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 長衫人
伍劍又是一個大大的嗬欠道:“我忘了這茬了,也不知道還有搞多久?不過不去,你不怕那些鬼找你?要不翻牆吧,我捉摸著這些人不敢進去。”
我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伺候那些鬼可不是我願意的,能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曠工又何樂而不為呢。
正在這時,那些警察有鬧了起來,我遠遠看去,似乎是有記者來了,那些警察正在阻止,而那些受害人家屬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幫著記者鬧了起來。
伍劍臉色一苦,連忙說道:“我去看看,媽蛋。”說著急急忙忙的走了過去。
事情似乎在受害者家屬的推波助瀾下變得越來越複雜,連那記者接了個電話後,打算退走也被攔了下來,在那裏進退不得。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馬上12點了,估計今天的班是不用上了,不過,我可不敢走,萬一我一走,這些人也走了,說不定那些鬼會找我呢,還是等人都散了再進去打聲招呼吧,好歹態度要端正。
不知道什麽時候,街上的路燈變得暗了許多,而風也漸漸大了起來,吹得地上的枯枝敗葉不斷在地上移動,發出沙沙的聲音。隻是猶在爭執的人們似乎都沒有發現這一切。
站在一邊的我自然是看見的,而邊上看熱鬧的人似乎也有所察覺,慢慢的退出了人群。
我看了一眼鬼樓門前依舊在揮舞木劍,口中念念有詞的道士,真是敬業啊,隻是希望等下萬一有事別嚇我就好。
“鐺~,鐺~,鐺~”悠揚的鍾聲傳來,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連爭執也暫停了一下,就在一個張牙舞爪的婦女正對著警察欲重啟戰端的時候,一個變調的聲音大聲道:“哪,哪來的鍾聲?”
我也有點傻了,對啊,哪來的鍾聲,這鍾聲十分巨大,明顯不是手機或者手持的那種銅鍾能夠敲出來的聲音,隻是靠山街從來沒有什麽地方有大鍾啊,一時間我背後的汗毛豎了起來。雙手合十,心中默念,花姐你們要嚇人嚇他們,可千萬別嚇我啊。
鬼樓前的人群已經有點騷亂了,連警察都麵露恐慌,但是還是強自安慰起了在場的人,或許因為警察的安慰,或許因為人多,大家雖然都麵露恐慌,但卻並沒有逃跑或者作出出格的動作。
突然間,鬼樓前的道士一聲長嘯頓時將人們嚇了一跳,卻也將所有人的目光成功的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隻見那道士哈哈一笑道:“眾位施主不必驚慌,不過是些小鬼作祟。”
雖然我因為被道士的長嘯嚇了一跳,也看不慣那道士的裝模作樣,但是不得不說,那道士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心裏都安穩的不少。
正在這時,隻見一個身穿長衫的人低著頭看著地麵,語氣奇怪道:“真的事小鬼作祟嗎?”
那道士撫須大笑道:“那當然,不然。”道士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才看到說話的人,我遠遠看見那道士似乎顫了一下,小心的接近那人,彎腰低頭似乎想要看清那人的樣子。
隻見那人聲音突然變得悠遠而略帶回音:“你想見我。”
說著緩緩的抬起了頭,我位置不好,看不見那人的長相,卻聽到那道士一聲怪叫,一下撞倒了祭壇,翻倒在地,一隻腳已經踢開了鬼樓的大門,就這麽伸進了長長的雜草之中。
人群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道士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仿佛被什麽東西拖住了腳一般,被迅速的向鬼樓拉去,那道士反應也很快,一下子用手扣住了踢步邊緣,隻是鬼樓裏麵拉動的力氣太過巨大,任由那道士嚎叫用力,手指卻漸漸滑開,幾道血痕便出現了。
人群也反應了過來,頓時無數的尖叫聲響起,人群開始四散奔逃,不過那幾個警察卻依舊在人群中逆向向著道士衝去,不時被逃命的人撞得東倒西歪,還不等警察走近,那道士已經在一聲淒涼的慘叫中整個人進入了鬼樓,不見了蹤影,隻留下台階上幾道鮮紅的血印猶有鮮血滴落。
我隻覺得遍體生寒,強行止住了逃跑的衝動,其他人能跑,我可是每天要來上班的,跑不掉啊。
那個長衫人影已經不見了蹤影,遠處的警察也全部跑上了警車,在一聲巨大的刹車聲中遠遠的開走了,終於安靜了,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伸手去拿,卻見身前一個影子擋住了路燈,我抬頭一看,頓時全身如同被凍僵了一般,連一個手指都沒辦法挪動分毫。
隻見那個長衫人正站在我的麵前,離我不到半米的距離,鐵青的臉上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沒有眼珠,血液正從眼眶中緩緩流出,應該是鼻子的位置隻剩下了兩個小洞,似乎能看到洞裏有隻白色的小蟲正在蠕動。
“你膽子很大啊。”聲音遙遠而有回音。
我強自鎮定,主要是那隻白色的小蟲讓我想到了煙兒的小胖,一時讓我的恐懼消散了許多。
“我,我是繁樓的龜,哦不,夥計。”在驚嚇中,我差點將自己說成了龜公。
那人影一愣,似乎對於我的回答很是驚訝,隨即一把抓在我的肩膀上,在我還來不及反應間,四周一陣風響後,變得明亮了起來。
我睜開不自覺閉上的眼睛,原來我已經到了繁樓裏,隻是今天的繁樓沒有什麽人,花姐和一幫美女正百無聊奈的坐在一張桌子上發呆。
“花,花姐。”我如同見到親人一般,帶著哭腔搶先開口了。
花姐愣了一下,看了過來,卻不理我,對著長衫人道:“喲,客人來了。”
長衫人微微一笑,臉上已經不見了剛才恐怖的樣子,麵色雖然不太正常,但是已經變成了一個有些英俊而威嚴的中年人。
隻見長衫人對著花姐微微一笑問道:“在外麵看到一個有趣的人,說是你們這的夥計。”
花姐看了我一眼道:“是的,不過剛曠工了。”
長衫人驚訝的放開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方才在煙兒的媚笑中,走到了一邊的空桌上不再理我。嗯,果然都是養寵物的,有共同語言。
花姐看了我一眼道:“今天記曠工。”
我雖然不知道曠工會有什麽懲罰,但是還是苦笑著對花姐道:“花姐,不是我曠工啊,我進不來啊,您不知道外麵。”
花姐不耐煩的揮揮手:“好了,好了,還不去上菜,下次翻牆也得進來,不然就別怪我了。”
我連連點頭,隻見幾句話間櫃台上已經擺上了熱氣騰騰的飯菜,而露露正冷著臉向我招手,看來餘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