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審訊

  “在‘萬魔殿’的時候，那些惡魔也說過，神害怕自己創造出來的惡魔一族超越自己，所以才會把惡魔封印在地下世界。”涅亞抬起頭看向天空，說道，“但是，為了和惡魔戰鬥，阿爾托利亞大人和奧裏歐勒斯先生開發出了天使，同樣是觸及了神的禁忌……我們又不會把天使的力量用來和神戰鬥，神為什麽會這麽擔心呢？”


  “這麽說來，神似乎非常小氣啊。”澤維爾不禁笑著說道，“不過，之前的一切，也都是咱們的推測而已。說不定等到阿爾托利亞大人他們找到線索的時候，我們就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情了，現在亂想這些，或許有可能影響到咱們的思緒呢。”


  說到這兒，涅亞點了點頭，一直以來，涅亞，或者說，幾乎所有人皆是把支配神之天使、並且致使神之天使刺殺阿爾托利亞和奧裏歐勒斯的那個存在，推定為阿庫瑪神。但是，這一切也都隻是推測而已。


  涅亞點了點頭，有些無聊地說道：“我還以為神之天使很快就會出現呢，正好也可以和神之天使正麵較量較量……我正想試試神之天使的身手呢。不過，咱們等了兩、三分鍾，好像一個神之天使也沒有跑出來哩。”


  “就算沒有神之天使出現，那也非常正常啊。”澤維爾有些無奈地說道，“喏，要不要咱們一起冥想？這樣打發時間比較容易一些。”


  涅亞“嗯嗯”兩聲，突然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麽似的，流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澤維爾正準備進入冥想狀態，見到涅亞神情有異，知道涅亞一定是覺察到了什麽——澤維爾對涅亞的感知能力一向非常有信心。雖說澤維爾自己的感知力亦是相當不錯，但是，涅亞的感知力之敏銳，可是幾乎是超越人類極限的。


  “……聽見了陌生的聲音，是在大團長的宮殿裏。”涅亞凝視傾聽著，“喂，那個神之天使好像又重新啟動了！”


  澤維爾不禁“咦”了一聲，驚訝地問道：“該不會打起來了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澤維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立刻就回到宮殿裏去。不過，轉念一想，除了自己和涅亞之外，其餘的人幾乎都集中在大團長的宮殿裏，這樣的話，就算是神之天使，相信也沒法鬧出多大的亂子來。想到這兒，澤維爾立刻又鎮定了下來。


  “沒有沒有，是阿爾托利亞大人重新啟動的那個神之天使。”涅亞聳了聳肩膀，說道，“不過，好像隻是保留了對話的能力，現在應該打不起來。”


  澤維爾下意識地往下麵看了看……從這個位置看去，光之山也隻有一座屋子那麽大而已，涅亞竟然還可以聽得見下麵的動靜，還真是厲害啊。


  “聽得見他們說什麽嗎？”


  “呃，我試試吧。”涅亞當然也對宮殿之中發生的事情，非常的感興趣。閉上雙眼，凝神傾聽了片刻，涅亞的念動力悄然擴散開來，幻化成了宮殿之中的景象——


  大團長的宮殿之中——


  “……起子。”


  阿爾托利亞埋頭拆解著神之天使的外殼，隨口說道。說話的同時，阿爾托利亞伸出手去，奧裏歐勒斯做了一個抓握的動作，一隻骨製起子立刻從手中出現，然後遞到阿爾托利亞的手裏。阿爾托利亞道了聲謝，擰開神之天使裝置之下的某個螺絲——那個瞬間，神之天使的身上，立刻浮現起了一座小巧的魔法陣。阿爾托利亞搓了搓手，念動力和鬥氣各自湧到左右兩隻手上，飛快地在那座魔法陣上撥弄著，仿佛彈奏著一支歡快的曲子。


  其餘的人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阿爾托利亞的操作。那個魔法陣從浮現出來的瞬間，立刻就在吸引著四周的元素，從而擴大著規模。可以想象，等到其規模擴大到一定地步，引發一場大爆炸顯然是不可避免的。


  阿爾托利亞的指尖幾乎是以每秒鍾數百、甚至上千次的頻率顫動著，飛快地把一個個魔法文字，從魔法陣上剔除掉。兩三秒鍾之後，整個魔法陣上的魔法文字就被剔除一空。阿爾托利亞“呼”的一聲，鬆了一口氣，笑眯眯地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喂喂……”尤斯塔斯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奧裏歐勒斯，弱弱地說道，“奧裏歐勒斯先生，您作為我們阿庫瑪教會最強的研究人員，該不會和阿爾托利亞先生一起進行研究的時候，就做這種遞遞扳手、起子的雜活兒吧？”


  “當然不是了，”奧裏歐勒斯生氣地在尤斯塔斯的頭上敲了一記，“別太小瞧在下啊！”


  尤斯塔斯用手捂住被砸得發痛的頭，正準備再說點兒什麽，突然聽見某種“嗞啦嗞啦”的聲響，扭頭看去，神之天使因為“天使驅動核心”的能源供給遭到切斷而黯淡下去的雙眼，此刻再次亮了起來。


  “別擔心，”阿爾托利亞低聲說道，“隻是保留了對話的功能而已。”


  伊麗莎白小姐打量了幾眼神之天使，問道：“就是說，我們可以審問了嗎？”


  “差不多，前提是，神之天使確實有記憶，而不是某個單純執行指令的機器。”阿爾托利亞聳了聳肩膀，隨手拍去身上的灰塵，“咱們碰碰運氣吧。”


  神之天使左右掃視了一下，淡漠地說道：“人類……”


  “我們直接一點吧，”緹爾問道，“襲擊光之山，是你自己的意誌，還是阿庫瑪神留下的指令？”


  神之天使仍然用剛才那種淡漠的語氣說道：“我的職責是，肅清一切威脅到神的對象。”


  “看來是後者了。”緹爾一邊說著，一邊和其餘的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亞倫點了點頭，示意緹爾繼續問下去。


  緹爾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是從什麽時候執行這個職責的？”


  神之天使沉默了片刻，慢慢地說道：“很久以前。”


  芙蘭達驚訝地說道：“就是說，不是阿庫瑪神近期之內下達的命令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