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最後的倔強
許墨言看著女人掙紮不斷,卻還是無法掙開禁錮被強行帶往後院,最終還是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因自己淪落此地,大吼:“放開她!” 可打手們全然不顧,依舊將女人帶走,老鴇投來鄙夷的目光。 許墨言心底絕望,咬牙閉眼,抬手抓住護衛手裏的銀袋子,狠狠地朝老鴇扔過去:“銀子給你,把她放了!” 老鴇收到銀子,頓時心花怒放地讓打手把女人給放了。 護衛們笑道:“這不就好了,許爺若是早點收了這銀子,也就不必忍受這皮肉之苦。” 說著,護衛朝他伸出手:“許爺能起來嗎?需要屬下拉你一把不?” 許墨言心底的痛,無人能懂,說是宛若萬箭穿心也不為過。 他始終不敢睜眼,害怕看見自己的失敗,害怕看見自己那被人狠狠摔碎在地的尊嚴,攥拳咬牙:“滾!” 護衛站起來,與剩餘的幾個護衛離開,其實不過是躲在暗處罷了,因他們的職責便是護他安危。 女人焦急上前,瞧見許墨言渾身是傷,鼻子嘴角都留著血,一時間嚇得臉都白了:“許爺,你……你怎麽樣了?” 許墨言趴著一動不動,不是他動不了了,而是他最後的那股倔強,終於還是敗給了她啊! 因他丟失的不僅僅是尊嚴,也是身為男人最後的一道防線,宛如女人一旦淪落青樓,那便是永無翻身之地,他亦是如此。 一旦接受了那袋銀子,這輩子他許墨言的頭上,要扣在她楚璃的名字之下,靠著她施舍給予的銀才過活。 這樣的日子,說是苟延殘喘也不為過。 許墨言宛若廢人似的,整個人都失了魂,任由女人攙扶著他離開萬花樓,一步步往許家走去。 路上行人無不對他品頭論足,他都視而不見,如同行屍走肉。 女人扶著他站在許家大門前,抬頭看著已經破敗不堪的許家大門,久久不能動足,遲疑問道:“許爺,這可是……您的家?” 許墨言一直空洞無神的眼,終於有了情緒,他掙開女人的攙扶,沉聲道:“對,這就是我的家,你若是嫌棄的話,大可離去。” 語罷,他一步三蹣跚地往裏走,女人也立即提著裙擺跟上去。 許墨言走進許家,直接往左邊的小道走,繞了一個大圈才回了房,隻為了避開前廳的所有小道。 而女人卻什麽都不知,徑直往前廳走去,當她看見前廳擺放著整整齊齊幾十口棺材,嚇得失聲尖叫,血色盡失,癱坐在地。 許墨言充耳未聞,帶著滿身傷痕回了房,關上門將自己反鎖在內,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地望著頂端,遊走在現實與幻想的邊緣中,不知如何該何去何從,迷惘且彷惶。 睡夢中,他覺得呼吸困難,有東西壓在胸口處似要將他活活悶死過去,睜開眼卻瞧見楚璃雙目留著殷紅鮮血,身上穿著那日在城牆上的紅衣,騎在他身上雙手死死地掐著他的脖子,嘴裏不斷地說著要找他索命之類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