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壺州城下
黃巢屍魔雖然能召喚出三百多口“搗碾寨”來屠戮生靈,但平時在大山裏的時候,實在沒必要用這麽多,留下一兩口足矣!
而且,“搗碾寨”的威力,也不是說越多越強,屍魔的總能量是有限的,既可以把力量分散開,也可以集中在一個點上爆發!
所以,小雨他們在鵝屋山上,雖隻是對抗了兩口“搗碾寨”,然則實際上,黃巢已經用了差不多三成的力道了!
眼看大量的蟲僵被黃巢屍魔的數百口“搗碾寨”給牽製住,小雨和夥伴們迅速的離開了偏關峽穀一側,渡過原河道形成的高隆泥坡,朝著深山中挺進。
下一步.……就是要繞道直抵壺州城下,留下黃巢屍魔繼續在這兒和晉國蟲僵們糾纏!……
博王的“分身耳目”貓頭鷹,直抵魏州中軍大營內,將壺州峽穀迷宮裏河道改變的情況告訴了王彥章。
王彥章立刻連夜點將起兵,三十萬大軍,除了留下少部分看守城池外,幾乎是傾巢而出,直直的殺向壺州峽穀!
既然大河放幹了,就沒必要再去啃那一關又一關的硬骨頭了,梁軍沿著堅實的鵝卵石淺灘,快速行軍,黑夜裏.……密密麻麻的軍隊一望不到頭,從河道的另一側抄近路繞道,直接殺進了壺州盆地中!
而此一刻的小雨,則已經是快馬加鞭,提前來到了壺州城外的一處廢棄的民宅裏!
遠遠眺望,但見整個壺州城已經是燈火通明,全軍戒備,天空中密密麻麻,黑壓壓的蟲僵部隊飛舞著,一口又一口奇形怪狀的容器箱子被架在城牆之上,簡直武裝到了牙齒!
七關被水淹沒,這軍情肯定已經報告到了壺州中軍,袁平彰鎮守城中.……不用想,肯定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隻能是困獸猶鬥,孤注一擲的頑抗到底!
時下的情形對晉軍來說是極為不利的,不僅僅因為丟失了七座關隘這一件!
而是晉國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了險山峽穀裏,就靠著壺州峽穀迷宮與梁軍周旋,如此這般……麵臨兩個問題,一是城中空虛,二是峽穀內的軍隊守也不是,不守也不是!
而且,從兵力總數上來說,梁國占著優勢,如果敵軍突然偷襲,峽穀內的晉軍又回防不利,這態勢.……就很危險了!
小雨和夥伴們躲在山坡上的民居裏,遠眺中央盆地壺州城的情況,他現在最糾結的問題是,自己好心幫助梁軍改變了“被動”的地理格局,如果這個戰機他們抓不住的話,讓晉軍成功的回防,那再打下壺州,難度就大多了。
現在城中空虛,正是攻城掠地最好的時候!可以花最小的力氣,拿下壺州城。
其實,晉軍七關被淹,這梁軍很快就能知道,畢竟河水改道,大水流到了不該流的地方,不用等到明天早晨,梁軍就能察覺。但是兵貴神速啊!現在不用想也能猜到,十萬晉國大軍肯定從各個關隘裏被抽調了出來,回防壺州,就看誰先殺到壺州城下了!
“朱兄啊,你這水淹七關,玩的確實是好,但也有一個致命的問題呀!”司馬陽趴在小雨身邊,從窗戶處往外看,小聲嘀咕道。
“哦?司馬兄,有什麽致命的問題?”小雨皺眉問。
司馬陽說:“你這樣做,確實是大大的有利於梁軍了,就算他們今天晚上不趕過來,明天再發兵征討壺州,也是大大的減輕了攻城的壓力,然而問題是……如果王彥章,順利的拿下了壺州城,那咱哥倆算幹啥的?”
“我的意思是,咱們接到的任務,是取鍾離老妖或者是袁平彰的人頭,如果讓王彥章給拿回去,那之前安排好的計劃,不就全部被打亂了嗎?”司馬陽擔心的問。
小雨微微苦笑:“司馬兄,你覺得……梁國久攻壺州不克,僅僅是因為拿不下那一道道的關隘?我覺得不是!梁國既然敢發兵打壺州,就必然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其中定然包括對晉軍防線的剖析,他們拿不下壺州的關鍵點,並不在山形地勢上。”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小雨頓了頓解釋道:“關鍵點還是在鍾離老妖不好對付,梁國有神將,晉國有妖兵,兩相對撞下……梁國討不到便宜,這才久攻不克,我現在給梁國提供了一個捷徑,也隻是把戰場從逼仄狹窄的山穀裏,轉移到了這片空曠的盆地中,在壺州城下,是騾子是馬,他們拎出來溜溜,咱們也好觀摩一下彼此的功法特點和手段專長,這對於我們最終達到目的,是有好處的!”
他繼續補充道:“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有地魔在手,讓黃巢給咱們挖出一條地洞,直通壺州城內,根本不是什麽大事,但如果我們不了解鍾離老妖和袁平彰的手段的話,貿然出擊,中了人家的邪法,這就很危險了!所以.……我引梁軍過來,實際上是刺激晉國的高層們,讓他們把壓箱底的東西,統統的都給拿出來!待到梁軍殺到白熱化,你死我活的時候,咱們再潛入進地洞裏,然後直接給袁平彰來個掏心戰術。”
“爹!你的意思是……黃巢能給咱們挖地洞?”朱丫丫一臉驚奇的看著小雨。
小雨微微一樂,摸了摸丫丫的頭,說:“現在這黃巢,已經是爹的寵物了,跟狗夫妻沒啥區別,它是土魔,想弄出一個地道來還不容易嗎?就像你.……能夠直接讓大河斷流,改變方向,這換做其他人,也是無法想象的呀!黃巢也做不到。”
說話間,但見峽穀的方向,一群群的士兵快速急行軍,向著壺州城的方向挺進,高展的旌旗上小雨和夥伴們看得真切,正是晉國的軍兵,果然像司馬陽擔心的那樣,大量的晉軍,已經開始回防了,要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城裏,以抵禦梁軍!
看著他們一個個驚慌錯亂,狼狽奔走的樣子,可以想象軍心已經渙散了,十八個關口被淹了七個,至少一小半的兵力折損,這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說,對晉國也是致命的打擊。
現在地理格局已經改變了,晉國無險可守,隻能憑借著城池做最後的頑抗,梁軍明明有新道,肯定不會再去啃那一個個關隘的硬骨頭了。
“哎!多好的機會呀!”司馬陽唏噓感慨道:“這個時候,壺州城城門大開,大量的軍兵往裏湧入,而且軍心渙散,倘若此時……梁軍能夠殺到的話,今天晚上,這壺州城鐵定是能破的!”
他話音剛落,但見從另一處通往壺州盆地的峽穀隘口間,無數盞燈球火把亮起,整個寬敞的峽穀都被燒亮了,但見又一股龐大的軍隊力量從峽穀裏殺出,高高的旌旗之上,寫著大大的“王”字!
這群士兵的穿著,還有士氣狀態明顯不一樣,一個個精神抖索,意氣風發,就連絲毫不懂打仗軍事的魚娘子也看出來了,拉著司馬陽的胳膊叫道:“你快看!說曹操,曹操到,梁國的大軍殺來了!”
“喳喳喳!這幫梁國的軍隊果然是屬狗的,鼻子真靈啊,咱們剛剛挖好溝渠,引河入穀,他們馬上就行動了!”
“你當那些神將們都是吃幹飯的嗎?大水一淹,峽穀關,肯定梁國軍營能看到啊!”
“但他們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兩軍交鋒,人殺人,刺激!”
……
五條小狐狸手舞足蹈的喳喳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