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戰況的演變

  列昂尼德不由得有點兒惶恐，悄悄地感知了一下眼前這個姐姐，沒錯……眼前的這個姿態，確實是完全由強大得不可思議的精神力構成的。列昂尼德慌亂得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這副惶恐不安的樣子看得烏鴉女神不禁有點好笑。


  烏鴉女神笑眯眯地說道：“總算還有點警惕心，沒什麽好害怕的。”


  “是。”列昂尼德欣喜地點了點頭，愣了愣，又問道，“那個，俺想問……”


  “剛才的話，我已經聽過一遍了，不要再重複了。”烏鴉女神皺了皺眉頭，顯得有點煩躁。列昂尼德不知道眼前這位所有蠻族人都信奉的神隻在想什麽，隻覺得可能是自己做了什麽錯事，隻好規規矩矩地閉上嘴巴，不敢吱聲兒。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極了。


  調整了一下情緒，烏鴉女神不快地說道：“作為蠻族人，竟然擅自動用‘惡魔’的力量，你知道那麽做會有什麽後果嗎？”


  “知道。”列昂尼德垂頭腦袋，悶聲說道。想了想，列昂尼德又忍不住辯解道，“可是俺……”


  烏鴉女神直接說出了列昂尼德接下來的台詞：“你想‘蠻族人從這個充滿苦難的世界離開，踏上充滿光輝的大地上去’。是不是啊？”列昂尼德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一臉驚奇之色，看得烏鴉女神一陣頭痛，“這樣的廢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的。你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錯嗎？”


  “俺知道。”列昂尼德連忙點頭，終於是等到了一個可以回答得出的問題，列昂尼德竟然表現得有點積極，又把烏鴉女神氣到了，“俺不該采取這麽極端的方式……”


  “……我說的不是這個。”烏鴉女神下意識地揉了揉額頭，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和笨蛋交流的緣故，烏鴉女神覺得自己的腦子也開始變笨了，“我說的是‘惡魔’，那種絕對邪惡的存在，大地上越是發生戰亂，它們蘇醒的速度就越是加快。當初你們蠻人的祖先和阿爾忒彌亞人、格拉迪歐人，以及精靈聯手，好不容易才把‘惡魔’封印在冰之大地的深處。從那個時候開始，蠻族人就一直負責監視‘惡魔’的封印，黃金獅子騎士團也一直都關注著地底的動靜，而你……”


  烏鴉女神簡直想要抽眼前這個笨蛋一個耳光。至於“惡魔”，那當然是蠻族對“侵入者”的稱呼了。


  “這個……”列昂尼德臉色蒼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還好我安排那兩個阿爾忒彌亞人去阻止你，隻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有膽子動用‘惡魔’的力量，如果不是我一直都在加固封印，‘惡魔’早就破土而出了。”


  列昂尼德垂著腦袋，規規矩矩地站得筆直，一句話都不敢說——無論是誰，被自己虔誠信奉的神隻責罵，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反應了。烏鴉女神說了一會兒，自己都有點兒不忍心了，隻好說道：


  “……算了，這件事情也算是結束了，接下來，我需要你聯絡所有的蠻族，監視‘惡魔’。假如它們真的突破封印的話，整個大地會陷入何等可怕的災厄之中，我想你也有切身體會。”


  列昂尼德連忙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忍不住說道：“可是俺……”


  “蠻族人最看重的就是英勇善戰的戰士，失敗於一場非正義的戰爭沒有什麽好可恥的，反而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烏鴉女神拍了拍這個蠻族少年的肩膀，柔聲說道，“去吧，要相信在逆境中仍然追隨著你的人。”


  列昂尼德感動得流出兩行熱淚，烏鴉女神果然是溫柔的——雖然一流出眼眶，眼淚就已經凍在了臉上，這使得列昂尼德看上去非常滑稽。


  烏鴉女神繃著臉，盡量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來：“……你去吧。”


  “是，俺一定會完成這件事情的！”列昂尼德用力地點了點頭，一轉身就從雪山上跳了下去，嚇了烏鴉女神一跳。往下瞅了瞅，烏鴉女神沉吟了一下，這樣的高度，列昂尼德那個笨蛋應該不會把自己摔死吧？

  “真是頭疼，這麽多年過去了，為什麽蠻族人一點兒也沒有變得聰明些啊？”嘟囔了一句，烏鴉女神計算了一下時間，自言自語地說道，“接下來，該去瞧瞧那個阿爾忒彌亞人了，但願事情還沒有變得更加糟糕。剛剛加固的封印，想要突破應該沒那麽容易吧？”


  “棕熊”部落的每一個蠻族人都驚奇地發現，從那座雪山上下來之後，列昂尼德大人整個人都充滿了精神，變得歡快了許多，甚至還下令整個部落舉行宴會。雖然曆史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戰敗後還開宴會的事例，不過……列昂尼德大人能從迷茫中走出來，也算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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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這是在哪兒？”涅亞忍不住爬起身來，左右張望了幾眼，驚訝地發覺身下似乎稍微有點兒顛簸，“我怎麽會在馬車裏啊？”


  小女巫把臉湊了過來，笑眯眯地說道：“你終於是醒啦，我們已經去過一趟光之山了。情況緊急，所以沒時間休假，得去支援下一個戰場。”


  “什麽？”涅亞不禁瞪大眼睛，“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戰況已經危急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大克勞斯苦笑著說道：“是啊，植入了漆黑多麵體的魔獸到處都是，騎士大人們都忙得來不及休息啦。真不知道阿庫瑪教會是不是集中了最強的力量想要一口氣攻陷王都。不過，有個算不上是好消息的消息就是，阿庫瑪教會撤去了戰場上所有的低級亡靈……真是讓人猜不透他們的想法。”


  “已經演變成最後決戰的樣子了麽？”涅亞揉了揉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讓昏沉的腦袋清醒了一下，“那麽，我們現在準備去哪兒？”


  “去王都郊外。”小克勞斯的回答嚇了涅亞一跳，“阿克塞爾和歐庫斯兩位大人都在那兒。”