不準說和我沒關係。不然我會很難受,我會哭的。”
除去昨天凰羽在他懷裏奄奄一息的脆弱模樣,封淇奧很長時間沒有如此清晰的見過凰羽柔軟的依賴的一麵。也很長時間沒有聽她好好和他說過一次心裏話。
哪怕昨天她在他懷裏無意識的喊冷,可憐的似乎馬上就要融化,凰羽在他的心裏也始終是那個恃寵而驕的嘴硬不服輸的女子。
所以在這一瞬間這個溫柔眷戀的眼神帶給封淇奧的悸動,似乎遠遠要比凰羽對他打罵時來的震撼。
封淇奧克製著想要親吻凰羽的衝動,哪怕凰羽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嬌弱無比很適合占便宜。當觸碰到冰涼沾滿冷汗的臉頰時,封淇奧下意識的扣緊了她的手。
他想用實際行動讓她接受他,強硬的手段不僅不能禁錮她,反而會讓她越跑越遠。
封淇奧在心裏暗暗擬了一個追妻計劃。
先把人穩住,再慢慢解決前塵舊事,隻要他們倆還在一起,凰羽還在他身邊,那些誤會都會一個個水落石出。
女子的明豔張揚盡數被掩埋,閉著眼沉睡的模樣像是乖巧在枝頭掛著的白玉蘭,添了幾分柔軟,讓人看了便覺得心情好。
直到最後,那種能將人焚燒的熱意和不亞於數九寒天的冰涼會轉化為疼痛,才是結束。
封淇奧輕輕地撫著凰羽的背,無聲地哄著她。
他看著凰羽的睡顏,指尖輕觸粉紅的臉頰。等到人睡得安穩了,他把她打橫抱起,朝派人準備好的浴湯走去。
這是一場完全沒有那種意思的沐浴,他珍而重之的幫她洗去身上的汗液,打上皂角,把她柔順的長發散開在白玉石上。最後輕柔的為她穿上衣服,抱著回去,將被子掖好。
走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女子,笑著說了一句午安。在關門的時候,他又不舍的看了一眼,在他視線的盡頭,凰羽正老老實實的裹在被子裏昏睡,眉眼間的痛苦已經消失。
凰羽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宮裏即將熄燈的時候了。
暖閣裏,九龍香爐靜靜的吐著嫋嫋清香,微微晃動的簾帳後,封淇奧盤坐在榻上,正在看折子。
小寧子跪下行禮。
命內侍把簾帳掀開了。
“皇上,風塢已經被救了回來,就是一心想尋思,剛醒就吵著鬧著要把頭上包紮好的布扯下來,然後又想一頭撞牆上,好在幾個侍衛眼疾手快及時製止了,人沒撞上去。奴才已經派人把風塢捆起來了,吃飯都是專人去喂,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小寧子看人識色的眼光在宮裏這幾年練的爐火純青,貴妃徹底惹怒了皇上,出來之後也不再是貴妃,而且就現在的形式,出不出得來還得另說,所以他沒有再稱呼風塢為貴妃,而是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皇上聽了這個名字皺了皺眉,小寧子心裏咯噔一下。
直接稱呼主子的大名可是以下犯上的死罪,風塢雖然被關進刑獄司,但好歹沒有被廢除妃位,還算是個貴妃,他這樣說,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定他得罪。
小寧子第一次覺得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低垂著頭在心裏把自己罵的狗血淋頭,已經準備好掌心去打自己的臉了。
和小寧子想的完全不一樣,封淇奧想的是另一回事。
風塢這個名字是他的母後在還是妃子的時候給取的,取了“封”字的諧音“風”,給了她很高的榮耀和獨一無二的寵愛。塢又是安穩的小圓堡的意思,希望她平安喜樂的度過這一生。但很顯然,風塢辜負了母後的恩寵,也辜負了這個名字。
她不配再有任何的恩寵,她也不配再平安喜樂的度過這一生。
她這一生作惡多端,不僅害得他和凰羽貌合神離,竟連死去的孩子都不放過!
想到自己可憐的女兒,封淇奧的太陽穴突突的疼。
該死的女人。
“別喊那個名字!”
封淇奧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小寧子的心也越來越沒譜。
這……這他媽是什麽事啊……難道還是喊貴妃娘娘?
但是看著皇上的臉色,也不像是還能容忍貴妃存在的意思啊,搞不好喊了比現在還生氣,那他這顆腦袋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裏了。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真沒錯。
封淇奧嘖了一聲,說了兩個字。
“賤奴。”
小寧子還以為皇上在說他,撲通一下跪下去,哆哆嗦嗦的回答“臣在。”
他知道,皇上是個不喜歡看人求饒的人,越是求饒,罰的越重,所以小寧子即使心裏早就在封淇奧麵前求了他八輩祖宗,現在也不敢吭一聲,隻聽著皇上對他的處置。
封淇奧明顯一愣,想著自己也沒有這麽害怕吧,隨後反應過來。
這家夥是把他剛才說的名字當成叫他了。
封淇奧被他的反應逗笑了,換了一種語氣,好笑的看著他,說道
“沒說你,起來吧。賤奴是風塢的名字,以後她就叫賤奴,把這兩個字刻在她臉上,讓每個人都知道她的新名字。母後賜給她的好名字她不珍惜,那以後就叫這個吧,她也隻配叫這個”
封淇奧細致的解釋道。他本不用給一個奴才解釋這麽清楚,但他就是想說出來,說給旁人聽,說給自己聽。
這就是母後辛辛苦苦栽培起來的人,他真為母後感到不值和可惜。
但聽著小寧子耳朵裏,又是另一番意思。
皇上這是旁敲側擊的在告誡他老老實實聽主子的話,不然就像風塢……哦不,賤奴一樣,不知好歹,關進大牢,臉上刻字。
小寧子呼出一口氣的一口氣還沒出來,又被嚇的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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