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帝輦中的安樂王

  正想說句好聽的哄哄葉繁開心,一抬頭,卻發現自己以為有些傷心的女子,臉沉得像一塊黑鐵一樣。


  看到他看過了,那塊黑鐵似乎有了發泄的對象,下一刻,葉繁就像一隻突起的母老虎,張牙舞爪的撲向隨陌。


  “我的媽——”,一個啊字還沒說出來,隨陌就被狠狠捂住了嘴。


  女子的手柔柔香香的,掌心還有硬硬的糨子,隨陌大氣不敢出,心驚膽戰的看著對麵的女子。


  他的全身僵成一團,不敢動腿也不敢動手,不是打不過,是害怕把人打傷了最後吃虧的還是他。


  於是單方麵的承受著葉繁的報複。


  凰羽聽到聲音轉頭看了看,搖搖頭,又轉過頭去。


  封淇奧也聽見了後麵的聲音,轉頭看著皺起了眉頭,無奈的說道“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這可能是隨陌最憋屈的一次了”


  “你不幫幫他嗎?葉繁下手沒輕沒重的”,凰羽抬頭問他。


  封淇奧搖搖頭,回答道“為了他主子的幸福,吃點苦算什麽”


  凰羽沒再回答,隻看到低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一個婉轉春日裏,皇宮流水淙淙,春巷夭桃吐絳英。


  整個禦花園裏麵,鶯啼婉轉,脂粉光豔,一花骨朵兒般的貴族少女們瓔珞魅妝,擠在牡丹茂盛的禦花園太液池邊。


  皇帝年邁,自然不可能是為了他選妃,而是他最喜歡的小兒子,安樂王封淇奧。


  皇上極其疼愛這個小兒子,安樂王封王這些年,一直沒有去封地,一是因為皇帝不放心小兒子,二是這個心高氣傲的小皇子至今還沒有娶妻。


  至今後院空虛,連一個解悶的填房都沒有,整個宮殿裏甚至沒有過多的宮女。


  傳聞說,安樂王不喜歡女子。


  安樂王不在乎這些傳言,但有人在乎,比如安樂王他娘。


  出於無奈,封淇奧隻好對外界說,自己喜歡的女子是獨一無二的,傾國傾城的,最重要的,是一眼就有感覺的。


  而且他這一輩子,就娶她一個。


  這句話雖然打破了安樂王不喜歡女子的傳言,但更成為了百姓們的飯後閑談。


  世間女子千千萬萬,每一個獨一無二的,而且安樂王身為最受寵愛的皇子,他的福晉肯定是傾國傾城的,就是最後一個要求難以滿足。


  一眼看上的。


  誰知道連宮女的個數都屈指可數的皇子喜歡什麽樣的類型。


  封淇奧的時這句話就相當於一份彩票,每一個人都有可能,但好像每一個人都沒有可能。每個貴族小姐都在蠢蠢欲動,安樂王傳言剛剛過去,又新出現了皇上親自為安樂王選福晉的大喜事。


  想想也是,皇上在安樂王這個年紀,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安樂王願意等那個一見鍾情的女子,但是皇上和太厚不會願意。在封國,哪個家族隻有一個女主人的,所以人們都沒把安樂王隻娶一人的話放在心上,隻當是少年輕狂,一心求愛罷了。


  但婚後有柴米油鹽薑醋茶,哪裏還有什麽愛不愛的。隨著女人年老色衰,是男人都會出去找點嫩草嚐嚐。


  皇帝顯然也把小兒子的話當成耳旁風。


  因此,一次在封國貴族間開宮選福晉浩浩蕩蕩的開始。選不選妻無所謂,重要的是選了。


  安樂王後院空虛,選中的幾率極大,隻要誰家有女兒中選,必然不會封太過低的位份。


  往壞了說,就算是個填房,但最受寵的皇子的填房,進宮之後就是貴人嬪妃的位置,說不定走了狗屎運,母儀天下了也說不定。


  於是凡接到選妃詔書的世族們都分外重視,送進宮來參選的秀女都是家裏才貌兼具的嫡女。


  少女們清新而輕靈,仿佛花朵上的朝露,各有特色,令人目不暇接。


  十四五歲的太尉家嫡女五官剛剛長開,就被父親打扮的活潑可愛送進了皇宮。


  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平時不愛出風頭的副將軍嫡女也參加了這次選秀,她今日隆裝盛飾了一番,淺粉色的百子刻絲旗袍,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裏綻放的桃花,嬌豔動人。旗髻上插著玫瑰紫的宮花,更映襯出膚若凝脂。她轉過臉看到自己,嘴角梨窩隱現,旗頭上栗紅的蕙穗隨著她的盈然一笑乘風飄揚。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封國沒有守喪三年的習俗,商賈家嫡女剛死了娘親,就被父親送來了宮裏,按照商賈父親的說法,皇家的宴席,他們商家能飛一杯羹,家裏的商路就會順暢不少。


  和副將軍的女兒一樣,她素日裏也不喜奢華,皆是素衣淡容。,沒有一點存在感。今天卻濃妝豔抹了番,煙眉秋目,凝脂猩唇,一掃適才的憔悴。一身玫瑰色銀鵲穿花旗袍,外邊搭了件水紅色菱緞背心,兩隻金蝶耳墜掛在臉頰邊燦爛耀目,唯有簪在髻邊的白色茉莉,星星點點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此刻的她明麗動人,豔驚四座。


  在一群花花綠綠中,總有幾個特別突出的清麗。太液池邊蹲著逗小魚的女子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周身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除了如瀑的長發垂下,全身雪白。姿容清麗秀雅,嫣然一笑,真如異花初胎,美玉生暈,明豔無倫。雖然燭光如霞,照在她臉上仍無半點血色。清麗絕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實在是美極清極冷極。


  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競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淺藍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係上。烏黑的秀發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係起,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雪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


  這是天璽帝登基以來第一次的選妃,秀女們聚齊太液池旁,等待帝王和安樂王相看,若有合意的,隻怕當場就點了去也有可能。


  “快看,那是皇上。”


  一位珠圓玉潤的美麗女孩用絹帕子捂住嘴角,幾個少女匆匆擠到太液池邊,遠遠看去,十人抬著的帝輦中的人一身玄衣紅色綬帶,龍座之上,身形修長的俊美男子靠著椅背,一身慵懶,一頭黑色發絲不帶任何束縛,隨意地披散在身後,深邃的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嘴角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一身玄衣半敞著,露出一部分小麥色的結實胸膛,身上透出放蕩不羈,邪肆張狂的氣息。金幡飄蕩,朦朦朧朧看不清人臉,隻看那身材,便知道是個俊美的男子。


  “天哪,那是皇上嗎?這也太好看了吧……也是,安樂王有天下無雙之稱,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在封國都是數一數二的,他的父皇,我們的皇上,年輕時肯定也是美男子。果然男人越老越有氣質啊”,旁邊的一個女子附和道,眼神裏發出向往的神色。“聽我祖父說,皇上剛登基的時候,俊美無雙,迷倒了封國大半女子。我祖父說,當時的天子身穿皂色皇袍,通天冠上的黑色平冕上十二旒蕩晃,黑介幘邊沿懸垂著的白玉珠簾遮擋住了他優雅俊美的容顏,更令人覺得天威難測,雖然看不清他的容顏,但他能想象得到,那雙茶色的眸子裏一定和往常一樣平淡如水,卻又冷若冰霜。”


  第一個女子側頭看了看她,用團扇捂住嘴,小聲在她耳邊說道“行了行了收起你的口水,說的和你見過的呢,你剛剛還說自己非安樂王不嫁,這麽這麽快就變卦了,嘖嘖嘖,女人心,海底針啊”


  聲音小,但不妨人挨得緊,旁邊的幾個嫡女聽到了也笑了笑。


  似乎帝輦中的人也低聲笑了一下。


  被笑的女子臉紅成了一團彩雲,剛想把臉埋到團扇後麵,突然想起了什麽,臉色一變。


  自古以來,宮裏隻有皇帝在皇宮裏才能坐帝輦,皇後娘娘有專門的鳳輦,就算最寵愛的妃子或者大臣,最多也隻能坐普通的轎輦,但祖父給她說過,這一屆皇宮的規矩有一點改變,就是安樂王也被允許可以乘帝輦出行!


  隻是因為安樂王曾經給太後說過一句,帝輦比其他轎輦舒服。從那以後,帝輦成了安樂王皇宮獨特的出行工具。


  再想想那人健壯的身材……


  她突然啊了一聲,手指顫抖,指著帝輦說道“這這不是皇上,這是安樂王啊!”


  好像在回應她的話似的,封淇奧下了帝輦,坐在湖心亭上。


  少女們懊惱的重新打理雲鬢,整理衣冠,可是無論怎麽豔麗的珠花寶石,都無法讓她們的姿色媲美那位亭中悠然閑坐的九五至尊。


  隻見鋪天蓋地的紅楓小亭中,坐著一個紅衣男子。如墨般的長發遮住了他的容顏,但隻看其身影便知此人姿容定然絕世。


  這時,男子伸了個懶腰,把青絲拂去,露出一張傾世的臉,一雙勾魂奪魄的風眼,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淪其中,連女子都嫉妒的容顏嘴邊掛著一絲邪魅的笑意,既危險又讓人忍不住靠近他隻會讓人想起一種事物,怒放的彼岸花。


  遠遠看去,坐在湖心亭的安樂王墨染一樣黑的頭發散披著,他垂著眼睫,唇角帶有一絲這個場合下並不該有的冷淡淺笑,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薄唇鮮豔如同薔薇,耳側青絲錯落陰影裏露出一小截光潤如玉的肌膚。


  他的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一雙鳳目,曜石般幽深,微微眯著,流光中是薄薄的慵懶疏離,鼻高挺而秀,唇薄如刀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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