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一個噩夢
薑牧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扯,進入了怪物的腹中。
怪物的腹中帶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
而且感覺自己掉入了一個倒掛的睡袋形狀的空間裏,軟軟的,還有一些骨頭和植物殘渣,想必這裏就是怪物的胃了。
這真實的觸感,惡心的腥臭味,讓薑牧不得不去相信,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可是他心裏卻始終有一個疑問。
如果這些都是真實的,那麽,自己好端端的坐在“小紅”的背上,怎麽突然就到了這片湖域?
如果是真實的,那王炳真也應該和自己一樣,同時掉入了湖水裏才對。所以,從這方麵去推測,那麽,這一切又都是虛幻。
抖動,翻滾。
薑牧在怪物那帶著腥臭味的胃液裏,不停搖晃,而自己身上的衣物,在胃液的浸泡下,開始一點點被腐蝕融化。
不大一會兒。
他的右腳上的鞋子,已經開始出現一個破洞。
不過他身上的肌膚除了感覺到一陣火辣之外,並沒有被溶解。不過,他知道也快了。
不行,不管這是不是真實的,都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出去。
薑牧抬起手,一耳光抽在自己的臉上,臉上頓時傳來一陣生疼,痛感明顯,毫無虛假,可是他並沒有離開怪物的肚子。
他又把右手食指放入口中,用力咬下。
疼。
鑽心的疼。
可是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在進入怪物胃裏之時,他就能聞到怪物胃液的腥臭味,而且怪物的胃液腐蝕自己的腳指頭時,一陣火辣,這些都不能讓他離開這裏。那麽,打自己一個耳光,咬一下自己的手指頭,自然也不能有任何作用。
他忍受著腳指頭的疼痛,開始思考起來。
如果疼痛無法讓自己清醒。
那如果試著說服自己呢?說服自己這裏的一切都是夢境。
於是,他開始說服自己,盤膝而坐,閉目自觀。
他觀想到了自己的靈魂,他知道,說服自己的靈魂,跟說服自己是一個道理。然而,這個靈魂其實也隻不過是他假想出來的罷了。
但是,如果能將自己假想出來的“靈魂”說服,那等同於說服了自己。
於是他開始與自己假想出來的“靈魂”開始交談。
“你好,在和你交談之前,請容許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
“我叫薑牧,是一個孤兒。
“今年17歲,身高175厘米,體重也隻有60公斤。
“可能你會覺得我很傻很天真,甚至認為我的思想,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可是你有沒有感覺到,我說的這些你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
就在這時,這個被他假想出來的靈魂,已經不停地點頭,而後說道“是的,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孤兒,今年16歲,身高175厘米,體重也隻有60公斤。你所有的遭遇,我都經曆過。”
這個假想出來的靈魂,似乎不受薑牧左右,開始和他交談。
他知道,或許這“靈魂”,正是自己潛意識裏的自己。
而後薑牧開始精神分裂般地說道“正如我們經曆的那樣,剛剛我們還在趕往綠野學院的路上,可是現在卻進入了這片迷蒙。雖然這裏的一切都很真實,不管是疼痛還是氣味,都那樣真實,可是我敢發誓,這一切都不過是我們的夢境而已。”
“夢境?”
“靈魂”聽到薑牧的話,緩緩地從薑牧的對麵站了起來,背著手來回踱步。
他問道“我本不應該對你說的話產生任何懷疑,可是你可否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相信這裏的一切,隻是一個夢境?”
“嗯……”
薑牧說道“或許我無法給你一個理由。
“可是我想你也知道,如果我醒不過來的話,我們可能會死。”
“哈哈哈……”
“靈魂”大笑道“你應該知道,我隻是一個靈魂,從來不畏懼死亡。”
“是嗎?”薑牧說道“既然你不害怕死亡,那我現在就把你殺掉怎樣?”
“你不會那麽做的!”
這個虛擬出來的“靈魂”看起來很有把握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就是你,如果你把我殺了,恐怕你自己也活不成了。”
“你是在威脅我嗎?”
薑牧抽了抽嘴角,露出一股子狠勁。
“威脅你又怎樣,難道你還敢把我真的殺了不成?”
“靈魂”一點畏懼也沒有,在看向薑牧的時候,更是露出一抹不屑和鄙夷。
薑牧心一橫,看來自己真的要把這王八蛋“靈魂”殺掉,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因為此時,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腳指頭,被腐蝕掉了一大截,而且自己的臉和身體大部分,也開始在融化,疼得他的臉都扭曲了。
薑牧狠狠喝道“既然這樣,那就不客氣了。”
說著,他立刻跳了起來,拔出來一把短刀。
正是在“坐標網吧”裏得到的那一柄。
這柄短刀鋒利無比,在怪物的肚子裏,雖然無法看清刀子反射的光芒,但是也可以看到透過怪物軀體,留下的一道暗紅色的光芒。
“呲。”
剛剛這個“靈魂”就根本不相信薑牧會殺掉自己,畢竟殺掉自己的靈魂,那就是在殺掉自己。
可是,薑牧這一刀下去,“靈魂”的整個腦袋都被砍掉了下來。
腦袋掉在一旁,發出一個聲音“小子,真沒想到你這麽狠,連自己都殺。”
而後“靈魂”就閉上了嘴,連同軀幹一起消失在怪物的肚子裏。
“薑牧,薑牧!”
薑牧聽到有人在搖晃著自己,是熟悉的聲音。
緩緩地睜開了眼,他看到的正是王炳真,直到現在,他都還沉浸在剛剛的夢境裏,意識模糊。但看到王炳真之後,他知道,自己回到了現實。
薑牧說道“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王炳真一臉緊張,懷裏抱著夏冬兒,看著薑牧問道“靠,你知不知道,剛剛你的身體大部分在消失,變成透明。”
薑牧聞言,急忙看向自己的身體。
還好,那些在夢裏被腐蝕的部分,現在都得到了恢複。
“做了個噩夢。”
薑牧出了一口氣,看向一旁還在昏迷的夏冬兒。
不由得猜測道,剛剛那個夢境不會是因為夏冬兒吧?
難道她覺醒的能力,不是金木水火土中的任何一個,而是帶著讓人“做夢”的能力?
“到底怎麽了?”
王炳真有些不耐地問道。
薑牧說道“剛剛我做了個夢,差點就醒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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