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冷血的比丘國王
東來國。
容千雲將需要準備的東西都裝好,然後心情平靜的等待著宮女前來通報。
賽很快就要到了,她可以十分肯定這一次自己一定能夠在決賽上大放異彩,不但可以給文家帶來無上的榮耀,還能夠向皇上請旨賜婚給自己和禦闌。
可是禦闌卻不在身邊,她想和他商量一下,到時候該如何向皇上請旨的事情。
所以昨天她找了衛傑一趟,想問一問禦闌何時回來的消息,可是衛傑隻是告訴她禦闌可能還要再過幾天才能回來,讓她不用擔心,請旨的時候讓她不用提,自然就會有人解決。
容千雲聽了衛傑的話,雖然心中還是很有疑慮,可是卻沒有再追問下去,畢竟她相信禦闌做事還是很謹慎的,應該不會出什麽差池。
“小丫頭,好好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有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作品的。”桂嬤嬤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地站在了容千雲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打氣的說道。
“嗯……繡官大人呢?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到她了,不知道她怎麽樣。”容千雲一直在東張西望的找著一品繡官的身影,每次都是她陪在身邊,可是現在突然不在還有些不適應了,於是她一邊張望一邊對桂嬤嬤問道。
“哎,阿希她……哎,她已經請旨離宮了,也許很快她就要離開尚衣局了。”桂嬤嬤一聽到繡官,就忍不住的唉聲歎氣起來。
“離開!”容千雲十分驚訝的看著桂嬤嬤,聲音不由得有些提高,惹得周圍的人都注意到他們。
“比賽開始了,你趕緊先上去,比賽結束之後,我們再說她的事情吧。”
桂嬤嬤聽到傳令太監高呼進場後,連忙推了推容千雲,讓她先去比賽。
容千雲皺著眉頭,很想知道繡官大人最近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她知道,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比賽,於是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向台階。
“刺繡比賽,參賽者隨意發揮,隻要能夠刺繡出讓皇上與皇後滿意的作品即為勝利。”
一陣號角聲響起,人們不由被這氣勢磅礴的號角聲帶動的有些一陣隱隱的勝負欲悠然產生。
“比賽時間為一炷香,請各位選手掌握好時間,比賽現在開始。”金碧輝煌的大殿中,響起一陣高昂而嚴肅的聲音。
太監的話剛一落地,緊接著一位宮女拿出一根比平時用的香較為粗長的香,話音剛一落地,就用火將香點上,然後插進香爐中。
場上的六位參賽選手立刻都坐在了自己的桌前,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的認真嚴肅,將自己的針線簍打開,把自己準備的東西都一一拿出來,然後開始認真的刺繡。
容千雲卻遲遲沒有動手,而是一直托腮看周圍的對手們的動作。
“哎,一看這個丫頭就什麽才能都沒有,真的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腦子壞了,竟然會看上這樣一個無才無德的丫頭。”
皇後看到容千雲遲遲沒有動手,於是不由得冷嘲熱諷起來,皇上也是緊皺眉頭,看著容千雲。
皇後其實對容千雲的敵意是莫民奇妙的,也許是因為自己兒子對她的執著,讓她感到自己在兒子心中地位的降低,並且禦闌是太子,是未來的儲君,是不可以用情太深的。
所以容千雲的存在讓他們感到十分不妥,所以才會這麽嫌棄容千雲。
容千雲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引起了皇上皇後嚴重的不滿,仍然在看著他們手中的布匹和下針,心裏大概有了一個底兒,知道他們大概要繡的東西了。
“嘖嘖,不過是一個雙麵刺繡罷了,還真的以為皇後皇上還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嗎?”
容千雲看了一下,覺得這裏厲害的是一個其他國家,有點像是國外血統的姑娘,金發碧眼,十分養眼。
容千雲看到她的針法,還有選擇的布匹,立刻就知道她要繡的是雙麵刺繡,就是兩麵都是一個樣子。她笑了一下,不以為然地開始慢慢地動手了。
“哼,這麽晚才動手,我看她八成是什麽能耐都沒有,這是礙於麵子才終於動手吧。”
皇後娘娘看到容千雲終於動手了,仍然冷嘲熱諷的說道。
“先看看吧,反正不管她有沒有才華,總之是太子看上,她僅僅是一個侍妾,又沒有多大的事。”
皇上一向不喜歡皇後這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於是出聲提醒道。
“是,臣妾失儀了,望皇上恕罪。”皇後娘娘,聽到皇上的話,立刻明白了他對自己態度的反感。
“嗯,你是皇後,是一國之母,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德行。”皇上淡淡的說道。
看台上皇上和皇後的對話並沒有人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台上麵六個人的手中,可畢竟是一個刺繡比賽,並不像武術書法比賽那樣快速,並且立刻就能看出來高低。所以很多人看著看著,也就漸漸的乏了,開始和身邊的人無聊打趣起來,所以真正一直關注場上變化的人沒有幾個。
容千雲手中的針線十分快速的在布匹上穿梭著,剛開始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可是越到後麵大家就不由得都看向了她。
因為容千雲的手一直在不斷地穿針引線,可是布匹上卻什麽都沒有出現,她選擇的是一匹純白色的絲綢布匹,所以她無論用什麽顏色的針線都應該在布匹上有一些顯示呀。
大家都十分好奇的看著容千雲,有的人開始嗤笑,覺得她絕對是個神經病,桂嬤嬤看著容千雲也是十分的著急,不知道她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容千雲並沒有管周圍人,而是仍然在仔細的嗅著自己手裏的刺繡品,這一次她並沒有選擇用金手指作弊。而是想要自己真正的去完成一副完整的作品,這也算是自己唯一一次想要好好努力。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變了一種對生活的態度。
容千雲專心致誌的繡著手中的作品,全身心的投入在裏麵,完全沒有想其他的事情。
而此刻禦闌醒了過來……
“怎麽回事?這裏是哪裏?”
禦闌酒醒之後發現自己全身都軟弱無力,身邊的衛忠和侍衛也同樣是軟弱無力,他一個人獨自被關押在獨立一間中,而其他的侍衛都被集中關押在對麵的牢房中。
他怎麽都沒有想明白剛剛在席間他一直都有做防備,可是是什麽時候中招的呢?
“太子,這裏似乎是一件秘密的牢房。”
衛忠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可是卻又不得不提醒禦闌,如果是秘密牢房的話,他們留在外麵的侍衛是很難找到他們的。
“比丘國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禦闌坐在椅子前,努力去平複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沉思的說道。
“……太子,您說……會不會是我們之前得到的信息呢?”衛忠小心翼翼地對禦闌說道。
“……照現在這樣的情景來看的話,也許我們之前猜測是對的,比丘國早就想要吞並我們東來國了,這次公主的成親再加上四國比賽,不過都隻是一個幌子罷了。”
禦闌皺著眉頭,冷靜的分析道,之前他也有懷疑過。因為平時的四國比賽,比丘國的國王總是會到場的,比丘國和東來國也是平起平坐,在決賽的時候更不會是像現在這樣以東來國為主。
可是今年他一反常態,非但不去四國塞,還要讓宇善公主在這樣一個十分倉促的日子裏嫁掉,讓人怎麽都解釋不通。
雖然之前他一直防著比丘國有什麽不軌的企圖,可是誰又想到這畢竟是他女兒的婚禮,他怎麽都不會耍什麽花招,卻沒有想到他真的會因女兒的婚事來作為籌碼。
“……太子,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們現在肯定被他們服用了什麽藥劑,導致我們全身酸軟,使不上一點力氣。所以為今之計,我們必須想辦法先出去,或者將信息傳遞給在宮外的通訊員。”
禦闌皺著眉頭,犯了難,現在眼下所有情況對他們都十分的不利,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現在的狀況。
“太子,若是到必要的時候,您可以放棄我們的……”
衛忠帶著其他幾個侍衛跪地,對禦闌說道。
“以後你要是再說這種話,就不再是我的侍衛。”太子聽到雨中說的話,對他不滿地說道。
“嘩啦嘩啦……”
在幽閉的牢房中,從遠處傳來一陣鐵鏈拖地的聲音,有些刺耳,讓人聽著很是壓抑。
“葉沉!”禦闌看到不遠處,幾個黑衣人關押著手上和腳上都是鐵鎖鏈的葉沉,十分驚訝的站在欄杆前,看著葉沉。
“你怎麽,怎麽在這裏?不是跟你說了嗎?千萬不要來比丘國。”葉沉看到禦闌被關押在這裏,也是十分的吃驚。
“你怎麽也被關押在這裏了?”禦闌看著葉沉穿的仍然是錦衣華服,隻是手上和腳上的鎖鏈實在是太過紮眼,生活的侍衛仍然十分恭敬,並沒有因為他停下來和自己說話,而顯得不耐煩。
“哎,一言難盡,這天下恐怕要翻天覆地了……”葉沉苦澀的歎了一口氣。
“……難道就沒有辦法製止他了嗎?”禦闌沉默的看了看現如今身處的監獄,束手無策道。
“他現在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我自己都已成為監下囚,我妹妹也被他當做物品交易,不知情況。恐怕現在已經沒有人能限製住他了,他心裏什麽都不在乎,一心想要稱霸天下,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葉沉無奈的歎息道,剛剛侍衛突然說要帶自己出去,讓他很是吃驚,按照他對自己那個狼子野心的父親的了解。如果不是已成定局,他是不會放自己出去的。
但是在看到禦闌也在這幽暗的監獄中的時候,他瞬間就明白了,有了太子在手做人質,東來國王必然是不會狠心放棄自己兒子的。畢竟東來國王不像比丘國王,兒子眾多,所以即使他再喜歡葉沉,可是若是放棄的話,他還是一點都不心軟的。
但是東來國就不一樣了,東來國王女兒以後很多很多,可是兒子就隻有禦闌這一個,所以他不可能會放棄自己這唯一的血脈傳承。
“你妹妹她已經成婚了,而且我在這裏多半也是因為她給我敬酒的時候下了藥”禦闌五味雜全的說著,不知道是該恨,還是該無奈。
“成婚?不可能!他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起的!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子?”葉沉聽到禦闌說自己的妹妹已經成婚,瞬間十分激動的隔著欄杆抓著禦闌的肩膀說道。
“額,是一個長相十分粗狂的男人,看樣子不像是中原人。”禦闌被葉沉突然的反常舉動有些嚇到,想了想說道。
“嗬嗬,我本還以為他會還有一絲情義,沒想到他連著最後的情義都拋棄了。”葉沉精神奔潰的哭笑道,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禦闌看著葉沉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其實葉沉已經做了很多了,之前他也是一直在提醒自己,隻是千算萬躲還是忽略了比丘國王的冷血地步。
“皇子,時辰不早了,您看我們能否走了?”侍衛看著葉沉和禦闌似乎要一直聊下去的樣子,於是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你多保重。”
葉沉兄弟情深的拍了拍禦闌的肩膀,背對著侍衛悄悄在禦闌的手心塞進一塊冰涼的令牌之後,然後淡定的隨著侍衛走了,禦闌將令牌藏在自己的衣袖中,如果不是兩個人身份的對立,他們也許一定可以敞開心扉成為一對知己好友的。
借著昏暗的光線,在四下無人看管的牢房裏,禦闌悄悄的坐在角落裏拿出葉沉塞給他的令牌,看著上麵的沉字,知道這是葉沉在幫自己。
他對這個令牌再熟悉不過了,這就是葉沉自己培育的一支矯勇的暗衛,而他選擇給了自己,並沒有自己用,就證明他已經不想再參與這場爭鬥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