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好久不見
夏荷怎麽都反應不過來,如今的蘇晴空可以如此氣場強大的說出這樣的一番話,甚至還是在她的地盤,這也太不把她夏荷放在眼裏了吧?
“蘇女士好像在國外過慣了放蕩不羈的生活,所以一回來就口無遮擋了起來嗎?對我胡說八道沒關係,可請你注意一下,這裏不單單隻有我們兩個人。”
夏荷冷哼一聲,她以為隻有她蘇晴空伶牙俐齒嗎?
蘇晴空看了一旁不知作何表情的助理一眼,“如果旁邊沒人的話,我為什麽要理會你?我可能一句話都不會跟你說吧,因為浪費時間。”
她這忽然的一擊,夏荷根本就沒有想到,更別說什麽回擊了。
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晴空早就轉身了,“足以見得,設計部也沒什麽好看的,看看首席是什麽樣子,就對這一整個部門失望了。”
夏荷之所以能夠爬上Steven設計部首席這個位置,無非就是兩個原因,傅斯年不再負責Steven了,夏荷跟柳如畫的關係處理的還不錯。
原來設計部首席這個位置,跟設計能力根本就沒有多大的關係。
那一瞬,蘇晴空忽然覺得有些可惜,一個品牌如果在設計師團隊不行的話,那麽也意味著這個品牌要開始不行了起來。
可傅斯年當初創建Steven的時候,成為時尚圈獨樹一幟的標誌的時候,那個巔峰的Steven在吃著品牌的老本,品牌的文化還能夠去消耗幾年?
可惜了。
今日的這一碰麵,夏荷可謂是輸得徹頭徹尾了。
她憤懣的看著蘇晴空飄飄然離去的背影,心裏頭的火不停的往外麵冒,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人就是能這麽輕易的觸碰到自己的底線。
夏荷咬著唇,“蘇晴空你就算再怎麽折騰也不過是抄襲我作品的垃圾。”
謊言在自己心底說了一萬遍也就成真了。
事情的真實知道的人並不多,夏荷清楚的知道當年設計稿的事情,但是這麽多年的時間裏,她早就在腦海裏潛移默化了。
就像大眾所看見的那樣,是蘇晴空抄襲了她的作品,是蘇晴空做錯了事情。
蘇晴空隱約聽到身後的夏荷說話的聲音,不需要去聽清她到底說了什麽,反正從夏荷的那張嘴裏也說不出什麽新奇的話出來。
助理接了個電話,急匆匆的跟在蘇晴空的身後,總覺得見識了剛剛的那一幕,她心裏都還有些震驚,不是沒見過撕逼,是確實沒見過這麽風淡雲輕的撕大逼的人。
就那麽輕描淡寫的幾句,甚至連撕逼的氣氛都沒有烘托出來,剛剛那兒就已經成血淋淋的戰場了。
最佩服的還是蘇晴空這種,她跟本就不戀戰,所以對手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甚至對手一點尊嚴感都沒有,你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把你放在眼裏當一個對手。
助理追上了快步走著的蘇晴空,“蘇女士,負責人已經處理完手中的事情了,現在請您過去。”
蘇晴空先是點頭表示知道,而後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稱呼周辰光不都是說周總嗎?怎麽到了助理這裏就成了負責人了嗎?她其實想問一句,今天負責談合約的人,到底是周辰光還是說隻是商業部門的人。
話到了嘴邊,蘇晴空又覺得其實不管是誰不都一樣嗎?再說了,如果是其他的負責人的話,應該有單獨的辦公室,至少不會在周辰光的辦公室裏吧?
這麽想著,她也就沒說話了。
助理把她帶到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口,禮貌的對她笑著,“蘇女士,您先等一會兒。”
旋即助理開始敲門,輕輕的叩了兩下。
裏麵發出低沉的聲音,疏離中不失禮貌,這個聲音有那麽一點點的熟悉。
“請進。”
助理看了看蘇晴空,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您請進吧。”
蘇晴空點頭,收拾好其他的情緒,手直接放在了門上。
等待助理離開了幾步之後,她直直的把門推開了,沒有先看總經理的辦公室,而是禮貌的把門關上了。
再次回頭的時候,轉身的那一眼,蘇晴空略微的有些呆滯。
四目相對的時候,隻有無盡的沉默在兩個人之間互相的蔓延。
傅斯年的眼眶深邃,眼眸直直的望著站在門邊的人,那天在花店裏看到的人就是她。
遠距離的看還好,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一眼就看出她是真的瘦了不少,從前是纖細,現在是弱不禁風了。
好像風大一點,就可以把她吹走一樣。
她是唯一一個就站在那裏不動,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就足夠讓傅斯年心疼的女人。
蘇晴空眼波流轉,望著距離自己不到三米的人,他就這麽淡定自若的坐在沙發上麵,手裏拿著一份文件,眉頭一如既往的輕輕的鎖著,輪廓跟眼眸都深邃的像黑夜裏的海一樣。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空氣裏除了沉默還有淡淡的煙味。
不仔細聞的話,是聞不到的。
蘇晴空是有想過再次跟傅斯年的見麵,畢竟人生還那麽的長。
但是她從來沒想過,會是在這種場合下見到傅斯年,她想過最多的場景是,在某個服裝的發布會上,他被保鏢圍著,坐在vvip的位置,或者是他從黑色的豪車上下來,身邊圍滿了人,把他跟外麵的世界隔絕開來,她隻能夠遠遠的看一眼。
蘇晴空怎麽都沒想到,會是在封閉的辦公室裏。
好像她不說話,傅斯年也不會說話,兩個人就這麽僵持著。
坐著的人還好,站著的人忍不住了。
她動了動嘴唇,盡量掩飾自己開口時候的顫抖,“故意的嗎?”
她問得很簡單,但他相信傅斯年這麽聰明的人自然是懂得她在問什麽。
傅斯年挑動了一下劍眉,直言不諱,“嗯,故意的。”
他坦率的樣子看起來絲毫的不介意,他越是這樣,蘇晴空的心就越是像被針在紮一樣。
很痛。
他還是贏了啊,在三年之後的第一次碰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