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長得好像

  夏禹調侃的笑了笑,“那蘇晴空呢?我可是聽說最近你在為難人家,難不成蘇晴空躋身一躍,成為了你討厭的女人了嗎?”


  傅斯年的眼眸在聽到蘇晴空三個字的時候瞬間就變得犀利了起來。


  “你從哪裏聽說的?”


  他的語氣,是十足的審問。


  夏禹肯定是打著哈哈,隨便說兩句就將這件事情給帶過去了,“我啊,我還能聽誰說呢?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傳聞,問你呢,你最近是不是在為難人家?”


  傅斯年低頭看了一眼杯中的酒,想要再次召喚酒保的時候,卻被夏禹給攔住了,“算了,不喝了,還喝的話,待會兒就回不去了。”


  傅斯年瞟了夏禹一眼,“我心裏有數。”


  隨後,抬了抬手,“麻煩再來一杯。”


  等候著酒保過來的時候,傅斯年再次將目光轉移到夏禹的身上,“因為她的自私,我的母親沒了,怎麽我不能為難為難她嗎?”


  為難這個詞,其實不夠精準。


  準確來說,是纏在一起了。


  “那為什麽,剛出事的那段時間,你不為難她呢?”


  對於夏禹的這個問題,傅斯年想了又想,“為什麽剛出事的那段時間不為難她呢?其實很多時候我也在想這個問題,追溯到剛出事的那段時間,大概我的心裏對她還有最後的愛吧,然後最後的愛意演變成為了寬容。”


  “那現在呢?現在你對她的愛消失殆盡了,然後你就打算為難她了?”


  看著酒保手中的酒緩緩的倒入杯子裏麵,這聲音居然讓人有些莫名的舒暢。


  “我對她的愛……”


  他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算是消失殆盡了吧?隻是我從來沒想過,再次相遇我會怎麽樣,然後忽然的相遇了,我就隻是,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出來罷了。”


  傅斯年沒想過再次相遇,就是打算此生兩不顧,但是忽然的相遇,讓他亂了自己的分寸,做不到視而不見了。


  有些不東西,不在眼前的時候,你沒打算去想,但是忽然擺放在眼前的時候,你自己會做什麽,自己也不知道。


  作為旁觀者的夏禹,總覺得命運的線,能在多年之前將傅斯年跟蘇晴空纏繞在一起,也能在各種事情發生之後的今天,再次用線將他們纏繞在一起,隻是這樣的線,是紅線還是黑線就說不準了。


  夏禹問完了問題,該傅斯年問了。


  “你到錦西到是因為茉莉的畫廊打算在錦西開嗎?”


  夏禹搖了搖頭,“並不是,隻是因為我聽聞她回國的第一站是在錦西罷了,想到你剛剛好在錦西,所以我頭腦一熱就過來了。”


  “你也知道你是頭腦一熱過來了,最好隻是過來了,別搞出什麽事情來就行了。”


  傅斯年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夏禹。


  夏禹或許是酒喝多了幾杯,開始自嘲起來了,“我還能做什麽呢?難不成去跟蹤她啊?!”


  酒過三巡,傅斯年拿起自己的外套,起了身,往外麵走去,錦西的春天眼看就要過去了。


  夏禹買完單之後跟了出來,“你等等我,等等我。”


  傅斯年站在X酒吧的門口,酒吧招牌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生生的倒影出了孤寂的感覺。


  “我今兒個晚上可是沒地方可去的,你要是不收留我的話,我說不定真去跟蹤她了。”


  傅斯年一眼就把夏禹給看穿了,“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巴不得我不收留你,讓你愛幹嘛就幹嘛去,然後你一氣之下真的去跟蹤人家了,你想跟蹤她,但是找不到一個跟蹤她的借口,所以,你才會說出這樣聽起來像賭氣的話。”


  夏禹一愣一愣的看著傅斯年,直直的說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看穿一切的樣子還真是格外的討厭。”


  酒吧不遠處一輛豪車慢慢開了過來,在傅斯年的旁邊停了下來,司機下了車,為他拉開了後座的門。


  傅斯年帶著一身酒氣上了車之後,看著車外的夏禹問道,“你還有十秒鍾的時間來考慮到底是上我的車,還是跟蹤人家。”


  夏禹是生生想了十秒鍾的時間,然後不甘心的上了傅斯年的車。


  車上,傅斯年透過車鏡看到了自己的輪廓,在黑夜中沉默的剪影。


  許是覺得這樣的沉默不太適合自己,傅斯年開口問道,“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會重新跟茉莉在一起嗎?”


  頭暈腦脹的夏禹聽到這樣的話題,卻忽然的清醒了許多,笑看著傅斯年,這笑中,竟意外的帶著好多好多的感傷,“你覺得我跟茉莉,還有回頭的路可走嗎?”


  傅斯年卻淡定的點了點頭,“怎麽就沒有回頭的路可以走了?當年是因為你家人的逼迫,所以你不得已才做了放棄茉莉的懦夫,但是現在,夏家的大權基本上都在你的手上了,伯父伯母也差不多是半退休的狀態了,你想要什麽能可以自己去爭取了。”


  夏禹怔了半天,忽然搖頭,“不了,即便是我再度跟茉莉在一起了,但是誰都不能保證我們之間的結局到底是美好的還是不美好的,萬一我再度傷害到她了呢?所以,與其可能第二次傷害她,不如讓她好好的過吧。”


  傅斯年發現夏禹差不多到了跟他一樣的地步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嚐到了愛情的澀口之後,從此之後躲避的遠遠的。


  “我其實永遠都忘記不了那一天,茉莉傷心絕望離開的那一天,她表現出來對肚子裏那個孩子的不屑,或是可有可無,我能感受得到其實都隻是表現出來的。


  她內心,應該很想要那個寶寶吧?如果當年留下了那個孩子,現在也快要有一歲半了吧?


  傅斯年,你說,一歲半的孩子是什麽樣子的?”


  傅斯年蹙眉,“一歲半的孩子?我倒是不知道一歲半的孩子是長什麽樣子,但是我今天看到一個長得特別像我的男孩子了,真是奇怪,沒辦法不服老,畢竟眼紅到這種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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