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7章 笑著選擇
“小雪,你怎麽會在這裏?”
小雪眨了眨眼睛:“小叔,小雪一直在這裏啊。”
我有些茫然的看著小雪,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讓我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廚房,老媽伸出頭來:“讓你昨晚喝這麽多久,現在都幾點了,還不起來。”
昨晚,喝酒。
我微微一愣,然後一段記憶就湧上了我的心頭。我昨晚和幾名同事在喝酒,喝得很晚。
可是我早已經被開除了,怎麽還會和同事喝酒。
小雪開始掙紮,我一把搶過她手中的信封,問道:“小雪,這是哪兒來的。”
小雪眨巴著大眼睛:“這是在門口撿的啊,就是那兒。”
我順著小雪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正是大門的縫隙。
小雪乘著我不注意,掙脫了我的手,跑進了廚房,我卻拿著信封,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幹什麽。
“滴滴。”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手機QQ的信息。
“晚上下班來接我唄,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手機的備注是老婆,而頭像我很熟悉,那是何小如的頭像。
我更加的迷惑了,對方見我沒有回信息,又發了一條過來:“在忙嗎?晚上記得來接我,不然你就死定了。”
這樣的語氣讓我看起來好像真的和何小如有關係。
不對,一定什麽地方不對,我搖了搖頭,開始將注意力放在信封上。
信封我很熟悉,已經無數的看過,隻是這一次的信封有所區別,在信封的封口上,用鋼筆寫著一排小字。
‘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不要打開信封。’
重新選擇的機會,我皺起眉頭,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我從無間地獄出來後,時光倒流了。
不可能,如果時光倒流,根本沒有辦法解釋何小如和冥錐的出現。
老媽已經從廚房中將菜端了出來,招呼我吃飯。
我將信封放到枕頭下,才走過去。
老媽的飯菜一如既往的好吃,在吃飯的間隙,我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老媽,閻阿姨呢?”
“什麽閻阿姨?”
“閻神婆啊。”
老媽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你怎麽想起問她,我們都快兩年沒見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兩年沒見了麽,我吃了一口飯,閉上了嘴巴。
現在我已經有些明白,信封上重新選擇的機會到底是什麽。
或許那是讓我選擇一個沒有鬼怪的生活,隻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我想到了露露,想到了花姐,也想到了伍劍……。
幾口吃完飯,我拿出了手機,我的手機上依舊有伍劍的電話,這讓我有些奇怪,我本來以為伍劍已經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老媽正追著小雪喂飯,正好路過我的身邊,看了一眼手機,有些不滿道:“你又要聯係伍劍去喝酒?”
“啊?”
老媽喂了大大的一勺飯給小雪,才不滿的開口道:“我說你和伍劍的感情還真好啊,小時候不說了,張大了也保持得這麽好,啊,喝醉都是一起的,倪敏上午還給我打電話,說昨晚伍劍抱著馬桶睡了一晚上。人家倪敏才生了多久,你天天約伍劍喝酒,這能行?……。”
老媽開始了長篇大論,我則疑惑的問道:“老媽,我和伍劍認識多久了?”
“多久了你不知道?真是的,天天喝酒,人家伍劍喝酒好歹孩子也有了,你呢,小如都多久沒到我們家來玩了,你們兩個吵架了?”
我的頭越來越疼,打消了在老媽那打聽消息的想法。不過在老媽的嘮叨中,我也明白了,在這個幻境或者說世界中,我和伍劍是發小。而何小如是我的女朋友。
這裏沒有什麽露露、花姐。甚至不會有陰間、地府,在這裏,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這讓我想到了在無間地獄中,經曆了一輩子的幻境。
唯一不同的是,在那個幻境中,我想要的隻是逃離,而在這個幻境中,我卻並未下定決心,而影響我的,就是信封上的那句話。
其實當我從老媽的嘮叨中解脫出來的時候,我心中就已經隱隱下定了決心。我不想失去那麽多的朋友,因為我將他們當成我的親人。
之所以我還沒有拆開信封,一是因為心裏小小的猶豫,二是我想去這裏世界的鬼樓看看。
晚上,在老媽的責備聲中,我硬著頭皮出了門。
打了個出租車,我直接前往了靠山街,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這裏,鬼樓依舊存在,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鬼樓燈火通明,高朋滿座。
鬼樓成為了一家生意紅火的娛樂場所,長杉人正穿著別扭的西裝在門口接來送往。
進去後,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笑得依舊嫵媚異常的花姐,和收銀台前的露露,我不由得噗嗤一笑,這算什麽,鬼樓再就業。
我搖搖頭,並沒有多呆,而是轉身離開。
當看到露露的那一刻,我心中最後的猶豫也沒有了。我並不是看不起娛樂場所,而是我覺得露露她們不會想要再過這樣的生活,那麽是變成鬼。
“死人。”
一聲大喊,驚醒了沉思中的我,抬頭一看,隻見何小如正插著腰,雙眼圓瞪的看著我。
“好啊,你都學會去夜場了。”
我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現在何小如是我的女朋友。我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隻是我的反應讓何小如很是生氣,眼睛都紅了:“你什麽意思。”
“小如,一切都會回到原點的。”
何小如直接愣住了,似乎覺得我的話太過高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而我也沒有解釋,而是乘著何小如發愣的功夫,直接離開。
回到家,讓正在看電視的老媽都驚訝了一下,揶揄我今天回得真早。我隻是笑了笑,就直接進入了我的臥室。
白色的信封依舊緊緊的躺在枕頭下,我看著上麵的文字,不由得笑了。
說是給我選擇,其實根本就沒有給我選擇,因為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再是我記憶中的人。對我來說,他們不是他們。
我用力的撕開了白色信封,三張照片從信封中掉落下來,落在床上,整整齊齊的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