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空以為這隻是一個惡意的並且逼真的玩笑,但她已經笑不出來了,端著湯走到了傅斯年的麵前,“阿年,別開這種玩笑了好嗎?一點都不好笑!”
她親密的走了過去,話語裏帶點認真,帶點撒嬌的語氣,但就是這個舉動似乎徹底的惹怒了傅斯年。
他用力的推開靠近過來的蘇晴空,“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誰教你可以這麽做事的?!”
蘇晴空往後一個踉蹌,猛地退後了兩步,手中的湯自然是端不穩了,往旁邊一落,悉數落在了地上,零零散散的一些濺落在了蘇晴空的手臂上,滾燙的熱度提醒著她,這一切不是假的,都是切切實實的在發生的。
也告訴她,在對方的心裏,這一切也並不是一個玩笑。
蘇晴空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抬頭看著傅斯年,他嚴肅的樣子表示著他正在生氣,還是那種,心有各種不滿的生氣。
“你,你怎麽了?”
倒在地上的蘇晴空,幾乎是顫抖的詢問出這句話來的。
傅斯年按了呼叫鈴,他這是懶得搭理蘇晴空的表現。
不一會兒,就有醫生和護士過來了,當然,還有部分保安,也都趕了過來了。
傅斯年的麵色依然嚴肅,就如同蘇晴空也依然倒在地上一般。
坐在傅斯年旁邊的顧美美用一種非常不屑的眼神看著蘇晴空,那種眼神,是勝利者的眼神。
“傅先生,怎麽了?”
站在前麵的,比較有資曆的醫生開口詢問,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要這樣的勞師動眾。
“這個人是誰?做什麽的?誰允許她在這裏這樣的?”
問完以後,在場所有的人,除了顧美美,麵色都是尷尬。
當然,蘇晴空可不僅僅隻有尷尬而已,她滿腦子的問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醫生訕訕然的看了一眼蘇晴空,隨後慢慢的解釋道,“傅先生,您剛醒來,我們還要為你做一個具體的檢查。”
傅斯年有些不耐煩了,俊顏上寫滿了不滿,“我現在是要聽你說這些的嗎?算了。
把這個人給我弄出去,以後傅氏的企業都不準許有這個人出現了,知道了嗎?”
醫生支支吾吾的開口,“傅先生,這位,這位是您的妻子。”
傅斯年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甚至都笑出聲來了,但笑的同時又可以觀察到他是真實憤怒的。
“這種時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周醫生!”
領頭的周醫生渾身一抖,低頭看了看自己白大褂上的銘牌,上麵赫赫然寫著周華。
“我,我沒有開,開玩笑,隻是您現在的身體情況,初步被懷疑是大腦損傷性的失憶……”
失憶?
這兩個字,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的砸在了蘇晴空的頭上。
傅斯年的劍眉深深的皺起來了,思考了幾秒鍾之後,“你們先下去,十分鍾後安排一個全身檢查。”
等他說完之後,醫生護士保安一行人紛紛離去了。
隨後,房間裏又隻剩下三個人了。
傅斯年慢慢的將視線投在了蘇晴空的身上,格外冷酷的說道,“我不管你是誰,從我的房間裏消失。”
蘇晴空起不來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根本就是全身都沒有力氣。
顧美美開腔了,大有一種拿腔拿調的感覺,“還不動呢?沒聽見說什麽嗎?讓你從這裏滾出去。”
蘇晴空狠狠的看了一眼傅斯年,恍惚之中,覺得似乎時光重回到了那一天,他們剛剛相遇的那一天。
他也是這樣薄涼冷酷,甚至於凶神惡煞的。
相遇的那一天,蘇晴空覺得他是一座冷酷的冰山,但那時候她隻是覺得這個人比較冷罷了。
但現在,這麽多年後的現在,蘇晴空覺得冷的,是她的心。
看著過去如此親密的人,居然說出這般殘忍的話,她的心就好像在滴血一樣。
“傅斯年,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傅斯年瞥了蘇晴空一眼,“剛剛說過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了。”
見蘇晴空還沒有要走的動作,顧美美主動的起身,召來了頂層的安保人員,“把這位送出去吧。”
拉拉扯扯之中,蘇晴空被帶出了房間。
傅斯年緊繃的臉頰也稍微的好了一些,看著顧美美,“行了,你也該回去了,出來這麽久,伯父應該擔心了。
我也馬上要去做全身的檢查了。”
顧美美賴著不走,“斯年,我擔心你嘛,我得就在這裏陪著你,好不好?”
傅斯年半晌沒說話,最後妥協,“隨便你吧。”
顧美美試探性的問道,“斯年,你真的不記得剛剛那個女人了嗎?”
傅斯年搖頭,“不記得了,肯定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吧?
我隻記得好像在開什麽會議,然後突然響起了煙霧警報,大家都從來會議室裏跑出來,還記得助理扶著我。”
傅斯年口中說的事情,是發生在快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確實還沒有蘇晴空的出現。
“那你除了不記得那個女人,是不是也不記得傅伯父和傅伯母了?”
傅斯年的麵容,竟有些就猙獰了,“我好像不記得,但仔細想想,卻有一種傷心的感覺,認知在告訴著我,他們都離開我了……”
顧美美還是比較滿意的,除了蘇晴空以外,似乎其他的事情,都能七七八八的想起來。
她心疼的看著傅斯年,“斯年,這段時間我會陪著你一起走過的。”
傅斯年看著眼前的顧美美,在他此刻的認知裏,也並沒有絲毫的喜歡顧美美,他隻是按照自己從前的慣例在做事罷了。
顧美美是顧老的女兒,而顧老,是海城數一數二的尖峰人物。
對傅氏的生意也會起到不可或缺的幫助。
僅此而已罷了。
他沒有回應,而是在護士過來接他的時候,直接去做了全身檢查。
——
蘇晴空被安保人員們從房間裏拉了出來。
“傅,傅太太,對不起了,畢竟,這些事情,是傅先生下的吩咐,我們也都不敢去違反什麽。還請您,請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