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刺史之謎

  魚娘子口中所謂的“回源”，和小雨一開始猜想的差不多！半妖人魔們，晚上必須“回爐重練”一次，打一下“激素針”，維持著外表形態。


  不然的話，就會出現“見不得人”的尷尬效果！


  相比較下，似乎還是純正的妖怪更加自在！

  “哼！”小雨冷哼不屑道：“這老袁家的人，腦子都有問題，為了貪圖多活幾十年，就把自己變成妖怪？這不是吃飽撐的嗎？即使要變，也不該這麽年輕的時候變呀，等七老八十的時候再變不香嗎？”


  魚娘子說：“其實.……袁熙平這麽做，主要是為了修煉《滄波神毒掌》這門邪功，他作為人，已經修到瓶頸了，後麵幾重，必須要以半妖之體來修煉，不然.……永遠無法突破。”


  “哼……”小雨冷笑道：“突破瓶頸.……除了會放屁以外，也沒見他有啥本事？練個《葵花寶典》不香嗎？改動的比這小。”


  “《葵花寶典》是啥？”魚娘子好奇的睜大眼。


  “咳咳咳！”小雨輕咳兩聲，岔開話題道：“看來這宅子，才是真正的袁府，而之前那個，純粹是你們兩口子忽悠我的！”


  魚娘子尷尬的咬了下嘴唇，點了點頭：“公子，我隻是個婦道人家，一切都是袁熙平在做主，你之前住的那個宅子，實際上.……是袁熙平賞給靈虛的家，他真正的窩兒，就是這座刺史府。”


  “嗬嗬，有意思！你們住這兒，那刺史大人張景籙住哪兒？”小雨笑問。


  魚娘子微微歎了口氣：“這裏麵.……頗有一番淵源，公子且聽我慢慢道來.……”


  魚娘子說，原本.……這潞陽城的刺史，應該是他袁熙平，來的時候，袁平彰許諾的好好的！

  但是……在刺史府中，住了沒一個月，晉王又下旨，遣張景籙為潞陽刺史，貶原刺史袁熙平為潞陽司馬，直接降了一格兒。


  當是時，老晉王剛去世，新晉王繼位，朝中大事全為袁平彰做主，故而.……不用猜就知道，這並非晉王的意思，而是袁平彰的安排！


  袁熙平當然不服，還專門去了趟壺州，質問大表哥為何要如此調動？袁平彰給的理由很簡單！這張景籙是有大本事的人，且在潞陽的背景極深！更適合做一把手。


  他還安慰袁熙平說，其實一把手不好當，承擔的風險和責任都大，不如.……就安安心心的做個司馬軍曹，反正……以後的江山，都是他們袁家的，現在當什麽官兒根本不重要，眼光要放長遠，看到以後！


  話雖這樣說，大表哥的旨意亦不敢違抗，但袁熙平心中……肯定是不舒服的！

  按理說，新的刺史大人上任，這袁熙平就該把刺史府給騰出來，但是.……他以“家丁眾多”為由，根本不挪地方！張景籙倒是也不惱，就在潞陽城的玄清道觀裏一直住著，以那裏.……作為真正的刺史府！


  這袁熙平也霸道，自己霸占著刺史府，連司馬軍曹府也霸占著，不但不給張景籙住，還賞賜給了自己的親信靈虛道長！由此可見，他對這個頂頭上司有多麽抵觸！


  一開始的時候，倆人的關係非常緊張，但是……張景籙用自己寬廣的胸懷，一直包容著袁熙平，慢慢的.……他倆的關係也就回暖了，甚至到了無話不談的程度！

  袁熙平甚至也提出，要搬出刺史府，但張景籙則言不必，說既然是兄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家即是你家！再者講，他也住慣道觀了，冷不丁的住進刺史府，反倒是不大自在，倒是不如……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維持現狀就可以！

  故而.……這偌大的宅子，表麵上是張景籙的家，實際上……還是袁熙平兩口子在住。


  “嘖嘖嘖，這麽大的院子，這麽多的房間，就你們兩個人住，沒個下人啥的嗎？”小雨玩味道。


  魚娘子回答：“沒有，這刺史府，就是袁熙平養魚魂的所在，每間屋子裏都有一口大魚缸，裏麵養著不同種類的魚，平日裏，也就我一個人打理。他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司馬軍曹府裏待著，隻有到了深夜才回家。”


  “嗯……！”小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這所謂的刺史府，不過是袁熙平豢養魚魂的“養殖基地”罷了。


  他回味反思，即使自己通過“問冥”之術，從小鬼仙的腦子裏汲取出了大量的信息，然離真正的現實還是有較大差距的，和這些妖魔們鬥智鬥勇，一定要步步為營，層層剝離，才能最終接近真相！

  “袁熙平想坑我，讓我和那四絕陰女成親，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小雨突然一咧嘴，目露凶光的說道。


  “啊……！”看著小雨那嚇人的眼神，魚娘子緊張的身子一哆嗦：“奴家知道，公子將計就計，將那女子救走了。”


  “嗬……說的好，將計就計，我現在問你的是，袁熙平打的到底是什麽小算盤？倘若一尋常男人，和你們這種半妖之人行周公之禮，會是什麽結果？”小雨眯眼問道，眼縫中亦射出了一絲寒光。


  魚娘子膽怯的低下頭，不敢和小雨直視，眼神有些飄忽糾結的說：“不一樣的……我和那女子，不一樣的。”


  “嗬，如何不一樣？你們不都是身染魚魂之人？”小雨冷笑道。


  魚娘子嗓子眼咽了下，說道：“我知道公子在顧慮什麽，但我的情況.……和那妮子還有不同，她的魚魂尚未和人的完全融合，在體內極不穩定，倘若……一尋常男子和她交合，魚魂占有欲極強，必然跳脫，一分為二，試圖霸占兩個身軀，到時候，男女雙方都會被魚魂所控，成為魚咒操控者的傀儡，而我……已經和魚魂完全融合了，不存在分裂的可能，公子倘若要我侍寢，是不會影響你的，她是生的，我是熟的，熟的能吃，生的不能吃.……”


  “擦！嗬嗬！”魚娘子的比喻，把小雨逗的咧嘴一樂，這娘們兒還真會打比方！


  “那……男女二人，都被魚魂所染，豈不是都要變成妖怪？”小雨笑問。


  魚娘子搖了搖頭：“不會，所謂貪多嚼不爛，魚魂倘若想霸占兩個身軀的話，那它也會一分為二，各自抱殘守缺，非但成不了妖怪，最後這男女二人還會瘋掉，袁熙平的如意算盤，就是想先控製你們，然後再讓你們瘋掉，但他真是愚蠢之至，像公子這樣法力高強的人，又怎會被魚魂所控呢？已然看穿了他的奸計。”


  “嗬嗬.……！”魚娘子的馬屁，拍的小雨非常受用，踩在水池邊兒的磐石上，笑眯眯的調侃問：“賤人，我且問你，我好？還是袁熙平好？”


  魚娘子一愣，趕緊應道：“當然是公子好，公子好比郎朗一片天，那袁熙平.……就好比茅廁裏的一塊磚兒！”


  “哈哈哈哈！”小雨終於忍不住被逗樂了，這女人的嘴可真會說！

  “那張景籙到底是何方神聖？是不是和你們兩口子一樣，也是人魔半妖？”小雨問。


  魚娘子腦袋搖了搖：“不是的，說來這張刺史，還真是一個神人！通曉屍鬼化形術，撒豆成兵，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尤其善於布陣.……昨天夜裏，來了那麽多的妖魔鬼怪，全被他給降服了。”


  “哦？屍鬼化形術是什麽？”小雨好奇的問。


  魚娘子說：“具體我也不清楚，聽袁熙平說，他能把死屍化成水，然後重鑄成任何想要的模樣，好像是和死人的七魄有關，我也不是修行之人，不懂裏麵的玄理，總之……這張刺史很厲害的！不然，袁平彰也不會把潞陽城交在他的手裏。”


  “哦……”小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吟道：“這潞陽城地下，有一套河道迷宮，鬼靈芝正是生於此中，你可知道？”


  魚娘子說：“我知道，那地下迷宮的設計者，正是張景籙！不過，這迷宮很早以前就建好了，並非是他擔任刺史後才建的，正如袁平彰所說，這張景籙在潞陽城的背景極深！據說，這地下迷宮，是他十幾年前協助當時的潞陽刺史建的。”


  “哦……十幾年前，”小雨玩味著這個時間點兒，想來當時……真圓慧還沒死呢！

  這張景籙，如果是一方“高人”的話，那隔間密室中，是否有關於他的《行述列傳》呢？


  之前，隻知道他叫張大人，並不知其全部名諱，現在.……則可以有針對性的索引查找了。


  以真圓慧的性格，喜歡專門搜集別人的缺點和把柄！如果，那個密室中，真有張景籙的《行述列傳》的話，那想發現點兒他的“死穴”和弱點，應該也不是啥難事吧？


  再說這整個地下河道迷宮，真是張景籙設計的嗎？貌似……他隻是在使用而已。


  毋庸置疑的是，地下迷宮的真正設計者，必然是陸公壽，印章鑰匙已然說明了一切！

  可為啥，到了最後的受益者和使用者，會是張景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