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7章 我真是頭豬
我慢慢的轉過頭,一副虛弱的樣子,這倒是不用裝,隻見門外進來了兩個穿著黑色長衣的男人,長得很是普通,但是身上的陰氣翻滾,至少也是四品往上。
稍胖的一人看了我和石可萱一下,如同看到垃圾一般,不再理會,目光在房中巡視了一圈,皺著眉頭對稍瘦的一人道:“瘦子,你發現什麽沒有?”
瘦子看了一下地上符紙燒過的痕跡,眼睛微眯,不忿道:“好大的膽子,趕在地府滅殺鬼魂。胖子,你在這問下這兩個人,我去到處看看。”
胖子點了點頭,而瘦子則直接走入了裏屋,就在瘦子走入裏屋沒多久,幾個人影慘叫著被扔了出來,有一個差點撞在了胖子身上,胖子用手一揮,直接將來人狠狠的撞在了牆上,頓時慘叫不斷。
我艱難的看過去,幾人都認識,正是邵誌他們,此時都缺胳膊少腿的,在地上慘叫。
胖子掃視一眼,皺著眉頭道:“都閉嘴,誰再發出一點聲音,老子滅了他。”說著,胖子將腰間一塊黑色的令牌高高舉起,正是鬼差令。
周圍的人都認識這個令牌,頓時都閉上了嘴巴,隻是偶爾傳來忍不住的低聲呻吟。
胖子也不再理會,收起令牌道:“誰看到這裏出現的生人了?”
邵誌等人連忙搖頭,我也跟著搖頭,搖了幾下,我心中一驚,轉頭看向石可萱,石可萱並沒有搖頭,而是怔怔的看著我,眼中善良和惡毒交替閃現。
胖子就站在一邊,我不敢出聲,隻能對著石可萱輕輕的搖頭。
胖子的眼睛很好,一指石可萱道:“你沒有搖頭,那你是看見了?”
我心中大急,四品的鬼差,我或許還能抵擋一二,但是卻絕對打不過的,更別說這裏還有兩個鬼差,一但被纏住一會兒,估計會有更多的鬼差趕來,那時候,我估計就死定了。
我雙眼一動也不敢動,看著石可萱。
石可萱眼中的善良卻已經完全消失,隻留下了怨毒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是他。”
因為石可萱沒有手臂,胖子一時間沒有搞明白,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麽?”
石可萱艱難的撐起自己的身體,用斷臂指著我道:“是他。”
“是他?”胖子這次徹底的看明白了,卻依舊很疑惑,我現在是如假包換的鬼魂,和胖子心中所想的道士完全不一樣。
我看著石可萱,眼中露出絕望的神情,心中默算我離大門的距離,我不能被纏住,隻能盡快的離開,隻要能夠找到一個地方隱藏起來,化成鬼身,然後隱入群鬼之中,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石可萱用斷臂撥開垂在麵門的頭發,用怨毒的聲音說道:“你為什麽不救我,為什麽不救我。”石可萱似在呐呐自語,幾句以後提高聲音道:“就是他,用黃色的符,弄出了一條金色的龍。”
胖子沒有再猶豫,伸手向我抓了過來,我正準備變成人身,周圍的天空突然一下子暗了下來。
鬼魂在晚上是能夠看到東西的,甚至比白天更加的清晰,但是現在的黑暗連鬼魂都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我心中大驚,以為鬼差已經動手,正要躍起。
一隻手掌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而另一隻手則抓在了我的手上,觸覺冰涼而柔軟,我沒有再變成人身,因為這樣的觸覺讓我竟然微微愣神。
我感覺到我被人扛了起來,然後周圍的陰氣毫無征兆的快速流動,就好像那人帶著我正在發足狂奔,這似乎並不是鬼差應該用的手段。
不一會兒,我的眼前出現了灰蒙蒙的一片,我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已經出現在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我看著遠處的惡狗嶺,愣了一下,才看向身下的人。
露露,扛著我的人是我做夢也想不到會出現在這裏的露露。
露露見我看著她,冷著一張臉道:“你可真行啊,敢一個人來地府。”
我幹笑兩聲:“那個,露露,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露露生氣道:“你老家的人打電話給你媽媽,說是你在地府受欺負,讓你媽媽給你燒紙,你是沒看到你媽當時的臉色。”
額,不用看,我想都能想到,我升起一種絕望的感覺,剛才在鬼差的眼皮底下,我還能想想怎麽逃跑,但是落在了老媽的手裏,那就一切皆休了,老媽可是專業打我20多年的職業級選手啊。
我搖搖頭,將老媽甩在一邊,好奇的問道:”那你怎麽來了?”
“地府我比較熟,所以就來了,順便先收拾你一頓。”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發現自己還在露露瘦弱的肩膀上,急忙開口道:“露露,我知道你生氣,我道歉,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啊。”
“不放,你都能來地府了,萬一放了,你豈不是要去闖闖六道輪回?”
我不知道怎麽接露露的話,隻要保持這個屈辱的姿勢,一直到露露將我帶到一片密林之中。
密林中的樹木全是一種,在我的印象裏麵從來沒有出現過,樹上還長著長長的刺。
露露將我放了下來,全是冰霜的臉對著我,但是我依舊能夠從她的目光中看出擔心的神色。
我厚著臉皮,上前走了幾步,當鼻尖就要碰到露露的鼻尖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你幹什麽?”露露想要後退。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將露露抱住,不讓她逃離。
然後慢慢的將露露擁入懷中,露露掙紮著想要離開,我則抱緊手臂,低聲道:“我好想你。”
露露停止了掙紮,就這樣任憑我抱著。
良久,我才放開手臂,退開一點距離。露露依舊冷著臉,但是臉上的冰霜已經消融。
我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抱完以後,方才有點不知所措。一副等待露露審判的架勢。
“你學壞了。”
“啊。”我奇怪的看著露露。
“你學壞了。”露露看著我,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在微笑。
我撓了撓頭:“不是學壞了,我隻是看李鐵太可憐了,所以才下來想幫幫他。”
露露嘴角的抽動消失,冰霜重新覆蓋在臉上。
我才反應過來,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兩個耳光,露露說我學壞了,是指的下地府的事嗎,我真是頭豬啊。
我舉起雙手,比劃了一下,在露露注視的目光中,實在不敢再抱上去,畢竟氣氛貌似已經有點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